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爺爺!!”
一晚上過去,來到第二天上午。
齊雲成、宋軼兩個人帶著倆孩子過來看望自己的師父、師娘。
一到家門口,喊得那叫一個熱情,前赴後繼地衝向了早已經等候多時的郭得剛。
這把郭得剛給高興的,一手抱一個都抱不過來,尤其曦曦變得沉了,想要抱起來不容易。
“來來來,這裡有好吃的,給你們買的,喜歡嗎?”
“喜歡。”
太知道孩子愛什麽了,郭得剛大早上的時候就讓人買了一些東西回來,現在正好給他們吃。
瞧見倆孩子高高興興的。
家裡逐漸變得熱鬧。
郭汾陽自然也在旁邊,他的體形屬於小朋友最胖的,基因在這,怎麽吃都胖。
不過他比曦曦歲數小一點,外加女生前期發育都快。
所以一幫小朋友在一堆的時候,她基本孩子王,經常帶著一起玩這玩那。
他們玩的時候,大人也聚到一塊兒聊聊天說說話。
外加快到中午飯了。
一會兒宋軼就跟著師娘到廚房忙活。
可看見閨女去廚房,郭得剛坐在家裡最為愁眉不展。
今天來的人不多,就他們幾個一起吃中午飯。
像平時經常來的楊九朗、小孟都沒在,他們午場有演出。
“我昨天還擔心閨女做飯呢,沒想到今天來真的啊?”
郭得剛緩緩開口,聲音放得十分輕,生怕第三人聽見。
齊雲成好笑,“師父,您還怕啊?”
“不是怕,怕太鹹了,然後我也不能駁了閨女面子。”
“那還不是怕?”
齊雲成直接拆穿師父,不過立刻跟一句,“您放心,宋軼廚藝好多了,已經不會犯那種初級錯誤了。
您也知道,做飯這事情做多了,不用多說也會的。”
“希望如此吧。”
郭得剛依舊擔心閨女做出來的味道,當初由王蕙看著都能那樣,可想而知會到什麽程度。
但也不能老看著廚房那邊,跟雲成兩個人聊天開始轉移注意力。
聊還能聊什麽。
劇場、鼓曲社什麽的。
尤其鼓曲社那邊,已經完全可以不用他們多費心。
在他們去錄製的時候,票都是滿的。
另外就是一些老先生,專門的帶孩子去自己家學了,也就是這些專門帶的孩子,已經成為了不錯的苗子。
在鼓曲青年隊裡面有點嶄露頭角的味道。
其實不止他們學員跟著老先生學,喜歡鼓曲的齊雲成也在學。
不過他的學跟學員不同。
仗著自己學相聲,大多鼓曲都會點,有點基本功,就會在後台時不時的去請教。
但再請教也不可能把每個接觸到的鼓曲都練到什麽程度。
真全部學會到一定程度,那一輩子不乾別的了。
只能說看見先生在了,請教一兩句,不在就自個的聽聽,做到越來越精進就很滿意了。
相聲就是如此,肚子裡什麽都得裝,可基本不會比專業人員來的好。
精力在那。
頂多有一兩門拔尖的。
這也是當初為什麽沒有接文愛雲老師板子的原因,喜歡肯定喜歡,可接板子那一定得專業的來才行。
為此他知道,哪怕自己最會的鼓曲京韻大鼓,他也沒有包攬太多,一切交給了藍藍。
往後她會是專業的。
“怎麽樣啊,以後打算怎麽捧藍藍,要捧是該捧了。鼓曲社的學員一個個開始走上正軌。”
話題冷不丁到這,郭得剛問一聲。
捧相聲演員,是他郭得剛每年要做的。
甚至今年到了張九靈他們那一對。
而捧鼓曲演員,他做不了只能看齊雲成還有王蕙打算怎麽辦。
可齊雲成還能怎麽辦,在師父身旁發愁,“捧藍藍唱鼓曲?沒捧錯吧?她還想說相聲呢,全是您答應的。
要不您捧她相聲得了。
今年的扒馬褂給她。”
“哈哈哈哈!”
