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是正常人…”
張無疾輕舒一口氣。
自己雖然踏入了天人境,但是遇到天人絕頂,實力差距真還不止一點半天。
此時回想起來,這疑似邪王之人,剛才很可能沒有盡全力。
如果之前自己的分析沒錯,那麽這個人一開始就沒打算下死手。
故意放走白發王爺,徹底挑起其和雄獅堂的敵意,最終製造洛陽的混亂?
而自己的出現,恰好給了他放跑白發王爺的借口。
張無疾猜測,即使自己沒出現,這個中年男子也會找一些借口放跑白發男子…
“哎,毫無來由的戰鬥…不過這場廝殺對自己倒還真的意義非凡。”
不說讓自己熟練掌握了天地無極,而且還讓自己的修為晉升了一重天。
最主要,這場酣暢淋漓地廝殺,讓自己的戰鬥經驗也豐富了許多。
之前和獨孤求敗,僅僅是簡單切磋,和這生死較量,就是兩碼事。
“對了,白發人…”
張無疾眉頭微皺,速度進入天眼。
大堂,客房…
此時黃河客棧倒是挺安靜的,蝶舞正在和小玉在房間說著悄悄話。
難不成那白發王爺沒有回客棧?
張無疾辨了辨方向,迅速疾馳而去。
……
這場暴雨好似就是為了這場戰鬥而下。
沒過一會,暴雨驟止。
雨後的天空,星辰密布,各種小動物的嘶鳴聲,給黃河兩岸增添了許多生機。
對岸口,一灘水淹沒岸堤,它一直往前流,直到遠離了河岸,才停止並聚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一隻青蛙不小心落在了這灘水上,還不待它重新躍起,竟然直接就被這灘水包裹了起來。
一陣翻湧,青蛙消失在了原地,這灘水也變得“活潑”起來。
頭,胳膊,身子…
半盞茶的時間,這灘水重新凝結成了一個人形。
五髒六腑,血肉,骨骼,皮膚…
沒一會,安世耿出現在了原地。
“噗!”
現出原形的安王爺猛地吐了口血,緊接著就盤坐在地開始調息。
一炷香的時間,他慘白的臉龐才稍微有些紅潤起來。
他檢查了下自身,施展了西域奇術化水之後,他全身的精氣神都幾乎被掏空。
最為主要的是,修為也從天人境七重天直接跌到了四重天。
“雄獅堂…”
堂堂異姓王,已經好久沒有受到如此屈辱。
他雖然感覺到了事情可能另有玄機,但是此時此刻,他已經將怒火對準了雄獅堂。
不再多想,安世耿辨了辨方向,迅速往北離去。
大周境內,荒郊野外本來就比較危險,尤其自己又受了重傷,必須趕緊尋到城鎮修養一下。
……
咿呀…
張無疾推開客棧大門,昏暗的燭燈下,一個豎著兩支羊角丫的小丫頭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冷風隨著門開吹入,小丫頭微微哆嗦,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張無疾。
她眼睛一亮,轉身鑽進了後廚,沒一會,消瘦的男掌櫃從裡面探出了身,
“公子,剛才晚上沒吃好吧?我給你留了點吃食,你吃一些再上樓休息!”
說完,轉身又鑽進了後廚。
小丫頭從簾布下擠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塊乾淨的麻布。
她小臉通紅,略顯害怕地看了一眼張無疾,然後來到一個桌子上,使勁地擦著桌子,緊接著轉身看向了張無疾。
張無疾微微一笑,來到小丫頭旁邊,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然後坐了下來。
小丫頭輕微舒了口氣,小臉卻更是泛紅。
她吃力地提起水壺,
給張無疾灑了一杯水之後,轉身就跑進了後廚。沒讓張無疾多等,男掌櫃拿了三疊小菜,一壺清酒走了出來。
他將吃食往張無疾桌子上一放,還幫著灑了杯酒,
“公子,剛才真的要謝謝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阿玉她本來就很膽小,給公子準備的吃食被那夥人拿走之後,她都嚇得要哭了。”
張無疾擺了擺手,他瞅了瞅跟在掌櫃後面的小丫頭,有些疑惑道:
“這丫頭的母親…”
男掌櫃歎了口氣,也沒什麽不好意思,
“跑啦,在阿玉出生沒多久就跑了,據說去了大城市。”
“不過我也不怪她,咱們這黃河渡口,日漸荒廢,偶爾接待的,還是那些高來高去的江湖人。”
“這些人歇個腳休息一晚倒還好,就怕那些喜歡吃酒的。”
“有些喝醉了,脾氣也不好,毀了我們客棧東西是小事,有時候那婆娘還會受點委屈。”
“哎…走了也好,也好…”
張無疾微微沉默,眼前這個掌櫃的,毫無修為在身。
面對那些江湖人,天生處於弱勢。
不過他也沒勸什麽為何不搬家之類的話。
相信這男人但凡有個其他好出路,就不會待在這整體提心吊膽。
掌櫃子猶疑一陣,看張無疾面善,忍不住問了出來,
“公子,之前坐在這吃飯的那些人去哪了?就是他們定了四間房,這麽晚還不回來…”
張無疾搖了搖頭,笑了起來,
“掌櫃的怕是要虧本了,那些訂房的今天應該不會來住了…”
“放心,他們應該也不會問你來討要什麽定金的。”
男掌櫃張了張嘴,不知怎的,最終還是松了口氣,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對了公子,既然他們不來住了,你就可以自己挑個房間安心休息一晚了,我看你那幾個朋友也都進房休息了,和他們擠一起,總歸是難受。”
張無疾點了點頭,
“如此,就多謝掌櫃的了。”
男掌櫃離去後,張無疾開始慢慢品嘗他準備的吃食。
大肉是沒的,不過黃河河鮮倒是挺鮮美。
“白發男看樣子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他的手下也死完了,估計是不會回來了。”
“那麽蝶舞怎麽辦,難不成還送她回去?那樣豈不是又要耽誤一天時間?不過讓她自己回去,這荒郊野外的,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還挺容易遭罪的。”
思索間,樓梯傳來響聲。
張無疾一看,下來的就是蝶舞。
“蝶舞姑娘,正好找你有事,還請過來一敘。”
蝶舞環視一周,沒有看到其他人,心裡頭疑惑,緩緩來到了張無疾跟前施了一禮,期期艾艾地問了起來,
“張公子,他呢?”
“你是說那位王爺嗎?他受了點傷,如今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不過估計短時間內不會現身了。”
“蝶舞姑娘,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