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著，霍哥，這是計劃有變?”

　“劉德驊有場演唱會請我去玩玩，反正也沒事兒乾，休息一下。”

　今天讓程龍和他那麽一說，搞的他有些鬱悶。

　恰好劉德驊邀請他，那就去散散心。別說，他還沒參加過演唱會呢。

　唐人在上海，劉德驊的演唱會在香江，反正都離得近，乾脆就不回北平了。

　“老張，先去上海。”

　劉德驊的演唱會是25號，今天剛20號。先去上海錄歌，再去香江找劉德驊耍耍。

　“好嘞霍哥，妥妥的交給我。”

　路上的時候霍雲亭看了看歌，叫《烏雲然》，詞曲都是一個叫薛鎮華的人作的。

　看歌詞兒霸氣的很，就是不知道這曲怎麽樣。

　心裡正想著，忽然覺得身子繞了個大圈，抬頭一看，車往回走了。

　“欸欸欸，這幹嘛呢?怎麽還往回走了?”

　“霍哥，都請你唱插曲了，那肯定也得請著劉小姐呀。”

　張德邦笑著朝他晃了晃手機，是劉小莉發來的消息，問他們倆走到哪兒了，要是不遠的話，回來一趟接著劉亦霏一塊兒去。

　霍雲亭眉頭微皺，“她就不學學啊，剛說完找她錄歌就趕著去。”

　想了想，又歎息一聲，“算了算了，回去吧。帶著她。”

　車子朝橫店方向疾駛而去。

　“那兒，從樹底下呢。”

　車繞著橫店，霍雲亭透過車窗一眼瞧見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雖然寬大的草帽遮住臉龐，可那身形他熟悉的狠。

　停在樹下，打開車門，帶著大草帽的小姑娘一下竄進來。

　“雲哥！咱們又見面啦！”小姑娘笑嘻嘻的。

　劉亦霏一上來，張德邦就換到了副駕駛去，把耳塞也給戴上了。

　沒別的，就聽著這倆人從後面打情罵俏，他是從皮膚表層麻到骨髓去。

　側眼看了下司機，一絲不苟的開車，臉上一點兒表情沒有。

　張德邦不由得感慨，這是熬出來的功力啊。

　到了上海那邊兒已經快要晚上了，沒去錄音棚，先找了個酒店住下。

　這晚上霍雲亭睡的較晚，把那樂譜仔細看了好久，一直到凌晨一點左右才睡下。

　次日早上，去錄音棚和李國利他們見面兒。

　“老李，好久不見啊。”

　“李導好久不見。”

　霍雲亭和劉亦霏打著招呼，看著滿面笑容的李國利朝他倆走來。

　“最近忙什麽呐?”

　打過招呼，李國利隨口問著。

　兩人對視一眼，霍雲亭笑著，“瞎忙活唄，找點兒活乾，別把自己餓死就行了。”

　《功夫之王》這片子保密工作做的還挺嚴實，他倆還是先不說的好。

　“我可是聽說了，你小子唱歌也是一把好手，錄那個《不能說的秘密》的時候one take啊。”

　一遍過就一遍過唄，還拽點兒洋詞兒。張德邦在一旁誹議。

　要是換了別人，昨天才把錄歌的事兒說了，今兒就過來，那李國利肯定是要不滿的。

　這一天的時間都不到，歌兒你能學會嗎?

　但是霍雲亭，他覺得就要另當別論了。

　打算請霍雲亭錄歌的時候他就找人問過，這小子錄《不能說的秘密》MV時候表現怎樣。

　一打聽，是一遍過。

　這事兒是周傑侖自己說的，對於霍雲亭的音樂天賦他是讚不絕口啊。

　李國利就納了悶兒，那會兒從劇組也沒怎麽見這小子練歌兒啊，偶爾瞧見幾次還學發音呢。

　一純新人上手這麽快?

　不管怎麽說，先請過來見識見識。

　“嗐，僥幸，恰好第一次唱的比較符合傑侖要求。”

　簡單說了兩句，霍雲亭進了錄音棚。

　製作人看向李國利，見他點點頭，隨後拿起麥招呼著其他人各就各位。

　“這一生為誰刻下傷痕”

　“千年的武功，豪情劃破長空”

　或許是得益於常年抽煙的原因，他這煙嗓簡直是完美，聽上去有一股嘶吼的感覺。

　“夢不斷，英雄俠義柔腸”

　“伊人終相伴，對酒笑談江山”

　後面是一段rap: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列候……

　歌不短，將近四分鍾。

　霍雲亭第一遍走下來，李國利眼睛裡閃著光，頻頻點頭。

　“這小子是真牛逼啊，這歌兒給她發過去還沒一天時間呢吧……”

　看著李國利嘴唇嘀咕，霍雲亭摘下耳麥，推門走出，“怎麽樣李導?還行不?”

