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良逸,你作為貝家的老祖宗,不為貝家的前途著想,不想著為貝家後輩謀劃前途。
自私卑劣,竟想要迫害自家晚輩。
今天,我就要為被你迫害的弱者討還公道。”
瘦高男子大聲呵斥,他面目凜然,似乎貝良逸真的是一個迫害自家晚輩,自私自利的卑劣者。
“呵呵。”
貝良逸輕笑一聲,“張偉,我成為築基境時,你還在吃奶呢,在我面前耍這種卑劣的把戲!
你二十幾年沒有消息,沒想到竟然悄悄突破築基境。
這次趁我不備,和另一名築基境將我偷襲打傷。
怎麽,覺得我受傷了之後,你們就能吃定我嗎?”
瘦高男子張偉面色一冷,他冷哼出聲,“老家夥,不要倚老賣老。黃土都埋到脖子上了,還這麽大言不慚。”
貝良逸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頭看向另外一個方向。
楊景信順著那個方向看去,就見到貝家以動東一百米外,那裡有數棟兩層高的建築。
“出來吧,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你令人作嘔的氣息,瞞不住我。”
楊景信細細望去,隨著貝良逸話音落下,卻沒有一個身影走出。
“還躲躲藏藏,陰溝的老鼠躲得再好,也只是老鼠。”
貝良逸高聲道。
見到那座建築裡仍然沒有人走出,貝良逸終於收回目光。
“既然你們已經吃定我,那就來吧。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麽樣的依仗。”
貝良逸邊說邊向前走去,他的手伸到背後,“嗆哴”一聲,一柄長刀出鞘。
這柄長刀遠遠望去,背厚刃薄,通體銀色,在陽光照射下閃耀著點點藍星。
“那我就好好來領教一下,看看是你的刀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張偉猛得站直身體,他的雙拳碰撞發出“砰砰”的聲音。
卻見他的拳頭各帶著一個接近透明的拳套,牢牢地將一雙手掌包裹。
腳下一點,張偉身影撲出,腳下苟延殘喘的圍牆再支撐不住,垮塌下來。
張偉面色冷峻,手指彎曲成爪,向著貝良逸抓擊而去。
一般來說,除非在對方沒有準備情況下,出其不意,居高臨下進行打擊。
否則,凌空向對方撲去,使得全身再無變化的可能,極易成為對方的靶子。
但張偉身形瀟灑、冷冽,如倉鷹擊於殿上,眨眼之間就跨過二三十米的距離,來到了貝良逸的頭頂。
他屈指成爪,一道無形的波動從抓出的手掌衝出,攜帶著一股鋒銳的氣息,向著貝良逸頭顱抓取,似乎要將貝良逸的腦袋抓掉。
內息離體。
貝良逸發出一聲冷哼,他的長刀反卷,附屬於長刀上的內息,為這柄寶刀加持了更強大的力量。
一刀之下,宛若瀑布倒掛。
一時之間兩人一上一下,向對方發出自己的絕強攻擊。
兩人周圍空氣都已經發生扭動,猶如夏日最炎熱的時候,向遠處望去,所有的東西都發生了扭曲。
“砰砰砰”的炸響,接連不斷響起。
但兩人的兵器沒有發生一次碰撞,在間隔一兩米的距離後就仿佛碰撞到無形的事物,雙雙受力向後退去。
接連不斷的炸響,都是兩人對拚時將四周空氣打爆發出的。
又是一聲炸響響起。
貝良逸停刀不動,腳下被他踩踏出了十幾厘米的坑洞。
而張偉借力,身體倒飛,落到十米之外的空地上。
張偉身形落地,又退了兩步方才站穩。
回想剛才受到的衝擊,他心中驚訝,卻不動聲色。
但貝良逸卻停在原地,任由大好機會白白錯失。
觀戰的眾人不解。
在這遠處開始議論。
“即使我一個氣感境,也知道趁著敵人落足未穩之際,痛下殺手,貝家的老祖宗為什麽站在原地不動?”
有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出聲。
他的聲音不大,卻得到眾人附和。
“就是,想不通。”
“難道是貝家老祖宗太講武德,不想偷襲?”
