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清怎麽如此衝動…

張無疾選擇自己進洞，是有後手的。

之前在山頂，趁著眾人在思索的時候，他抽空分神進入了星辰空間。

並使用兩根坎簽兌換成了一根乾簽和一根巽簽。

然後八簽合一獲得了一根太極陰陽簽。

薑子牙的判斷是對的，那卷《重陽立教十五論》的確可以作為媒介來打通世界。

張無疾直接綁定了它並連接了一個世界。

只不過他還沒有穿越過去，所以還沒有確認，那是不是真的神州世界。

如此，他自身即使在洞穴裡遭遇什麽危險，也可以及時使用簽穿越到那大概率是神州大陸的世界。

這洞穴妖氣雖然旺盛，但是因為有心魔元神在，張無疾倒沒有感覺到多少不適。

再加上這妖氣的衝擊力確實滿足他之前安全降落的設想，所以總體而言，這次下洞，沒有那幾個方士所言的危險。

但是此時，李清跟著跳了下來，雖然讓張無疾有些感動，但也讓他有些束手束腳。

畢竟，他不能不管跟隨自己進洞穴的人。

“李兄，注意平衡自己的身體，這妖氣衝擊力足以托起我們的身子，我們必須沿著邊緣，在衝擊波不是那麽強的地方，降下去！”

張無疾對著李清交代了一聲，緊接著提起內力，牽引著李清來到了合適的位置。

此時的李清，猛地被灌了那麽多妖氣，他只能死死地閉著嘴抵抗著這一切。

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和張無疾有太大的差距。

如今在洞穴裡的自己，全身心的精力都要抵抗著妖氣，哪還有多余的氣力回答張無疾。

不過好在身旁一直有一股有一股的勁氣在幫自己調整著位置。

他知道這都是張無疾所為。

“哎，沒想到一時心血來潮，竟然成了張兄的拖累…”

李清心理有些過意不去，不過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他順著張無疾傳遞過來的勁力，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方向，熟練之後，下降的速度也就快了起來。

張無疾見李清已經掌握了秘訣，便也收回了部分心神。

他一面注意著心魔元神吸收負面情緒的情況，以防元神被撐爆，一面打量著洞穴四周。

被這猩紅的妖氣所照耀，洞穴四周的情況清晰可見。

此時自己和李清所處的地方就是一條從上而下長長的圓形洞穴。

洞穴四周光滑無比，好似被這妖氣衝平了棱角。

就這麽下沉了一陣，張無疾忽然發現四周的山壁有一些極為細小的縫隙。

那衝擊而上的妖氣，有部分就從這些縫隙中溢了出去。

“那些方士說的沒錯，即使堵住了最上方的洞穴口，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這裡應該就是蜀山的腰腹處，不過四周也沒什麽大的出口，那頭狼妖是從哪裡出去?難不成它並不是從這洞穴裡出去的?”

之前洞穴所有的危險都被張無疾一一排除，唯獨那關於狼妖的問題還沒有被解決。

張無疾已經做好了在源頭處遭遇妖的情況。

轉過頭一看，李清此時的姿勢已經開始瀟灑自如。

果然不愧為白子所能契合的對象，在某些時候，這個人還是相當有天賦的。

“咦…這深度不對！”

又過了半柱香時間，張無疾一直默算著距離，此時他明顯感覺到，自己下沉的長度已經超過了蜀山的高度。

也就是說，自己此時已經在地下了?

他往下看去，妖氣依然源源不斷地從未知深處噴湧而出，而且比之前看到的更為粗壯。

妖氣阻隔了視線，

讓張無疾看不到洞穴的底部究竟是何種模樣。“李兄，我們已經深入地底了，隨時可能接觸地面，注意自己身邊情況！”

李清對著張無疾點了點頭。

此時他還沒法開口說話，妖氣灌口和運功吸收的性質差不多。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張無疾心神一動，到了！

沒過一會，隱隱約約間，就能看到泛著褐灰色的地面，以及…遍布在地的各種妖怪。

“喝！”

張無疾早已做好了準備，心魔元神出，元神領域施展，手中也多了一把真武劍。

“李兄，跟在我身邊！”

他輕喝一聲，身法施展，在元神領域裡，持著真武劍肆意地殺戮著遍地的妖。

說這些是妖，張無疾覺得並不準確。

這遍地的妖物，長得奇形怪狀，就好像進化不完全的東西。

有的小狐狸，長著三條尾巴。

有的野狗，長著三個頭。

有的牛，已經直立還有著人身。

有的蜘蛛蠍子已經碩大無比。

……

整個地面，一副光怪陸離的情況。

張無疾並不覺得這些東西會對自己有什麽友好的態度， 他也沒有機會去驗證這些妖的性格。

此時，唯有清理一空，掃出一條出路來。

張無疾的純陽領域，也是紅色，李清甚至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身處領域之中。

他此時也被這遍地的妖怪吸引住了心神，拔出長劍，便跟著張無疾屠殺起來。

對，就是屠殺。

這些妖怪，不僅進化未完全，就連戰力，也和普通的畜牲沒有區別。

他們看到兩個人出現，嘶吼著撲了上來，結果來來去去就是野獸捕食的那一系列動作。

不過盞茶時間，遍地妖怪被清理一空，漫天的血肉也迅速被妖氣吹化一空。

此時倆人所處的位置，是一個拐角。

在倆人的一側，有一個深黝的洞穴，妖氣正從這個洞穴裡噴湧而出。

在經過倆人這裡的拐角後，拐了個彎，往上衝了出去。

兩人對視一眼，緊接著小心翼翼地往洞穴深處走去。

這一路，出現陸陸續續的妖怪，只不過沒有拐角處那麽集中。

張無疾元神領域都不必施展，倆人的修為足以壓製這些妖怪。

事實上，剛才落地的瞬間，他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才施展了自己的最強狀態。

結果，倒還挺出乎他的意見。

李清神色有些迷糊，他好像回憶起了什麽，

“張兄，我聽師傅曾經說過，蜀山地底，有一條地脈，它通往著裡蜀山。”

“而裡蜀山是神界開辟的妖界，是用來維持人妖兩族平衡的。”

“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就在這地脈中，這條通道的盡頭，是不是就是裡蜀山?也就是那傳說中的妖界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