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鬼?難道是私會情人?
張無疾的神色微微有些古怪。
這個農舍就在同福客棧附近,剛好在棋子的覆蓋范圍。
之前這個魚七鬼鬼祟祟的模樣引起了他一些好奇,誰知道到頭來就是這麽個結果。
轉念一想,張無疾又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十年前,自己入武當的時候,魚七就已經是俞岱岩的弟子。
後來武當峰封山,所有武當峰門徒,尤其是這些三代弟子壓根就不會有下山的可能。
也就是說,魚七從十三歲到二十三歲這段時光都是待在武當峰的。
他哪來的時間談戀愛?
聽著他倆的對話,難不成還是兄妹?
想到這,張無疾的神色愈發古怪了。
在武當峰的十年,他對幾個三代弟子的背景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據他所知,魚七是俞岱岩在十二年前收的弟子,而且還是個孤兒。
魚七跟著神秘女子進了農舍。
女子神色熱切且飽含感情,魚七卻是有些尷尬和不適。
“七哥,多年不見,竟然如此生疏?莫不是已經忘了九兒?”
“這些年來,九兒是多麽得想念你!”
說到這,女子竟然開始抽泣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惹人生憐。
看到眼前女子開始哭泣,魚七手足無措起來。
腦海中不自覺回憶起小時候那個跟在自己身後漫山遍野亂跑的野丫頭。
“沒有,沒有,九妹,七哥也想你,只是我們太久沒見了,你現在都成大姑娘啦!”
“噗嗤!”
看著眼前有些笨拙的少年,叫九兒的少女笑出了聲,刹那間,就連這陰沉黑暗的天空都明亮了一些。
“好啦,七哥,我們十年未見,有些生疏在所難免,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多了,就會好起來的。”
望著眼前有些傻不拉嘰的魚七,少女神色更顯溫柔。
“教主在十幾年前,將七哥安排進了武當,害的我們分別了這些年,如果不是…”
話音未落,魚七連忙揮手打斷了少女,
“教主大人撫養我們長大,還為我們報了家仇,我魚七知恩圖報,不說僅僅讓我潛伏林武當,就是要了我的命,我魚七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七哥胡說什麽呢,我還等著七哥你早日完成任務,將來回到神教我們兄妹團聚的那天呢!”
少女聞言,頓時嬌嗔起來,好像魚七說了什麽不好聽的話。
聽到任務二字,魚七總算是回過了神,
“這次我看到神教標記,心裡十分開心,這麽多年,我還以為神教已經忘了我,更讓我開心的是來和我接頭的是九妹你。”
“如今我已是心滿意足,不知教裡有何指示?”
說到這,想起和自己朝夕相處的武當峰門人,魚七的心裡不自覺又開始忐忑起來,
聽到神教二字,九兒也神色嚴肅了起來,
“宣教主令,接下來幾日,魚七務必配合聖女貓九,挑起武當與其他門派的紛爭。”
說完這句之後,九兒神色立馬一緩,可憐兮兮地看著魚七,
“七哥,這也是我成為聖女候選後第一個任務,你一定會幫我的吧?”
魚七聞言心裡一震,
“九妹你竟然已經成了聖女…”
待看到貓九的神情之後,頓時將剛才的猶豫拋之腦後,
“九妹你說吧,只要你能成為聖女,
讓七哥做什麽都可以!” 看到神色堅決的魚七,貓九這才心滿意足。
她從懷裡掏出一瓶丹藥,遞給了魚七,
“七哥,武盟集會之時,必定免不了各門派年輕一輩弟子的切磋。”
“我希望在你們和峨眉弟子切磋的時候,主動請纓上陣,然後一個失手擊殺,或者至少廢了對面的峨眉弟子!”
“這是教裡蕭長老製作的七陽丹,在不敵對方的時候服下,可以在短期內暴漲五成內力,副作用僅僅是虛弱兩天,沒有生命危險。”
“只要完成了這次任務,我就向教主請示,讓你早點回歸教中,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天天見面啦!”
魚七接過藥瓶,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一切都按照你說的做!”
為了九妹,峨眉門人的性命算的了什麽?
送別了依依不舍的魚七,貓九在院子裡又呆立了片刻。
不知什麽時候,在貓九旁邊出現了一個躲在黑色衣袍裡的男子。
“老七已經回到了客棧,看樣子還有些失魂落魄,嘖嘖嘖,堂堂神教的候選神子,竟然是如此的廢物不堪!”
他聲音嘶啞,喉嚨仿佛被灼燒過一般。
而此時的貓九,面色清冷,剛才的嫵媚和嬌憐仿佛都只是幻覺,
“七哥離開神教已久,抵擋不了我的迷魂大法也屬正常,要不是為了讓這次任務萬無一失,我也不會對七哥出此下策。”
“噗嗤!”
黑袍男忍不住嗤笑了起來,
“老九,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找你合作嗎?我就喜歡你這副做事情假裝在為別人著想,實則永遠自私自利的嘴臉。”
“桀桀桀,外人都稱我們為魔教,你這樣的不做魔教聖女誰來做?”
貓九對黑袍男的調侃無動於衷,她皺緊了眉頭,
“七哥只是其中一子,你那邊可別拖什麽後腿!”
“我隱隱感覺不安,總感覺有什麽在窺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被人窺視?你難道不知道這在哪麽?襄陽城, 郭大俠,哼哼…”
黑袍男冷哼一聲,顯然對郭靖有著明顯的惡感,
“至於我的事自然不用你操心,事後答應我的要求記得提前準備好。”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無蹤。
“降龍十八掌麽?”
貓九喃喃自語著,人也漸漸沒到了黑暗中。
……
張無疾在棋盤上看得有些發愣…
好家夥,自己貌似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信息。
那個有些憨厚的同門魚七是魔教安插進來的間諜?
而且貌似還是個舔狗?
而這所謂的魔教聖女,竟然意圖在這次武盟集會中搞點文章,其中一點就是讓武當和峨眉對立起來?
三人的對話,讓張無疾對這幾人的身份有了猜測。
江湖人稱之為魔教,而又自稱為神教的,應該就是雄踞黑木崖,傲視河北的,被朝廷視為叛逆的日月神教。
話說剛才那個黑袍男聲音真難聽…
張無疾胡思亂想著,充滿了窺屏的惡趣味,卻不打算有任何舉動。
自己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道門之人,江湖亂不亂,和自己貌似沒有太大的關系吧?
不過剛才那個叫貓九的一句話倒是讓張無疾警惕了起來。
她察覺到有人在窺視。
說的莫不是自己?
如果通過棋子天眼去查看別人會引起他們的察覺,那麽將來得慎用眾生棋這個天眼功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