　李國利聳聳肩，“你問我幹啥，我哪知道這個。你問他們。”

　隨後朝混音師，錄音師等人努努嘴。

　霍雲亭也看過去。

　“那個，霍老師，我覺得高潮那一段有點小瑕疵……”

　“霍老師，聲音其可以再壓低一些……”

　這下，他們七嘴八舌的挑起毛病來。

　霍雲亭認真聽著，心中記下他們說的話。

　對於歌手這個行業，他還算是個門外漢，還是得先聽聽業內人士的建議啊。

　錄了大約兩三個小時，快要到中午這才結束。

　其實錄音師他們也不是很敢提意見，畢竟一般要不要重錄都是看歌手自己，哪有一個勁兒問他們的。

　說吧，怕說錯了話惹惱了人家。

　不說吧，看著霍雲亭炯炯有神的目光又不好不說。

　硬著頭皮提了幾次意見，錄了好些遍，這才說著，“霍老師，很完美了，挑不出啥毛病來了。”

　霍雲亭長舒一口氣，任務算是完成了。回頭看向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劉亦霏，去敲了敲她的腦袋。

　“茜茜，別睡了。”

　“啊~”

　有些懵懂的坐起身，吧唧兩下嘴，一縷頭髮還粘在她嘴角。

　“哈喇子都流出來了。”霍雲亭上手把那縷頭髮扒拉開。

　“昨晚幾點睡的，這麽困。”

　“我得看歌兒呀……”

　“你說你，跟我來幹嘛。從劇組慢慢學著不好嘛。”

　“我不，我就想來不行啊。”

　“趕緊去錄，到你了。”

　“奧奧。”

　她的歌叫《余情幽夢》，霍雲亭沒看過譜和詞，不過聽名字像是愛情歌。

　劉亦霏強打起精神來，手裡捏著詞譜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瞧她認真錄著，霍雲亭起身去樓下抽了根煙。

　本來他是想去廁所抽的，但是保潔大嬸兒一點面子不給。

　手裡拖把甩的那叫一個有力。

　霍雲亭無奈，惹不起還躲不起了?於是繼續往樓下走，找了顆大樹下面乘涼。

　點上一根煙，掃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盡管大夥兒都忙的很，沒人注意他這兒，可帽簷還是往下壓了壓。

　這人可真夠多的。

　腦子裡這樣琢磨，忽然想到了劉德驊的演唱會。

　驊哥也是國際巨星了啊，他這演唱會不得有個千八萬的人?

　這下他倒有些後悔答應的那麽草率了。

　自己這病是太久沒發作，導致他都有些懈怠了。

　媽的，哪人多你往哪湊，腦子怎麽想的。

　只可惜都已經答應完了，再反悔有些不合適。

　自己這病多久發作過了，偶爾看一場人比較多的演唱會應該沒事兒……

　“小雲?”

　突然傳來的熟悉女聲打斷了霍雲亭思路。

　小雲?

　好像只有小莫姐這麽叫吧。

　猛然抬起頭，一個扎著丸子頭，一副白領模樣的女人站在自己一旁。

　“小雲！真是你！”

　莫小旗摘下墨鏡，驚喜浮現於臉上。

　本來想調侃一句該不會是因為我來的，但是一想到之前自己似乎這麽問過一次，這話又壓了下去。

　“你怎麽在這兒呀。”

　霍雲亭笑了，指了指身後的樓，“來錄首歌。”

　“啊……”

　莫小旗臉上還是溫和的笑，只是語氣有些感慨，“以前你住地下室，現在總算是能住上好房子啦。”

　提名影帝，千面演員，官方機構撐腰，散打冠軍……

　現在再去想零二年的那個冬天自己說的話，顯得忒可笑了。

　還自己火了提攜一下人家呢，現在配不上啦。

　這話說的霍雲亭臉色一僵，過了好半晌才唏噓著開口，“買房要趁早啊……”

　“小胖現在幹嘛呢?”

　“學相聲去了，現在估摸著還是當學徒吧。”

　“呀，說相聲。”莫小旗美眸流露出一絲驚訝，不過又頗為認同的點點頭，“他的形象倒也合適。”

　看著五官愈發成熟的霍雲亭，莫小旗隻感覺自己有無數話想和他說。

　戛納電影節怎麽樣?