瞧見孩子沒法沒法的樣,郭得剛異常開心,笑得都不行了,“丫頭都好玩,你帶她說一場又怎麽了。
哪個小劇場好玩,你帶她玩,多大點事。”
“我怕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後都改說相聲了,然後您還一個勁的答應。”
“不會的,孩子其實很懂事,知道什麽重什麽輕。”
師父說的話,齊雲成哪能不清楚。
藍藍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不會不明白事理,奈何十分愛玩。
不過就在爺倆聊天的時候。
廚房那邊傳來聲音。
“準備吃飯啦,我做了好幾個菜。”
聽見媽媽的聲音,曦曦第一個興奮起來,把玩具給弟弟,一個扭頭奔向廚房。
“曦曦來端,曦曦來端。”
論端盤子吃飯,她積極得不像話。
也正因為這樣才可愛到爆,郭得剛瞧見心裡都快化了,多可愛的一小丫頭。
然而下一秒臉色發生變化。
“好家夥,閨女做了幾個菜?雲成你可替我兜著點,過去瞅瞅怎麽樣。”
“行。”
無可奈何地起身,齊雲成進去廚房查找媳婦兒到底做了幾個菜。
進去一看就傻了。
師娘高高興興道:“今天除了湯還有這個糖醋排骨都是閨女弄的。”
“啊?都她弄的?”
齊雲成不得不嚇一跳,要知道做了好些個呢。
瞧見老公表情,宋軼一邊脫圍裙一邊自信道:“瞧不起誰呢?師娘教我了,我會了知道嗎?而且我嘗了,味道挺好,師娘手把手教的。”
“那我能先嘗嘗?”
“嘗嘗吧。”
王蕙把一盤菜拿給孩子,臉上肉眼可見的有成就感,因為教會閨女了這是,太不容易。
一嘗,齊雲成真是覺得可以。
不同往常那般。
但告訴師父估計得嚇他一跳,甚至還不會相信。
“爸爸,把菜給曦曦,不要一個人吃完了。”
正嘗著,忽然腳邊小丫頭著急的說一聲,齊雲成一樂差點把她給忘了,立刻把師娘的那盤排骨遞過去。
“小心點,別掉了。”
“嗯。”
不大一會兒,曦曦開始給家裡上菜,一上菜就一副牛得不行的樣。
其余人不耽擱,趕緊準備吃飯的家夥。
不過盛飯是曦曦的差事了。
拿著碗和盛飯的杓子守在電飯煲旁邊。
“爺爺要吃多少?”
“一小碗就行了,我不太餓。”
“好的。”
拿著杓子奮力一舀,曦曦拿著小瓷碗給爺爺舀了滿滿一碗的白米飯,齊雲成眉頭怪異,閨女到底有沒有聽話。
“給,爺爺!吃飽了才有力氣。”
“好嘞,我聽我孫女的。”
郭得剛在小丫頭身旁伸手接過來,這下子不吃完它都對不起她,小丫頭的一片心意。
“奶奶,你要多少?”
“你自己看著辦,你別燙著手了。”王蕙瞧見曦曦的可愛勁,不可能不喜歡,不過比起喜歡更擔心飯落在她小手上燙著。
而一舀,曦曦也給奶奶弄了一滿碗的飯。
“媽媽,你要多少。”
“你別問了,你舀就是了。”
“好。”
曦曦拿著杓子再一次舀,這一次同樣是滿碗,不過曦曦在滿碗的基礎上,又給媽媽多舀了一杓子白飯。
“還是曦曦了解媽媽啊!!”宋軼一邊笑一邊接過來碗。
“媽媽比曦曦還能吃。”
“你也差不多,別說我。”
慢慢的,每個人的飯都盛好,看似要問一下舀多少,結果都白搭,每個人盛的差不多,包括敬敬也一樣。
可敬敬才多大。
當姐姐的是真想給她弟弟撐死。
齊雲成只能把碗拿過來分出來一些,剛分出來,郭汾陽想要就給他了,他也能吃,要不然吃不成一個小胖墩。
“吃飯吧吃飯吧。”
一個盛飯都弄好半天,王蕙坐在曦曦旁邊,趕緊給三個孩子加肉、加菜寵的不像話。
而師娘夾菜是快,郭得剛的動作就慢了,不知道閨女做的哪一道啊。
立刻小聲問一下徒弟。
“閨女做了哪一道?”
