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迫不及待，一心就想見識見識這種傳說中的法術，趕忙回到老師的辦公室，去找老師借。

　　“你要測試「有限祈願術」?”

　　奧維斯托聞言，也來了興致。

　　“這種法術相比於9級的完全版本，功能上弱小許多，但也千萬不要忘記遵守條例。

　　運用這些特殊法術，是要對造成的後果負起責任的。”

　　“我知道，千萬不能瞎許一些亂七八糟的模糊願望，因為超出了施法者能力的願望，將會被以歪曲的方式來實現。

　　至於歪曲到哪種程度，就只能看運氣了。

　　但我現在僅僅只是想要弄點兒金幣來花花，這麽誠懇樸素的願望不算過分吧?”

　　“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奧維斯托笑著遞上一枚寶石，“但年輕人想要搞錢，連神都會理解的，可以試一試。

　　這枚寶石的價值大概是2000金幣，足夠作為施法的代價來獻祭了。”

　　如果說施展9級法術「祈願術」的代價是1至2萬金幣，那麽7級的「有限祈願術」就是1至2千金幣的水平。

　　這還有可能因為華生大法師的研究成果而有所降低，到時候，所需資費更加便宜。

　　奧維斯托大方借給了羅蘭這樣的一筆錢，還用自己的精神力量憑空勾劃，幫他在前方的桌面上構造了一個簡易的獻祭法陣。

　　羅蘭接過寶石，親手把它放進法陣，興衝衝的用亞特萊茵語念動咒語，在一陣白芒閃耀之後，以精靈語說出了自己的願望:“我希望……得到2500金幣！”

　　這是一個非常取巧的數字，由無數喜歡作死的前輩瘋狂試探出來。

　　如果換成9級「祈願術」的話，大約是它的10倍。

　　伴隨著瑪那能量的湧動，兩人身前白芒大亮，片刻之後，法陣上面出現了一摞摞黃澄澄的金幣。

　　羅蘭粗略數了一遍，大差不差，果真是2500枚左右。

　　“發財了！它是怎麽變出來的呢?果真神奇呀！”

　　羅蘭帶著幾分興奮說道，但與此同時，也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不適傳來，如同極度勞累過後的空虛疲憊出現。

　　頓時間，面色一白，精氣神都萎靡下去。

　　“這……也是代價?”

　　“呵呵，你之前不是閱讀過法術說明嗎?這種法術在魔法時代可是要吞噬施法者精神能量的。”

　　奧維斯托不慌不忙解釋道。

　　“人類法師是靠著知識的獲取，不斷改造精神，強化共鳴，使得靈魂升華，從而得以晉階。

　　那種精神能量，實質上是一種由知識和閱歷所凝結而成的‘經驗’，對於法師的成長和晉階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現代化的奧術改革之後，類似的代價已經被魔網隔絕，但卻仍然還是會造成短時間內的疲憊，虛弱等狀態。

　　偶爾這樣還無妨，太過頻繁的話，非得虧死不可。”

　　“原來如此。”

　　要說羅蘭不知道這個後果，當然不可能。

　　但他的的確確也是親身體驗過後，才知道果然真的不可輕忽這些代價。

　　“對了，前後算起來好像賺了500金幣，但實際上並沒有那麽多！”

　　突然，羅蘭又是面色一白。

　　因為他想起，一些社會上的商人或者貴族之流若能有幸雇傭到高階法師進行施法，7級法術的服務費用是大概1000金幣每次！

　　這種等級的法術都有可能決定一場小型戰爭的勝負，亦或完成對應等級的高難度任務，比如尋人覓物，獵殺危害領地的魔獸等等了。

　　雖然擁有了配額，可以每天都準備這種法術，但因為存在反噬後果等緣故，不大可能真的天天都施展的。

　　再加上，概率性的失敗，甚至釀成惡性後果的可能性……

　　“敢情就祈願了個寂寞啊?”

　　羅蘭醒悟過來。

　　這他媽跟賭有什麽兩樣?

　　運氣好賺一些，運氣不好虧一些，然後在不經意的吃虧上當之中輸個慘不忍睹。

　　看來刷錢果然不是這種法術的正確用法，以後有機會的話，得試試看別的才行。

　　奧維斯托見他表情，不禁也是莞爾一笑。

　　高階法術，哪有那麽簡單的空子給你鑽?

　　年輕人想要搞錢，得找對路子才行呢。

　　……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月底。

　　一直刻意保持低調的羅蘭終於出門，正式在公眾面前亮了相。

　　這一次，他是跟隨老師前來參加頒獎典禮。

　　當羅蘭出現在會場入口的時候，一頓哢嚓哢嚓的聲音亂響，魔法留影機的閃光燈差點亮瞎雙眼。

　　隨後，記者們攔住了他和奧維斯托的去路。

　　“羅蘭先生，請問您對這次獲獎有何感想?”

　　“高興。”

　　“羅蘭先生，請問您對自己當下的奧術成果甲骨文體系有何評價?”

　　“很好。”

　　“羅蘭先生，請問您是怎麽結識露妮芙絲大法師， 並且與之進行合作的?”

　　“無可奉告。”

　　……

　　“那就是羅蘭嗎?”

　　無人注意的角落，加洛身影出現，遠遠凝望羅蘭被記者們眾星捧月。

　　“沒錯，就是他。”

　　身邊的幾人略帶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道。

　　就是這個人害得自己好幾個月的心血和努力白費。

　　就是這個人害得歐斯字母音標方案的魔法化構造也近乎於流產。

　　就是這個人害得自己進退維谷，奧術生涯都不知應當何去何從。

　　可惡，看著那小子風風光光，簡直比自己死了爸媽還難受呀！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句話他們未必聽說過，但卻已經有了深刻的領悟。

　　“還真是年輕呀。”

　　加洛微微失神，卻是不知為何，想起了10多年前，自己也曾意氣風發。

　　現在年富力強，正是成果頻出，摘取更多奧術成果與榮譽的時候。

　　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樣的小子面前栽了這麽大一個跟頭。

　　在足夠實力的對手面前，一切意氣用事的手段都只會自取其辱。

　　這已經不再是意氣之爭，而是真正的利益糾葛，學派存亡！

　　他眼神幽深，瞳中倒映著會場裡面不時亮起的閃光燈白芒，如同火焰在跳動。

　　“走吧。”

　　他突然轉身離開。

　　“哎，加洛，你不出席頒獎典禮了嗎?”

　　“不是說好了要當眾問他個難題，讓他出個大醜嗎?”

　　“等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