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感襲來,四周的風在告訴陸元快跑,跑快點,跑的再快點!
陸元怎麽可能會跑,他的神血還在這裡啊,陸元腳下生風,想要帶著木堇逃離此處,可是火炎太突兀的出現,沒有辦法,只能硬剛火炎,風域展現,將陸元與木堇包圍其中,火炎的能量被風域抵擋,化解,火炎中的熱度還是傾瀉而下,
這個溶洞口已經成為了火焰的海洋,就連岩壁上都跳動著火炎,滿天橫流,生生不息。
火炎化身火蟒,火狼,吞噬著洞內的一切,原本是天敵的水源也被火狼一口吞掉,霧氣嫋嫋,陸元沒有辦法,一邊用風刃絞殺火炎生物,一邊用肉身抵擋透過風域的層層炎浪,掐著木堇後頸飛出這個溶洞,脆弱的木堇可無法承受這等攻擊,全是木堇讓陸元無法瞬間脫身,還承受了本不會承受的傷害。
“聰明反被聰明誤啊,我當時怎麽會那麽傻呢。”外面的赤豹還在噴吐火炎,直到這塊地域成為漫天火海,望著此地萬物湮滅,赤豹終於是停下來了,“這下就沒有人知道我乾傻事了,可是這成缺德事了。”赤豹一拍腦瓜子,“我本來就是乾缺德事的。”
黑紫剛往溶洞下方飛去,赤豹就明白,自己當初被黑紫騙了,自己的目標就在這裡,於是一怒之下,巨大的火炎就傾瀉而下了,
火炎威力與往日不同而語,當然不是赤豹這個蠢蛋為了銷毀證據。
聰明的自己怎麽會被騙,一定是那隻大鳥給我施展了魅惑,一定是這樣的,遠遠看去,那隻大鳥一會哭一會笑的,“木堇就這樣嘎掉了?不是吧,你還不能死啊,我以後上哪裡進食去,不對不對,你死了我可怎麽活啊,我也不想活啦,欸,契約感應還在,他還活著,他還活著才對,可是我,怎麽感應不清?”
陸元從溶洞突破而出,身上華服有些燒焦,臉龐有些狼狽,鷹眼下陰翳面孔著實有些可怖,手中空空,木堇在陸元飛行過程中突然消失不見,連身上的白玉盒也不見蹤影,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身為蘊靈階位強者一點也沒察覺出異常,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出來了,那個身負神血的少年哪裡去了。
陸元不會關心為什麽木堇會有神血,他只知道那是自己的神血,他早已將神血視作自己的東西,現在卻不見了。
此刻的陸元異常憤怒,素染他們幾個死沒死也無所謂,可是神血是能讓他晉升萬象階位的東西啊,晉升萬象可就不是護法了,而是成為長老一般的存在,決定一個家族的生死,一個繼承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他還年輕,他才四十歲,如果有神血,他就有那麽一絲幾率晉升,這也是為什麽他看見神血時如此欣喜若狂,那現在,神血的丟失也讓他瘋狂,
“是誰,到底是誰!”一個怒氣壓抑的蘊靈強者,光是一句話就引起空氣中的能量沸騰,他所掌控的風,方圓百裡無風自引,風之所在,目之所及,兩隻妖獸,一隻鸑鷟,一隻猙,就是那隻猙放的火炎是吧,他們種族天生親和火炎。
因為藍色光柱的緣故,藍色因子中恐怖的妖氣將弱小的妖獸和野獸都嚇跑了,而身負奇異血脈的兩隻妖獸並不受藍色因子影響,雖然藍色因子妖氣出現在他們周邊,但他們感受不到藍色因子有何危險。
沒有素染他們的身影,沒有神血的蹤跡,他們就好像消失了,被火炎湮滅了嗎?素染他們倒是有可能,畢竟實力弱,可是剛才的黑影呢,神血也不可能這麽脆弱吧,
