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前,桃虹想著馬上快過年了,江曉楓一個人在燕京舉目無親,就邀請江曉楓,到時候去她家過年。
如果只是桃虹一個人在家,那江曉楓肯定二話不說就去了,問題是桃虹的父母也在家,他覺得自己要是去了,感覺像是去嶽父嶽母家拜年似的,這讓他感覺壓力很大。
江曉楓導不是不想去,主要是不敢去,怕哪天自己和桃虹分手了,沒有一個好結果,會讓二老心寒。
想到此處,江曉楓試探性地問道:“伯父伯母他們……知道咱倆在處對象嗎?”
桃虹柔情似水地看著江曉楓,笑盈盈地回道:“我媽知道,我爸還不知道。”
江曉楓哭笑不得地道:“你幹嘛跟伯母說呀,你說了我都不好意思去你家了,感覺像是女婿到嶽父、嶽母家拜年,性質完全不一樣了……”
桃虹倒是很坦蕩,笑著打趣道:“有啥不一樣的,醜媳婦還要見公婆呢,你長得這麽俊,不要有心理壓力哈,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嗎?有我在,你怕什麽。”
既然桃虹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江曉楓也不好再推辭了,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得到江曉楓的肯定回答,桃虹簡直開心極了,踮起腳尖,在江曉楓的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江曉楓哪兒會這麽輕易放過桃虹,和桃虹擁吻了十多分鍾,才依依不舍地送她出去搭車。
2月9日,大年三十。
江曉楓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來到了桃虹家,幫忙貼春聯、掛燈籠等等。
晚上,家家戶戶的燈籠都亮了,紅紅火火一片。
每家門前“劈劈啪啪”都是爆竹聲,人人挨家挨戶到處串門,好不熱鬧。
江曉楓沒有跟桃虹他們一塊出去拜年,主要是不認識街坊鄰居,假客氣沒意思,就自己在屋裡看電視。
等他們回來後,江曉楓就和桃虹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吃餃子看春晚。
在屋裡待久了,江曉楓覺得悶,就和桃虹跑到胡同外面打鞭炮放煙花。
在這過程中,桃虹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一直挽著江曉楓的胳膊,生怕江曉楓走丟了似的,一刻都不肯撒手。
看著懷裡笑魘如花的桃虹,是那樣的可愛,又那麽美麗,有那麽一瞬間,江曉楓感覺自己愛上她了。
愛上桃虹這件事,是江曉楓下山之前,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在江曉楓心目中,桃虹不是那種能讓他一見鍾情的女孩子,可朝夕相處下來,江曉楓也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了她。
江曉楓不知道這份愛究竟會持續多久,但至少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深愛著她,想要一輩子照顧她、陪伴她。
看著一臉笑容的桃虹,江曉楓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趁著四下無人,在寒冷朦朧的夜色下,一把將桃虹摟入懷裡,和她來一段長達十分鍾的熱吻。
興許是因為倆人一直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江曉楓年輕、精壯的身體,一直得不到釋放和滿足。
當然了,桃虹也不是不近人情,她也一直在讓步,一直在改變,只要江曉楓跟她提的要求,就算一開始不肯,之後也會滿足他了。
