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威鏢局。
這一天大早,一群人正在門口告別。
在福州耽誤了有些日子,現在事情已經完美解決,再加上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日子眼看就在眼前,蕭劍來決定出發去衡山。
林震南拉著蕭劍來的手,一臉不舍道:“嶽老弟,下次來福州,一定要多住一些日子,好讓老哥我多陪陪你。這次時間太匆忙,沒有照顧周到,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那先說好,等有空我一定來住個一年半載,到那時你可別嫌我吃得多。”蕭劍來開玩笑道。
林震南拍著胸脯,一臉豪氣,“哈哈,我林家雖稱不上金玉滿堂,但一點吃食還不放在眼中,只要嶽老弟你高興,住一輩子都歡迎。”
兩人在這說著,一旁王夫人拉著林平之小聲叮囑著什麽。
王夫人眼中有不舍、擔憂,事無巨細。
林平之眼中卻是歡喜、憧憬,還有點不耐煩。
“還是年輕。”
蕭劍來暗自搖了搖頭,有些東西如果不是親身體會,說再多都沒用。
年齡到了,自然就懂了。
“啪啪!”林震南抬起手在耳邊輕拍兩下,一名趟子手端著個木盒走了上來。
“嶽老弟,一點心意希望你不要嫌棄。”林震南接過木盒,打開木盒顯露出裡面裝著的一把長劍,遞到了蕭劍來面前。
蕭劍來沒有說話,拿起了長劍。
劍裝是黃銅的,紋路簡單、大氣,劍鞘為紫光檀,握在手中手感非常不錯。
“嗡!”蕭劍來左手持鞘,右手慢慢地抽出了劍身。
隨著劍身一點點出現,一抹瑩光一閃而逝。
“好劍。”
蕭劍來讚歎道。
“好漂亮。”
嶽靈珊盯著青瑩若霜雪般的劍身,雙眼冒著星星。
“這把劍名青霜,乃是漢高祖劉邦的佩劍。”林震南說完寶劍的來歷,提前打起了預防針,“我也是偶然所得,所謂寶劍贈英雄,也只有此劍才能配得上嶽老弟,你可千萬別拒絕。”
這禮物價值千金,著實不輕。
不管是誰得了,都可以作為傳家寶物。
蕭劍來想了想,還是決定收下寶劍,“寶劍我可以收下。”這畢竟是林震南的一番心意,又有林平之的關系在,他不能太清高。
他接著又說道:“但我想轉送給靈珊,林大哥不介意吧?”
“當然不會。”
林震南笑的有點勉強。
“哥……”
嶽靈珊欲言又止,她是很喜歡這把青霜劍,但她不傻,氣氛的微妙還是能覺察到的,這讓她有點無措。
陸琴和陳水柔望著蕭劍來,具是一臉詫異。她們不明白,蕭劍來為什麽當面給林震南難看,人家送的禮物,轉手便丟給了別人,這表明了是看不上眼啊!
“林大哥,你可別誤解我,我並不是要當面駁伱的面子。”蕭劍來見大家誤會,趕忙解釋道:“只是我的劍法修煉已處在了一個關鍵契機點,不進則退,萬萬不能為外物分心,所以只能讓靈珊代我接受林大哥的心意。”
“原來如此,是我誤會嶽老弟了。”想到那天看到的漫天寒光,林震南恍然,心情再次好了起來。
“拿著吧!”
見誤會解除,蕭劍來把寶劍塞給了嶽靈珊。
嶽靈珊抱著寶劍,愛不釋手地摸著,美滋滋道:“謝謝哥,謝謝林大哥。”
蕭劍來懶得理她,林震南則樂呵呵地說著,
“嶽女俠喜歡就好。” 蕭劍來看了眼天色,說道:“林大哥,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一路順風。”林震南朝後招了下手,立馬有五名趟子手牽著五匹膘肥體壯的駿馬走上前,把韁繩交給了蕭劍來五人。
五人翻身上馬,“駕”一聲輕呵,五匹駿馬揚長而去。
“後會有期!”聲音遠遠傳來,五人的身影已消失在了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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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駿馬代步,蕭劍來五人趕路快了不少,僅用了八天,第九天未時便趕到了衡山城。一路上蕭劍來都會抽空教授林平之武功,照舊從五禽戲學起,當然由於林平之已經錯過了最佳的築基年齡,蕭劍來同時還傳授了他《華山心法》。(即全真心法,現改名華山心法。)
至於劍法,蕭劍來根本插不上手,嶽靈珊搶著要教,蕭劍來也由她。
還沒進城,天色轉眼變得昏暗,天邊更有黑雲壓來,眼看是要下雨。
果然,剛進城門,天上便淅瀝瀝地開始落雨,街上來來去去的多是江湖漢子。
“呀,真討厭。”嶽靈珊伸出左手擋在頭頂,衝著蕭劍來說道:“哥,我們快去找二師兄他們會和吧。”
五人仔細觀察,最後在一處牆角找到了華山獨有的標記。
順著一個個標記,五人牽著馬,一路過街走巷。
陳水柔突然眼睛一亮,手指著一間茶館,道:“他們在那。 ”這是間臨近街尾的茶館,朝著街道的一面完全敞開著,只見十來個人正圍在一張桌前議論著什麽,透過幾人間的縫隙,隱隱可以看到桌上擺著幾個殘杯,可不就是華山一行人嘛。
這時雨下的越發大了,嶽靈珊牽著馬便往茶館衝去,口中喊著,“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
“小師妹。”“大師兄。”“六師姐。”“十六師妹。”驚喜聲中,梁發、施戴子、高根明、陸大有、英白羅等,紛紛圍了上來,亂哄哄的。
蕭劍來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發話道:“好了,來兩個人把我們的馬安頓一下。”
“大師兄,交給我就好。”陸大有主動請纓道。
“我幫你。”英白羅跟著道。
兩人牽著五匹馬,鑽進旁邊的小巷,朝著後院走去。
嶽靈珊的眼珠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問道:“三師兄,二師兄人呢?”
蕭劍來這才發現,令狐衝果真不在。
“小師妹,怎麽見面還沒說兩句話,你就問二師兄?”施戴子打趣道。
“就二師兄不在,我肯定先問他啊!如果你也不在這裡,我肯定也要問四師兄去哪裡了?”嶽靈珊反擊道。
“四師弟你就別逗小師妹了。”梁發憨厚一笑,說道:“我們昨兒跟二師兄在衡陽分手,他叫我們先來。這會兒多半他酒也醒了,就會趕來。”
蕭劍來坐在臨街的桌邊,怔怔地望著雨幕,任由他們拿令狐衝打趣。
沒那個不長眼的來打擾蕭劍來,華山弟子都知道,他是雨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