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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法醫》第192章 從無序中找有序
做命案,最怕的是沒線索。

 只要有線索,人手是不缺的。

 就好像有的人用槍搞出了滅門案,然後跑上山,地方上分分鍾就能組織起上千人的搜索隊。

 許多命案的專案組,組織規模巨大的排查,某些時候,就為了將手裡的人力資源盡可能的用出去。甭管充分不充分,必要不必要,至少讓專案組的人員有事乾。

 無事可做,對專案組的士氣的打擊可是極大的。

 江遠這邊將線索遞交上去,724清河特大凶殺案專案組連夜就派人開始了調查工作。

 18歲就是高三或者大一的年紀,學芭蕾證明家庭條件不錯,所以,死者很可能還是一名學生。

 將清河以及周邊幾個城市的失蹤的學生的名單拉出來,再加上學過芭蕾的屬性,哪怕前溯數年,名單也短的只有一個人。

 張曉雲。

 建江市人,且是建江市一中的學生。

 建江市相鄰清河市,經濟水平跟清河市相差不大,全市只有一家培訓機構教授芭蕾舞,找起來很是方便。

 但在DNA比對匹配之後,專案組成員還是有些後怕。

 純粹是因為芭蕾舞這個條件太狹窄,所以他們可以輕易的將搜索范圍擴大到鄰近幾個城市……而這再次證明了一件事:

 凶手並不是守著本地殺人的。

 這就非常不符合現代潮流了。

 現在的商業氣氛,文化氣氛,都講究本地化,開始講圈層了。

 就連相親的,都開始在有車有房的要求前面,加上了身份證號的前6位數了。

 殺人竟然不看身份證號……

 當然,做凶手的,叛逆一點,也是容易理解的。

 但專案組成員不得不開始自我反省:

 凶手殺人不講究本地化了,那他的范圍究竟有多大?

 這不是純粹開玩笑的。

 凶手的殺人心理,是會根據環境而變化的。

 有的凶手,他在外地會變的肆無忌憚,會凶性大發,但回到家裡,依然可以唯唯諾諾,該吃吃該喝喝,被老婆打的,受領導氣的,沒有絲毫改變。

 有的凶手,他就專門在一個地方殺人,而且,這種才是主流。尤其是喜歡分屍的,分屍地點多數在自己家裡。

 現實也經常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回應著這種選擇。

 一個典型的案例是訥河市的賈文革,他和自己的團隊成員,在本地殺了42個人,幹了三年多,引來了專案組,都啥事沒有。

 為了避風頭,跑路去了杭市,才幹了幾單仙人跳,都沒敢殺人,就被逮捕了,3個月以後,就被槍斃了。

 724案的凶手,按說對水庫熟悉,又常年拋屍於此,應該也是本地的。

 但唯二的屍源,全不是本地的。

 編號1的死者,是從山南省最西面的萬相市來的。很可能是出差到了清河市,死在了清河市。但也有可能是死在了清河市外,比如建江市。

 現在,編號5的死者,直接就是建江市的學生,移動能力有限,很可能就是死在建江市的。

 那麽,凶手住在鄰近清河市的建江市?

 專門棄屍到隔壁城市,也不算希奇,有點反偵察能力的都知道這會增加偵破的難度,古代的土匪還知道選擇三省交界之地呢。

 而對專案組來說,難度好像真的就加大了。

 一連兩日,清河市局的會議室裡,就是各種爭吵的聲音。

 好在江遠不用再去開會了。

 他就憋在解剖室裡,每天研究骨頭。

 這些屍體在水裡泡的時間長了,大部分的皮肉都已經爛掉了,裸露在外的骨頭,被大量的屍水浸泡,骨骼的顏色和紋理,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改變。

 這種變化,對於一些基本的判斷,是不成問題的。

 就好像判斷性別這種事,骨盆是最好用的,但也不是缺它不可,髖骨同樣和不錯,顱骨亦沒有問題,下頜骨、胸骨和股骨都能用。

 在此基礎上,就算是骨頭被泡久了,被一些微生物吃過了,也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可要想做進一步的判斷屍體的來源,就顯然的比較困難了。

 剩下的2,3,4,6號的屍體,各有各的複雜。

 解剖室的4具解剖台,正好陳列4具屍骨。

 王瀾給幾名法醫各自分配了一具屍體,唯獨越過了江遠。

 前兩具屍體全都有賴於江遠的判斷,因此,他的法醫人類學的知識,顯然是足以勝任工作的。甚至可能遠超眾人。

 王瀾除了給予他充分的信任,也幫不了什麽忙了。

 頭一天,江遠是在4具屍骨前巡遊。

 之後,江遠將越來越多的精力用在了編號3 的屍骨上。

 3號屍骨,就是被斧子劈砍過的屍骨。

 這具屍骨的腰椎和腿骨的磨損都很厲害,江遠最初的判斷是從事體力勞動。

 當然,此判斷並沒有問題,奈何范圍太大了,想要就此找到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最初,江遠還準備研究研究斧頭的痕跡。

