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饞不饞,現在不可能給你買。”宋軼不慣著她,牽著要往商場外面走,只要脫離這塊區域應該就沒多大問題,走了沒幾步,她歎出一口氣,想起還要給倆小家夥買文具。
剛才光買衣服、玩具了。
差點忘記。
“現在重新進去,再給你們倆買點文具,你那橡皮是被面條啃了嗎?每次都爛糟糟的。”
“嗯,就是狗狗啃的。”小丫頭理直氣壯道,替自己抱打不平。
宋軼眼神一變,表情有些嚴肅,“是嗎?是面條啃的?還是你自己無聊用指甲扣爛的?說謊可不是好孩子。”
“對不起媽媽,是曦曦弄爛的。”
瞬間慫了,小丫頭低下腦袋,步子往姐姐那邊挪一點。
希望姐姐護著自己。
周顧藍抓著她的小手笑盈盈,看來學習不是材料,認錯倒是
“趕緊的,買完咱們去喝奶茶。”
“好,曦曦去買。”
聽到喝奶茶,她高興勁頭十足,首當其衝再走進商場。
商場裡面的東西太多了,琳琅滿目,小孩兒看見就不想走。
當買文具不小心來到零食區域時,小丫頭在一個貨架前瞪大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不肯走了。
在她面前竟然插著好多比她腦袋還大的棒棒。
十分驚訝。
小嘴巴半張著。
長這麽大,什麽好吃的都吃過了,這種家裡的確沒買過一次。
“怎麽了?怎麽在這拋錨了?”宋軼問道。
“媽媽,這種棒棒給誰吃啊?小孩子又沒有那麽大的嘴巴。”小丫頭望著,目光沒有從它身上轉移一點。
“是啊,那他們幹嘛做,小孩子又吃不下。”
“曦曦覺得裡面肯定是很多小的棒棒。”
“哦?你竟然知道?”
宋軼的眼睛跟著小丫頭一起亮起來,覺得她是天才,沒吃過也能猜到。
“吃了會長蛀牙對不對媽媽?”曦曦終於轉移目光,仰著腦袋去看媽媽。
“對。”
“曦曦要買文具,就不吃棒棒了,吃多了會長蛀牙。長蛀牙,吃飯吃不香了。”
“嗯,不要吃太多。”
“走吧,曦曦帶媽媽去買文具,不買棒棒。”
在超級大棒棒附近拋錨半天,小丫頭牽著媽媽的手準備去其他地方,宋軼被拽著冷冷一笑,“要不咱們買一個吧怎麽樣?”
“好哇。”
松開媽媽的手,小丫頭果斷去舉那個超級大棒棒。
一點不帶猶豫。
旁邊牽著敬敬的藍藍笑個不停,合著就等一句買呢,在那扭捏半天,戲夠足的。
“這麽多吃得完嗎?”
宋軼望著費力拿著大棒棒的小丫頭問一句。
“給媽媽吃。”
“還知道給我吃,不跟我搶吃的了?走吧,抱著一塊兒走,馬上就要去接你爸爸了。”
“好。”
曦曦抱著大棒棒就往文具區跑,跑得那叫一個開心,如獲至寶一般。
她如獲至寶開心。
她爸爸在舞台上表演得也開心。
如今說到
《陰陽五行》是老段子了,比較溫的一種,主要為緩緩剛才齊雲成和欒芸萍說相聲時候的熱鬧,他們承接住,接住之後。
秦霄閑最後一次報幕。
“接下來請您欣賞相聲《武墜子》!表演者齊雲成、欒芸萍。”
期待的武墜子來了,剛才被緩和好的氣氛又炸開了鍋。
不僅僅炸開鍋,體育館都能給吼翻了。
因為都知道捧哏的要挨打。
欒芸萍邁步上台聽到這動靜,倍感無奈,怎麽就排上這個節目,好好的十周年以這個結尾。
登台演了一會兒,兩個人進入正活。
齊雲成頭上系著白手帕,兩邊袖子紛紛擼開,手裡再拿著扇子,一副武將的氣勢開始怎怎呼呼唱墜子。
“愛聽文來愛聽武,愛聽輕來愛聽重~
愛聽文的俺不會,俺聽武的我是沒學成,半文半武我也唱不了哇,苦辣酸甜全都不中啊~~”
“那就別唱了那就。”
欒芸萍坐在桌子後,把拉弦的兩把扇子生氣地往桌子上一扔,再望著搭檔,“全不會你唱什麽啊?”
