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完,立刻探著腦袋向前張望。
車頭此刻慢慢開始上翹,明明掛在停車擋上,手刹也拉了,可車子卻在慢慢向後退。
“流沙!我們開進流沙區裡了!”
汪強大喊一聲,頓時自亂陣腳,手忙腳亂的開始一頓操作。
松開手刹,用出渾身吃奶的勁兒踩著油門踏板。
四驅越野車發出陣陣轟鳴,想要用盡全力從流沙中掙扎出來。
可林逸忽然發現,這輪子轉的越快,車子陷的就越快。
於是趕緊製止了汪強的動作。
“別踩了,再踩咱倆就被活埋在這了。”
汪強一聽,趕緊停下了手腳上的動作,捋了捋已經濕透的頭髮,看向林逸。
“現在怎麽辦?”
林逸觀察了一下四周,這群狡猾的蒼狼圍在流沙區的四周,一雙雙閃著熒光的眼睛死死盯著車內的兩人。
那個遠遠指揮的頭狼,此刻也終於現身在了狼群之中。
可能它覺得眼前這兩隻獵物已經身陷險境,對它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車子依然在緩緩下降,車頭的位置也越來越高。
他倆現在一旦跳車逃出流沙區,還不等站穩就會被狼群撕成碎片。
“這回是真涼了兄弟們!涼透了!”
“我早就說了,他倆這愣頭青,啥都沒準備就敢這麽生闖大漠,典型的要錢不要命,就是可惜這越野車了。”
“你聽聽你說的那是人話嗎?人都快沒了,你還惦記車呢?”
“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這吧?傳武有個吊用。大人,時代變了,深入大漠不搞把槍來壯膽,拿倆水果刀可不就是找死嗎?”
“傳武怎麽你了,你不停在這噴?有本事去跟主播過兩招。”
“不用我去,他倆今晚就交代在這了,不信咱看著。”
直播間的水友正在激烈的爭吵,林逸和汪強卻悄悄爬出了車窗。
系統獎勵的那個牛皮背包林逸背在身上,汪強則挑了一些水和乾糧還有備用電源帶在身邊。
現在他倆面前已經毫無退路,只能孤注一擲。
“我數一二三,咱倆一起跳!”
“行!不管今晚咱哥們結局怎麽樣,我汪強這輩子也沒白活,開著牧馬人一路乾到塔克拉瑪乾,跟狼搏鬥到半夜,也算死得其所。”
說到這,一副視死如歸模樣的汪強畫風忽然一變。
“不是,哥們求你了!你就給哥們交個底,咱倆這一跳,生還的幾率到底有多少?實在不行我還回車裡吧,被沙子活埋總好過被狼撕吧了吃肉啊。哥們死了能拿牧馬人當棺材,倒也值了。”
林逸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狼群,伸舌頭舔了舔嘴唇。
“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從天而降的掌法?”
“從天而降...都他媽什麽時候了,還在跟哥們逗貧,什麽他媽的從天而降的掌法...”
不等汪強說完,林逸忽然開口:
“三,跳了!”
“哎呦林逸臥槽你大爺,你他媽倒是從一開始數啊!”汪強嘴裡罵著趕緊起身,林逸卻早他一步蹬踏車的前保險杠,整個人飛了出去。
狼群見兩人棄車逃生,早已埋伏在了他倆的有可能出現的落點上,就等著他倆落地然後撲上去把他們撕成碎片。
頭狼這個時候完全放松了警惕,出現在了狼群的最前列。
還沒落地的林逸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手裡兩柄求生刀從手中飛出,
一上一下飛向了頭狼的眼睛和喉管。 就在林逸落地的同時,就聽見頭狼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
整個狼群的動作就在同時,忽然全部停了下來。
頭狼被林逸的兩支求生刀扎中了要害,頓時掉頭就跑。
可惜,林逸的下手非常重,一支求生刀直接沒入了頭狼的眼眶,另一隻也扎入了它的喉嚨,它沒蹦躂幾步,就立刻倒地不起。
群狼無首,瞬間也亂了陣腳,開始四下亂竄,一會功夫就跑的沒影了。
汪強這才驚魂未定的落地,摔了個四仰八叉。
“我草你大爺林逸,我草你十八輩祖宗,你他媽陰老子,說數到三一塊跳,你丫先溜...”
汪強罵了一半發現不對勁。
他撐起身子四處張望一番。
“誒,狼呢?狼跑哪去了?”
林逸也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坐在沙丘上,脫掉了已經被凝固的血跡沾滿的外套,從裡面摸出兩根煙來,塞進嘴裡點燃,猛吸了一口,分出一支遞給了汪強。
系統的提供的直播設備瞬間自動打碼。
直播間的水友們差點就要隔著屏幕歡呼了。
“太牛叉了,主播牛逼!(破音腔)”
“主播還會暗器呢?小林飛刀啊這是,刀無虛發。”
“胖哥,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見這彈幕,剛才你是真的誤會主播了,他先跳是為了佔先手, 殺頭狼,給你爭取安全的環境。”
“這哥倆都夠意思,夠兄弟!以後我就是你倆的鐵粉了!”
“剛才那個懂哥呢?不是說傳武不行嗎?人呢?出來咱聊聊唄。”
“@跆拳道黑帶大師兄,出來走兩步!”
“這ID合著就是個練棒子家跆拳道的,自己花拳繡腿還瞧不起咱們的傳武,真是鄰居家門口曬花椒--麻了隔壁的。”
汪強半根煙吸完,也終於冷靜下來。
看著不遠處一動不動的頭狼,再看看渾身是血的林逸。
剛才他就是為了讓自己分心,自己賭了一把,先深入險境,結果了頭狼,給自己爭取時間。
“咳咳,內什麽,這煙有點嗆呢怎麽,咳咳,嗯...哥們剛才話重了點,可你這戰術是吧,多少給哥們透露一點,哥們有個心理準備,再說了,你就對你那飛刀那麽自信?”
“我是不是問你了,有沒有聽過一種從天而降的掌法?”
“可你這也不是掌法啊,你這是刀法!biubiubiu,飛刀啊屬於是。”
“在白眉拳裡這就算掌法,刀只是掌的延伸,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說罷,林逸踩滅了煙頭,走到頭狼跟前,從它身上拔下兩支求生刀,就開始扒狼皮。
這一幕給一旁的汪強看的直犯惡心。
“你以前殺個魚都肝兒顫的主兒,現在跟我這庖丁解狼呢?咱現在車都沒了,要這玩意幹嘛?都是累贅!”
林逸頭也不抬,嘴裡叼著求生刀,撕吧頭狼的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