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見障的存在,讓許崇對大慶朝廷忌憚不已。
如有能有門路繞開部分鉗製,在他看來比什麽都重要,僅次金手指。
可惜,許崇帶著下人用了整整一個通宵,將許府翻了底朝天,仍舊沒有任何發現。
暗道、機關、密信,通通沒有。
唯一特殊點兒的存在,只有常年鎖著的書房,和書房裡那些天災的記載。
怎麽看,許府都只是一個稀松平常的大宅子。
看來三爺並沒有把那種渠道留下。
許崇歎了口氣,揮揮手驅散眾人。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專注到自己身上吧。
當即,許崇借著晨光,照著記憶中三爺的姿勢擺了起來。
左手掌心向上,托於正前方與額齊平,右手握拳於後腰,雙腿八字站開下弓。
類似某種奇怪的馬步。
時間無聲流過。
半盞茶後,許崇一臉憋屈的扶著門框坐了下去,左臂和雙腿還在不停抽搐。
“是這具身體真的那麽廢柴,還是武道修煉本就如此?”
“又或者,是有什麽訣竅我沒掌握?”
許崇調出已經解鎖的記憶。以第三者的視角不停調轉角度,去觀摩許佑安的姿勢,然而始終沒能發現端倪。
剛剛他擺出來的姿勢,明明就跟許佑安的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偏差。
直到他的視角來到許佑安身後,且剛好與許佑安齊平,他才瞬間明白了過來。
許佑安的左手並不是虛托著的!
那裡,有一輪朝陽!
“怪不得叫正陽勁,原來是這個意思!”
許崇醒過神來,連忙起身走到空曠之處,轉身正對著初升朝陽,再次擺起了姿勢。
這次果然不一樣了。
當他左掌抬起,將天邊的朝陽托起之時,一股清晰的暖流憑空而來,聚集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就好像真的托起了太陽一樣。
不同的是,這股暖流無比的溫順,似乎可以任憑許崇的心意遊動。
可惜他是個門外漢,對武道的了解僅限於皮毛,此時根本不敢胡亂操作,只能任由那些暖流聚集。
好在沒過多久,那些聚積在一起的暖流遲遲不見引導,似無奈的開始自主往許崇的身體裡湧去。
與此同時還伴隨著‘嘭嘭’的細微聲響,
這個過程持續了整整一炷香。
等到暖流不再匯入,許崇打開面板看了一眼。
【姓名:許崇】
【境界:開竅一重】
【正法:正陽勁(初學乍練)】
【規則:長生不老】
【靈源:0】
【提示:靈氣濃度未達標,無法生成靈源】
不僅正陽勁由‘未習練’變作了‘初學乍練’,面板還多出來境界一欄。
“開竅一重,這是打開了八十個竅穴的象征,我已經正式成為了武者?”
許崇心中雀躍。
事實證明,他並非許三爺那樣的武道廢材,相反,很有可能還是武道天才。
只不過沒有對比,無法確認天才到了什麽程度。
休息得差不多,許崇拿院子裡的石桌石凳試了試。
石凳重約六十斤,舉起來很輕松。
石桌接近兩百斤,用盡全力勉強可以抬起。
僅僅開竅一重,這提升就出乎了許崇的預料,幾乎是讓他的力氣翻了一倍。
“開竅一重就這麽誇張,九重呢?後面的通脈呢?”
許崇的積極性被完全調動了起來,
要不是正陽勁每天能吸收的暖流似乎有著限制,他都恨不得一天到晚都那麽站著。 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亟需解決了。
靈源。
“一出縣衙,靈源的生成就會中斷,要是進度還會歸零的話,那就相當於在做無用功,一輩子也別想生成一點靈源。”
許崇捏了捏眉心,思索到:“要不,搬進縣衙居住,一直到攢夠一萬點?”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很快又被許崇否定。
無它,怕死。
三爺的死透著蹊蹺,吳文景跟周澤未必像看上去的那麽簡單,說不得就是開竅好多重的大力士。
住進了縣衙,大半夜黑燈瞎火的,要是發生點兒什麽許崇根本防不住。
想來想去,最穩妥的還是正常上下班。
“唔,早到加遲退也不錯?”
………
許崇成了滄瀧縣有史以來最敬業的典史。
每天踩著卯時的尾巴進入縣衙,一直到酉時末才出來。
比許三爺那種半個月都不一定見到人的要強太多。
老百姓看在眼裡,紛紛豎起大拇指。
果然是個好官。
事實上呢,許崇什麽都沒乾,每天就是在典史衙坐著、靠著、躺著。
什麽治安、刑獄、司法,都有成熟的規章制度,讓手底下的人按照制度正常運轉就行。
最開始許崇還擔心,會發生什麽事情耽誤他攢靈源。
結果事實證明,真正的生活根本不像小說寫的那樣,三天一個偷盜,十天一個命案。
幾乎沒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官吏該上班上班,老百姓該過日子過日子,完全不用他去操心。
也不知道許三爺那麽遭人痛恨是為什麽。
只不過,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個人的進展讓許崇開始變得焦躁,甚至絕望。
首先是正陽勁的修煉,在經過第一天的大幅度增長後,猛地停滯了下來。
從第二次修煉開始,哪怕他跟個向日葵似得圍著太陽轉,也始終沒能再接收到那股暖流。
想來想去只有功法不完整這一個可能。
三爺的那個姿勢只夠他突破開竅一重,想繼續修煉,必須要獲得後續的功法。
其次就是靈源的生成。
整整一個月過去,今天才堪堪生成了一點靈源。
一個月生成一點靈源,攢夠一萬點需要八百三十三點三三三年!
這踏馬別說長生了,到時候骨灰找不找得到都是問題。
唯一的安慰是,正陽勁後面出現了加號,應該是可以用靈源強行提升的意思。
“要想辦法弄清楚,為什麽縣衙會有靈氣存在。”
許崇靠在太師椅上,食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案,“只有弄清楚了這個,才有可能找到靈氣濃度更高的地方。”
“要不去問問夫子?官學體系的人知道的應該比較多。”
許崇這麽想著,開始權衡利弊。
畢竟他無法確定,縣衙的特殊是不是某種秘密,又是不是自己這個上任不久的典史所能發現的。
“或許這個險可以冒……”
“按照夫子對我的青睞,即便有所疑惑,只要我死不承認,大概率他也不會捅出去。”
“嗯,就這樣,明天去拜訪一下。”
打定主意,許崇的心中生出幾分期待,下班的腳步也輕快了幾分。
一如往常,回到許府後,許崇習慣性的徑直來到書房。
就好像這裡才是許府的中心。
——吱呀。
房門打開的瞬間,許崇的瞳孔猛地縮成針尖。
書房裡,居然有人!
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