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的事情沒辦法說,時間這個悖論下也沒有辦法讓現在和過去的人重疊在一起,不論是身形還是思想。
“過去的那個我已經死了。”
顧秋鳴趴在窗台這,男人沒事一個人躲著發癔症的情況戴芳不打算管他,沒事悲春傷秋一下比沒本事借酒消愁要好很多了。
“沒本事解決問題的人才會像你一樣。”
戴芳滴溜了一眼還是忍不住說他一句,顧秋鳴爬著還是沒回頭來。沒有回應,戴芳很是好奇自己的這個男人趴在那幹嘛。
丟了手裡的書跑過去,樓下一群孩子和狗在一起嬉戲,聲音挺大。
“一群孩子和一群舔狗有什麽好看的。”
戴芳看了一眼說道,樓下的孩子不知道誰家的,狗倒是真實是舔狗,無它!一群金毛爾!
戴芳掏了紙巾擦了擦手腕,剛才碰的地方似乎油水。
“人家金毛就是這種樣子,天生的性格就是與人相熟。”
“那不就是更不值錢了,人見人熟的東西誰會多看幾眼,頂多是誇耀幾句,誰也不會起了要帶回家的心思。”
“為什麽?人見人熟的寵物不是應該更惹人喜愛嘛。”
顧秋鳴被戴芳逗起了說話的心思。
“都人見人熟的東西了,買回家來幹嘛,肯定養不熟,你說養不熟的狗,你還花錢做什麽,能給口吃的就已經是對它熱情的回答了。花錢買就是傻了。”
“……”
顧秋鳴很無語戴芳的這個邏輯,仔細一想這中國有句古話叫“熱臉貼冷屁股。”確實如此,不禁一歎。
“所以熱情的人都是被你們這麽冷淡得變冷漠的。”
“冷漠才好了,你是啥也不懂。人和人之間又不是越近越好,多少要保持一下距離,有個心理學定律叫做‘刺蝟三環’定律。”
“刺蝟?刺蝟和人又有什麽關系?”
“你看,冬天裡兩隻刺蝟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那東西能互相靠近?靠的太近了,不會扎嘛?”
“扎才對了嘛,你看兩隻刺蝟怕冷就要靠近,結果太近了又互相扎,太遠了又會冷。它們就只能不斷地調整彼此之間的距離,這個過程中就會因為彼此的距離不夠導致雙方不斷的被扎傷,一直到找到合適的距離為止。”
顧秋鳴一愣,他確實沒有想過‘舔狗’這種存在會有什麽可惡的地方。現在看來,把舔狗看成是一隻不停靠近你的刺蝟,不管刺蝟的出發點是各種為你好,結果都是自己被扎傷的結局。
看著顧秋鳴若有所思的樣子,戴芳也不影響他,自己回頭拿寫書繼續看書去了。
眼睛裡還是那群孩子和狗一起玩的場景,很快有個孩子就厭倦和金毛犬一起玩了,結果金毛還是追著不放。一個趔趄,孩子就被金毛頂了一個狗吃屎。接著的事情就沒意思了,全是狗叫和哭聲,明明沒有多大的事情聲音倒是異常的熱鬧。完全沒有了繼續在這呆著的性子,事情總是這樣,看樂子的時候挺高興,看得仔細了卻發現樂子這東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有趣以後,也就會變得沉寂起來。
顧秋鳴進屋坐下……
“不看了?”
戴芳似乎是聽到了樓下的哭聲。
“沒什麽好看的了。”
“人和動物差別不大,更多的時候人不如動物。動物講感情,人有時候講,有時候不講。人繁衍到現在,就是知道什麽時候該講感情,什麽時候該講規矩,
物競天擇的道理放在人身上來就有意思了。太無情無繁衍,太講感情也會無繁衍,道理,感情,無情,這三種情感都需要一個平衡點才行的。” “別說了,頭疼。這些東西太複雜了,頭疼。”
顧秋鳴伸手止住戴芳的發言。戴芳也就不說話了,自己這個男人的悟性還是差了些。
“既然知道頭疼,你還一天喜歡陷進去,不是自找無趣嘛。不如就活得乾脆一點,萬事一刀切!該處理的處理,該報恩的報恩,看好自己的能力萬事點到為止就好了,非要把自己折騰得死去活來的。”
“那是我活該?”
“你以為?人家過成什麽樣,都是自己的選擇,你沒事悲個什麽勁,最看不慣你這娘娘腔的樣子,你最好的也就是這樣了,對誰都重感情。但是你也要分分人,看看值得不值得,別活得跟個金毛一樣的……”
“汪!我咬你哈!”
顧秋鳴一急,家鄉話也就出來了。
哭聲狗吠裡,太陽就消失不見了,夜幕拉開注定是另外一場黎明的到來。
兩人鬧騰得歡樂,氣氛緊張起來就變成了另外的活動。
中年男人的苦難有三,尿頻、尿急、尿出血。中介小哥人未到中年,確實是享受了一把中年男人的苦難,自己怎麽患病的不知道。男科不敢去,現在蹲在家裡洗內褲。
現在已經進化到流膿的地步,白天夾不尿的恥辱,讓他頭疼。那個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怪異的樣子,他都刻到腦袋裡了,就是瓷磚上的縫太小,他屬實沒有能力,以至於只能鬱悶的洗內褲。他自己能感覺到自己身體正在滴液體出來,越想越憋屈只能站起來丟了內褲。
咆哮聲沒出來, 自問還沒有底氣咆哮。一個人楞在衛生間的鏡子面前,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突然這樣。
“咚咚咚~”
不適宜的敲門聲響起來,男人有些驚恐。忙應了一句:
“等下!我穿衣服。”
套了衣服褲子,才去開門。
“怎麽一下就過來了。”
“上次不是約好了嘛,今天一起出去的。”
“那個改天吧,我這今天確實不太方便。”
“搞什麽呀,你約的我誒!還問我敢不敢來找你,讓開!”
女人一把將男人推開來,徑直就進了屋子。房間不大,獨間房加一個衛生間,至於那點陽台可以忽略不計了。
自己坐在床上呆著,男人也有些為難。一個轉身就跑廁所還隨手關了門:
“你先走吧,我真有事!”
女人也被這操作看呆了,自己不要臉的來了,他還躲廁所去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喂!你什麽意思啊!說話!”
看著自己褲子又濕了,只能無聲苦笑。
等了半天也沒有消息,氣惱的女人隨手拿起東西就丟了出去。也不管什麽後果,徑直就走了。
連續的兩聲巨響,確實有些嚇人,一個是砸的,一個是……
“安靜了!”嘀咕一聲就開門出來,地上的是一個紀念品,是個飛機模型。金屬的!回頭一看衛生間門框上的玻璃已經裂開了。
腦海裡全是腿的下場就是蹲下來忍受疼痛,他現在沒工夫關自己的模型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