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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娛從1999開始》二百八十一 京圈最後的大佬
一秒記住【新】 ,! 《東方不敗》裡,任我行說只要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派系之分。
 換言到娛樂圈,有資源的,就是大爺,飛蛾撲火的人前赴後繼的舔臭腳,要麽臭死,要麽在腳臭味裡重生。
 然後老佛爺似的高高坐著,施舍殘羹剩飯似的伸著腳,享受著新人舔。
 這年頭有兩座大山。
 內地有“京圈”,可以說是“內娛”的開創者,大半壁江山,一年出品的電影、電影劇,爆紅的十有八九是“京圈”的作品,這幾年尤為明顯,幾乎全是“京圈”作品。
 後來有句玩笑話,內魚要丸,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京圈”這梆子人爛透了。
 另外,就是“香江”圈,香江圈有華人娛樂圈最優秀的導演,最成熟的電影工業,最有知名度和票房號召力的演員,在華人世界影響可以說非常的深刻。
 然後。
 這麽厲害的香江圈給了韓橋一個大逼兜,還踹了兩腳,時不時吐兩口老痰,惡心惡心。徹底封殺他。
 這像話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韓橋不是君子,報仇從來都是從早到晚。
 深思熟慮後,鄭重決定。
 我,要成為京圈最後的大老。
 這個計劃主要分成兩步走。
 第一步:加入京圈。
 第二步:成為京圈的武林盟主。
 然後。
 乾死香江圈。
 ………………
 “韓哥。”工作人員禮貌的問好,推開了會議室大門。
 韓橋看著會議室裡老老少少,西裝革履,正裝嚴肅的時代星空股東、高層目光整齊劃一的看過來。
 嘴角勾起陽光的笑容。
 自己這一身不修邊幅的打扮,實在是格格不入。
 時代星空是“中影”嫡系子公司,有一部分中影資金控股,最重要的是,股東裡有一大部分,都是中影高管的晚輩。
 “韓橋,過來坐吧。”主持會議的是金絲眼鏡男,看著韓橋胡子拉碴,邋遢的幾天沒洗澡,格格不入,一點也不介意,態度親切的指了指自己左側的位置。
 韓橋平靜的坐下。
 “想必韓橋不用我多介紹,大家都認識,我們的一哥。”金絲眼鏡男推了推眼鏡,幽默了一下,目光一一看過所有人,很有領袖風范:“在此之前,我想我們所有人,都要感謝韓橋為公司做出的巨大貢獻……”
 “時代星空成立三年有余,目前收視率年度前十電視劇有9部,一線當紅藝人有1人,二線當紅歌手1人,三線當紅藝人4人,年投資額達9000萬,淨利潤達1億2000萬……”
 “目前內地娛樂業,我們時代星空穩居前三!”
 “這一切都是我們“一哥”帶來的。”
 “感謝他。”
 隨著金絲眼鏡男率先鼓掌,平靜的會議室爆發熱烈的掌聲。
 韓橋看著平時走路都顫顫巍巍的幾個小老頭手都快拍紅了,神色很謙虛,心裡很冷靜。
 他們是喜歡自己嗎?