風繞指纏繞,細細一束,手之所指,風之所向,這束風落進溶洞,火炎還在燃燒,火炎生生不息的屬性讓人無法輕易滅掉,所以,這束風旋轉變化,收集火炎,清理溶洞。
陸元壓製著怒氣,猙是始作俑者,但還是先找神血重要,這筆帳之後算。
他禦風而行,有時候不是親眼所見,事實並不顯現,他不相信自己的風眼,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溶洞中高溫還未褪去,熱浪滾滾而來,雙目望去,一片狼藉,“素染她們屍骨都不存了嗎?”,紙鳶被打暈地並未見有屍骨存在,檢查完畢,他看見了溶洞深處,“速度根本趕不上,不可能往深處跑了。”陸元低頭思索著,“怎麽也不可能啊,我的神血,你去了哪裡。”
陸元抬頭,面目猙獰,從溶洞飛出,要去找猙算算帳了,不抽筋扒皮,都對不起那份丟失的神血。
素染把紙鳶搖著,“醒醒,紙鳶,醒醒。”
紙鳶在素染的重力搖晃之下,也是不出意料的醒來,紙鳶後腦還在發疼,身體像碎裂了一樣。
素染也是剛清醒,搖醒紙鳶後,走向這片空間的那個灰袍男子,那就是在危險之際救下他們的人,這片空間不知道什麽東西在發光,照的周圍亮晃晃的,他在看一塊絲綢錦緞,好熟悉的東西,素染也湊過去瞄了一眼,是木堇的那個東西,木堇就在灰袍男子身旁躺著,還是蒼白的模樣,
紙鳶一瘸一拐的走到素染身邊,素染也是被這不和諧的腳步吸引,回了頭,“紙鳶你身上還有藥嗎?”
紙鳶望向自己腰間的小簍子,“還有一顆固本的藥。”
“那顆藥沒什麽用了,你拿出來吃了吧!”
“紙鳶是不能吃這樣昂貴的藥的,這藥留著等小姐需要的時候再……”
素染快步走到紙鳶身邊,一把把紙鳶護住小簍子的手扒開,從玉盒中拿出藥丸放在了她的手裡,
“吃掉!”
仆人是沒有資格受到良好的治療的,有好多護主的仆人受到重傷,最後的結局也就是被主人拋棄,畢竟仆人一抓一大把,死了一個換另一個就好了,一顆頂級的藥丸是多少仆人都換不來的,那是救命的東西。
紙鳶跪坐,默默咽下藥丸,消化藥力,身上的傷肉眼可見的恢復,體內一股柔和的力量修複,矯正著損傷的肌肉,骨頭,修複身體的過程是很痛的,紙鳶盡量哭的很小聲,原本獲得如此良藥,她應該感到高興的,可是為何,為何要流淚呢。
灰袍雙手一拍,“原來如此,創造這方法的人真是有些造詣在裡面的。”
灰袍男子俊逸的臉龐流出的笑容讓此空間的光芒都遜色,眉眼之間,唇齒之間,都是透露出的妖異的美,豐肌秀骨,青指皓腕。
灰袍還準備嘗試一下這絲綢記錄之法,被素染打斷了,
“感謝閣下救命之恩,敢問閣下何人?”
研究此法竟沒有發現素染她們已經蘇醒了,灰袍男子尷尬一笑,
“我是大長老派我來保護小姐的護法,在下無名。”灰袍抱拳表示,在救了素染幾人之後,無名並不能解決進入空間的眩暈,所以就只能等待他們自己蘇醒,在無聊之余,他看見了現實世界溶洞中的在火炎下熠熠發光的絲綢卷軸,
“是保護小姐的名義,還是保護管事的名義?”素染抬起頭問道,身高八尺有余的灰袍男子俯首與身高五尺的素染剛好能形成對視,一時間竟有些搞笑在裡面。
“保護管事的名義。”
管事,黎家的管理階層,也是正式進入黎家的權利階層,黎家並不是以血脈任命職位,黎家的任何職位都需要做出對家族有貢獻的事才可以任命,就像作為大長老的素染的爺爺,也沒辦法將素染直接升為管事,而素染這個任務是戰鬥力弱小的黎家人進入管理階層的直接有效的辦法,
既然是爺爺的任命,素染很放心灰袍男子的,至於為什麽無名要在旁邊看戲,素染不想去了解原因。
“這個人還有救嗎?”木堇血液嚴重缺失,氣息微弱,臉色蒼白的可怕,陸元還真是狠毒,根本沒有把木堇當人對待!
