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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狗官開始》第一百四十一章 朝會!0官上書!
文淵閣。

 樓有知一如既往的處理著政務。

 無論是表情,動作,還是批複奏折的效率,都跟以往一樣。

 然而一眾同僚卻是如坐針氈,沒有一人開口說話。

 就連次輔呂仲這般活絡圓滑的人,此時也是一絲不苟。

 整個堂內的氣氛凝結至極。

 一直到酉時,散值的鼓聲咚咚響起。

 嘩啦啦。

 除了樓有知之外,所有人同時起身,然後按照內閣的座次,一一跟樓有知打招呼離去。

 從始至終,樓有知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仍舊在批改奏折。

 但從他面前那張巨大的桌案,以及桌案上奏折所壘起的高度來看,怕不是一個人幹了文淵閣九成的事兒。

 “哎……”

 竇天淵看不下去,推門出來,“我看了你兩個時辰,你都不揭穿我。”

 “沒那功夫。”

 樓有知面無表情,手上動作不停。

 “可你已經在這兒坐了十天了。”

 竇天淵無奈道,“我知道,老江跟伱是發小,是同鄉,是同窗,但他已經死了……要不我帶你去看看那堆碎肉,看看那顆頭骨,讓你近距離緬懷一下?”

 “他的死早就注定,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麽打擊。”

 樓有知淡淡回應。

 “可你沒想到……”

 竇天淵眯起眼睛,“陛下會把他打為反賊,把江家的祖祖輩輩都打為反賊!”

 哢嚓!

 樓有知終於停了下來。

 因為他手中的筆,斷了。

 “你到底想做什麽?”

 竇天淵冷聲道,“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你暗中保住老江戶籍的事兒,此時已經捅到陛下那裡了!”

 “我相信你能發現並且壓下。”

 樓有知閉上雙眼,揉捏著鼻梁,“現在人已經死了,戶籍完全銷去,不用擔心什麽。”

 “我當然不擔心這件事。”

 竇天淵面色愈發冰寒,“我擔心的,是你跟我說的那個法子!那個保住雍州的法子!”

 “很簡單。”

 樓有知睜開眼,屈指一彈。

 一封奏報飛入竇天淵手中。

 “這是……薛榮!”

 竇天淵雙目一凜,快速將內容瀏覽了一遍,然後就皺起了眉頭:“我沒看出什麽問題。”

 “你覺得陛下會信?”

 樓有知反問。

 “不會麽?”

 竇天淵疑惑著,將奏報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這寫的,很符合老江的脾氣,應該就是事實,詢問是否留守也很恰當……你為什麽覺得陛下不信?”

 “陛下除了登基那幾年,此後再不問政,一直到如今。”

 樓有知眼露譏諷,“他是通過什麽辦法,比所有人都要更早察覺雍州異常的?”

 “什麽意思?”

 竇天淵面色一變。

 “很簡單,要麽他手上有一支我們誰也不知道的力量,要麽……”

 樓有知的眼神冷冽下來,“他不需要通過任何人,就能知道數千裡之外的雍州,所發生的事情。”

 “這……這不可能。”

 竇天淵皺眉想了想,旋即搖頭,“如果他早就知道老江做的事,那當初給我的密旨就不是去探查雍州了。”

 “對,他不可能知道江之鴻在幹什麽,但他一定知道,雍州人口的銳減速度。”

 說著,樓有知歎了口氣,“而我們無法判斷,他是通過何種渠道得知的。”

 “所以……”

 竇天淵面色難看起來,“這封奏報,根本起不到拖延作用?”

 “不僅沒有拖延的作用,反而還會立即讓陛下警覺。”

 樓有知肯定道,“因為,奏報裡沒有隱藏江之鴻身死的時間,而距離江之鴻身死,已經過去了十天,理論上,雍州的人口銳減速度,已經開始有所回升。”

 “然而,事實上根本沒有。”

 竇天淵順著這個方向補充,“所以……一旦這封奏報遞上去,陛下會立即明白,薛榮叛了!”