齊雲成這一次沒有一點壞心眼,實話實說,“除了湯,幾乎都是她做的。”
“好家夥,你是想讓我吃湯泡飯啊你。”
“說了和以前不一樣,您吃就知道了。”
師父真怕到一定程度了,齊雲成苦笑著開始有了動作,快速的把幾樣菜給師父夾了一些。
一會兒工夫,師父的飯碗裡,堆了不少東西。
沒法子,郭得剛只能抱著必死的心嘗嘗,因為在雲成夾菜的那一刻,閨女一雙眼睛好好的看著他,似乎想看看師父吃了之後有什麽評價。
這下就是鹽拌飯,他都得動筷子了。
簡單嘗了一些,郭得剛雙眼明亮,嗯,的確能吃了。
不光能吃,味道還不錯。
畢竟王蕙全程盯著,加多了加少了都能告訴一聲。
“嗯,挺好!”
師父一個點頭,宋軼非常高興,之前做菜把師父差點齁沒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
就這樣,一家子在一起吃午飯。
有孩子在怎麽都高興,可惜少了大林。
大林一天天忙,估計打開年開始,在家裡吃飯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過來。
因為即便到家,他也大多跟朋友混在一塊兒吃飯樂呵什麽的。
尤其他還自己租了房。
為此飯桌旁,師父不停的念道大林。
也經不起念叨,一會兒吃完飯,郭得剛便忍不住給兒子打了一個電話。
打過去無非問問吃飯沒有,劇組時間是不是趕得很緊之類。
上了年紀之後,像這樣的電話打的比以前勤上很多。
而時間過的很快,師父家吃完飯,
在晚上離開的時候,郭得剛給藍藍安排了演出地點。
也好安排,放到最後來就是,小劇場自己的場子到多久都沒事。
於是接下來一兩天,齊雲成開始教周顧藍一個簡單的小段子。
教她,費足了力氣。
因為對於相聲什麽都不懂,隔行如隔山,她哪明白包袱怎麽抖,氣口怎麽來,抑揚頓挫怎麽給。
唱鼓曲是也會有氣口和字句的注意,可完全不同的方式。
需要一句接著一句的教。
“你再仔細想想,這句話是這麽說的嗎?”
“你表情不會樂給誰看呢?”
“還有這句尺寸不對。”
“說的時候你眼睛看其他地方幹嘛啊?”
“重音不對啊丫頭!!”
在教藍藍的時候,齊雲成沒有一個地方不說,不停的糾正。
她在鼓曲方面有天賦,相聲就不一樣了。
而周顧藍在說了一段給的相聲台詞後,一個勁低著腦袋聽著話語。
實在是打擊太大。
最後幽幽地開口,“我覺得我可能不適合說相聲。”
“廢話。”齊雲成樂了,“你也不是乾相聲的啊,但我告訴你了,只要你上台甭管說什麽表演什麽,都不能敷衍一點。
別以為說其他的,認為自己不懂,就可以隨便的玩玩知道嗎?
一但有這種心思,你自己先要把你自己玩完。”
說一次相聲,齊雲成同樣再教她道理,體會到其他行業的難,以後長大了更能明白一些事情。
所以覺得讓她說一次相聲,師父的抉擇是正確的。
“那師父我再來一遍?”
“來吧,氣口、重音想好了再開口。”
“嗯。”
又來了一遍,但話語沒有說出超過六句,齊雲成又打住了,“這裡還是不對,最後一個詞的聲調要高一點,你得給觀眾一個注意。
因為關系到後面的包袱。”
“這一次還可以,繼續往後面說,我一句一句的給你弄好。”
不斷的改不斷的說,其實很耗人心態。
曾經學相聲的演員,因為這種教法沒有一個不想死的。
如果換做一些挨罵就炸窩的年輕人,早撂挑子不幹了。
奈何相聲只能這樣教。
不止相聲,很多傳統曲藝都是如此。
所以堅持下來就真的是一種成功。
學了好一會兒。
周顧藍坐在家裡生無可戀, 平時高興的臉都耷拉了,腦子裡全部是什麽邏輯重音和包袱的各種纏繞。
“怎麽樣還想說相聲?一個小段子都這樣,讓你說文章會,大保鏢豈不是難死?”
“是啊,真的好難。”
周顧藍聽過文章會、大保鏢,聽的時候覺得沒什麽,現在想來都是功夫。
甚至如果讓自己去演,那可能真的會死,開口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現在要放棄嗎?放棄是可以的,因為咱們只是最後去,不在節目單內。”齊雲成看著丫頭說道。
“不放棄,怎麽能放棄呢。”周顧藍一變臉,“我都學到這裡了,不上去試試太可惜了,是我自己要作的。”
“作這個字用的好!明天七隊的三裡屯,自己好好準備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