“當然是有的。”無名從身體中拿出白玉盒,
“這是什麽?”素染並沒有在蘇醒前看見陸元剝離神血,
“神血。”
“他體內的血嗎?”素染想到了什麽,指指木堇。
“神血和他的血,在他的血吞噬神血時,應該是陸元把神血剝離了出來,所以就成為了一個混合品,另外陸元攻擊黎家繼承人這事,匯報家族會處理他的罪行的。”
神血,那團黑紅液體嗎,那在冰窟中的黑衣人可以把神血這樣的東西交給木堇吸收,那他們關系應該是極好的,那為什麽又要拋棄木堇離開呢,是有比木堇更重要的事,那深坑之下究竟有些什麽?
至於陸元,想想也是沒有太大的處罰,畢竟沒有物證,家族不會聽信一面之詞,如果天眼還在的話,陸元至少是個逐出家族的罪罰。
無名將神血玉盒交到素染手中,“神血連蘊靈階位強者也是覬覦非望的,這可以是一個蘊靈強者的人情,如果小姐您自己服用,也可強肌健體,親和能量,快速進入神顯階位。”
“無名護法不需要嗎?”
“這點神血對我作用不大,小姐自行處理吧。”
素染認真打量了一下無名,見他一本正經,真的是無心擁有神血,打開玉盒,黑紅液體在裡面跳躍,湧動,好似有生命一般,
“我可沒有吃掉別人血肉的想法。”素染將神血快速倒入木堇嘴中,
無名見狀立馬出手阻止了素染繼續倒入,“不能這樣做!”
素染手腕發力,卻推不動分毫,朗聲道,“什麽不能這樣做,我拿神血無用,蘊靈強者我也不缺,那神血給他也無所謂吧,你要阻止我嗎,無名護法?”
“不是的,小姐。”無名凝重的說道,“您想救人的話,神血不是這樣用的。”
“什麽意思?”
“我並不反對您用神血救活這個少年,但是神血應注入少年血管之中,現在的少年身體是沒有能力去吸收神血的,只能讓神血進入血管讓它自動運行起來,”
素染收回力氣,“那我應該怎麽做?”
“用能量將神血渡進去。”
“我不會。”素染將玉盒遞給無名,無名明白其意思,拿著玉盒,只見銀光一閃,玉盒中的神血消失不見了,
“好了,接下來就等等他吧。”
素染看看四周,一片無邊無沿的空間,“我們怎麽回去?”
“自是有辦法的。”無名老成的說,明明不過二三十年紀,無名臉部笑起來很僵硬,好像很少笑一樣不知道怎麽笑。
不一會,木堇氣息逐漸有了上漲,心跳也更加有力,血氣回復,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素染坐下躺在紙鳶大腿側,心力憔悴,休息一下,紙鳶也是很順從的將大腿舒展開來,以便小姐更好的躺靠,無名也開始研究起絲綢上的秘法,戰法。
“無名,你不覺得給木堇神血很浪費嗎?”
“木堇是這個少年嗎?”也不待素染回答,無名自顧自說道,“我覺得他本身的價值就超過了神血的價值。”
素染愣神,木堇他能有什麽價值,要見識沒見識,要實力沒實力,要長相出洋相,他會有價值?
神血真是好用,才過了多久,在神血的滋潤下木堇就有了意識,木堇像是想起了什麽,摸摸腰間,腰間空空如也,“我的,”嗚嗚聲發出,一口鮮血從嘴中溢出,是剛才素染灌的神血,
“別浪費了,這可是神血啊。”素染眼疾手快,起身用玉盒接住了溢出的神血,
“快張嘴,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