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俞冬青他們還專門乘飛機去了一趟澎湖灣。
作為聽著那首歌長大的人,怎麽還不去那個地方?雖然這個時空沒那首歌。
澎湖灣挺大的,由幾十個島嶼組成,那首膾炙人口的《外婆的澎湖灣》據聽說是澎湖內,也就是風櫃半島沿岸與離島大倉嶼一帶內灣,
不過俞冬青他們這次沒去那個地方而是到了很有名的三仙台,一個叫白沙鄉通梁村的地方。
村子距離海邊不遠,本來是陽光沙灘海浪仙人掌,可天氣又不湊巧,下著雨。
雨蒙蒙中,海天一色,分不清那大海那是藍天。
四人打著雨傘,在海邊興致勃勃轉了一大圈,看到一棵碩大的通梁古榕,據說樹齡超過300歲,是由清康熙年間有商船航經澎湖,經通梁吼門水道遇難沉沒,只剩下小榕樹漂流到海岸邊,被居民拾起並種植在這裡,形成來如此壯觀的榕樹群。
最後累了,就坐在村頭一個阿婆的茶水鋪裡休息。
茶水鋪不大,比較簡陋但很乾淨。
茶是烏龍茶系列,根據阿婆說是從對面福建安溪運進來的,正宗鐵觀音。
阿婆看樣子已經七十歲出頭,頭髮花白,但看樣子不像一個農婦,反倒有一種書卷氣。
後來聽到解釋才知道原來是村裡小學的老師,退休以後沒事就開了個茶鋪,
“寶島也產茶吧?”吳靜淇問道。
“產啊,福壽山、阿裡山都產,但是哪有安溪的好喝嘍。”阿婆說著,滿臉皺紋綻開笑容。
這倒也是.
俞冬青點點頭。
在北市這幾天他也喝茶,自然也喝得寶島的好茶,什麽凍頂茶、三峽龍井、阿裡山珠露,但總覺得沒有內地的茶好喝。
阿婆說了幾句就忙自己去了,就俞冬青四個人邊品茶邊看外面的景色。
依舊是細雨蒙蒙。
幾人邊喝邊聊。
“俞大哥,對面好像就是廈門呐,明媚在那拍片?”吳靜淇開口說道。
俞冬青點點頭,回答道。
“我明天就要飛到廈門見她。”
“你得繞個大彎。”
“是啊.”
俞冬青知道吳靜淇說的是航線,本來兩者只有300多公裡距離,但需要繞個灣,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不算方便。
歷史原因。
俞冬青突然想到原來那個時空裡余光中寫的那首鄉愁。
小時候,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可惜這個時空沒有余光中也就沒有這首膾炙人口的詩。
其實俞冬青更喜歡的是余光中寫的另一首詩:鄉愁四韻。
而且這首詩由羅大佑譜曲唱出來非常好聽。
俞冬青是在上大學時候讀到這首詩的時候並沒有多少觸動,但是現在坐在寶島台灣海岸邊一個普通的村子裡,看著似乎遙遠不可及的大陸,詩歌中悠然散發出來的鄉愁,俞冬青似乎也慢慢感受到。
“俞大哥,你在想什麽?”吳靜淇看俞冬青望著海面出神,忍不住問道。
“肯定是想媳婦.不,我師娘了唄,小別勝新婚啊。”劉和平笑著說道。
經過去年幾個月的拍片,和俞冬青徹底熟了,說話也很隨便,不過老是稱呼師父的習慣不改,現在又多了個師娘的稱呼。
俞冬青說過幾次不改,就隨他去了。
現在聽他又這麽說,只是一笑,卻輕輕哼唱起來。
給我一瓢長江水啊長江水
酒一樣的長江水
醉酒的滋味
是鄉愁的滋味
給我一瓢長江水啊長江水
聲音有些低沉。
吳靜淇當然是第一首聽這首歌。
不禁訝然。
我的天啦
竟然又是一首新歌!
她不敢打擾靜靜的聽著。
等俞冬青唱完,她剛準備開口,突然聽到低聲抽泣聲音,猛然一回頭,就看到剛才那個阿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悄悄抹著眼淚。
“阿婆,您怎麽了?”吳靜淇驚叫了聲,趕緊從包包拿出紙巾遞給對方。
“謝謝,沒.沒什麽。”阿婆搽了搽眼淚,說道:“剛才這位先生唱的這首歌實在太感人,讓我想起我去世的父親。”
“你的父親?伱老家也在大陸吧?”俞冬青試探問道。
“是的,我家祖籍在在福建安溪,我父母49年跟著部隊來到寶島,那時候我才一歲多。”
“所以你的茶都是從安溪進的!”吳靜淇插話道。
阿婆點點頭。
“其實,我並不愛喝茶,是我父親喝茶,他原來就是老師,來到寶島之後,帶著我母親和我輾轉流離來到澎湖島,在這個村子學校裡乾起他的老本行,我們全家就安居下來,這一呆就是七十多年。”
“我爸爸是個很戀家的人,我的爺爺奶奶還在老家,年輕的時候沒感覺什麽,等他退休老了,就開始思念家鄉,他常說要落葉歸根。”
“阿婆,你們沒回到內地老家看看嗎?”吳靜淇問道。
“開始條件不允許,後來政策放寬了,我爸就準備回去看看。終於辦好各種繁瑣的手續,買好機票,那一晚他激動的一夜都沒睡好覺。”阿婆緩緩說著。
“他最後高高興興回去了,見到你的爺爺奶奶!”吳靜淇說道。
阿婆卻搖搖頭:“他沒有回去。”
“為什麽啊,不是機票都訂好了嗎?”吳靜淇感到很驚訝。
“他身體不好,本來有心臟病,晚上太激動結果心臟病突發,送到醫院,沒搶救過來,就這麽帶著遺憾走了。”
“啊?!”吳靜淇驚叫了聲。
“後來我和我媽媽為了完成我父親的心願,回了一趟老家,可惜物是人非,我爺爺奶奶已經去世,我爸是獨子,那裡已經沒有他的家了。”
真是個傷感的故事。
“所以,我剛才聽到這位先生唱這首歌,我就想到我父親,經常坐在這裡看著大海,指著對面對我說道,那就是我們的老家,那裡有好喝的茶葉,好吃的蘆柑,更遠處還有長江黃河.先生,你那首歌叫什麽名字?”
“鄉愁四韻。”
“名字真好聽,一看先生就是個讀書人。”阿婆說道。
“不敢當,不敢當。”俞冬青趕忙謙遜道。
是上了大學, 但算不上讀書人。
只有像余光中那樣的文人才算上是讀書人吧?
“先生,你能再唱一遍嗎?”阿婆說道。
俞冬青沒推辭,輕聲哼唱起來:
給我一朵臘梅香啊臘梅香。
母親一樣的臘梅香。
母親的芬芳,是鄉土的芬芳。
給我一朵臘梅香啊臘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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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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