“拉弦吧~~”
欒芸萍重新撿起兩把扇子,橫豎拉著,嘴裡再學調,“曾曾楞曾楞曾楞曾曾啊~~”
齊雲成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拿起扇子指著前方,“是方才唱的響馬傳啊~”
“楞曾曾啊~”
“還有半段我沒唱清~~列位名公往這裡看,您聽我一五一十我表個正宗哎~~”
“楞曾曾啊~”
“是方剛才表的是黑人鄧!”
砰!齊雲成奮力一拍桌子,欒芸萍坐在桌子後嚇得一哆嗦。
“表表八爺小羅成!!”
砰!齊雲成又一拍,欒芸萍望著搭檔又嚇一跳。
“表表八爺小羅成啊!!”
猛然齊雲成拿著醒木不斷的摔,而嚇了兩回的欒芸萍瞬間丟開兩把扇子破防,雙手跟著也砸桌子。
但嘴裡依舊不忘搭弦、
“曾曾楞曾楞曾楞曾曾啊~~”
搭完弦,欒芸萍氣急敗壞地站到一邊,“咱要拆咱就都拆了它,十周年合作你跟這嚇我玩幹什麽。”
“我正在表演,你不要打擾我。”齊雲成有理有據地回懟。
“什麽玩意,桌子都快塌了,塌了還得罰德芸社的錢。”
“拉弦吧~~”
生氣歸生氣,一句話,欒芸萍只能重新拿回扇子坐在桌子後面拉弦,“曾曾楞曾楞曾楞曾曾啊~~”
“這個羅八爺呀~這個羅八爺呀~跟他的爸爸老羅藝,他們哥倆邁步走出了正廳~~”
“不對啊。”
還沒唱出兩句,欒芸萍又開始找茬。
齊雲成不解,轉頭問,“怎麽了你?”
“爺倆不是哥倆。”
“誰說哥倆了。”
“你說的。”
“有人聽見嗎?”齊雲成拿著扇子矯情,向著下面觀眾們詢問。
觀眾們今天都玩嗨了,不可能不回答。
“沒有!!”
“你看看,沒聽見吧。”齊雲成得意了,連忙指著下面一群群喊的。
欒芸萍起身,身子往前探,同樣看著互動的觀眾們,“你們不能這麽不厚道啊,明明就唱的是哥倆,咱們不能說瞎話。”
“你看,今兒要是有一個說聽出來的,我死去!!”
“嘿!!”
不說不要緊,一說欒芸萍可來了勁頭,笑著重新望著下面熱鬧的觀眾們,“聽出來了沒有各位?”
“聽出來了!!!”
演員說要死,那肯定且必須的要唱反調,連之前說沒聽出來的也在喊聽了出來,場面嘩嘩地鬧。
要知道一萬八千人。
互動起來,十分可觀。
聲音像海浪一樣,一陣接著一陣。
“有啊?”
“有!!”
“哎呀,觀眾打演員啦~~”
放下扇子,齊雲成噗通一聲,腿彎曲,身子摔在舞台的地面上。
這一摔,體育館又是鬧聲又是歡笑聲。
止都止不住。
嶽芸鵬、孟鶴、周九量、秦霄閑等人在側幕看也是如此,師哥今天是真下了血本。
正因為下了血本,今天一位位互動熱情高到出奇。
演員和觀眾幾乎連在一起的興奮情緒。
都那麽亢奮。
欒芸萍說實話沒想到有這茬,站在旁邊一直樂,回頭瞧一眼舞台兩邊的籃。
“別說,你往這一躺,倒十分應景,接下來就該念悼詞了。”
齊雲成躺了幾秒鍾,慢慢爬起來,衝著依舊鬧不停的人群喊,“訛人誰不會啊?我往這一趟你們就沒辦法,不過有一說一地是挺涼的,改天按個地暖吧。”
“誰給你按啊,你這也太矯情了,就是你唱錯了。”
“拉弦吧~~”
熱鬧一番,欒芸萍重新坐下拉弦,“曾曾楞曾楞曾楞曾曾啊~~”
“羅八爺啊,這個羅成好拜把兄弟,跟他的爸爸連著夢啊~”
“拉平啦?”
“連人帶馬把城上~~”
“下來。”欒芸萍不停的打住,“馬也上城?”
“拉弦吧~~”
再唱幾句,齊雲成要進入今天的絕對主題了,唱起來的氣勢比剛才還要大。
而正在這時候,於遷終於姍姍來遲。
他一來側幕,笑呵呵看著的幾位師兄弟都喊了一下人。
“怎麽樣?快演完了吧?”