有人反問。
但這裡武道最高深的,除了楊景信,就是站在最前面的三名龍虎境。
三人互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他們也看不懂貝良逸的操作。
不過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更加懂得築基境的強大,就算不明白貝良逸舉動背後的意義,卻保持著沉默,沒有像正在說話討論的氣感境一樣,進行“鍵武”。
遠處貝良逸氣息沉凝,銀色中閃耀著藍色光點的長刀斜指,眼神半眯。
“老家夥,怎麽不打了?”
張偉露出輕佻的笑容,但他的目光中卻是一片寧靜。
輕佻的表情,浮誇的語言,都只是他對敵的一種方式。
“有隻老鼠一直藏頭露尾,難以盡心與你戰鬥。”
貝良逸半眯的眼睛略略張開。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拚一把老骨頭了。”
他身上深藏的氣息勃發,老朽的軀體中,一股強大的氣勢四溢,他不再半眯,睜開雙眼,宛若兩團火炬,炯炯盯向張偉。
對面的張偉感受到身上有若實質的壓力,不禁心中感歎,老一輩的築基境,即使再沒有突破聚氣境的希望,卻也在長年累月中將一身武技、內息、臨陣戰鬥打磨到了極致。
自己這種剛晉升幾年的,面對他們,還是壓力匪淺。
不過他又不是單槍匹馬,貝良逸心有顧及之下,又能拿出幾分實力對付自己?
這種狀態,他堅持不了太久。
而自己的任務,也不是要對貝良逸必殺。
心中盤算,張偉已經失去主動攻擊的想法,打算采取守勢。
內息包裹住雙拳,他身體伏低,準備以逸待勞。
張偉失去進取心,準備防守反擊,貝良逸卻拖不起。
他拖著長刀,身形衝出,長刀順勢向上斜斬,長刀上的內息凝聚,形成一把體型更加巨大的透明長刀。
長刀掠過,堅硬的地面出現一道深有一米的縫隙,這是外側內息凝聚而成的長刀無聲無息間切割而出的。
“爆拳!”
張偉竟然大喝出聲,一拳轟出,他的拳頭前面,內息衝出,凝形,化作一個半人大小的拳頭,狠狠砸向長刀。
“砰!”
空氣被打散,向著四周逃去,劇烈的風嘯和氣流衝向四周,將人頭大小的石頭吹得向遠處滾去。
貝良逸想要速戰速決,長刀揮舞,不斷向著張偉劈砍,他的出刀速度太快,數米長的內息長刀中包裹著銀色藍點長刀,每一秒鍾都能劈出幾十刀。
從外界看去,不斷劈砍的長刀,形成一個圓球,向著張偉撞去。
而張偉抬手,口中爆喝,一道又一道半人大小的內息拳印向著劈來的刀球打去。
猶如雷公怒吼,巨大的爆炸一聲響過一聲。
一百多米外,都被震得耳底鑽疼。
兩人的戰鬥剛開始就進入白熱化,貝家正門接近半畝的地面,已經陷為一道深坑。
兩人隨意一招,就能將堅實的地面打出一兩米的坑洞。
毫無顧忌出手之下,周遭的一切只是爆炸余波,就被震散。
幾百米的范圍內,震動不斷,似乎發生了四級地震,不知道多少家庭被震壞門窗,摔爛物品。
外圍觀看的人已經傻眼,不到龍虎境已經看不到兩人的蹤影,只能聽到一聲又一聲猶如驚雷的炸響,劇烈的風嘯和腳下的震動。
只有龍虎境才能分辨出兩人的身影,卻也被恐怖的動靜震懾。
龍虎境的交手,已經是不似人力,一個人比一個大型機械還要能拆。
而築基境已經不是大型機械,而是恐怖的炸彈,在不停轟炸。
楊景信雙目不瞬,緊緊盯著戰鬥的兩人看著。
突然,他發覺了什麽,向最開始貝良逸查看的那一片二層建築看去。
只見一道流光從那片建築中飛出,瞬間劃過長長的距離,似流星似長虹,直取貝良逸。
楊景信抬手後摸,短槍冰冷的觸感清晰傳進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