 如果能夠確定斧頭的類型,即使不能破案,也能夠得到一定的線索。比如現在人常見的消防斧,或者是砍柴用的小斧頭等等,買的人肯定不多。

 事實證明,江遠還是小看了工具痕跡檢驗,就他在這方面的道行,根本勘不破斧頭的來歷。

 判斷死亡時間……這條路自然更不可能了。

 水下世界就是一個封閉世界,年成這麽久的屍體,要判斷死亡時間,通常得求助於外界了。譬如看看蛆蟲繁衍到了幾代,水藻生長了多長時間……

 別說條件不太具備,就是具備了,死亡時間的判斷,也只能以年為單位來預估。

 事實上,死亡時間的判斷,是法醫學裡最難也最精深的部分,換句話說,就是最不準的地方。

 現案遇到新鮮的,還有熱氣的屍體,尚能通過肝溫肛溫的,測量一下。舊案舊到眼下的程度,肝也沒有了,肛門也沒有了,微生物都不知道有沒有更新換代了……

 最後,能夠給江遠研究的,還是最樸素的骨頭上的痕跡。

 理論上,骸骨能夠提供一具屍體,生前的許多痕跡,不僅是生活,還可以是工作的,疾病的,又或者是環境的。

 一個適合現代人的例子,假如在地鐵裡現殺20個人,烹去皮肉,隻觀察骨頭,最普遍的骸骨痕跡是什麽?

 頸椎過度磨損的發生率一定是超高的。

 江遠已經看到了三號屍體的腰椎和腿骨的磨損,進一步的觀察,最後判斷,他的膝蓋,脛骨,乃至於腳後跟的磨損,都應該是來自於日常生活或職業的。

 只是什麽職業會磨損到這些位置,就讓江遠有些摸不清頭腦了。

 他自己想了一頓泡麵的時間,沒想清楚,就直接打電話給柳景輝了。

 在江遠看來,搞推理的柳景輝,估計也就這種時候,能派上些用場。

 山南省廳四級高級警長柳景輝,接到電話,就飛速的趕到了解剖室來。

 江遠給他找了一身防護服,且道:“你其實不用過來的,咱們電話裡說,就可以了。”

 柳景輝搖頭:“很多東西,要親自看了才能明確的。”

 “行吧。”江遠將他領到了3號解剖台前,再將一根脛骨遞給他,道:“你親自看吧。”

 脛骨就是小腿骨,或者說的準確一點,是小腿中相對較大的內側骨。

 它的硬度很高,抓到手裡,剛好單手握持——聰明的古人很早就發現了脛骨的特性,所以,早在幾千年前,他們就將脛骨磨成了匕首,中間還開了血槽。

 根據出土文物的形態來看,脛骨作為匕首材料,還是非常優秀的。

 但是,單純的作為證據,柳景輝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啥也沒看出來。

 “你給講解下吧。”柳景輝歎口氣。

 幾名法醫也悄麽麽的湊了過來,想聽聽江遠的現場講法。

 “磨損主要在這裡。骨質變的粗糙起來。”江遠手握脛骨,將篩選出的一面,展示給柳景輝看。

 柳景輝依舊沒看出來。

 “所以我說,電話裡說就可以了。”江遠道。

 “反正也不遠。”柳景輝爭辯一句,再將注意力轉回屍體,問:“你說的這些磨損,是做什麽動作,做出來的?”

 “可能經常下蹲之類的。”江遠說著模擬了一下。

 柳景輝細看,微微點頭:“膝蓋,脛骨,腳後跟。”

 江遠點頭:“可惜是一名男性,要是女性的話,可能是做服務行業的。”

 “哎呦……”柳景輝嘖嘖兩聲,打量著江遠:“你很懂嘛,不愧是江村人,年紀輕輕就……”

 “我指的是服務員,比如鞋類的銷售,或者頭等艙的空乘。”

 “男性也可以做這些工作嘛,性別要不要卡的這麽死?”柳景輝先開玩笑。

 江遠撇撇嘴:“重體力。”

 “經常扛行李的頭等艙空乘。或者,晚上去快遞點兼職的鞋類銷售?”

 “我只是舉例。”江遠搖頭,道:“以死者的年齡來看,他日常下蹲的時間,要比賣鞋這種的職業,時間長的多。”

 “電焊工?”

 江遠遲疑片刻,點頭道:“有可能。”

 “某種運動的運動員,比如滑雪?”

 “也有可能。”

 柳景輝又猜了幾種職業,差不多算是理解了江遠的判斷。

 “這個凶手,殺人殺的很隨意啊。”柳景輝歎口氣。

 江遠“恩”的一聲,將脛骨擺放好,再看看其他幾具屍體,問柳景輝,道:“專案組那邊怎麽樣?”

 “一地雞毛吧。”柳景輝沉聲道。

 “省廳不是派您來參謀指揮的嗎?”江遠看向柳景輝。

 “我的判斷啊,這人估計是隨機作案。”柳景輝也看向江遠:“你知道這種案子,要怎麽破嗎?”

 江遠搖頭。各省的命案積案裡面,隨機作案佔了一大半,不是沒有原因的。

 “就得堆積已知的條件。要從無序中,尋找有序,列出已知的條件,這是最基礎的一步。”柳景輝道:“我又喊了兩隊蛙人,看看還有沒有屍體在水庫裡。如果撈不到的話,現有的幾具屍體,就是咱們知道的全部內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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