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裡,就楊景信聽聞的,已經有三個秘境出世。
雖然都是小型秘境,但此次都有法象境現身。
聽說出現了很多好東西。
如今各個勢力都在廣撒人手,尋找秘境。
楊景信孤家寡人,雖然有方蓮等一眾向導為他探聽消息,但與各個勢力直接出手尋找,還是遠遠不足。
無論是覆蓋率,還是準確性都差的太遠。
不過楊景信依舊讓方蓮他們繼續尋找。
有一點作用,總比沒作用好的多。
並且這其中的付出對楊景信來說,並不大。
從二月到七月,五個月的時間,楊景信才支付了五十兩白銀。
對於方蓮他們來說,可能是最為幸福的一段時間了。
事情很簡單,收入卻超過以往。
對楊景信來說,五個月五十兩的支出,最多和自己使用的一根香燭相當。
可謂是極為劃算的支出。
登仙閣突然發出緊急通知,楊景信猜測,與秘境頻繁出世一事脫不開關系。
就是不知道登仙閣自己尋找到一座秘境還是布置有關秘境的任務。
想到秘境,楊景信不禁歎息。
已經有兩座秘境,因為得知消息的時間過晚被人捷足先登。
不過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第二次武仙城以南的秘境,如果自己先進去,而後被幾名法象境堵門。
那個場面,想想都太過刺激。
但秘境的出現已經進入大勢力的眼中,想要從這些勢力中分得一杯羹。
論實力楊景信沒有一點希望。
唯一的可能就是打一個時間差。
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先行探索完畢。
但大勢力人多勢眾,能夠發現秘境的可能性更大。
很多秘境的外在變現很明顯。
就如金州大礦旁的秘境。
秘境出入口化作一道旋渦直接出現在一座山谷之中。
極易被人發現。
唯有如楊景信進去過的紅山秘境,如果不是在白天與黑夜的交接點過去,根本發現不了秘境的出現。
偽裝性非常強。
楊景信的機會就在這些秘境中。
秘境之鑰的重要性,越發凸顯。
楊景信一直都沒有停下對於秘境之鑰的鑽研。
這件事物極為奇特,能夠直接打開秘境讓持有者進去。
但那人是如何知道那裡有秘境,而且還知道秘境的大小和名字的?
這是極為重要的疑點。
楊景信從紅山秘境中回來後,翻閱了很多有關秘境的書籍。
尤其是得知秘境之鑰的用途後,化身很多人,通過各種方式查找翻閱書籍,包括很多珍本。
卻一無所獲。
楊景信無奈,只能停下秘境的探索。
但對於秘境之鑰的琢磨卻沒有停下。
秘境對於現在楊景信顯得更加重要。
是他快速進階的最快途徑。
如今世道竟然有失控的跡象。
皇朝皇族對於邊疆大亂完全無視。
朝廷各個官員沒有一個發聲,重整山河。
而秘境的出現,更加加快了這種變化。
楊景信本意味能夠流傳千年以上,有絕對武力鎮壓的的皇朝,它的中心地,是極難出現動亂的。
但現在楊景信卻不敢太過肯定。
坊間傳聞天地大變的消息越來越廣,幾乎是人盡皆知。
很多傳言逐漸流傳。
楊景信持謹慎態度。
他不喜歡混亂的局勢。
他現在的修煉可謂是前路光明。
如果局勢混亂,不可避免的會有一系列的麻煩。
而丹藥等修煉物資都會大大漲價。
並不利於楊景信的長遠發展。
不過局勢如此變化,並不是楊景信能夠左右的。
就如登仙閣外事坊三天前發布了緊急調令。
除非是想要脫離登仙閣,否則只能過去。
而想要脫離登仙閣,也需要履行一套程序。
否則會被直接定性為背叛。
到那時,打了聚氣境會有複數的聚氣境巔峰。
擊退聚氣境巔峰,會有法象境的出手。
可謂是麻煩不斷。
局勢變化太快。
楊景信在外事坊一季度一次的任務,本來可以說是基本沒有任何危險的。
以他已經超出一般聚氣境巔峰實力,除非遇到法象境的敵人,否則就是橫推。
而能讓聚氣境處理的任務,是接觸不到法象境這一層次的。
但誰能想到,局勢變化如斯。
數百年未出的秘境,已經接連出現幾個。
