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偉大而仁慈的迪亞洛斯非常高興
  東萊納法師塔，黃粱一夢實驗室中。

  冷冽如水的神秘幽光流轉著，瑪那共鳴所凝聚的高魔態等離子體如同妖精在空氣中歡騰跳躍，夢幻而又縹緲。

  四周，動態的賽裡斯符文閃爍微光，仿佛正在訴說無人知曉的古老故事。

  這些符文是連接法師塔的魔力池所凝聚而成，如同液態的水流在空中漂浮，不時顯現著夢幻泡影的蜃樓海市。

  “別緊張，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痛，但過一會兒習慣了，就會很舒服。”

  羅蘭坐在安置受術者的固定床前，輕輕捏了捏蘿莎公主的手，溫柔安慰道。

  旁邊諸人目不斜視，各自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他們可是忙碌得很，就算羅蘭說出什麽“想你的夜”的土味情話，也沒空理會。

  直到一切準備就緒，有人前來向羅蘭稟報道:“羅蘭閣下，可以開始了。”

  羅蘭這才起身，點了點頭，目送安置床緩緩進入大型魔導儀器內部。

  現在這種法術名聲不顯，異世界的有錢人也還不至於山長水遠趕來引進，暫時而言，還是萊納世界的大貴族近水樓台先得月。

  蘿莎公主第一時間申請參加，力求盡快享受到這種奧術突破所帶來便利。

  羅蘭考慮到自己還有不少需要用到她的地方，便動用特權安排了一下，甚至親自照看，防止出現意外。

  30多分鍾後。

  魔導儀器運轉的聲音停下，法陣開辟出來的隔離區內，魔力波動緩緩消失，夢境籠罩所帶來的瑪那共鳴之感也隨之退卻。

  蘿莎公主走了出來，面上帶著幾分悵然若失。

  “感覺如何?”羅蘭上前問道。

  “果然奇妙，我現在腦海之中多出許多與賽裡斯語相關的知識，並且已經開始融會貫通，熟練掌握。”

  “眼下這項技術正在不斷迭代，本塔上下都一起投入到對它的優化改良中，看來是頗有成效。

  當然，這也和你本身已經擁有賽裡斯四級以上水平有關。”

  一番交談之後，羅蘭讓蘿莎公主先行出去休息，自己則帶著學院人馬繼續研究分析。

  每一次施展這樣的法術，都是繼續迭代和優化的機會。

  那麽多錢花出去了，可不能浪費。

  “說起來，這樣產銷一體，以產促學，也算是踏進正向循環了，經營得好，完全有可能達到自負盈虧的狀態啊！”

  眼下塔裡進行這樣的實驗，還需要奧術委員會的補貼，但羅蘭下一步打算達到的目標，就是能夠自負盈虧。

  這樣也可以成為本塔特色的施法服務，搞點兒創收什麽的。

  ……

  中央的實驗台上，擺放著一些造型奇特的儀器，那是塔裡的法師們從亞特萊茵所帶來，屬於魔導學派的奧術研究設備，萊納世界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連接這些儀器的光導管線縱橫交錯，如同蜘蛛女神祭司的母巢絲線攀繞，蔓延至實驗室最深處。

  加洛坐在那裡，一顆巨大的魔法水晶球以半虛半實的形態安靜懸浮在其頭頂上空，裡面諸多符文閃爍。

  那是是法師們用來觀察、記錄的重要工具，“奧術外腦”(類似電腦終端?)。

  之前的多場奧術實驗成果，已然化作可以為理性分析所辨認的知識流轉於其中。

  皮耶羅默默的看著這一切，雖然早已經明白這個事實，但直到這一刻，他才算是用上自己所能理解的真正知識，親自丈量了自己國家和宗主國的差距。

  默默感慨之中，皮耶羅卻是發現，自己的老師似乎有些不太滿意。

  許久之後，他面色陰沉的開口，吩咐了一聲。

  “明日開始，提取奴隸靈魂，用作注入試驗！”

  皮耶羅心中一驚。

  “老師，這是要走古法的老路了嗎?”

  加洛沉聲道:“先用這個辦法弄出一批成品再說。”

  古代雖然沒有奧術，但是魔法也非常發達，從巫術時代魔法時代一直至今，多種利用精神和靈魂的法術齊備，在各自領域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而其中一大用處就是所謂“沒有靈魂”的印刷術。

  早在巫師們的時代就已經有人發現，可以利用一些生物的靈魂來替代魔法的意義。

  提取靈魂作為材料製造出來的卷軸等物，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使用的需求。

  什麽?你說工業手段製造出來的印刷品沒有靈魂，要大煉金術師精工細作，才能賦予其魔法的意義?
  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這裡面到底有沒有靈魂?

  這樣的法術一度被廣泛運用，甚至就連煉金術終極奧秘之一的人造生命，都能以它來完成。

  但在巫師們所建立的帝國覆滅之後，許多關鍵技術失傳，曾經被作為材料來使用的諸多奴隸種族和殖民國度也相繼反抗，巫師們遭受到了殘酷的打擊報復。

  魔法帝國吸取教訓，徹底斷絕了大規模使用這些法術的途徑。

  某種意義而言，現在亞特萊茵所走的奧術之路，追尋客觀規律與元素、物質的真知之路，就是以靈知學派為源頭髮展起來的巫術截然相反的道路。

  如果把這個宇宙的奧術看作科學，那麽這種東西多多少少有點愚昧落後的成分在裡面。

  加洛身為高階奧術師， 當然知道這一點。

  但他現在面臨著奧術、學派與幕後金主的多重壓力，也不得不尋求一下這種辦法。

  “無論如何，先把成品搞好再說。

  之前的那批試驗結果，良品率實在太不理想。”

  話是這樣說，加洛看過，聽過許多奧術不端等行為所導致的惡果，也沒有傻到在數據上面造假或者采取其他欺詐的手段。

  他對皮耶羅道:“這只不過是探索巫術與奧術結合的嘗試而已。

  等到這批成果出來，再改換其他路線作為對照。”

  他不會覺得奧術委員會的那幫人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但卻采用了可以拿得上台面的理由。

  奧術探索嘛，當然是各種路線都嘗試一下啦。

  結果不出所料，一切順利。

  當時間來到幾個月後，萊納世界開始再次入冬的時候，西萊納法師塔的卷軸化成果已然搞得有聲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