 胡扯。
 他們都是喜歡錢。
 目前,
 京圈裡華儀是當之無愧的武林盟主,旗下大腕無數,大導小導多如過江之鯽。
 其余內地知名大導想要拍電影,幾乎第一選擇,就是謀求華儀合作。
 其次。
 就是時代星空和榮信達。
 旗下有一線當紅明星,有自己的流水生產線,能源源不斷穩定的造星。
 再其次。
 就是拉垮一點的中乾和鑫寶緣,有明星,但是沒資本,沒資源,要不就是小打小鬧,不成規模。
 除外。
 周易和糖人,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影視公司,幾乎都上不了台面,地方小作坊,出品的電視劇幾乎都要謀求“京圈”或則“香江圈”的協助。
 時代星空,短短三年,能有如此地位,說白了,牌面都是韓橋給的。
 掌聲的喧囂似乎轟動了整個公司。
 ………………
 會議室門外。
 楊小蜜狗狗祟祟的趴在門上,聽著裡面的動作,隨著韓橋一項項的成績,伴隨著一陣陣掌聲。
 從門縫裡。
 會議室燈光閃亮,韓橋站在光裡,成為焦點,萬眾矚目。
 楊小蜜心臟砰砰跳。
 這一刻。
 她的心裡名為“野心”的種子發芽了。
 ……………………
 隨著掌聲落下。
 夏文咳嗽一聲,宣布了時代星空新的股權變更。
 主要是三點。
 一、韓橋以盤古影視百分之10的股份置換時代星空百分之15的股份。
 二、盤古影視每年需提供三部電視劇。
 三、盤古影視永久不能有自己的“經紀業務”。
 韓橋不可置否。
 百分之15的股份雖然少,不過卻是入場劵,有了這個,自己身上就徹底有了“京圈”的烙印,倒不是公司,而是人脈。
 而且。
 相信隨著自己流遍公司所有的血管,股份還不是想要就有。
 其次是每年三部電視劇。
 韓橋目前的戰績堪稱輝煌,幾乎部部精品,三部電視劇不多不少,至少能保證一年有兩部時代星空出品的熱播劇上星。
 源源不斷的造星。
 經紀義務更無所謂了,這玩意遲早會淘汰。
 也就時代星空不知道未來趨勢,深怕韓橋另起爐灶,一腳踹開單開。
 這些人太自信了。
 時代星空韓橋還不放在眼裡,看重了就是股東的那身皮。
 官字兩張口,黑白任由說。
 韓橋鄭重的在“股權協議”上簽下自己名字,按上手印後,“對賭協議”徹底落下帷幕。
 會議結束後。
 韓橋笑的臉都麻了,婉拒了金絲眼鏡男的聚餐邀請,回到自己辦公室。
 一屁股坐在躺椅上,揉了揉僵硬的臉,冷靜了一下腦子。
 這時。
 外面傳來敲門聲。
 “進。”
 韓橋看向門口,楊小蜜老老實實的走了進來。
 “稀奇啊,你竟然學會敲門了。”韓橋揶揄的看著楊小蜜,這丫頭風風火火。
 “韓哥,我想找你商量點事。”楊小蜜目眩神迷,還沒有從會議室熱切的掌聲中回過神來,她也進圈這麽久了,平時人五人六,一副高高在上的大老,恭恭敬敬的,說實話,還挺震撼人心的。
 原來。
 這就是地位。
 楊小蜜心裡一團火在燒,幾乎沒有猶豫,有些青澀的臉露出鄭重的神色,握著拳頭:“韓哥,我也想出唱片,演女一號。”
 “你想出唱片?”韓橋“噗”的一聲噴出水,咳嗽的放下茶杯,抽著紙擦著,隨口問:“怎麽突然有這個想法。”
 “我聽說金莎一年前也就是個高中生,她是因為唱了韓哥的歌才這麽出名的。”
 “她可以,我也可以。”
 韓橋很無語。
 就你唱的“愛的供養”,百萬調音師都搶救不了。
 看著楊小蜜一副鬥志高昂的樣子,韓橋心裡很欣慰,終於要進化了,坐正,數著手指頭,認真的審視:“楊蜜,我一首歌賣出去至少都有一百萬,你憑什麽站在這裡跟我說,要我給你出唱片?”
