會議結束後。
錢才留下了楚文明和董薇薇,交代了一番手續變更和授權的問題,給了兩人一人一份蓋了各公司公章和他個人的辦理相關事項的授權書,方便兩人完善集團報備和財務手續。
出了會議室,錢才拿起手機給胡蔚發起信息。
“今天我可是邁了很大一步,快誇我。”
過了沒一會信息回過來了。
“很棒!加油!”
錢才鼓起眼睛回了過去。
“就這?就這?”
“那你說說,多大一步?”胡蔚回道。
錢才有些不滿,回了一條。
“哼哼,很快你就會見到了。”
過了幾秒,手機又亮了。
“豬。”
錢才笑得跟朵花一樣,正拿著手機欣賞,突然發現兩道陰影在自己身後,一左一右。
登時一激靈,回頭一看,是徐鳳和徐陽。
“跟哪個姑娘發短信呢?”徐鳳說著,眼睛卻沒離開錢才的手機,眼裡飽含著家族傳承的希望,她跟錢宗華可不一樣,兒子發展到如今這個程度,她可以支持錢才正大光明的談女朋友。
“媽!你跟個幽靈一樣,你兒子可是億萬富翁,嚇死了是你的損失!”
錢才頓時把手機往下一藏,一副求助的眼神看著徐陽。
徐陽領會,頓時哈哈大笑,他和余元宵聊天時已經知道了“蔚來的蔚”,一把摟過了老姐的肩頭。
“我知道,我跟你細說!”
兩人遠去。
錢才愣在原地,不知道徐陽的“細說”到底有多“細”,一時有些後悔。
還特麽不如我自己說呢吧?
余元宵這時也從後面走了過來。
“董事長,人就在旁邊辦公室,見見?”
錢才還沉浸在剛才的驚嚇裡,聽到這話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是余元宵說的新店長。
“走吧,見見。”
余元宵推門進了辦公室,錢才緊隨其後。
入眼是一個波浪長發,身穿職業西裝的美女站了起來,笑著打招呼。
“董事長好,余總好,我叫瞿白茶。”
聲線柔媚,語速卻幹練。
如果要說“女秘書”這個稱呼,眼前這個女人要比薑右薇成形得多。
“老余啊老余,你有私心。”錢才坐下開口道。
余元宵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要這麽說,瞿白茶可是複旦的才女,金融學專業,別被外表蒙騙了,有能力,也有魄力,入崗第一天給我洋洋灑灑寫了5000字的意見書,我看了,觀點犀利,直中要害,提了一些整改意見,我實施了一部分,也有些成效,所以我讓她在三號店鍛煉了一陣,乾事情也是粗中有戲,從來不拖泥帶水,工作效率很高,做事目的清晰。”
瞿白茶沒搭話,遞上兩杯茶水。
“哦?”錢才看了瞿白茶一眼,沒想到老余評價這麽高,便細問了問。
“金融學和我們目前涉及的行業可有出入啊,滬上可是國內的金融聖地,怎麽選擇回來?”
瞿白茶這時也站直了答道:“本來選的工商管理專業,接受調劑去的金融學,選修了個人與團隊管理。”
錢才聽後點點頭。
“既然余總都為你背書,那你就留到三號店,那裡你也熟悉了,沒必要換了,許恩明以後我還有他用,也不用動崗了。”
說罷轉頭看向余元宵,道:“老余,你跟許恩明說一聲,讓他不要有情緒,他還有更大的去處,我們將會在林城開一家旗艦店,他會去擔任店長。”
瞿白茶聽後眼中微凝,開口道:“董事長,我想去。”
錢才聽了這話,眼中有些慍怒,半晌,又歎了口氣,淡淡開口道。
“有上進心是好事,有余總看好,你有的是機會鍛煉,老話說得好,磨刀不誤砍柴工。”
瞿白茶站直了,有些倔強道:“也有老話說得好,楊門女將不輸男嘛,董事長,我就去二號店,許店長既然有能力,他去三號店,我和許店長公平競爭,看業績說話,可否。”
錢才聽著這話也笑了,輕拍了一下桌子。
“行,二號店的規模和地段都不如三號店,你要是能把淨利潤搞到三號店的百分之七十,算你贏,林城旗艦店你去。”
余元宵笑著搖搖頭,道:“小瞿,你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小許也是我帶出來的,董事長這麽說容易,我跟小許可不好開口了。”
錢才一聽卻眼睛一瞪。
“有啥不好開口的?兩個人都是你推薦的,許恩明乾得不錯我看見了,那還不允許別人比他做得好了?公平競爭嘛,老余你告訴他,就說我說的,有本事就靠實力爭,誰有能力誰上。”
余元宵聽著無奈的笑著點點頭,瞿白茶卻拍了拍胸脯,都有了一些晃動,有些小女兒姿態道:“得令!”
