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解釋

　這是什麽情況?

　程境凌疾馳的身形戛然而止，呆呆地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看著李蘭香三人，滿臉的錯愕。

　也不知三人是發現了他的身份，特意在這等他的。還是見城中出現了賊子，趕出來追凶的。

　但程境凌估摸著，更大可能是前者…因為就他乾的那點破事，還不值得讓三人聯手一起追出來堵截他。

　果然，一見到程境凌，濟癲便一臉好奇地走了上來，伸手拉扯著程境凌的臉皮，稀奇地道:“咦?竟然不是人皮面具?是真的臉?這才一天的工夫，也來不及改頭換面啊…乖徒孫，你是怎麽做到的?”

　“真臉?怎麽可能?”李蘭香有些不信地走上前，抬手捏住程境凌的另半張臉，在揉搓了片刻後，才驚訝地道:“竟然真的是真臉?徒兒，你這張臉是怎麽回事?”

　這回，就連李鏡光都忍不住走上前，仔細地打量起程境凌的臉來。

　“呃……”程境凌一時語噎。

　見李蘭香三人滿臉認真，並不是在詐自己，程境凌便也沒裝傻充愣，而是苦笑著問道:“師父、師伯、師公，你們是怎麽發現我的?”

　“從下午你剛回城，你師伯就發現你了。”李蘭香笑著解釋道:“你雖然變了臉，但氣息卻沒變。武仙法相的靈覺感知范圍廣闊，且對於氣息的分辨極為敏銳。你下午進城時，你師伯正好就在南城辦事，所以便察覺到了你的氣息，認出了你。”

　“所以，我自折返回城後的所作所為，都被你們看在眼裡…?”

　程境凌羞紅著臉，低下了頭，就像是剛做完壞事的小孩，結果回頭一看，發現自己家長正站在後邊看著呢——太丟人了！

　李鏡光哈哈大笑了兩聲，用玩笑的語氣撇清關系道:“境凌，師伯我可是在剛發現你的時候，就想要上前相認了。都是你師父，好奇心作祟，非要看看你偷偷摸摸地回來，是要做什麽，哈哈哈！”

　“是是是，就你是好人，我是壞人，行了吧?”李蘭香瞥了李鏡光一個白眼，然後上前拍了拍程境凌的肩膀，勸解道:“怎麽，不好意思了?呵呵，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既然開始闖蕩江湖了，那就是江湖人，做事江湖氣一點也無可厚非，行俠仗義嘛！你跟郭春勝兒子的過節，為師也知道一點，他家那胖小子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人，殺就殺了！反正你一沒露臉，二沒被人留下，誰知道是你?”

　“對！一個貪官汙吏家的紈絝子弟，死不足惜！別說偷摸給他宰了，就算是光明正大宰的，又能怎樣?放心，天塌下來有你師父師伯頂著，他們倆頂不住，還有你師公呢！”一旁的濟癲也湊上前來，先是拍著胸脯表達了庇護之意，然後又滿意地道:“本來剛剛見你被那群兵小子們給圍住，師公我都準備暗中出手幫幫忙了，結果還真讓你給衝出來了！嗯，實力不錯！真不錯！”

　見三人都沒將這當什麽大事，程境凌才松了口氣，悻悻地道:“您們沒覺得我肆意妄為，年少輕狂，給您們惹禍了就好。”

　“哈哈哈，不肆意妄為，這江湖還闖蕩個什麽勁兒?不情況，那還叫年輕人嘛?”李鏡光爽朗地大笑道，毫不在意。

　倒是李蘭香鄭重地拍了拍程境凌的肩膀，囑咐道:“你師伯和師公都沒個正形，說的話對也不對。像你師公說的，就算天塌下來，我們都能給你扛住，但也僅限於玉蘭州，

北境這一畝三分地。等著出了北境，你就要收斂一些了。我們幾個鞭長莫及，若是出了事，恐怕難以及時地施以援手。千萬不要小覷了天下人，朝廷在每座城市中都有高手坐鎮，你的浮遊禦虛功能夠禦空而行固然玄奇，但也並非是無解的。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一旦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李蘭香這是真的將程境凌當成後代傳人了，說的全都是推心置腹的話。

　程境凌也並非好賴不分之人，面對教導和訓誡，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耐，而是滿臉受教地點了點頭道:“是，師父，徒兒知道了。”

　李鏡光雖然平時喜歡插科打諢，濟癲也是瘋瘋癲癲的，但在李蘭香教導程境凌的時候，卻沒有插嘴任何話，只是在旁邊安靜的聽著，給足了李蘭香為人師的尊重。

　待李蘭香交待完了以後，濟癲才忍不住好奇的繼續追問道:“乖徒孫，你還沒說呢，你這張臉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明明是假面， 卻一點也看不出來痕跡?”

　聞言，程境凌心中咯噔一聲，但卻並未太過慌張。

　該如何應對，早在剛剛見到李蘭香三人時，程境凌就已經在心中編排好說辭了。

　“這個東西叫變相軟泥，可以在不改頭換面的情況下，隨意捏造自己的容貌，乃是一件奇物。”程境凌先是真實介紹了一下變相軟泥的作用，接著便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開始扯謊道:“師父，您還記得抄家劉府的時候，搜出來的升龍刀嗎?就是那柄我爹娘留下來的寶刀。”

　李蘭香略一思索便點了點頭，回憶道:“嗯，為師記得那柄刀的刀鞘和刀柄極為華貴不凡，但刀身卻十分不同，只是普通的利刃罷了，猶如狗尾續貂一般，頗為可惜。怎麽，你這臉，跟那刀有關系?”

　“沒錯！”程境凌繼續道:“那刀身中空，是後熔鑄在刀柄上面的，刀身裡面藏著的，就是這變相軟泥。會在刀中藏有此等奇物，我覺得我爹娘的身份也並不簡單，所以前一段時間我才那麽想出來行走江湖，就是為了能去我爹娘生前所在的地方看看，搞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程境凌腦子轉的還算快，只是片刻工夫便將自己易容的問題，和他離開的原因牽連在了一起，甚至還為以後去仞山州做了鋪墊。

　聽到這個解釋後，三人臉上皆是露出了明悟之色，李蘭香恍然道:“原來如此，我說那刀怎麽如此怪異，原來是另有乾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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