 “給我個理由。”
 “韓哥,我是盤古影視唯一的藝人……”到底是年輕,楊小蜜見韓橋神色嚴肅,強烈的壓迫感似乎讓她喘不過氣,想了想,繃緊脖子:“我相信韓哥當初簽下我,不會是沒有道理的,我憑的就是韓哥相信我可以。”
 “哦,那是因為我暫時沒有簽別人。”韓橋很不客氣的戳穿。
 楊小蜜神色慌亂,一時衝動,終究不頂用。
 韓橋沉默不說話。
 看著楊小蜜額頭上出現了涔涔細汗,放松的躺在躺椅上,搖搖頭:“你還是太年輕了,既然你想出名,我給你機會。”
 “不過,你也要答應我的要求。”
 “什麽要求?”楊小蜜心臟砰砰跳,幾乎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聽見韓橋說,窒息的感覺稍微能呼吸,想都不想,沙啞的聲音喊。
 “很簡單,一年給我賺60萬。”
 “盤古影視和時代星空的資源隨便你折騰,當然,唱歌除外,你是真不適合唱歌。”
 “60萬?”
 楊小蜜頭暈暈的,她拍了一部《金粉世家》,幾個月片酬都只有1萬多,想要一年賺60萬,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還沒說完呢?”韓橋坐正身體,正色的看著:“如果你成功了,你現在想要的一切都能實現,如果失敗了,對不起,我的公司不要廢人,不僅如此,我還會徹底封殺你。”
 “封殺一個新人很簡單的,你知道我可以。”
 韓橋化身大灰狼,霸凌小白兔,蠱惑說:“當然,你知道我很看好你,你現在也可以選擇出去,我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你依然可以繼續做你那個“盤古影視一姐”的美夢。”
 “嗯,直到我簽下另一個人。”
 有的人天生就是鬥骨,越艱險,越能激發鬥志,從楊小蜜的成名史看,這女人抗壓能力堪稱恐怖,最著名那句:“有本事就殺死我,殺不死我,就等著看我變得更強大吧。”
 韓橋本來以為現在還是高一的楊小蜜還小,想著先養兩年,沒想到這丫頭自己跳出來要錘。
 那就不好意思了。
 求錘得錘,還是千斤巨錘。
 “我……韓……”楊小蜜滿頭大汗,她哪見過這陣仗,成功的誘惑很迷人,失敗的懲罰很殘酷。
 這幾乎是一輩子生與死的鋼絲繩。
 韓橋看著楊小蜜臉色愈發蒼白,紅嫩的嘴唇失去了嬌豔的顏色,大汗淋漓,搖搖頭,倒了杯水遞過去,示意楊小蜜坐下,笑了笑:“在會議室門外偷聽了?”
 “嗯。”楊小蜜乖巧的點點頭。
 “有一點你說對了,我之所以簽下你,是我相信你可以。”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吧?”
 “那時候我記得是拍雜志。”
 “其他人都不敢來找我,只有你來了,你不僅來了,你還冒充我的妹妹從小模特短短一年成為雜志一線模特。”
 “你能做到別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要相信自己。”
 韓橋資本家的狗嘴臉,恬不知恥:“年輕人不要覺得自己壓力大,你還能有我壓力大……”
 “就說香江圈,到現在還封殺我,內地吧,馮小崗和張一謀的江湖地位不用我說吧,這兩現在天天逮著我薅羊毛宣傳電影,說的有多難聽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楊小蜜都囔。
 “盤古影視就我們兩,你知道為什麽嗎?”
 楊小蜜機械的問:“為什麽?”
 韓橋眼神看著楊小蜜,非常認真:“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啊,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為了成功,可以放棄一切。”
 “因為,我們生來就是為了狠狠給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大逼兜,踩著他們高高在上的臉,然後看著他們仇恨的眼神,卻又乾不掉我們的可憐樣子。”
 “所以,你選好了嗎?”
