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全副武裝的雷文與使用了法師護甲的克麗斯嘉對峙著。
法師護甲是法師最常用的法術之一,持續時間長,效果明顯,有不少法師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施放一個法師護甲。
它可以在受術者周圍形成一圈力場,起到類似於盔甲的作用,防禦力不如真正的盔甲,但是也差不了太多。
由於穿戴盔甲會影響法師的施法,所以絕大多數法師都是用法師護甲來代替盔甲的。
雷文衝鋒上前,試探性地直刺過去。
克麗斯嘉面露緊張之色,但仍然不慌不忙地吟唱施法,在自己身上施放了一個縮小術。
只見剛剛和雷文差不多大的克麗斯嘉縮小成雷文的四分之一大小,雷文的直刺自然刺空。
嬌小的克麗斯嘉往後跑了兩步再次施法吟唱,雷文趕忙過去橫掃一劍試圖逼迫克麗斯嘉躲閃。
但是變小的克麗斯嘉僅僅彎下腰就讓雷文的橫掃打空了,吟唱結束的法術成功施放了出來。
“油膩術!”
只見克麗斯嘉面前的地板上迅速地覆蓋上了一層油光,雷文腳底的摩擦力就像消失了一般,頓時立足不穩起來。
用盡渾身解數維持住沒有摔倒之後,克麗斯嘉早已跑的遠遠的了。
她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吟唱著咒語,半成型的魔法飛彈在她的手上舞動著。
“魔法飛彈!”
兩發魔法飛彈從克麗斯嘉手中飛射而出射向雷文。
“唔……”仍然在油膩術場地上的雷文來不及閃躲,硬吃了兩發魔法飛彈,悶哼一聲,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油膩術場地。
見雷文走了出來,克麗斯嘉連忙吟唱咒語,要再鋪一片油膩術,但雷文不想再給克麗斯嘉這個機會,衝鋒上前,對著體型縮小的克麗斯嘉豎劈下去。
克麗斯嘉咒語即將完成,硬著頭皮想用法師護甲硬頂這一擊,強行將油膩術咒語讀完,但雷文的木劍直直地將法師護甲崩碎,在雷文的有意控制下輕輕敲到了克麗斯嘉的腦門上。
“哎喲!”嬌小的克麗斯嘉蹲下頭抱著自己的腦袋痛呼起來。
“克麗斯嘉,你這樣不行啊。”雷文輕歎著搖了搖頭。
“唔……是雷文你太厲害了啦,你真的是低階超凡者嗎?明明學院裡最強難度的低階傀儡都打不過我來著……”克麗斯嘉蹲在地上嘟囔了起來。
“人跟傀儡怎麽能比的。”雷文啞然失笑,“你在行動中面對的犯罪分子要比傀儡危險得多得多,各種陰險狡詐的武器,各種詭計,都能讓人防不勝防,僅靠和傀儡作戰,實戰經驗的提升是非常有限的,比如你居然想用法師護甲擋住我的豎劈,擋擋遠程的流矢差不多,想擋住我的攻擊就是異想天開了。”
“啊啊啊我知道了,我不參加正面作戰行動就是了,不給你們拖後腿。”克麗斯嘉碎碎念著坐在了地上,縮小術的時間到了,克麗斯嘉又慢慢變大了起來。
“說吧,你們最近需要什麽卷軸,我每天給你們做。”既然無法正面上戰場,那就好好做好後勤工作和顧問工作好了,克麗斯嘉如是想著。
“這個啊,能不能給我們多做點魔法飛彈的卷軸,我的兄弟們最近總覺得在火力上有點不足啊,還有還有……”雷文對著克麗斯嘉一項一項地報了起來。
克麗斯嘉一項也沒推辭,只要是她能做的卷軸,她全部一口應下,從家裡搬來材料在警衛軍的辦公室裡孜孜不倦地繪製起來。
安置好克麗斯嘉後,雷文松了一口氣,但克麗斯嘉卻沒那麽好打發。
“雷文警長,你等著吧,我很快會再次挑戰你的,我會證明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參與行動!”
走出辦公室,雷文就聽見克麗斯嘉在房間裡面一邊繪製卷軸一邊咬牙切齒地大聲密謀,不由得捂住了臉。
怎麽就被盯上了呢……
不管怎麽說,這個休息日總算是安然度過,明天就可以過上卷軸管夠的巡邏生活了,雷文這麽想著,但現實顯然很不如願。
第二天一早,雷文剛剛結束完晨練,辦公室裡就在雷文出門巡邏前接到了艾德爾督察的通信。
雷文連忙趕到辦公室裡,見克麗斯嘉正在專心繪製卷軸沒有分心,雷文便趕忙接起通信,艾莉則跟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
“這裡是總部的艾德爾·路德維希一級督察,東四支隊有人在嗎?”艾德爾疲憊的聲音響起,聽起來昨晚沒怎麽休息。
“這裡是東四支隊的雷文·亞辛代理副警長,請督察指示。”雷文回復道。
“哦,是你啊,是這樣的,總部接到市民報警,有人在給瓦基利斯教會傳教,請帶一個小隊出警去調查一下,詳細的資料一會兒會傳給你們,請接收。”
交代清楚任務後,艾德爾將詳細地任務資料傳送了過來,雷文接過資料一看,報警人提供的地點是一家叫“正午烈焰”的酒館,離自己駐地不遠。
“酒館?艾莉,這個任務你帶人去還是我帶人去?”雷文詢問道。
“這件事就交給你吧,我不喜歡去酒館。”艾莉頭也不抬,“巡邏的事就全交給我這邊,你放心去辦總部交下來的案子。”
“那我呢那我呢!”克麗斯嘉舉起手,“我跟誰去?”
