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錢才拿著手機,臉上一副神秘的表情。
“在哪呢?”
那邊傳來鍾樊柯有些疲憊的聲音。
“還沒起床呢,昨晚看資料加了個班,熬到快中午才睡覺…怎麽了?”
錢才聽著有些不對,挑了挑眉問道。
“你不出門吃飯?”
“不…不去啊,你有安排?”
“沒安排,告辭。”
我安排,安排個屁,把你安排了我不用玩了。
錢才也不等鍾樊柯回話,掛了電話。
童薇薇沒和鍾樊柯吃飯…此時他也終於想起了還有一個人今天下午也請了假。
他秘書,李蜀光。
靠,這是要整活兒啊。
前世有沒有這事?…沒有吧?
肯定沒有,蔚來都沒有,這倆去哪約吃飯,這會李蜀光應該在京城呢。
特麽造孽啊。
不行,這孽可不能是自己造出來的。
錢才想了想,抬手打了個電話給棒打鴛鴦的王母娘娘。
半晌。
“童老…童叔啊,伱這對童薇薇也太放縱了吧?賓利給她開就算了,還給配個司機?”
電話一接通,錢才就怎怎呼呼的。
“我閨女喜歡就開,怎麽了?你找我借車的時候,我沒給你配司機?”
童世才好像在嚼什麽東西,一副不耐煩的語氣。
錢才冷笑一聲。
“呵呵,這事不重要,我跟你說,她出去吃飯去了啊,對方可不是鍾樊柯。”
誰知童世才也笑了一聲。
“你都知道司機是我的,我能不知道她和誰吃飯?李蜀光,你的新秘書,對吧?他在延安中路上的車,現在兩個已經到淮海中路了,他們要去紅房子,你要不要去蹭個飯?”
錢才聽得一愣。
對啊!
司機都是他的,他能不知道?
關鍵是這情報也太他媽詳細了吧??
錢才忍不住一陣惡寒,有些佩服道:“我錯了,我突然覺得你這司機配得有道理。”
童世才咳了一聲,有些掩飾道:“你說你怎麽一天跟特務一樣?監視我侄女幹什麽?人家兩個老朋友吃個飯聚一聚,正常交際嘛。”
這話說得漂亮。
我監視?你都把監控安她眼球裡了吧??
錢才深呼吸一口氣。
“我多心了,童叔再見。”
“等等,話都沒說完,急什麽?”
錢才有些無語道:“不是你說的麽,少說廢話。”
“我近期要來一趟滬上,有點事情要問你,跟你約個時間。”
“行,27號之前吧,要不就1號以後,我要去趟京城。”
“27號去京城?那就京城見。”
錢才一驚:“你也要去京城?”
“嗯,近期要去一趟,什麽時候都可以,你27號去,那就將就你的時間。”
“得嘞。”
剛說完,電話掛了。
錢才拿著電話愣了半晌。
剛才叫我別急,這會掛這麽快?
靠,這童家人,氣人的天賦也是祖傳的吧?
……
在交大門口接上胡蔚的時候,錢才先是驚歎了一下胡蔚風衣裡面的白色紡紗裙,又依依不舍的看了看那個風格古樸的校門。
“想上學了?”胡蔚上車,笑盈盈的看了看他的眼神。
錢才側身把腦袋靠在她肩上,又往校門看了看:“學上不上的倒沒事,有你就行。”
錢才看著看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指了指窗外,道。
“那個男的,你認識?從你上車前就在校門口盯著你看,這會還在那兒。”
胡蔚聽罷,有些好奇的看過去,發現那站得人挺遠的,又認真看了一眼道:“應該是學生會的一個學長。”
“很熟嗎?”錢才立即有些警惕。
“最近…接觸挺多的,我們在一起準備一個朗誦比賽的活動。”
胡蔚說著又看了看他,又緊接著開口道。
“你別多想,就是一個學長,認識也沒多久。”
錢才聽胡蔚解釋,立即笑呵呵道:“我想啥?沒事,老李,走吧。”
李廣平立即啟動了車子,往上海大劇院走。
“對了,老李,上次在你家吃那個鴨子不錯,在哪買的?”
車子走了一段,錢才看著沿路的風景,忽然開口道。
李廣平把車速降了一些,立即回道。
“您要的話,我讓我家那個去給您買,那酒您要嗎?”
錢才立即擺了擺手,指了指身旁的胡蔚道。
“別麻煩了,我就是想著什麽時候帶她去南京玩的時候,上門去吃口熱乎的,那酒不好喝,我也就是看你都買了,不想浪費,酸得很,別買了。”
錢才話說得乾脆,也表達了不見外的態度。
李廣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行,我一會把地址抄給您,那酒……我看您喝的時候表情就知道,肯定不好喝,我又不會…那個詞叫什麽…發酒?”
“醒酒。”錢才翻了個白眼,提醒道。
胡蔚聽得捂嘴笑了一下。
“對!醒酒,聽說喝那玩意得拿個壺,過一道,裡面的味兒才能出來,讓我喝那個我是真喝不來,高檔人喝的東西。”
李廣平說著咂了咂嘴。
錢才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道:“你要說論材料,紅酒確實高檔一些,葡萄比糧食貴麽,但是論工藝,紅酒和白酒比可差遠了,葡萄打成汁發酵就行了,只是發酵時間長一些,白酒的工藝要複雜得多,蒸煮酵餾釀,還得製曲,三分材料七分工。”
“對!我就說他們那個手法糙!喝完了還有沉底的渣,濾都沒濾乾淨!”