 資本家洗腦和壓榨員工是一門學會。
 幾乎不用學習。
 韓橋就融會貫通,看著楊小蜜從彷徨的神情,逐漸堅毅,澄澈的眼睛裡,燃燒著野心,韓橋就知道,這姑娘的征程,開始了。
 “我選好了。”
 楊小蜜慎重的點點頭,忽然,嚴肅的臉上破開笑容,鬼精鬼精的,有些認真,又有些俏皮說:“我要打你的臉。”
 韓橋看著楊小蜜一溜煙跑出去。
 摸了摸臉。
 一巴掌60萬,我這臉也可以上個保險了。
 ………………
 娛樂圈沒有不透風的牆。
 韓橋出道短短三年,就從一無所有的底層龍套,反客為主,成為簽約公司的股東。
 這種經歷堪稱傳奇。
 聽上去有一種以前看不起的乞丐捧著個破碗出門要飯,有一天,這乞丐突然就騎著高頭大馬的回來了,隨從鋪天蓋地,不僅如此,自己還要不情不願的跪下來喊“萬歲”。
 真夠扯澹的。
 不過。
 韓橋的經歷成為了龍套心中的神,至少,龍套們除了“演員的自我修養”,還多了個日記本。
 據說韓橋跑龍套時,隨身帶著日記本,揣摩演技。
 估計沒人知道,這狗日的是勤奮的當“文抄公”。
 總之。
 只要你出了名,你打個屁,也有人解釋說這是預測天要打雷,如果沒有打雷,那一定是時間還沒到。
 有人歡喜,有人愁。
 至少聶元現在是真的愁。
 黃弈眼巴巴看著自己男朋友躁動不安,長籲短歎,躺在沙發上看著個破報紙,大有一副不把韓橋從報紙上看消失就不罷休的陣勢,沒所謂的搖搖頭,坐到聶元身邊:“哎,韓橋也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人,不就是一點點誤會,我去找秦瀾說個話,你去道個歉,事情不就結束了。”
 “道歉?”
 聶元被人點燃炸藥,癲狂的撕碎報紙,揚著手灑的到處都是,一地狼藉,屁股對沙發很仇視,重重的轉過身,指著自己鼻子,不可置信的:“黃奕,你到底是我女朋友,還是韓橋女朋友,我道歉,我憑什麽跟他道歉啊。”
 “是他下三濫手段搶了我角色,不是我恬不知恥搶他角色,現在好了,他厲害是吧,狂什麽啊,當初他還不是我屁股後的小角色。”
 “你發什麽瘋?”黃奕也不慣著臭毛病,站起身枕頭衝著聶元砸去:“有你這麽說自己女朋友的嗎?什麽叫我是韓橋女朋友啊,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啊。”
 “呵呵。”
 “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太知道了。”
 “你什麽意思?”黃奕看著聶元譏諷的眼神,那眼神裡甚至是仇視,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會永遠疼愛自己的男人。
 身子失了力,一下癱在沙發上,渾身冰冷刺骨。
 “我什麽意思?”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和韓橋在風雲劇組那點破事,報紙上都傳開了。”
 “聶元,你特麽是不是男人。”黃奕騰的一下站起,不要命的衝著聶元一爪子撕過去。
 聶元摸了摸臉上濕漉漉的,一手血,陰沉臉冷笑:“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是不是男人。”
 “你想幹什麽?”黃奕沉沉的砸在沙發裡,聶元身壯體強,陰沉臉,眼神流露出冰冷,一步步欺身壓過來。
 “幹什麽,不是你說的我是不是男人。”
 “我這不聽你話,讓你看看。”
 聶元譏諷笑。
 “瘋子。”
 “禽獸。”
 “你放開我。”
 ………………
 生活不是小說。
 沒有房東太太,也沒有門房的大爺。
 韓橋看著手機裡短信,愁悶的想了想,打著:“今天我要去找王菲談談演唱會的事,王菲太煩了,我好久都沒睡過好覺了,真不想和她打一夜麻將。好累啊,快死了。手動可憐。”
 看著破諾基亞沒有消息。
 韓橋枕著車背,看著窗外下班的來來往往的行人發呆。
 “怎麽了?”馬葭對著鏡子塗了一下口紅,滿意的點點頭,口紅放進小香包,回過頭揶揄的取笑:“現在知道女朋友多的煩惱了,放心吧,高媛媛性格很好的,估計就是有點生氣,冷靜一下就好了。”
 “再冷靜都快涼了。”
 韓橋吐槽,現在秦瀾整天盯梢,偷溜的機會都沒有。
 “對了,楊小蜜那丫頭最近休學了,找我要了不少的雜志和廣告,我都怕她猝死,你準備怎麽辦?”