錢才和余元宵都微不可查的咽了口口水,相視之下,露出了屬於男人的笑容,有些小小的尷尬。
待瞿白茶走出辦公室,錢才關上門。
“老余,你這個禽獸,盯著人家胸看,你可是有家有口的人!”
余元宵笑著喝了一口茶,拿起桌上一塊刻著集團名稱的桌牌,悠悠道:“蔚來集團,蔚來的蔚……”
錢才:“你特麽……”
……
下午飯後,錢才與薑右薇,聶澤翾前往盤州,準備先到盤州住下,待明天一早,就前往盤龍鄉六龍山辦公,這樣能節省下一個半小時的趕路時間,爭取後天能回來,這個假期時間緊湊,他得抓緊一切能利用的時間,畢竟下一步計劃還沒開始動工呢。
叫薑右薇帶上各科習題,他準備抽空跟薑右薇請教幾個學習上的難點,也讓她抽空能學習學習,別為了公事耽誤太多學習成績。
薑右薇這兩天經歷了巨大的人生衝擊,數千萬的資金從她手上流走,剛有了點狀態的她聽到“學習資料”四個字,頓時一愣,突然想起眼前這位年輕的總裁是自己的同學,想起他剛才談笑間就分出去了數百萬的資產,又要敲定不知價值多少個千萬的項目,內心突然有點崩潰。
“你太變態了吧,這種時候,還有心思做題?”
“別太崇拜我,你發現自己追不上的時候,會難過。”錢才背著手向前走,邁出了老畢登一般的步伐。
……
盤州市,天湖賓館,8302。
兩個年輕人在學外語…呸,數學。
“這個不對,BD垂直於SD,BC垂直於SAD面,所以ASD面垂直與SBC面,又用AO垂直於SBC,推出……”
薑右薇耐心的在紙上比比畫畫。
錢才皺著眉頭看著,又用筆在旁邊重新畫圖作了兩條輔助線。
“那我不這麽畫呢,用等比中線,推SBC面積,行不行?”
薑右薇抱著手歪著頭看著,煞是可愛。
“嗯…也行。”
說罷轉頭看著錢才。
“你這腦子還挺靈活,能做題,商業天賦還這麽強,怎麽長的?”
說著欲伸手研究一下錢才的腦袋。
“嘿!談及商業請你注意身份,我是董事長。”錢才睥睨她一眼。
薑右薇登時吐了吐舌頭,縮回了手。
錢才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薑右薇也打了一個。
哈欠會傳染,真的,尤其是出聲比較大比較長的那一種。
“走走走,吃點東西,明天可就沒得夜宵吃了,村裡晚上就只有烤土豆子了。”
錢才說著站起身。
薑右薇卻有點皮的說道:“誰說的,還有烤地瓜,你考上了清華,他考上了北大,我烤上了地瓜,烤地瓜,一塊錢,能買仨……”
錢才一個大逼兜賞到了薑右薇的後腦杓。
“你我泱泱大一中學子,不好好學習,你要烤地瓜,你我同為年級前一百名,怎麽能學那街邊小販賣瓜稱豆的虎狼之詞?你怎麽對得起黨的栽培?”
說罷,一臉嚴肅頗有風范的背著手往外走去。
“喂。”
薑右薇突然認真叫住了他,錢才停下腳步。
“你這次…是112名吧?沒到年級前一百,我是第九,年級前十。”
“我去……”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丫死定了。
錢才轉身欲給她一腦瓜崩。
“我這會說的是學習!錢老狗!你不準打我!”
薑右薇說完往外跑去,兩人在走廊上追打。
酒店走廊一個門打開了,一個中年有些啤酒肚的男人站在門口看著兩人的背影,靠在門邊憂鬱的說道。
“如果青春有記憶,一定都是荷爾蒙揮散的味道。”
突然一隻手從背後薅住了他T恤衫的後領子,把他薅回了房間裡,“砰”的一聲,門關上了,門內傳來一個女人憤怒的聲音。
“你特麽公糧交不上,還好意思在這看別人打情罵俏!要死了你,今晚再裝睡明早別給老娘吃飯!睡睡睡!我看你這會精神挺好的!是不是又想起你那個穿白碎花裙子的高中前女友了?我看你就去夢裡跟她過吧你!”
……
兩個年輕人在盤州夜市街跟餓狼一樣的從街頭買著串和各種小吃一直買到了街尾,最後在一家烙鍋店坐下,他們都不知道剛才引發了一場什麽級別的家庭矛盾和毀天滅地女強男弱的樓層震動,足足震了五分鍾之久,一個00後新生兒就這樣在他們的歡聲笑語中孕育。
人生百態,世事無常,萬般滋味,皆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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