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吃虧才會出來這麽些經驗出來,顧秋鳴沒問。顧長青到家的時候燈火都滅了,一個人回到了房間裡面,每次吃藥都是論一把兩把的。
一盞燈燒到什麽程度,被照亮的人不會關注這個問題,但是燈自己會知道。
腹部作痛的時間更長了些,顧長青忍著不說而已了,沒理由讓兒子擔心。
“忍著吧,忍一忍就過去了。”
心裡自己嘀咕著,太平?顧長青不覺得太平,一個家不會太平,太平也只是大家有利可沾,付出的那個人沒有追究而已。
天明會早些,尤其是在沿海城市,深圳很符合這樣的條件,天方亮的時候路人都不會察覺,具體的路人是去工作還是回家,分不清楚。
啟蝶一早就起來了,店裡沒有考勤記錄,都是人工自己打考勤。啟蝶也沒有這個責任和義務。教她做事的老會計每天都來得挺早,所以她也要早一些,每個會計做帳的手法和習慣不一樣,能教授的其實就是一些固定公式裡的規矩和規律。
按道理她還不算一個合格的會計,畢竟相關的證書還需要考。她還沒有,只有一個從業資格證,所以老會計還會說一些考試要點之類的。
顧老板請的老師很上心,沒說請人花了多少錢,老板娘說是顧老板的意思,一切等年後再說之類的。啟蝶也就不在計較,工資待遇已經超過她自己的預估,包吃住還有5000的收入,不算低了!畢竟自己還只是一個實習會計!
打聽過自己同學,要不是沒人要,要麽就是只有3k左右,還要自己吃住。一對比,啟蝶就不太願意走了,就是店裡的幾個店員沒事就喜歡過來找自己有些煩人,加上前兩天那個什麽店長過來,色眯眯油頭油面的樣子,張嘴就要錢,讓啟蝶心煩。
她決定今天把門反鎖起來,不到飯點就不出來。脖子上鈴鐺她還有好多款式,紫色、鵝黃色、粉色、淺綠色等等,都是自己買的,腳脖子上還有一個紅色繩子綁著的鈴鐺,是銀的。
不過基本都不會響。
一個人躲在辦公室臭美,現在還早老師還不會來,店裡也要9點才會正式營業。
…………
倉管的工作不錯,羅羽在這裡也相對自由,不過還是沒有琢磨明白為什麽兩個店就要搞個倉庫。叉車師傅在這裡也挺閑,年邊上沒有工作,整天閑著,每日吞吐的貨物量很小,兩人的日子也愜意。心存怨望的罪名輪不到他兩著,不過何平的事情但是傳了過來。
“怎麽看?”
“顧老板這個人單純,何平想忽悠顧老板買上海的房子,我是覺得不太好。我也不懂這些東西。套店裡的錢出去做這個事情,我是擔心最後丟工作的是我們,一套房好幾百萬,那麽年輕經營兩個店已經壓力大了,光是工資支出就要不少的錢。”
叉車師傅胡濤濤說著,雖然他買的是車,但是還貸款的性質是一樣的,都是壓力。
羅羽悶了一下,送外賣他也見過了不少的人,自由的背後代價很大,他清楚。順從之下的自由,和對抗下的自由他自己有計較,成年人的妥協未必只是眼前的無奈,妥協於未來還是妥協自己是兩本不同的帳本。
“反正顧秋鳴想做什麽都可以,我們這些做員工的不要亂出主意,別人站的高度,和我們不一樣。但是利益是一致的,老板有錢賺,我們才有穩定。”
胡濤不想苟同這句現實格調滿滿的話,就預支工資這一塊,
胡濤自認無話可說,這樣的老板胡濤也不想他出什麽么蛾子。 “要不我們抽空盯著點?反正也沒什麽事,這一段時間那個何店長提貨的時候就覺得這人靠不住……”
“怎麽盯?我兩就守個倉庫!”
“那個羅體!上次他不是說和顧老板認識很久了嘛!下班找他出來問問……”
兩人心裡計較著。婁苟羅體還不知道,他就是個店員,學習怎麽做事,確實比工廠輕松,沒有那麽多的條款框架。就是這個店長這幾天似乎脾氣不太好……
店裡的小算計照顧不上,顧秋鳴腰疼了一晚上。因為戴芳卷成一個圈睡覺,一雙腳丫子抵在他的後背,興許是做了噩夢,半夜被踹了好幾次。
捂著腰活動幾下,戴芳還在睡。天明的時候才消停,讓她再睡一會,大不了他中午再補個瞌睡。
顧家基本沒有什麽早餐,早餐就意味著要去地裡乾活,不過年邊上沒人去地裡。
今天可是意外的吃到了早餐。大碗帶湯雞蛋面。
“小芳還在睡?”
“恩,她有時候就休息不好。”
顧長青看看自己兒子有些憔悴的樣,起身把背後放著的酒拿出來,金色的!裡面雜七雜八的泡了些中藥,隱約能看到人參……
取了一個小碗淺淺的倒了一個碗底:
“吃完面就喝了,年紀輕輕的早上起來捂著腰!”
“…………不是!爸,我這是被戴芳踢的,她睡覺不老實。”
陳楚楚黑著臉,督促道:
“你爹泡了十幾年的藥酒,你不喝,誰喝。”
端著面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襲來的壯陽酒,顧秋鳴是一點準備沒有。
苦著臉一口喝掉,繼續吃麵去掉嘴裡的酒味。本來就不怎麽喝酒,說是滴酒不沾也不過分,沒成想被父母督促著喝了酒。
顧長青看著兒子喝了酒,把酒瓶放著道:
“拿去藏著喝,別讓小芳看到了。”
陳楚楚幾乎快笑出來,這死人還挺記仇。
“不要,用不上,真是被踢的,我們還……”
下半截說不出口,都回家一起住了不少時間了, 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顧長青不搭理兒子的廢話,東西送出去,沒打算收回來,鐵了心想要看到孫子出來。
沒工夫和兩個想要孫子的老人磨牙,收了酒就上樓去了,看看戴芳有沒有醒。
被子卷成一坨,根本就看不出來裡面藏了一個活人。掀開小半截被子,一雙大眼睛明亮著了,顧秋鳴有些不好意思。
“你爸拿什麽給你了?”
“因為某人睡覺踢了我半個晚上,早上起來揉腰被老爸看到了……”
噗呲就笑了:
“你爸都對你沒信心。”
“什麽啊,都沒……”
顧秋鳴幽怨的臉說不出來下半句。
“嘖嘖!你自己不行,別怪我。顧秋鳴!你要死!”
嘰裡呱啦的,冬天手涼,正好捂手!
“反正是不行,結婚了再說!”
戴芳死死的捂著,鬧騰幾下死活不讓下一步。
“你才多大點,還在長身體,顧秋鳴!你完了!”
樓上的不消停,老兩口自己出去溜達。
院子徹底安靜下來,兩人才消停下來。
戴芳還在被子裡,顧秋鳴蹲坐在地上加碳。除開暖風機的聲,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什麽感覺,喝了那個酒。”
“不好說。”
手背還紅著了,被戴芳掐的。
“不準生氣!結婚那天才有意義!”
戴芳主動爬過來,腰像是一道橋,越過床沿,一雙手攬著顧秋鳴的脖子,寬大的上衣幾乎妥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