 “然後,去的就不僅僅是金甲浮屠了。”

 樓有知接著說道。

 “要不。”

 竇天淵眼神閃爍,“壓下這封奏報?”

 “……”

 樓有知跟看傻子一樣看著竇天淵,“這種愚蠢的想法,居然出自堂堂血衣衛總指揮使,簡直是駭人聽聞。”

 “……好吧。”

 竇天淵有些尷尬,“那怎麽辦?實在不行,看來只能放棄雍州了。”

 “放棄雍州?”

 樓有知輕笑著搖了搖頭,“與其放棄,我更想試試,看這天災……對陛下究竟有多重要。”

 “……你瘋了?!”

 竇天淵面色大變,“老江曾經跟陛下那麽好的關系,現在是什麽下場你沒看到嗎?”

 “就是因為看到了,所以我才更想試試。”

 樓有知神色莫名。

 竇天淵沉默半晌,問:“你打算怎麽做?”

 “明日朝會。”

 樓有知站了起來,“我會自請為雍州賑撫使。”

 “……”

 沉默半晌,竇天淵丟下一句話,推門而去。

 “若你死了,無論是怎麽死的,我都不會給你報仇。”

 呵呵。

 樓有知輕笑一聲,背負起雙手,往門外走去。

 “死?”

 “大慶第一權臣,堂堂的樓奸,哪有那麽容易死?”

 次日朝會。

 在首輔樓有知的代掌之下,百官照常議事。

 一切都與平常沒什麽區別。

 直到接近朝會尾聲,突然有官員出列。

 “臣,都察院左僉都禦史洪靖,懇請陛下,即刻選派官員,調配物資,前往雍州賑災!”

 畢竟是朝會,即便是樓有知代領,那無論要說什麽,都要表示是跟慶帝說,而不是跟樓有知說。

 但這句,很明顯就是直接衝著慶帝去的。

 可惜,過了半晌,金色的帷幕之後始終保持著沉默。

 “你當知曉,各地糧倉付之一炬,糧食的籌措還在進行之中,遠沒到可以賑災的程度。”

 樓有知揮了揮手,示意洪靖退下。

 “首輔此言差矣!”

 又一人出列,是戶部侍郎,“既然糧食的籌措早已經開始,那必然已經是籌措到了一部分的,那便先將這部分糧食運往雍州,讓雍州百姓喘口氣,給後續的糧食籌措爭取時間。”

 “此言亦差矣!”

 禮部侍郎出列,“你可知,若難民人口和賑災糧食這二者數量懸殊太大,不僅不會起到任何賑災的效果,反而會讓雍州的秩序徹底混亂?”

 “秩序?哈哈哈哈!”

 右副都禦史嘲諷大笑,“距雍州爆發蝗災已近五月,此時怕是遍地白骨,餓殍盈野,還有哪門子的秩序可言?”

 說完這句話,右副都禦史朝著龍椅後方的帷幔之內一抱拳:“臣,懇請陛下,賑災雍州!”

 這一幕,實際上已經發生了不少次了。

 數月以來,幾乎每天朝會都會上演這麽一出。

 每次都是‘即刻賑災’,和‘籌措糧食’之間爭論不休,誰也佔不了上風,一直僵持到了現在。

 所以帷幔之後的人根本沒當回事。

 然而,今天不一樣。

 “諸位爭來爭去,不過是糧食的問題罷了。”

 安國公長笑而出,“實不相瞞,這段時日,老朽讓人去各省募捐,已經籌集到了足夠多的糧食,只要陛下旨意一下,便有源源不斷的糧食運往雍州了。”

 此話一出,大殿之內的空氣仿佛粘稠了起來,變得沉重無比。

 這是壓力,來自帷幕之後的壓力。

 “臣,懇請陛下……”

 安國公毫無懼色,蒼老的身體緩緩下拜,“賑災雍州!”

 “臣附議!”

 “臣附議!”

