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阿爾斯騎著暴風雪在黑暗的森林中漫步,貓頭鷹站在枝頭髮出低聲的咕嚕聲,那貓一般的眼睛在暗幕中散發著熒光。
阿爾斯並不畏懼這令人恐懼的無邊黑暗,森林的夜晚是令人感到畏懼的,你不知道在那黑暗中有什麽東西正在注視著你。
燈光出現在了前方,那是一盞吊燈,燈光並不明亮,但這讓所有旅行者都明白,文明地點就在前方,暴風雪踏著鐵質的馬蹄,步入小鎮,時間已經太晚了,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但是加德滿督這種小城鎮本來也沒有多少人口。
暴風雪停在了一個懸掛的鐵質的圓形店牌下,“眨眼雪鼠旅館”,阿爾斯翻身下馬,將暴風雪牽到馬廄中,阿爾斯摸著暴風雪的頭,暴風雪烏黑色的眼睛也看著自己的主人。
“先休息吧,去北方可不是什麽短期旅行。”,暴風雪的鼻子抖動發出馬匹的叫聲,阿爾斯取下馬鞍上的背包挎在肩上,阿爾斯走出馬廄推開旅館的大門。
這裡和外面寂靜的環境截然相反,這裡人聲鼎沸,可謂熱火朝天,不知道店主用了什麽方法,使這裡的聲音無法傳播到外面,也許是為了不擾民吧。
阿爾斯從酒桌中央走過,兩側都是喝酒劃拳的人,但他們沒有注意到只有單邊眼睛的阿爾斯,從這裡經過的旅行者太多了,各式各樣,什麽人都有,人類,獵魔人甚至獸人和高傲的精靈,沒人會注意某個單個人。
阿爾斯走到吧台前,“一杯伏特加。”,老板從桌下拿出一個杯子放在桌上,轉身從酒架上拿下了一瓶伏特加,扭開酒塞,老板熟練將伏特加倒入杯中,阿爾斯拿起伏特加,喝了一小口,這時戴著披風的另一名旅行者站在阿爾斯身旁,“一條烤魚。”,老板點頭,接過旅行者的金幣,隨後從身後的吧窗中拿下一盤烤魚。
阿爾斯的余光掃視著旅行者,他雖然帶著披風,但是比阿歷克斯矮的多,旅行者結果烤魚咬了一口,“嗯~果然魚才是最美味的喵~”,是個女性的聲音,還有喵?
“喵?”,阿爾斯下意思的脫口而出,旅遊者愣了一下,隨後突然把阿爾斯按在桌上,烤魚的尖刺對著阿爾斯的脖子,阿爾斯的眼罩被震落下,但是血紅之眼看見了隱藏在披風黑暗中那一對尖尖的毛絨耳朵,那絕對不屬於人類的貓科豎瞳。
她也看見了阿爾斯血紅之海和漂浮的十字架,在血紅之海的倒影中她看見了自己的臉,但那並不是自己的臉,而是一名小半貓人的臉。
老板轉身去擦杯子,這種事最好別看為好,所以老板並沒有發現血紅之海。
旅行者撿起桌上的眼罩,放在阿爾斯的左眼上,“各自保守各自的秘密,人類。”,旅行者起身走向旅館的門,阿爾斯將眼罩系好,阿爾斯一口飲盡伏特加,“知道她是誰嗎?”
