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鏢頭客氣了,我們也是恰逢其時,順手為之罷了。”蕭劍來客氣一句,簡單介紹了下自己這邊的四人,“在下華山嶽興,這是我六師妹陸琴,十六師妹陳水柔,十八師妹嶽靈珊。”
三女一一上前見過禮。
“原來四位是華山高徒,怪不得武功了得。”林震南眼睛一亮,趕忙行禮賠罪道:“恕在下眼拙,居然沒有認出閣下是小君子劍。”
這不怪林震南小題大做,所謂禮多人不怪,名門正派的弟子一般都很傲氣,你一眼沒認出人家,很可能已經把人給得罪了。
“不過是個虛名,不值一提。”蕭劍來並不在意“小君子劍”的名號,這些年為了陪青峰子,他已經很久沒下山了,之所以還能排進華山五傑,不過是因為他是華山大師兄。
未免林震南一直在這些小事上糾纏,蕭劍來招呼道:“想來三位也餓了,不如坐下一起吃點東西。”
架也打了,人也救了,飯還沒吃呢。
在給小二丟了十兩銀子後,小二很快高高興興地打掃好了大廳。
“這……”
林震南卻犯難了。
本來跟華山弟子一起吃飯,是個很好拉近兩者關系的機會,說不定還能借機攀上華山派的關系,如果是往常他肯定不會錯過。
但青城派的威脅依舊在,他那有心情坐下來吃飯?
“林總鏢頭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蕭劍來明知故問道。
“嶽少俠和三位華山女俠,實不相瞞,我們一家三口正在逃難。”都到了這個時候,林震南心中明白,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
蕭劍來把兩張桌子並到一起,大馬金刀地在主位坐了下來,又示意讓其他人都坐,“林總鏢頭,不著急,你慢慢說。”
見蕭劍來是這個做派,林震南很無奈,又推脫不得,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的擔憂,坐下快速說道,“這事要從三天前說起,我們鏢局的一名鏢頭誤殺了青城派弟子申連傑……”
好家夥,死的人由余人彥換成了青城派普通弟子申連傑,接著就是青城派上門尋仇,三天內連死二十五名鏢師和趟子手,林震南只能把鏢局所有人遣散,然後一家三口喬裝出城。
沒想到半路就被於人豪給認出,並用林家家傳的辟邪劍法打敗了他。
聽到這裡,嶽靈珊脫口而出道:“青城派不會是衝著你們林家的辟邪劍譜來的吧?”
坐在末座的林平之立馬讚同道:“嶽女俠說的一點不錯,青城派那群狗賊肯定是衝著我們林家的辟邪劍譜來的,否則對方只是鬥毆死了一個普通弟子,怎麽會要把我們福威鏢局趕盡殺絕?”
“呸!”他說的咬牙切齒,“這些名門正派,強取豪奪,我看比魔教還不如。”
見林平之開始口無遮攔,林震南呵斥道:“平兒,閉嘴。”
林平之這時也反應了過來,意識到他的口誤把華山派也一並給罵了,畢竟華山建派數百年,屬於五嶽劍派之一,妥妥的名門正派,他慌忙起身賠禮道:“各位華山大俠,我說的是青城派,並不包含你們華山派,四位大俠仗義出手,自然就與青城派不同,是真正的大俠。”
這點無心之言,蕭劍來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口中說了句“無礙。”抬手示意林平之坐下,轉而向林震南問道:“林總鏢頭認為呢?”
“起初我認為只是手下鏢頭和青城派之間的小摩擦,所以立馬安排手下鏢頭帶著厚禮去賠罪,
沒想到不久和青城派發生摩擦的鏢頭便死了,那時我就意識到不對。”林震南歎了一口氣,凝重道:“直到我們一家三口被捉時,親眼看到青城派弟子一個個使出我們林家的辟邪劍法。” 他肯定道:“我才明白,青城派對付我們林家絕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蓄謀已久,至於目的我還是不太確定。”
“菜來了。”小二一聲吆喝,一手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
在小二進出兩趟後,兩張並在一起的桌子上已擺滿了食物,還有一壇美酒。
“吃吧,邊吃邊聊。”蕭劍來率先夾了一塊牛肉,也不蘸醬便塞進了口中。
肉很有嚼勁,一看就是老黃牛。
林震南顯然沒有蕭劍來心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臉焦急道:“嶽少俠,不是林某不識抬舉,實在是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旦等余滄海帶著門下弟子趕到,那時想走都走不了了。”
“林總鏢頭,放寬心,一切有我。”蕭劍來一臉輕松,如果是換成左冷禪來,他或許還會認真幾分,一個余滄海完全不被他放在眼中。
嶽靈珊手中不停歇地夾著菜,亦寬慰道:“林總鏢頭,你放心吃好了,有我哥在,十個余滄海來了也不怕。”
這話一出口,反而讓林震南更加坐立不安,到是坐在他旁邊的王夫人一臉豪氣,端著酒碗開始敬酒。
與王夫人隔空碰了一下,一口飲下碗中的酒水,蕭劍來突然問道:“林總鏢頭,你知道青城派弟子為什麽要偷學辟邪劍法嗎?”
“我不知。 ”林震南搖了搖頭,這也是讓他最困惑的地方。
按道理來說,他們林家的辟邪劍譜威力平平,有什麽值得青城派偷學的?再說青城派已經學會了辟邪劍法,為什麽還要盯著他們不放?難道非要趕盡殺絕不成?不會是……
“我到是知道一些。”蕭劍說道。
此言一出,立馬吸引了林震南一家三口的目光。
“還請嶽少俠解惑。”林震南誠懇道。
“這事的根源還要從伱祖父林遠圖說起。”蕭劍來也不賣關子,徐徐道來,“你祖父林遠圖憑借七十二路辟邪劍法開創鏢局,打遍黑道無敵手,余滄海的師父長青子也去找你祖父較量,結果慘敗,鬱鬱而終,隻活了三十六歲……”
“原來如此。”
聽完,林震南面色有點難看,這麽說來,勉強算的上是殺師之仇。
王夫人柳眉一挑,豪氣道,“有什麽了不起的,大不了我們去洛陽,量他余滄海也不敢在洛陽撒野。”她父親可是中州大俠金刀門掌門人王元霸,其家世在洛陽是為一豪霸,勢力遠不是福威鏢局能比的。
“也只能這樣了。”林震南雖然心中憂心忡忡,但也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林震南想著怎麽開口告辭,盡快趕路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道笑聲,“哈哈,想走?晚了,格老子的,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離開。”
聲音剛出現時聽著還很遠,說話間已來到了食肆外。
“余滄海。”林震南驚呼一聲,猛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