各大勢力一時間猶如荒原上饑腸轆轆的野狼群,死死盯著任何可能出現秘境的地方。
如今登仙閣終於開始正式行動。
緊急召集外事坊所有執事。
走出小院,太陽還沒升起,只有熹光散照。
楊景信在略顯清涼的空氣中,向著外事坊走去。
外事坊今天人格外的多,外事坊的入口都被堵住。
楊景信甚至從來不知道外事坊有這麽多人。
粗略看去,竟然不少五百。
竟然將外事坊的人都集中匯聚。
楊景信心中暗暗吃驚。
外事坊至今沒有坊主,依舊由劉坊主代坊主之位。
但這次主持會議的,竟然是登仙閣副閣主張澤坤。
這次的事情,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那就是外事坊要與其他在外的所有店鋪加強聯動。
凡有任務,必須要與當地店鋪對接,互通消息。
同時外事坊成立一支特別隊伍。
這支隊伍專門負責某地出現秘境消息後的第一時間查探。
並將所探查的消息立即報告登仙閣高層。
而這支隊伍的所有薪俸增加兩成。
只是這支隊伍需要在外事坊值班不得離開分毫。
所有人分為四組進行編組,出任務兩組,休息一組,值班一組。
這一次的改變並不是商量,而是傳達閣主的命令。
所有或主動對被動,全部同意。
楊景信也是沉默的一員。
當會議結束,人員編排完畢後,張澤坤便匆匆離開。
相熟之人都聚在一起開始討論商議。
楊景信除了修煉就是出任務,認識的人少,熟悉的人更是寥寥。
因此他在會議結束後便直接回到家中。
每天又增加了半個小時對秘境之鑰的鑽研。
時間很快,三個月一晃而過。
登仙閣一直沒能發現一座秘境。
楊景信也輪班在外事坊坐鎮一個月的時間。
只要保證人在外事坊,發現秘境後能夠隨時拉得出去,就無人去管你在坊內做什麽。
氣溫之間涼了下來。
不再炎熱。
十月的雲朵,異常的高。
天空也顯得極為高遠。
這期間,楊景信曾外出一趟。
根據方蓮的消息,留州疑似有秘境出現。
楊景信一路奔行,在保證戰力的情況下,全力趕路。
千裡的路程,楊景信隻用了一個半小時趕到。
得益於他對秘境之鑰的開發。
如今只要在秘境十公裡外,就能感知到秘境的準確存在。
秘境所在的方向,秘境之鑰會不斷閃射淡淡的藍光。
但楊景信在疑似秘境之地停留三晝夜,將周圍三百裡轉了三遍。
秘境之鑰沒有絲毫反應。
楊景信也沒有任何發現。
失望而歸。
楊景信並沒有將所有的寶都壓在秘境上。
他重視秘境,但每日依舊勤修不輟。
在紅山秘境中,他得到了一柄斷刃。
斷刃可以提升他對進行元氣的吸收。
加快了他滋養元竅的速度。
他每日將斷刃放在身旁,默默吸收天地元氣修煉。
效果比以往提升極多。
如果以當前的速度修煉下去,預計還有七年就能突破聚氣境後期,為晉升法象境而準備。
十月底,登仙閣緊急著急所有外事坊人員。
京州南方,登仙閣最大的分閣,啟州分閣,發現一座秘境。
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通知登仙閣主李孝平。
當前秘境的爭奪強度極高,沒有法象境做後盾,根本守不住秘境。
雖然這些出世的秘境,都是小型秘境。
但在秘境稀少,數百年未出的背景下。
任何秘境剛一出現,就會有法象境出手佔領。
即使裡面的東西,只能為聚氣境所用。
在楊景信等人集齊後,鄭澤坤點了三名聚氣境後期,二十名築基境趕往啟州秘境發現之處。
其中就要楊景信。
剩下的人,除了外出做任務的,其他人全部留守值班。
直到六天后,趕往啟州支援的人員全部返回。
有法象境出現,秘境探索極為輕松。
聽說得到了一塊青木,能夠大幅度提升對於木行元氣的吸收速度。
對於聚氣境來說,可謂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但法象境就有些看不上。
因此,在修煉木行功法的一名聚氣境付出巨大代價後,將那根青木拿到手。
沒有前往的聚氣境,只要是修煉木行功法的,無一不追悔莫及。
即使是煉丹師,同樣如此。