 “……”

 一名又一名的官員站了出來,抱拳躬身,皆是附議。

 漸漸的,足足有近九成的官員站了出來。

 最後,圖窮匕見。

 樓有知輕笑一聲,轉身抱拳:“臣樓有知,願自請為賑撫使,即刻往雍州賑災!”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終於,壓力陡然消散。

 “好,好,好啊。”

 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從帷幕後傳出,“朕何德何能,居然能讓文武百官百官同心協力?”

 “這真是大慶之福啊。”

 “朕,準奏。”

 ……

 ……

 濱州行省邊緣。

 許崇看著不遠處的薛榮,面色凝重無比。

 薛榮還是那個薛榮,但無論是眼神,氣質,儀態,都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父親,母親?!”

 薛榮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四下張望,“這是哪裡啊!榮兒要回家!榮兒不要在這裡!”

 “……”

 許崇略一遲疑,解除貪光,顯露出了身形。

 登時,薛榮就不哭了,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許崇道:“那賤仆,本少爺命令你,速速送本少爺回家,若是遲上少許,扒了你的皮!”

 看來是真的忘了。

 許崇的心跌入谷底。

 很明顯,薛榮被削了戶籍,忘記了和武道有關的一切。

 而不出意外的話,薛榮應該是承襲了父輩的貴籍,從很小就開始接觸武道。

 所以才會出現現在這種,記憶完全退化到兒時的情況。

 可問題是……

 這才不到二十天啊!

 不是說,最少都能拖上一個月嗎???

 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麽?!

 “該死的賤仆,你聽不到本少爺說話嗎?”

 薛榮趾高氣昂,走到許崇面前,抬手就要扇下去。

 許崇抓住薛榮的手腕,“既然如此,留著你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下一瞬,薛榮身首分離。

 片刻後,十來點靈源飛來,沒入許崇的身軀。

 “果然,是天災的問題。”

 許崇眯起了雙眼。

 在雍州之內,死的任何人都無法給他提供靈源。

 而只要一出雍州,在這濱州的邊緣地帶,立即就不受影響。

 這天災,真邪門。

 許崇搖了搖頭,以無相衣將薛榮吞噬,製造出了新的假相。

 沒過多久。

 許崇假扮的薛榮,一身金色盔甲,出現在了百裡之外的驛站。

 “您是上次的那位大人?”

 驛丞被驚動,小跑著迎出來,老遠就拱手訕笑,“敢問大人此來,可是還有信箋要送?”

 “不送信箋。”

 許崇搖了搖頭,“我來打聽一下,京城那邊這陣子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京城?”

 驛丞想了想,搖頭道:“除了賑災之外,並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

 “賑災?”

 許崇猛地一挑眉,“具體說說。”

 “哎,還不是隔壁雍州那事兒。”

 驛丞歎了口氣,“百官天天上書,請陛下賑災,可各省各地的糧倉被毀,朝廷一時半會兒籌措不出來這麽多糧食,就一直拖著,好像是七天前吧,總算湊出來足夠糧食,就準備賑災了。”

 “……”

 許崇一陣沉默。

 這事兒絕對有蹊蹺。

 毫不誇張的說,就算各省各地的糧倉被毀又如何?

 以皇室的底蘊,真想賑災,分分鍾給你湊齊了。

 純粹就是不想賑災罷了。

 關鍵是,明明已經拖了這麽久,卻在這會放棄了?

 想了想,許崇又問:“這事兒有點兒突然,具體情形知道嗎?”

 “有到是有些消息,不過準不準確就不知道了,畢竟都是往來的驛夫口口相傳。”

 驛丞說著頓了頓,壓低聲音,“據說,樓相自請為賑撫使了。”

 “嗯?”

 許崇猛地一挑眉,“樓有知,自請為賑撫使?”

 這與江之鴻做的事兒有什麽區別,不都是跟慶帝對著乾嗎?