 “她想要就給吧,那丫頭沒你看的那麽脆弱。”韓橋想了想:“一周還是至少要休息一天,另外從公司抽人,把她的生活助理還有司機湊齊,對了,我的房車也給她。”
 “你對她可真好。”
 “呸,你這什麽眼神。”韓橋看著馬葭的眼神,坐不住了,舉起雙手:“那丫頭還是未成年啊,你怎麽可以有這麽齷齪的想法。”
 “最重要是,你怎麽可以用這麽齷齪的想法來揣摩我。”
 “最好不是,我可不想你去裡面踩縫紉機。”馬葭心裡松了口氣,這年頭,別說未成年,跨物種,跨性別,圈裡人都玩的出來。
 韓橋堪稱清流。
 從來不亂搞,也不租個遊艇去公海開趴。
 韓橋來興趣了,
 詳細講講。
 越聽越心驚。
 自己還是太單純了。
 這時,
 手機嗡嗡響,隨意看了看,一下就坐正了,短信裡,高媛媛回復:“?”
 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韓橋手指飛快:“如果我死了,你會來看我嗎?到時候記得把我的骨灰帶走,遇到壞人就揚了吧。”
 “??”
 韓橋深情的回:“這樣你既可以揚了我骨灰,我也能最後的保護你一次。”
 消息隔了很久:“神經病。”
 韓橋嘿嘿笑,這時候就有人嘲諷舔狗,惡心,單純了,這狗血的爛俗橋段有時候真靠譜。
 因為。
 女人會有一種錯覺,他智商突然變低,難道是因為我。
 當然。
 有可能妹紙是真心想“神經病”。
 除非單手開法拉利。
 韓橋越聊越起勁,可惜,破諾基亞又沒信號了。
 短信都收不到。
 好在這時也到了王菲的別墅。
 韓橋看了看,心裡很嫉妒。
 富婆任性,打一次麻將,換一次房子。
 別墅裡暖氣開的足,韓橋褪去了外衣,穿著羊毛衫走到客廳裡看了看。
 哇哦。
 高媛媛坐在沙發上,頭髮簡單扎著,素面朝天,藍色的牛仔褲,幾天不見,清減了幾分,本來周止若圓潤的小臉蛋,現在下巴尖尖的。
 韓橋趕緊瞅了瞅。
 看到張亞東在窗戶抽煙。
 哎呀。
 這下熱鬧了。
 韓橋狠狠搓了搓臉,整個一憔悴的模樣,扯著喉嚨裝模作樣咳嗽了幾聲。
 元泉正好從廚房端著水果出來,看見韓橋,笑了笑:“這不韓大明星嘛。”
 韓橋虛脫的樣子,笑了笑:“元泉,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元泉端著水果放在茶幾上,看見韓橋不時咳嗽,奇怪問:“馬姐,他這是怎麽了?”
 馬姐正調教著自己老公,回頭正要說話。
 韓橋虛弱喊:“最近太累了,這不沒休息好,感冒了,沒什麽大問題,我住幾天院就好了。”
 “都住院了還沒大問題?”
