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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聲:台上無大小,台下立新墳》第六百零八章 錄製節目!3位老先生的激動!
請老先生上來。

 齊雲成第一時間起身去側幕接人。

 其中張雅麗的年紀最大,今年七十五了,也是眼看要八十的人。

 但即便這樣,她老人家還是在演出,匯演的時候也還要堅持演一個,所以剛才聊天的時候,王惠的情緒才比較泛濫。

 不知道的人可能覺得有點過,但她是眼睜睜瞧著這種上了年紀的老先生,每周都演出,每周都教學,那種精神很讓人看著感動。

 最後三位老先生被邀請坐到白沙發的時候,張雅麗是最開心的,從剛才被孩子扶著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放開孩子的手了。

 喜歡他是真喜歡他。

 當初如果不是他,還有德芸社,她再不可能演唱鼓曲。

 而依次坐下後,王惠第一個開口。

 “幾位老師從我小的時候,就在一起演出,然後關系特別好。因為中間有好多年沒有聯系了嘛,後來在孩子提議鼓曲社,鼓曲社辦成的時候,我們就把幾位老師請過來。

 老師特別的支持,特別的用心。

 甚至給孩子們上課上到很晚,上晚了之後,孩子們給打車都不要,就自己走,風雨無阻的。”

 看見惠兒說,張雅琴笑著輕輕拍了拍她放在自己手中的手背,那種感覺跟姐妹之間拉家常一般。

 瞧見氣氛這樣好,主持人坐在旁邊都來了興趣,因為這幾位是真的老藝術家了,於是開口。

 “幾位老師是當年鼓曲最輝煌的時候一路走過來的,我們這些年輕人肯定特想知道最輝煌的時候,那是怎麽樣的場景?”

 “對!我也想知道。”齊雲成此刻點點頭,感覺主持人的問話問到了他的心上,但凡跟曲藝有關的他都想了解,尤其這種過往的歷史。

 而見孩子也想知道,張雅琴坐在中間發聲,“那時候各個地方都有書場,還有小園子什麽的,特別滿。

 外邊觀眾吧,坐在那種大長凳上,然後挨著個在外邊等著。

 園子觀眾裡邊沒有出去的人呢,外面觀眾就等著,就進不去。”

 “也是一票難求!”瞧見妹妹介紹,當姐姐的張雅麗搭一聲。

 張雅琴看一眼自己老姐姐,“我們出去演出的時候,都是老師領著往前面走,後面呢跟著一大溜的觀眾,跟到什麽程度,就一直跟到進園子才罷休。

 對了,就跟現在德芸社那個粉絲是一樣的。”

 說起這個事情,文愛雲有體會的,於是連忙開口,“你們說的這一幕,也在我身上發生過。

 那會兒我75年進團,登台演出唱一《小黑驢》,就紅得不得了。

 一出去觀眾便圍著你,還跟著一塊兒唱那個《小黑驢》!包括到八幾年、九幾年,那是最昌盛的時候園子開的特別多。

 所以那陣也是我們這個大明星……”

 因為中間隔了一位,文愛雲努力伸出手碰了碰王惠的手,“誕生了!”

 看見老先生說自己,王惠忍俊不禁著。

 但文愛雲話語沒斷,用著十分強調的口,看一眼孩子,再看一眼主持人,不斷地訴說,“她那陣才十三歲啊!十三歲我把她領上台,你知那觀眾愛得不得了啊。因為大惠兒,她天生有自己的靈氣兒。

 而且呢她又努力,她又愛!她各方面基於一塊兒,所以也是一下紅了。

 後來開的個人演唱會,就贏得了專家跟觀眾的好評!”

 到這裡齊雲成聽的興趣濃濃,包括心都多跳快了幾分,因為哪具體知道師娘小時候的事情,所以太喜歡聽了。

 再且沒想到當年的鼓曲竟然繁華到這種程度,估計小園子和從事的演員。

 怕是連德芸都比不了。

 現在火的不是相聲,只是德芸!

 所以相聲劇場加起來其實也沒多少家,哪怕算上其他相聲社團也看著不多,但當年的小園子,可能相隔百米來就有一兩家。

 宛如連鎖店般的多。

 說到底當年還是自己師父高攀了。

 齊雲成好笑一聲,不知道師父當年做的什麽,把師娘給追到了,隨後立刻同老先生說一句話,“當初是您把我師娘領上台,現在師娘又把您領上台了。”

 “誒,對!”