嶽芸鵬點點頭,“差不多。”
於遷心裡有數了,一打量舞台爺們的打扮就知道演的武墜子,立刻四處打看一下,“道具呢?到時候我送上去吧。”
“這邊呢。”閻鶴相往旁邊角落一指,於遷一看,好家夥,是夠下血本的。
準備的東西也太厲害了。
“這邊陽關啊~”齊雲成擼一下袖子唱,“左手拿著一個掏灰的耙,右手拿著一個大燒餅啊。”
“什麽武器這是。”吐槽一聲,欒芸萍低頭不忘彈弦,“曾曾楞曾楞曾楞曾曾啊~~”
“這位將官啊,手使這個燒餅朝下打呀~~”
氣運足,齊雲成當場翻臉不認人,舉起扇子往欒芸萍腦袋砸去。
欒芸萍不是瞎子,嚇得拉弦的扇子都不要了,趕緊往旁邊躲。
一躲還差點摔地上,連滾帶爬的起來。
導致下面笑聲不少。
“什麽意思?什麽意思?”欒芸萍離齊雲成有兩三米,臉上大寫的蒙,“這一次打的速度怎麽比上一次武墜子還快啊?你憋著換搭檔是不是?”
“武墜子嘛。”
“武墜子就非打啊?”
齊雲成招呼一聲,迫不及待,“來,你過來坐著。”
“我還坐什麽,坐在這我非死不可,後台有沒有人啊。齊雲成打人了嘿,有人管沒人管,這麽大的演員打人了嘿。”
當年是這一幕,如今也是這一幕。
觀眾們就為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勁起哄,不過下一秒起哄轉變成了歡呼。
因為於大爺像個水電工拎著一個大包登場,於大爺的出現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包括齊雲成、欒芸萍,他們壓根不知道大爺多久到了。
但都是多年的演員,登台便有戲。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德芸社的演出還能打人?我得管管。”於遷快步走到欒芸萍身邊,欒芸萍果斷開始訴苦。
“於老師,我們合作今天十周年。”
“是啊,怎麽了?”
“齊雲成憋著換搭檔,非想打死我不可。”
“有這回事?這小子脾氣大了。”
“就是。”
“我看看。”於遷扒拉一下欒芸萍看過去逗哏話筒後的齊雲成,剛一看齊雲成噗通一聲又摔地上,摔地上觀眾臉都快笑僵了。
愛齊雲成愛得不行,就愛他會整事的勁頭。
瞧著齊雲成倒地上,甚至還抽抽。
於遷提拉著大包楞一兩秒,場面極其的怪異,怎麽就來這一處,深吸一口氣,猛然一推欒芸萍。
“你要瘋啊你,合作十周年把你搭檔打成這樣,還抽抽呢!”
哈哈哈哈哈哈!
轟的一聲。
全場笑瘋。
笑聲匯集到一起,徹底要不得了今天的場子。
嶽芸鵬、燒餅、小四。孟鶴、周九量等人都是一個個笑得快背過去了氣。
要不大爺是你大爺呢,永遠接著住。
“無敵,這一場武墜子都可以封神了。”
“就愛看這種反轉。”
“這精湛的演技,瞬間讓大爺倒戈。”
“欒芸萍自己都蒙了,一愣一愣的,哎喲樂死我了,今天太好玩了。”
……
觀眾們異常開心。
於大爺趕緊彎腰去把齊雲成給拽起來,齊雲成起來把自己系在頭上的白手帕取下來擦眼淚,“大爺,您可算來了,再不來就要出人命嘍。”
“哎喲哎喲,受委屈了,待會兒我說他,沒事吧?”
“沒事,就是地上有點涼。”
“改天給你按個地暖。”
剛才說地暖的時候,於遷其實沒看著,但接話接到這了。
“過來, www.uukanshu.net好好的,別打架,我這麽大歲數了還得給你們拉架。”
把倆孩子帶在中間來,而欒芸萍壓根不想解釋,哪解釋得過來,站在那無語就行了。
不過還是得說。
“接下來怎麽演啊?他是鐵了心要打我,有什麽辦法沒有?大夥兒還想看,看嗎?”
觀眾異口同聲:“看!!!”
“看吧,大爺您拿主意。”
讓自己拿主意,於遷樂了,手裡的包有了用處,拉開拉鏈從裡面拿出來一個白色的安全帽。
“得虧是我來,剛才我在外面盯工地呢,趕巧了。”
齊雲成再把白手帕系在腦袋上,“您還有這職業?”
“賺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