 韓橋挪到高媛媛身邊坐下,癱瘓在沙發上,故意喊:“放心吧,沒準住幾天院,就成肺炎了。”
 “到時候我埋了,記得來看我啊。”
 元泉懶得搭理了。
 韓橋瞅了瞅高媛媛,小樣,還裝模作樣看電影,伸著手指頭勾了勾高媛媛胖乎乎的小手。
 高媛媛不動聲色的挪開手,放在自己膝蓋上。
 韓橋還要過分一點。
 高媛媛回頭威脅的眼神。
 得了。
 今天沒戲了。
 電視裡正放著《金粉世家》,韓橋看著自己的表演,挺稀奇的。
 “你來了。”王妃手指叼著煙,不修邊幅,頭髮亂嘈嘈的,失戀了,工作也不幹了。
 出去旅遊了一趟。
 淨化的心靈裡只有謝大廚了。
 “妃姐,不至於吧。”韓橋鄙視的看著,很義氣:“時代星空最近有個帥小夥鄧朝,天天說自己不想努力了,要不我介紹給你。”
 “免談。”王妃掐滅煙,笑嘻嘻的看了看高媛媛,翹著二郎腿:“我看是你不想努力了吧。”
 目光上下打量:“可以考慮一下。”
 “太可怕了。”韓橋故意縮到高媛媛身邊,頭一轉,埋在高媛媛胳膊彎裡,嗅著馥鬱如麝似蘭的體香,聲音嗡嗡的:“我不過是想你去幫唱一首歌,你竟然饞我的身體。”
 高媛媛感受著胳膊彎裡韓橋拱來拱去,心裡沒好氣,上次她和秦瀾逃妥了,暫時先按死李小染,提防新人,然後,最重要的是,有秦瀾在,她就不出現。
 同時。
 她出現,秦瀾也不能在。
 然後秦瀾說她都待了好幾個月了,韓媛媛不想因為這點事撕破臉,於是就走了。
 不生氣是假的。
 但是。
 韓橋和秦瀾也不是一天二天了,自己非要湊上去,現在委屈又能說給誰聽。
 好在。
 韓橋還挺有良心,至少短信發個不停,天天報道著自己去幹嘛幹嘛。
 冷靜一下也好。
 這時。
 張亞東抽完煙走了過來,吹的臉紅彤彤的,清鼻涕抽抽,看見韓橋埋在高媛媛身上,眼神有點難堪,裝模作樣摸了摸褲兜,又吹冷風去了。
 狗日的韓橋。
 說好做彼此的兄弟……
 高媛媛挺尷尬的,尤其看見元泉和王妃八卦的眼神,燒的臉疼,惡狠狠一巴掌拍在韓橋頭上,慌亂的吼:“起開。”
 就……
 韓橋這下也沒法了。
 腳趾頭扣了扣鞋,頂著看好戲的眼神,故作鎮定的喊:“妃姐,不是打麻將嗎?”
 “來吧。”
 王妃二郎腿放下。
 幾個人走到麻將室。
 客廳一下空落落的。
 韓媛媛薅了薅頭髮,煩躁的拍了拍沙發,看著韓橋的背影,心裡酥酥麻麻的,難過如同潮水,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慌亂。
 “當花瓣離開花朵。”
 “暗香殘留。”
 “香消在風起雨後。”
 “無人來嗅。”
 “……”
 電視裡,金粉世家片尾曲響起,澹澹的憂傷縈繞在心頭,一曲結束,高媛媛歎息一聲,邁著腿走到馬葭身邊,精疲力盡的說:“姐,我想和你聊聊。”
 “行啊。”
 馬葭威脅的指了指老公。
 ………………
 韓橋現在看到麻將就想吐。
 麻將室煙霧繚繞,又是一夜血戰,困的五迷六道的,想輸錢都沒辦法,就王妃和元泉那技術,簡直菜的摳腳。
 張亞東就更慘了,這哥們從興致勃勃,到面色慘澹,最後面無血色。
 輸的還找韓橋借了3000塊錢。
 韓橋都擔心張亞東扛不住的時候,徐靜雷來了,這下張亞東重新燃起了希望。
 兩人最後找韓橋借了5000塊錢。
 “不打了,不打了。”韓橋得瑟的數了數鈔票。
 “下次不跟你玩了。”這聲是王妃。
 “就是。”這聲是元泉。
 “欺負老實人啊。”這聲是張亞東。
 韓橋很鄙視,指著自己的腦門:“你從我臉上看出了什麽?”
 “什麽?”