 孩子說的話到點子上了,文愛雲不斷點頭,“在鼓曲社的時候我們還說呢,真的是好感動,一晃就二十多年了。”

 此刻王惠握著張雅琴老師的手更緊了,“那時候文老師把我領上台!而張雅琴老師跟我一起演出,還把我帶家裡去。

 一進去家裡,張雅琴老師、張雅麗老師對我特別好,也對我特別照顧,所以關系真的都很親,也對我很喜歡。”

 “不止喜歡大惠兒,對雲成也很喜歡呢!現在都可喜歡他了!”文愛雲忽然轉移目光說向孩子。

 她一說,張雅琴、張雅麗、王惠三位都看了過去。

 而感受到目光,齊雲成都有點接不住,無奈地低頭一笑,本來就想當個陪襯,聽老先生講故事就行了,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情。

 “是喜歡!喜歡得不行了!”張雅麗抓著孩子的手,給觀眾和主持人說明,“但凡他去鼓曲社,我們這一幫上了歲數的都愛看他。

 關鍵為什麽喜歡他知道嗎?除了他業務很好,對人也有禮貌外,有時候我總覺得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惠兒一樣!”

 “哎呀!

 ”文愛雲微微驚訝,眨了眨眼睛,“我也是這麽覺得,就是一直沒說!”

 張雅琴也附和一句話,“對!我也有這一種感覺!”

 幾位先生不知道怎麽了,在這一點上成了一條戰線。

 可越是這樣,齊雲成越沒法開口。

 主持人倒是好,幫忙解圍問一句,“為什麽您幾位會覺得像呢?”

 “大惠兒十幾歲的時候很漂亮!很有靈氣,最難能可貴的是,她在一幫先生當中也非常受歡迎,當初駱玉笙先生拉著她的手給她說東西。

 雲成可不也一樣,有靈氣、有天賦,很多老師都喜歡,簡直一模一樣了。”

 文愛雲再一說得到了幾位的認可,就連王惠都瞧著孩子點點頭,倒不是承認小時候她怎麽怎麽好,而是承認孩子怎麽怎麽好。

 “別說我了,我有什麽可說啊!”趕緊的齊雲成想轉移話題。

 張雅琴眉歡眼笑,“再說孩子,孩子都害臊了。不過惠兒跟得剛,還有孩子給我的感覺都是一樣的,不管做什麽都把德字放在前面,把利益放在後面。

 不然鼓曲社一開始辦不起來。

 還有一件事情我說過很多次了,我相信姐姐和愛雲老師都能體會到。

 就是剛到德芸社的時候,惠兒給我們安排車,專門接送。

 我覺得太麻煩了,夠累的,實在用不著,鼓曲社有一位楊傑老師說等一會兒吧。

 我回頭一看,大夥兒安靜極了,以為有事或者開會,乾脆也等等,等那車。

 楊傑說車來了,咱走吧。

 我就站起來了。”

 到這裡張雅琴冷不低看向孩子,目光當中藏匿的全是對孩子的喜歡,“我站起來,這孩子帶頭的,然後大夥兒都站起來了。

 哎喲,驚了我一下,誰也沒通知,也沒說話,就是不約而同的起來。

 不止雲成,其他孩子也是這樣,我就覺得,一個人沒有德不可能做到這樣。

 還有一個事情,雲成他們不是說相聲的嘛!有時候我在他們談話當中聽,他們寫完段子或者說完段子之後,徒弟之間征求意見,這行不行,咱研究研究。

 過去的老藝人有這麽一個說法,同行是冤家。我這本子不能讓你看,哪怕同門也如此,他們沒有這個概念。

 師兄弟之間相處的就是一家人,一大家子的人。不止師兄弟之間,德芸存在其他演員,但也是如此。

 真的非常好。”

 一大段話,七十多歲的張雅琴說出來,顯然是這兩年自己體會到的一種東西,然後讓其他人也去知道德芸的好。

 而現場的觀眾們,一位位都感受到了老先生對德芸的喜歡。

 因為話語的語氣,還有看孩子的眼神,不是假的,不是演的。

 就是愛到一定程度。

 如果沒有辦鼓曲社,她壓根認識不到這些人,所以很慶幸。

 主持人肯定能感受聊天當中的氣氛,出於自己的感慨,看向鏡頭和觀眾,“所以現在鼓曲社開辦了,過來學習的孩子們真的很幸福,有這麽好的一個環境。

 尤其這麽多老先生,那麽各位老師,我們說句實在話,在鼓曲社我們教不教真東西?”