“你看家。”雷文和艾莉異口同聲地說道。
“好吧……”克麗斯嘉不滿地嘟了嘟嘴。
……
雷文帶著第一小隊前往報案人提供的線索,報案人稱這間“正午烈焰”酒館裡面有人當眾宣講瓦基利斯的教義,並且威脅說不信瓦基利斯的人會在瓦基利斯的狩獵場裡被永恆追獵。
“說起來你們有誰去過這家正午烈焰酒館嗎?”走在路上,雷文和小隊成員們閑聊起來。
“警長你不是在釣我們魚吧,天天都是工作日,哪有機會來酒館喝酒啊,也就前天放縱了一次。”小隊成員們歡聲笑語地回道。
這間酒館離駐地很近,沒幾步就走到了。走進這間“正午烈焰”酒館,只見整個酒館只有老板一個人正在櫃台上擦著玻璃杯。
“哦?是警官?要來幾杯麽?”老板看見穿著警衛軍製服的人走進來,詫異地挑了挑眉毛。
“不了,執勤期間不能喝酒。”雷文搖了搖頭,“早上沒什麽生意?”
“是啊,那群喝了個通宵的醉鬼們剛被我請走,那幾位不是來喝酒的,來我這裡有何貴乾?我記得我沒有報警……”酒館老板撓了撓他的光頭,似乎對警衛軍有點不耐煩。
“不是你報的警……但是我們接到有人報警,說你們這裡有人傳播瓦基利斯教會教義,還用教義對市民進行恐嚇威脅,你知道這事兒嗎?”雷文皺起了眉頭,按道理說酒館老板應該是這個環境下的第一責任人,他有看到不法事件發生時報警的義務和責任。
酒館老板搖了搖頭,看著雷文等人的目光悄悄變得警惕了起來:“沒有的事兒,估計是哪個醉鬼喝醉了聽錯了吧,我昨晚一晚上都在這裡專心營業,沒聽說有誰傳播教義、恐嚇威脅了,既然你們不是來喝酒的,我們要打烊了,我忙了一晚上要去睡覺了,幾位請出去吧。”
雷文敏銳地捕捉到了老板態度的變化,在心裡暗暗記下,說道:“是我們打擾了,請你好好休息吧。”說罷,雷文帶著第一小隊從酒吧裡出去了。
“警長,那我們收隊回去了?”第一小隊的小隊長見雷文這麽簡單地就退出來了,出口詢問道。
“不急。”雷文抬了抬手示意第一小隊的隊員先不要走,“這家酒館有點問題……”
“有什麽問題?”小隊長更加疑惑了。
“你不覺得他清理客人的速度太快了嗎?”雷文解釋道,“我們只看到這個老板一個人在這裡擦酒杯,但是整個櫃台和房間裡都一塵不染。”
“對,這有什麽問題嗎?”小隊長似乎還是沒理解雷文的懷疑。
“他說他的客人們,‘那群喝了個通宵的醉鬼們剛被我請走’,但是他的房間卻過於乾淨了。”雷文覺得單憑這樣就懷疑他有點牽強,再補充道,“而且他對我們的態度也有問題,我們也去酒館處理過糾紛事件,酒館老板對我們警衛軍,說實在的,簡直就像是看免費保安一樣……”
“而這個老板對我們卻有一種特別的敵意……”雷文捏了捏下巴,又想到一件事,“這家酒吧離我們這麽近,你們有誰接到過這家酒吧的報警來幫忙處理糾紛嗎?”
“沒有。”
“沒有……”
“我也沒有。”
大家紛紛報告道,一整個小隊沒有一個人接到過這裡的糾紛案件。
雖然威瑪市的市民素質較高,但是喝醉了的情況下人更容易放飛自我,並且由於威瑪市的整體收入水平較高,酒館的生意一般不會太差,有大把晚上沒事做的人來酒館放松休閑一下,聽聽小曲喝喝酒。
“一家什麽樣的酒館,長期不用處理客人糾紛,而且對警衛軍會有敵意?”雷文低下頭沉吟道,“犯罪組織的窩點?這整家酒館都是瓦基利斯教會的門面?”
總之先去市政廳查查這家店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