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長生睜開眼睛,看到孟佳俏生生的站在自己床邊。
“給你做了肉圓面,吃完去拜年,太晚了別人會說閑話。”
“好的佳姐,馬上起來。”
蔣長生穿好衣物,快速的洗漱完,吃了香噴噴的肉圓面,隨後走出屋子。
孟佳沒有跟著,她在家裡留守,等待其他人到家裡拜年。
這是村子裡的習俗,大年初一必須到每家每戶拜年。
“來吧!來吧!相約98!來吧,來吧,相約1998!”
村子的廣播已經在單曲循環昨天春晚的爆款歌曲,在相約98的歌聲下,蔣長生很快將村子走了一遍,完成了拜年任務。
回到家裡,蔣長生迫不及待的按照鍛體策開始鍛煉身體。
鍛體策並不複雜,以圓融樁功為基礎,配合射箭式、伏馬式、纏蛇式三種鍛煉方式,圓融樁功鍛煉身體每個部位,長期練習可以外強肌肉,內壯髒腑,從整體提升一個人的體質。
射箭式則側重鍛煉力量和筋骨,伏馬式鍛煉下肢和閃躲能力,纏蛇式提升身體的柔韌和協調能力。
蔣長生雙腳不丁不八與肩同寬,雙膝微微彎曲,雙手像是抱了一個大圓球一般曲在身前,配合特定的呼吸和冥想,開始站樁。
才十幾秒鍾,蔣長生就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靠,這個圓融樁這麽難,我這身體輕輕松松做一百個深蹲,就是扎馬步也可以堅持半個小時左右,圓融樁半分鍾都堅持不了。”
蔣長生感覺到渾身發軟,不敢再練。
回到屋子裡,稍微休息一會兒後,就感到腹中饑餓,蔣長生沒有主動要求加餐,只是忍著饑餓等待午餐到來。
家裡全靠孟佳在織布廠打工維持,一個月800元左右的工資要負擔兩個人的衣食住行,還有蔣長生上學的費用,積攢大學的學費,日子過得十分拮據。
蔣長生之前的胃口又很好,所謂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所以孟佳才省吃儉用,身體有些營養不良。
這兩天吃的蓮藕排骨湯和肉圓子,也是過年準備的年貨。
“當務之急是趕緊搞錢!”
蔣長生忍著饑餓,心裡思考著。
經過昨晚夢中的記憶回放,蔣長生發現自己的記憶力變好了,尤其是對前世的經歷,可謂歷歷在目。
前世的記憶就像是一段很長的錄像,藏在自己腦海深處,隨時可以調取。
他仔細回憶著98年能有的發財機會,發現真的沒有投機暴富的商機,主要是前世的他是90年生人,98年的時候才8歲,根本接觸不到太多東西。
“98年世界杯好像是法國奪冠了,其他隊的成績以前根本沒關注,關鍵是賭球現在既沒有本金,也沒有渠道,萬一出現蝴蝶效應,這輩子法國沒奪冠,可能還要賠錢。
賭球也不行……還是老老實實當一個文抄公吧,我現在15歲,過完年還要去上學,寫書是當下最適合的。”
蔣長生上輩子職業是律師,所謂文法不分家,他本身的文筆就很不錯,加上他也喜歡看各種雜書,從深城辭職後還幹了五年的網絡作家,寫小說可謂手到擒來。
正思考著第一本書要寫什麽的時候,孟佳拉著一個矮矮胖胖的女孩子走進了蔣長生的屋子。
“長生,過年好啊,祝你虎年大吉,學業步步高!”矮胖女孩說道。
蔣長生早已站起身,故作模樣的拱了拱手,“謝謝春梅姐,
也祝你虎年快樂,虎虎生威,早結良緣,早生貴子!” 孟佳聞言,嘴角泛起一絲笑容,手上卻故意在蔣長生肩膀上打了一下。
“長生,你膽子大了,敢對春梅口花花!”
蔣春梅是村裡出了名的潑辣妹子,也是孟佳唯一的好朋友,她形象欠佳,有點恨嫁。
24歲沒結婚在90年代的農村算是大齡女青年了。
蔣長生故意皮了一下,見蔣春梅伸出手要擰自己,他果斷閃人。
“我要去房間寫寒假作業了,你們先聊。”
說完,就閃到臥室裡,坐在窗戶邊的小桌子邊,拿出一疊信紙和鋼筆,準備開始寫作。
要寫的東西蔣長生已經想好了,愛情小說。
從寫愛情小說開始,這是蔣長生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首先就排除了武俠小說。
在98年,武俠小說已經沒落,《英雄志》這樣的經典作品,首版一度也就賣了不到一萬冊。
三年後今古傳奇武俠版問世,會是武俠小說的最後一抹余暉,出現了《杯雪》、《昆侖》這樣的佳作,算是武俠小說最後的經典了。
受限於題材,武俠小說的市場終究會被玄幻仙俠等想象力更宏大的小說侵蝕。
接著寫網絡小說也被蔣長生排除了,一方面受時代局限,網絡小說過於超前,寫出來不一定受歡迎,另一方面網絡小說太長,蔣長生現在沒有電腦和鍵盤,只能用鋼筆手寫,寫太長的小說是折磨自己。
蔣長生打算寫一本20萬字左右的愛情小說,先試試水,如果能出版,提高了名氣、有資格爭取更高的版稅之後,再抄襲那寫經典IP。
而且愛情小說相對來說也好寫。
尤其現在是瓊瑤改編劇盛行的時候,除去以前的《梅花三弄》等劇集,98年上半年,《還珠格格》系列將開啟近十年的霸屏,之後播出的《情深深雨蒙蒙》也是收視率劇王。
大家對情情愛愛的東西接受度還比較高,三觀跟著愛情走。
瓊瑤自己是小三,她的小說為了愛情可以拋棄一切,“你只不過失去了一條腿,她可是失去了愛情”,這種文本寫出來竟然沒有多少人罵。
反正只要是以愛情的名義,出軌、害死全家、失去生命,統統都可以。
偏偏當下的觀眾和讀者就吃這一套。
不僅是小說和影視作品,這幾年爆火的流行歌曲,比如《心太軟》、《愛你一萬年》等,也都是將深情發揮到極致。
蔣長生現在寫愛情小說,屬於是順應時代發展的潮流,小說的內容他已經想好了,提起筆就可以寫。
蔣長生在信紙第一行中間,寫下幾個大字——藍色生死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