 文愛雲開口,“理當傾囊相授!所有的一切都教給學員們!”

 “對!”到這裡齊雲成突然打起了一點廣告的嫌棄,替老師開口,“文愛雲老師有一個願望,她有一副簡板兒,她就想把這一副簡板兒傳下去!”

 “哎呀,說到這我特別感慨!”

 文愛雲笑眯眯的,因為這件事情,她表現的實在濃重,要不孩子怎麽替自己說。

 然後再開口。

 “我從小受了不計其數的老師的教誨,學了很多的東西,但沒有地方去展示。喬派墜子有很多很多的段子,但觀眾沒有聽到啊。

 所以我感謝德芸,是他們為了曲藝傳承和發展,拚命的去成立這個鼓曲社。

 現在這些段子都能陸陸續續的上台演,甚至還能被記錄下來。

 所以至今為止,為什麽說我拚了命的教學員?我們是有前有因的,五湖四海的孩子們只要來了,大惠兒都要給留下。

 如果能發展出來百分百培養。

 就現在我個人來說吧,我跟你們講,我的學員五湖四海。夕藏的、新江的、山西的、東北的、山東的!

 哇,天南海北的都有,天南海北的來學我這喬派墜子,真的我太感動了,我太感謝他們成立鼓曲了。”

 這一段話或許從招收學員的那一刻,文愛雲老師心中就壓抑著,現在借著節目宛如連珠炮的吐出來,整個人抑製不住的情緒。

 實在難得,如果沒有鼓曲社,這一輩子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再出現她的喬派墜子。

 瞧見文愛雲老師這樣,王惠感同身受,心裡充斥了不少複雜滋味。

 “當初還是雲成建議的鼓曲社!”

 “是啊!”文愛雲陡然伸過去手,握著孩子,“難怪大夥兒都喜歡你呢!真的跟惠兒一樣,都熱愛著曲藝。”

 一開始還沒什麽,但是被老師握著手的時候,那一股失而復得的情感仿佛也被傳遞到了自己心上,齊雲成內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這是他希望看見的。

 可齊雲成此刻還能怎麽辦,露出微笑,轉變一下其他話題。

 要是再談這個,估計說著說著又得打濕眼眶。

 人生三大幸事之一就是失而復得。

 所以老先生不可能不激動。

 而這一幕,坐在休息室的郭得剛能看見,他今天同樣要出去錄製,聽見他們的談話,尤其說孩子的,當師父的很驕傲。

 當初雲成要弄鼓曲社,給他嚇了一跳,覺得時機不成熟,等一陣子再說,怕盲目弄出來有一些麻煩。

 現在看來,雲成比他有遠見多了。

 當然是他努力,最開始那麽努力的去聯系老先生,再看管場子才走到今天。

 等走上正軌後,他就可以輕松很多了,這不明兒還要安排他參加鬥笑社,讓他這麽多年來好好的放個假。

 只是正想著,他的目光轉移到了王惠身上。

 夫妻兩個人多年的好,能不明確?

 同時此刻王惠在講明自己是怎麽跟鼓曲結的緣,她當時在天津讀書,小學四年級,有一堂課是曲藝引進校園。

 從那後便喜歡,別看簡簡單單的幾堂課。

 但說明天津真不愧是曲藝窩,人家注重,也願意花功夫讓曲藝扎根在這些小孩子當中。

 不過幾個人的天也沒有聊太久,先生歲數大了,長時間的錄製不太可能。

 於是換上來郭得剛坐在王惠身旁。

 這下夫妻兩人往沙發上一坐,模樣都像,因為到了這歲數沒有不發福的。

 奈何回到休息室的齊雲成,望著轉播的屏幕跟吃了髒東西一樣。

 師父這衣服……果真穿什麽都像要逛大街的。

 因為錄製大廳不冷,師娘穿的短袖,師父裡面則穿的一黑秋衣、外面再來一個黑色的棉襖。

 小老頭的模樣。

 可想想不對啊,師娘買的這套衣服似乎挺貴,上千還是上萬了,怎麽感覺跟三十塊錢買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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