李廣平一臉找到了共鳴的歡喜,他就覺得老祖宗的白酒黃酒都不比那個紅酒差。
錢才笑了笑,解釋道:“那是結晶沉澱物,對身體倒是沒什麽害處,但是不好看,也會影響口感,所以一般要喝的紅酒都得先直立一段時間,15年以上的紅酒,得直立靜置一周才行。
倒的時候得慢慢來,紅酒瓶子那個瓶肩就是用來留住這些東西的,像你這麽放在塑料袋子裡搖搖晃晃的,肯定不行。”
李廣平聽得隻得搖搖頭,有些苦笑道:“這就不是咱老百姓喝的酒,就像這音樂會,我在電視上看見,也覺得枯燥,有錢人喜歡的東西太講究,咱偶爾去一趟,也不是消費不起,就是太消磨耐性。”
“音樂會我建議一個人一輩子還是去聽一趟,在裡面想通過人生大事的人不少,你就當是聽咱的相聲一樣,有些砸掛,你在電視裡可聽不著。”
錢才說著看了胡蔚一眼,道:“大劇院在人民廣場附近,我們一會聽完去逛逛?”
胡蔚皺了皺眉頭:“有點冷。”
胡蔚屬於冬怕冷,夏怕熱的,前世她開玩笑說她就適合在昆明生活,錢才嚇唬她,昆明可是五級紫外線,不怕?結果她又慫兮兮的說那G省其實也行。
就是這麽一個女孩,卻跟著自己去了裡昂那個春天也只有幾度的地方。
又慫又強。
“行行行,那聽完我們去酒店?”錢才摸了摸她的頭,有些寵溺的說道。
“一會我得回家。”胡蔚立刻轉頭,看著他說道。
錢才頓時一愣。
胡蔚低下頭,捏住他的手,握了握,輕聲道:“我媽…今天剛從京城回來,她說給我帶了好多東西,我要是不回去,她說不定晚上得去學校找我。”
錢才眼神巡回在她的俏臉上,看著她為難的表情,有些欲哭無淚的看了看車頂,另一隻手不著痕跡的把風衣兜裡的杜蕾斯往裡面塞了塞,裝作無所謂道。
“沒事,我就是想著下午不是沒吃飯嘛…尋思聽完帶你去吃夜宵,可惜了。”
胡蔚坐起身,正準備跟他說什麽,突然又停住了。
“你個傻子。”胡蔚沒來由的伸出青蔥指尖戳了一下他的腰間。
錢才發著愣轉頭看她的時候,發現她有些嬌惱地看著他身旁的座椅。
錢才順著她的眼神低頭一看,大為尷尬。
他風衣兜裡揣了四五個杜蕾斯,風衣內兜和袖子質量好,滑不溜手,剛才慌忙往裡揣,一不小心帶出來一個。
嗨。
吹著牛B,一不小心把作案工具漏出來了。
錢才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頭,又理直氣壯道:“那個…是吃完夜宵以後…!”
胡蔚瞪大眼睛盯了他一眼,眼神又晃過前排的李廣平,有些臉紅。
“吭。”錢才清了清嗓子,住了嘴。
李廣平感受到一些詭異的沉默,似乎察覺了什麽,抬起後視鏡,打開了一點窗戶,讓外面公路上的噪聲灌進來。
一套操作行雲流水。
錢才立即肆無忌憚的戳了一下胡蔚的細腰。
胡蔚臉色羞紅,掐了錢才一把。
兩人在後排無聲無息的你來我往,打情罵俏,玩得不亦樂乎。
……
上海大劇院。
路上有點堵,臨到劇場還特別堵,到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6點40。
今天這場是呂思清和上海交響樂團的合作,除了拿手的《梁祝》,還有《巴赫的D小調第二個鳴奏曲》等,算是難得的一場音樂盛會。
兩人進場到了二樓第一排正中的座位,兩人視力都不錯,所以這裡算是大音樂廳視聽皆可的一個位置。
美中不足的就是這個大劇院過大,上面還有三樓,錢才的被迫害妄想症老擔心樓上會丟下來點什麽東西砸在他價值萬億的金貴腦殼上。
打扮精妙的美人在側,還攬著他的手臂,進席的時候一路已經引來了許多羨慕和一些眼含羨慕的男士身邊女士的不滿神色,他也無暇多想了,趁著大廳還有些喧鬧,又跟胡蔚介紹了幾句今天的主咖。
“今天的首席演奏家是呂思清,今年要聽他的演奏可是難得很,剛巧又是七點開始,我倆吃飯都慢,我怕耽誤了,想著晚上再吃,要不我也不會讓你飯都沒吃就來。”
錢才還在孜孜不倦的解釋著他真的打算帶胡蔚吃一頓夜宵,好掩飾自己不是一天就想著那事的老色胚。
胡蔚好像坐車有些累了,沒說話,小口微張打了個哈欠,靠在他肩膀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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