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哪抵得住二狗一計重創,呆坐地上,大口喘息,雙目呆滯,嘴角鮮血混合著唾液滴墜而下。
二狗估量剛才那一腳用力不輕,料定林凡難以抵擋,他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慢步走到林凡身前,“小子,你到底是要系統還是要命?”
林凡惡狠狠地看著他,他深知就算交出系統,也不過是性命與系統兩失,他嘴角反倒多了一抹譏笑,“難道我交出系統,你還能饒我性命?”
二狗陰陰一笑,“你小子還算聰明,如果你今天交出系統,我答應給你留個全屍,否則的話,你懂的。”
“我懂的?我懂個屁,靈體死還能留全屍?你當我三歲小孩?”林凡心中暗想,不過他立馬又意識到,他好像真的是三歲小孩。
“寧…死…不…屈。”林凡咬緊牙關,一字一字地吐了出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
二狗怒氣橫生,舉起哭喪棒,棒頭如食人猛獸般,片時風聲鶴唳,二狗手起棒落,正要打到的時候,隻感覺右肩被重物擊中,哭喪棒從手中脫落。整個鬼身子頓時矮了一截,倒在地上,口中駭浪般噴出黑色的液體來。
林凡向二狗身後看去,只見那人手持銀色手杖,英姿颯爽、風流倜儻、一表人才,酷斃得很。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帥的人呢?林凡心念著,精神恍恍惚惚,嘴角終究露出一抹安然的笑意。
地上的二狗如一灘爛泥般側躺在地上,眼神迷離,其中滿是哀怨與懇求,他緩緩抬起手來,對著楊振有氣無力地說道:“放我一馬。”
楊振沒有說話,轉頭看向了林凡。
二狗知曉自己的命此時掌握在了林凡手中,便又朝林凡懇求著:“求你放我一馬。”
“好,放你一馬,你走吧。”
林凡看了一眼地上的二狗,背過身去,揮手道。
“謝謝。”二狗左手撿起哭喪棒,狼狽撐起不堪的身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黑色液體,踉踉蹌蹌的朝門外走去,四周環境此時也變回了正常的樣子。
剛走出沒幾步,只聽“嗖”的一聲,一把銀色手杖從二狗身體穿過,二狗應傷頓住,回頭看來,只見林凡眼神果敢、嘴角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偷襲,不…講…武…德。”
話音未落,二狗癱倒在地,片刻化作一縷青煙消散而去,地上徒留那孤獨的哭喪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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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定。”林凡用意識發出口令。
“多謝了,楊振兄弟,若不是你,死的就是我了。”
林凡走步撿回了銀色手杖,半躬著身子給楊振奉了去。
楊振右手接過銀色手杖,再雙手將林凡扶住,淡淡一笑,道:“不用客氣,我也是剛好路過,見你這屋子陰氣這麽重,便想著上來看個究竟,也是你命不該絕,也是這惡鬼命該如此。”
“不管怎樣,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哪還能站在這兒跟你有說有笑?”林凡言辭懇切,心中閃過一絲僥幸之意。
“哈哈,你還別說,我剛才還挺吃驚的。我說照我所認識的林凡兄弟,怎麽可能放過這隻惡鬼?放虎歸山可是如同斷了自己後路。”楊振仰天輕歎了一聲,若有所憂,“只是此事要是被白無常知道了,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你以後可得小心。”
“多謝楊振兄弟提醒,
那事目前倒不需要擔心,白無常有錯在先,就算動手,他也隻敢暗著來,絕不敢貿然行動,更不敢大張旗鼓。” 林凡似胸有成竹般,又或許是心有遺策。
“正是暗著來,那才更需要防范。”楊振鄭重說道。
“我倒覺得暗著來反倒更好,如果明著來,那我林凡要面對的將是整個地府,可是暗著來我便只需要面對白無常一個,頂多再有他手下幾個嘍囉。”
林凡此刻卻顯得有些泰然了。
楊振點頭讚同。
“對了,這惡鬼這次應該是替白無常來送信的,林凡兄弟三年之期已滿,地府該對你進行減陰期結果測驗了。”
“對啊,我想這鬼東西也是為了這事而來的,只是現在這鬼東西已死,什麽時候測驗便得勞煩楊振兄弟幫我打聽一下了。”林凡朝楊振行禮道。
“這個好說,我回去便幫你打聽一下,有消息再告訴你。”楊振朝林凡拱了道手,“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
二人拱手拜別。
楊振撿起地上的哭喪棒,“這根棒子就由我托人交還給白無常吧。”
“多謝楊振兄弟了。”
林凡內心甚是欣慰,得一知己,夫複何求?
正欣喜間,林凡隻覺腦袋越來越清醒,他在床上慢慢睜開了雙眼,月光撒滿了房間,房內整齊有序,絲毫不像有打鬥過的跡象,他遲疑了一下,剛才是夢?他摸了摸周身,隻感覺全身疼痛不已,又摸了摸嘴角的血液,他不由覺得這夢境太過於真實。
很快,林凡便在夢中得知了陰間測驗的時間,在那個固定時間內,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夢中他再一次去到了陰間,在一個叫“孟婆藥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檢測公司”的地方進行了一系列檢測,包括磁共振、五項常規、髓質測驗等。
萬萬沒想到,林凡最終還是通過了檢測。
時光荏苒,也不知道楊振使了什麽騙術,白無常竟對二狗之死毫無動作,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林凡像正常小孩一般走上了上學之路,只是在保證絕對隱秘的時間裡才專注修煉。
一轉眼,林凡便年方十六了,由於能夠真正保證隱秘修煉的時間極少,完全靠的是牛逼的天賦,這一年他達到了煉氣第九層。
道業未成、學業逆天,林凡幾次跳級,十六歲他便進入了大學的校園。
夏歷10246年農歷八月初五日下午。
南省大學校園內。
三四十度的高溫把整個大地烤得像一隻剛出爐的燒餅,第三籃球場上軍綠色的方陣個個直立挺拔,其中一位身高一米七二的少年,一臉的膠原蛋白吹彈可破,臉和脖子上的皮膚曬得有些發紅但依舊稚嫩,三角濃眉下一雙與年輕格格不入的深邃眸子仿佛要看穿整個世界,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沒有鏡片的眼鏡,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