“獵魔人。”,老板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波動,獵魔人?阿爾斯知道這群賞金獵人,聖光騎士團很不喜歡這群家夥,似乎是因為聖光騎士們認為自己是成建制,有組織性,在天父奧爾和絕對秩序亞瑟的統領下的,他們才有資格為天下的文明種族殲滅野蠻的怪物,還有那些不法之徒。
阿爾斯放下一枚銅幣,隨後走上樓梯,這陳舊的樓梯哢吱哢吱的作響,看來這間旅館的歷史也不容小覷。
走到一間門前,阿爾斯不知為何,他就覺得是在這裡,似乎腦中總有什麽在指引自己,阿爾斯推開門,壁爐旁坐著一名穿著夾克的男子,
從他手臂上的反光的金色鱗甲可以看出他就是阿歷克斯。 阿歷克斯揮手招呼阿爾斯過來,阿爾斯放下挎包坐在了壁爐前的另一張板凳上,“想問什麽就問吧。”,阿爾斯看著劈啪作響的柴火,那火焰泰達瑞利就如毀滅一切的力量,木材被燒的烏黑隨後崩塌,“什麽是泰瑞利安族。”
阿歷克斯單手撐著下巴,“人類和精靈更多稱他們為惡魔一族,因為他們有著遠超人類的壽命,但也有著令人驚歎的智慧,也許是因為他們的鄰居是矮人吧。”
“泰瑞利安人居住在北方。”,“曙光戰役?”,阿爾斯看著一根木炭最終崩斷消失在烈火之中,“你聽說故事的版本是人類版的,可信的大概也就百分之四十左右吧。”
“那麽,告訴我真實的故事。”,阿爾斯抬起頭摘掉眼罩,血紅之海和蔚藍之海相互映襯展現出別樣的美。
“24年前,人類和精靈矮人,以及聖光騎士,守護者組成的聯軍開始北伐,似乎是因為北方戰神也就是泰瑞利安族的聖雄王準備對南方文明發起攻勢,但卻是泰瑞利安族的軍團如浪潮般瞬間擊潰了人類的北方軍團,一路打到人類的首都莫爾斯。”
“具體為什麽原本幾乎看不起人類,也不屑於和人類鬥爭的泰瑞利安族為什麽會突然大軍南下,沒人能給個說法,但後來泰瑞利安族被聯軍幾近滅族,因為聖雄王的預言,泰瑞利安族必將歸來,而你擁有著泰瑞利安族的血脈,而血紅之海也只有泰瑞利安的高階貴族和不朽戰士才擁有。”
阿爾斯的血紅之瞳中,血海微微濺起波瀾,“這也是為什麽我會被追殺的原因?因為我是人類和泰瑞利安族的混血兒?”
“我的父親和母親是誰?”,阿歷克斯抓起一塊木頭扔入火焰中,“不知道,起碼我不知道,喬爾姆知道,但他似乎不想告訴你。”,“你是混血,沒人知道泰瑞利安人會和人類結合,也沒人知道這樣會出現怎麽的後代。”
阿爾斯靠在椅子上,自己的身世嗎?這麽多年自己既然都沒注意過,“那為什麽這時候才出現血紅之海呢?”
“因為你的人類血統隱藏了它,在你淋死時,你的血統被喚醒,所以血紅之海便會出現,而你能聽見死去物體的低語,那是他們的靈魂。”
“靈魂嗎………”,“是的,靈魂,你能操控他們的靈魂,像黑魔法師對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阿爾斯還是點了點頭,“這是泰瑞利安族的特有能力,靈魂,而你尚無法控制你的能力,所以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能使用,你不會希望看見那一幕的。”
阿爾斯點頭,“喬爾姆叔叔說你是龍?”,阿歷克斯站了起來,膜翼突然從背後長出,上面還粘膩著一絲血跡,利爪從阿歷克斯的手上延伸而出,金色的鱗甲發出金色的光芒,那張開的膜翼如帆船的風帆一般巨大,“是的,我是龍,我是龍族最後的幾隻龍之一,金龍族的最後一脈,我已經活了兩萬年了,以後我會告訴你龍族的故事的。”
膜翼收回,一切原本屬於龍族的特征除了鱗甲都消失了,“睡吧,明天上路,我們的路還很長。”
阿歷克斯左手一張,壁爐中的火焰瞬間消失,黑暗籠罩了房間,黑暗中只有一對金瞳和血紅的瞳孔還在發出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