 “這事兒,下官隻敢猜那麽一猜……應該是真的。”

 驛丞再次肯定,“據說是有人偷偷的讓人去各地募捐,湊齊了糧食,然後百官一同上書。”

 “百官一同上書……”

 許崇恍然大悟。

 很明顯,這就是竇天淵說的那個‘別的方法’。

 不得不說,真是太剛了。

 許崇松了口氣,又道:“還有別的事兒嗎?”

 “讓我想想……”

 驛丞皺眉沉思。

 雖然面前這人能被派出來送信,在金甲浮屠裡肯定也是個小卒子,但畢竟那是金甲浮屠,不說巴結吧,能不得罪還是好的。

 “有了。”

 驛丞雙眼一亮,將聲音壓得更低了:“根據前幾天的那個驛夫說……”

 一通八卦花邊新聞,根本就沒什麽營養。

 許崇聽了一會兒便直接走人。

 可惜天還沒黑,只能用薛榮的戰馬趕路,遠沒有陰神來的快。

 “不知道風鼓那邊怎麽樣了。”

 許崇如是想著。

 他倒不擔心那邊的人是不是還活著。

 他是想看看,那些難民身上,所代表災禍的紅色光暈,有沒有減少。

 如果減少了的話,那就代表樓有知能保下這些難民。

 如果不能……

 ……

 ……

 風鼓縣城內。

 粥棚跟前,拍著長長的隊列。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遵守著,那並沒有足夠人手來維持的秩序。

 趙六一家跟李向學也在其中。

 “向學,我怎麽感覺你越來越白了。”

 趙六看著李向學,眼神疑惑,“泥都擋不住了……”

 在逃難到風鼓之後的這幾個月裡,可以說李向學沒有讓他操半點兒心。

 一不惹事,二不亂跑。

 完全不像一個十歲都不到的孩子。

 尤其是江之鴻開始教授武道後,李向學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一天到晚把自己關在簡易的棚屋裡,除了領食物哪裡都不去。

 趙六都快懷疑李向學出了什麽問題。

 “放心吧,趙叔,向學沒事的。”

 李向學朝趙六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他所有裸露出來的皮膚,包括面部,包括脖頸,包括手腕,全都是如玉一般潔白晶瑩。

 如果許崇在這裡,就能一眼看出來,這是壓製不住勁力,讓勁力流轉於體表所導致的。

 是的。

 李向學也踏上了武道。

 而他所練習的功法,不是江之鴻所教授的任何一種。

 是明玉勁。

 當初,許崇兌換的全套明玉勁,就是給李向學用了的。

 本來,許崇認為,李向學想要接觸到武道,那至少也是十幾年之後的事情了。

 誰料,江之鴻的布武,喚醒了李向學對明玉勁的記憶!

 至於境界。

 開竅六重。

 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開竅六重。

 可惜,李向學不敢告訴任何人,甚至都不敢說自己踏上了武道。

 因為,結合滄瀧縣當時所發生的一切,小小的李向學,已經能猜到很多事情了。

 比如,父親的死跟武道有關。

 比如,許崇有秘密。

 所以,李向學害怕連累到許崇,只能裝作一個平凡的少年。

 哪怕是根本不需要吃那麽多糧食,他還是選擇領了同樣的分量。

 ‘等你長大,一定要給許大人報恩,記住了嗎?’。

 李向學的腦海中,再次回響起父親母親的叮囑。

 “到我們了。”

 趙六碰了碰李向學的肩膀,示意他上前。

 “噢,好。”

 李向學回過神。

 然而就在他準備往前邁步的時候, 劇烈的強光突然罩下,刺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

 過了好半天,這種刺目才消退一些。

 眾人驚奇抬頭,頓時駭然失色。

 “那是什麽?!”

 “是我眼花了嗎?我怎麽看到……天上多了一個太陽???”

 “我也看到了!”

 “怎麽回事……”

 驚叫聲此起彼伏。

 下一刻,一個縹緲無比,宏大無比的聲音在縣城上方緩緩蕩開。

 “爾等無需驚慌,吾乃太平道道主。”

 “——姬慶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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