不過足足三十萬兩白銀,並不是一般聚氣境能拿出的。
那名聚氣境也是有著深厚的背景,才能一舉拿下青木。
楊景信也非常想要那根青木。
但三十萬兩白銀,太過昂貴了些。
競爭太過激烈。
楊景信根本沒有機會。
結束任務後,楊景信繼續在院內靜修。
外界不斷有消息傳出。
某兩個或某幾個勢力,因為秘境分配的原因,產生矛盾。
甚至有動手的痕跡。
但這些都是傳言,也沒有涉及到武仙城各大頂級勢力。
轉眼就到了十二月中旬。
第一場雪終於落下。
楊景信站在雪中,抬起手接住一片雪花。
他穿著一身青色衣衫,披著一襲白色披風。
清風緩緩拂過,白色披風飄動。
雪花本應極快就在手掌中融化。
但楊景信手中的雪花晶瑩剔透,沒有絲毫消逝的跡象。
而除了這片雪花,颯颯而落的雪再沒有一朵落在楊景信的手掌中。
翻轉手掌,靜靜看著那朵雪花隨著清風飄落到幾米外的地面。
楊景信一甩披風,大步向著城外走去。
他剛在五分鍾前,接到方蓮的傳信。
在京州的東南千裡處的臨州。
似乎有秘境出現的跡象。
方蓮已經知道楊景信委托她查詢的事務到底是什麽了。
隨著秘境的不斷出現,有關秘境的傳聞被各大頂級勢力傳出。
很多人都知道,秘境的出現,往往伴隨著有人莫名消失。
而沒有人消失的秘境,都是在人跡罕至之處,不會被人發現。
臨州的消息,是她今天聽到一名從臨州的客人談論中推斷出來的。
具體準確與否,並不確定。
因此急急傳信給楊景信,由楊景信判斷。
臨州距京州足有千裡之遙,靠近大海。
從那裡趕來的人,除非武道境界高深,否則需要半月到一月的時間。
這麽久的時間,是否真實,是否已經被人發現,都極難判定。
並且如今因為秘境出現,甚至出現一批專門設套殺人的團夥。
在一個范圍內散播秘境出現的假消息,引誘不知情的人員上鉤。
或當場打殺拿錢,或綁架勒索。
已經連續做下數樁案件。
楊景信決定前往一探。
千裡說起來遠,對楊景信來說,一個半小時足以。
值得一探。
而設套殺人的團夥。
都需要設套了,還有什麽可值得注意的。
楊景信向著臨州進發。
京州已經開始下雪,越向臨州趕路,氣溫逐漸變高。
就連天地的顏色也從白變黃,最後又變綠。
一個小時二十分後,楊景信來到了臨州。
他從懷中拿出地圖比對,確定自己所處位置。
又向南而行一百多公裡後,楊景信停了下來。
此地是一片略有起伏的丘陵。
後方是平原地帶,多有河川。
而方蓮的消息中,疑似秘境所在,就在這片丘陵的最中心。
楊景信沒有第一時間前往丘陵中心查探,他從懷中掏出百裡鑒影鏡,注入元氣。
很快, 整片丘陵都盡在鏡中。
楊景信滑動鏡面,將丘陵中心納入鏡面。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楊景信看到丘陵中心的場景時,還是深深歎息。
丘陵中心有兩個人,而在一公裡的外圍,還有五人作為接應。
看來是陷阱無疑。
楊景信的心情變得有些差。
而作為楊景信心情變差的始作俑者,五分鍾後,只剩下丘陵中心的兩人還戰戰兢兢的站立著。
即使其中有一名是築基境後期,卻表現得比一旁的築基境初期更加恐懼。
半個小時後,楊景信來到丘陵附近的一座小城鎮。
他坐在一座烏篷船上。
船慢悠悠的在河面上飄蕩著。
如同周圍的其他船隻。
楊景信的面前,有著一張擦得乾乾淨淨的木桌。
上面擺著兩道菜,一道紅燒魚,一道清蒸魚。
一旁還有一瓶略顯渾濁的老酒。
楊景信已經很久沒有出來轉過。
這次雖然沒有收獲,但已經到了從沒來過的臨州,楊景信也準備轉一轉,體驗下不同於以往的人文風景。
他看到很多人都在河面上,一邊吹著清涼的河風,一邊吃著現釣的鮮魚,很有興趣的加入進去。
雖然不斷吹拂的清涼河風略有些腥氣,但楊景信仍舊吃的有滋有味。
當漁船劃到湖中心時,楊景信眉頭一動。
被他穩妥收好的秘境之鑰,突的微微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