關鍵江曉楓表現得也不夠強硬,覺得要尊重桃虹的意願,也沒有那種破釜沉舟的氣魄,要不然,她早就把自己交待給他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在外面溜達了一個多鍾,仿佛一下子的事情,江曉楓和桃虹都認為他出出來太久了,容易讓二老懷疑,
便啟程回了家。 桃虹和江曉楓回到家後,桃父桃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也沒問什麽,主要是不好說,畢竟都是過來人,都懂的。
桃父桃母開明的態度,讓江曉楓稍微松了口氣,和桃虹對視了一遍眼神過後,也假模假樣的看起了央視春晚。
說到春晚,1994年的春晚,江曉楓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個叫《狗娃鬧春》的武術舞蹈節目。
作為被導演一眼相中,主持人倪萍力推的優秀節目,俏皮詼諧、別有趣味的《狗娃鬧春》也算是轟動一時,不僅開創了央視春晚武術舞蹈的先河,也第一次使農村的孩子登上春晚舞台。
後來有一部叫《水滸少年》電視劇,就是1994年春晚武術舞蹈節目《狗娃鬧春》的延續,它講述的就是宋江武術學校的一群農村娃刻苦訓練,最終登上央視春晚舞台的勵志故事,一句奶牛問天,懂得都懂,無需多言。
總之,這一年,江曉楓在桃虹家,過了一個終生難忘的除夕夜。
也是這個春節期間,一個記者摸到了竇唯家所在的燕京胡同,意外地看到黃菲睡眼惺忪,排著隊去公共廁所倒馬桶。
看到這一幕,記者迅速按下了手中的快門,拍下了照片。
這組照片一經發出,迅速成為所有娛樂報刊的頭條,“天后黃菲為竇維倒馬桶”更是成了大街小巷熱議的話題。
所有人都覺得黃菲不可思議,竟然願意生活在這樣艱苦的環境裡,還甘願為愛人倒馬桶。
一時間輿論嘩然。
畢竟任誰都想不到,在港台樂壇叱吒風雲,正在大紅大紫的天后,居然會從香江跑回燕京,給男朋友倒夜尿。
製作人姚謙盯著報紙上,黃菲倒尿壺的照片良久,突然靈感襲來,文思如尿崩,奮筆疾書創作了《我願意》這首歌的歌詞。
而《我願意》這首歌的作曲者,則是後來在鳥巢開演唱會的黃國倫,他跟黃菲說,你就想著伱的愛人唱就行了,於是黃菲在錄音棚唱一遍就錄好了,完美到黃國倫呆在原地回不過神。
後來,這首歌被評為台省百年百首情歌第1名。
2月16日,下午。
江曉楓收到了一封從胡南長砂寄來的信件。
回到住所,江曉楓拆開信封發現,裡面是張粉紅的信紙,洋洋灑灑寫了兩頁字。
“曉楓哥:
展信happy,最近過得好嗎?我現在已經回長砂上學了,不知道你們拍完戲沒有?每當想到在燕京和你們一起拍戲的日子,我都會覺得開心懷念,雖然那時候我糗得要死,還經常被導演罵,但也學到很多東西。
曉楓哥, 真的很謝謝你,謝謝你在劇組對我的幫助和鼓勵,如果沒有你的關心和愛護,我可能早就放棄了。
你和導演都給了我很多的幫助和鼓勵,我也一直在努力學習,希望以後考到燕京電影學院,到時候我去了燕京,又可以見到你了,燕京我還要很多景區沒去呢,要是我能考到燕京,你帶我去玩不好?
……
……
……
已經很晚了,我媽催我睡覺了,不說了,我明天還要補習功課,不知道你現在睡了沒有呢,收到這封信,一定要記得給我回信喲。
1月10日晚11時
小輕妹妹敬上!”
看完左小輕寫給自己的這封信,江曉楓覺得挺新鮮的,看到落筆時間才發現,這居然是一個月前寄出的信,現在才收到。
江曉楓也不忍心讓左小輕等太久,隨即拿出紙筆,開始給左小輕寫回信。
俗話說得好,來而不往非禮也,其實江曉楓沒什麽話想說的,也不知道該跟左小輕說什麽,就硬著頭皮,在紙上寫了一些鼓勵她的心靈雞湯。
話說,這年頭交通極不便利,兩個相識的人一別,可能就是幾年不見,車馬很慢,寫信寄出也很慢。
一封信寄出之後,要等好些日子方能收到回信,那種等信時的期盼,和收信讀信時的喜悅,是後來的“QQ、微信,短信”都無法體會到的。
那一撇一捺,字裡行間裡真情流露,把心思躍然紙上,那戀人間的呢喃細語,朋友間的真情告白,都在一紙書信中相互傳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