 “老實兩個大字啊。”
 “我就是信了你的邪。”
 ………………
 陽台。
 韓橋摸著打火機,給王大老點上煙,兩人吞雲吐霧。
 12月的燕京,天寒地凍,寂寥的景色。
 韓橋看了看,別墅外的草坪上黑漆漆的一個大坑,泥土新鮮,大坑隔壁光禿禿的樹朝天空伸著枝椏。
 太狠了。
 兩棵樹都刨了一棵。
 王妃雙手抱胸,一整夜打麻將,人還精神,無所謂說:“你就別勸我了,最近我是真不想動彈。”
 “你擱這貓冬呢?”
 韓橋吐槽一句,想了想,丟了煙,說了聲你等我啊,跑到屋子裡抱著個吉他出來,調了調音,說著:“愛情就是王八蛋。”
 看著外面寂寥的風景。
 彈著吉他。
 沙啞的喉嚨扯了嗓子吼:“匆匆那年我們究竟說了幾遍。再見之後再拖延。”
 “可惜誰有沒有”
 “愛不過是一場,七情上面的雄辯。”
 “……”
 自古爛片出神曲。
 這首匆匆那年就是張一白同名電影的主題曲,電影沒啥水花,歌卻爆了,成為失戀神曲。
 王妃看著韓橋跑前跑後,無動於衷,一切都沒什麽意思。
 韓橋的聲音抽了一整夜煙,沙啞的過分,唱的全是感情:“匆匆那年我們一時匆忙撂下難以承受的諾言。”
 “只有等別人兌現。”
 “不怪那吻痕還沒積累成繭”
 隨著最後一個音落地。
 韓橋抱著吉他,看著王妃。
 陽台上冷風呼呼吹。
 王妃神色迷茫,似回憶又似憧憬,半響問:“這歌叫什麽名字。”
 “匆匆那年。”
 “匆匆那年。”王妃呢喃著,看著院子裡光禿禿的樹,傍邊的大坑破壞了草坪的完整性,葷似綠油油的地毯破了個大洞,醜不拉嘰的。
 “相逢即匆匆,愛恨又怎能從容。”
 “這首歌很好。”王妃看著韓橋,即便是她見慣了大風大浪,依然為韓橋的采訪瞠目結舌。
 “老規矩。”韓橋遞過去吉他,示意王妃試試。
 王妃接過吉他,試著彈吉他,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好。”
 ………………
 “呼。”
 韓橋呼出一口冷氣,歪著屁股坐在車裡,搓了搓手。
 王妃對音樂還是有些虔誠的,所以,一首匆匆那年狠狠拿下,當然,版權都在盤古音樂。
 王,工具人,妃。
 搖下車窗。
 韓橋吹著涼風,心裡很煩悶。
 馬葭看見,想了想說:“別想了,昨天媛媛來找我問過你情況了。”
 “她還是很關心的,估計現在就是有些生氣,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韓橋沒想到被馬葭背刺了,難怪自己裝病都沒能讓高媛媛留下來,很無語:“年終獎沒有了。”
 “呸。”馬葭“啐”了口,說著:“兒女情長先放下吧,馬上要去參加金鷹節了。”
 “金鷹節那邊雖然承諾至少有一個獎,可沒說是金鷹視帝啊。”
 韓橋一聽,當場怒了,收錢不辦事。
 金鷹節這些年逼格越來越簍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
 簍歸簍,
 我有你沒有。
 “這屆金鷹節優秀的作品太多了。”
 “主競賽環節,康熙王朝、激情燃燒的歲月、天下糧倉……這些都是收視率,口碑雙豐收的大劇啊。”
 韓橋很鄙視:“金鷹獎的臭德行,又不止一部作品。”
 “金鷹視帝是觀眾投票,論投票這塊,我就沒怕過。”
 馬葭見韓橋信心十足,一想的確是這樣,當下豪氣道:“拿下金鷹視帝,我們就是當之無愧的一線小生。”
 “正式在內地登頂。”
 登頂啊。
 韓橋看著車窗外大清早的燕京城,有些期待自己的時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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