　劉德驊私底下是什麽樣的人?

　那場車禍你有受傷嗎?

　你和劉亦霏到底……

　“雲亭。”

　脆生生的聲音打斷莫小旗的回憶，一個微卷長發戴著草帽的姑娘款款而來，自然而然的攬著霍雲亭手臂。

　“雲亭，這位是誰呀。”

　話淡淡的，但是氣勢很足！

　“我前房東，也算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

　劉亦霏眯著眼，牙有些癢癢。

　得虧時間點兒趕上中午了，李國利告訴她下午再接著錄，她這才出來找人。

　要是再晚點兒都該給拐走了。

　攬著他胳膊的手惡狠狠抓了幾下。

　但對於霍雲亭來說連紅印子都留不下來，勁兒太小了。

　“你好你好，我是雲亭的女友，那段時間麻煩你照顧了。”

　手抓著帽子拽起來，露出全臉。手一松，帽子又掉回去，遮住眼睛。

　霍雲亭又把帽子往上提了提。

　看到了她的全臉，莫小旗覺得自己最後一個問題不用想了。

　微微歎息。

　一步遲，步步遲。

　要是能回到零二年那個冬天，她指定不收霍雲亭房租了，直接要他以身抵債。

　回過神兒來，看著面前這一對兒，有些惆悵。

　想這些幹嘛，意淫人家男朋友，也不嫌害臊。

　撐起笑容簡單聊了兩句就匆匆離去。

　看著莫小旗離開，劉亦霏瞬間揚起勝利者的姿態，胸脯挺的老高。

　雙手叉著腰貼在霍雲亭身前，踮著腳尖蹭來蹭去，“嗯?那女人是誰?為什麽我沒聽說過?”

　不知怎麽，霍雲亭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一篇故事，《驕傲的大公雞》。

　不，應該叫《驕傲的小母雞》。

　身子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退，不讓小姑娘再刮蹭著他。

　再蹭就該蹭出火花來了。

　“老早以前認識的朋友，都八百年沒聯系過了。”霍雲亭拉著她的手，大步離開樹蔭下。

　剛剛那三角戀似的場景已經引來不少行人側目而視。

　“就是單純的朋友。”

　兩人離開，周圍燃燒著八卦之火的無數雙眼睛也都各自收回目光。

　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劉亦霏還在哼哼唧唧，顯然對於霍雲亭的說法不是很滿意。

　“你不說是不在乎我有異性朋友嗎?”有些好笑的點了點她的鼻子，“之前我加劉師師電話也沒見你這麽吃醋啊。”

　這話說的她直撇嘴。

　劉師師……看著比她還小孩兒呢。

　但這個女人顯然不一樣啊，成熟風，知性美人。而且……

　低頭看了看，“噌”一下又把胸脯挺起來。

　小姑娘好哄的很，說幾句好聽話就捋順了她炸起來的毛。

　中午吃過飯，霍雲亭就要離開了。去香江參加劉德驊的演唱會。

　劉亦霏唉聲歎氣，想跟他一起去，但是又抽不開身。隻好乖乖回去繼續錄歌。

　她沒有霍雲亭這精神病，只能一點點來。

　臨走的時候霍雲亭問了一下李國利，《射雕英雄傳》什麽時候能開播，李國利琢磨著，告訴他大概在七月份左右。

　霍雲亭一聽，《不能說的秘密》好像也是七月份上映吧。

　這倒不錯，兩部戲趕在一塊兒去了，自己這熱度估計能小邁一個台階。

　“得了，李導，走了。”

　“慢走不送。”

　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霍雲亭和張德邦又前往上海。

　本來霍雲亭是想給老張放個假的，但是他也想看劉德驊的演唱會啊。

　於是義正言辭的表示，身為經紀人要時時刻刻陪伴在藝人身邊， 這才是一個好的經紀人。

　當然，這話霍雲亭是一點兒不信。

　22號下午，霍雲亭和老張到了香江。

　沒有直接去找劉德驊，而是先去了九龍灣，宏光道的華仔天地去探探底兒。

　這地方到底能容多少人啊。

　到了那邊兒，華仔天地沒進去呢，先看到一群媒體記者長槍短炮跑過來，嚇了霍雲亭一跳。

　臥槽！我特麽暴露了?

　還好，這群人略過他，朝他身後一個人衝過去。

　霍雲亭探了探頭，啥都看不著，心裡有些疑惑，這哪位藝人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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