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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諸天,金牌代練》第169章 真相(下)
第169章 真相(下)

 見程境凌沒什麽事,古今來長松了一口氣,接著便惡狠狠地看向袁旭林,怒斥道:“你真是已經無藥可救了!袁旭林,以前的事,你若還能以被逼無奈為由做解釋,那剛剛對境凌出手,你又要怎麽說?”

 “怎麽說?為了活命這個理由不夠嗎?還需要怎麽說?”既然沒有成功得手,重傷在地的袁旭林索性也不裝了,冷笑一聲道:“人家的師父雖然與我同為金衣緝捕,但身份地位卻高出我不知多少。人家的師伯是堂堂鎮北大將軍李鏡光,師公乃是武仙高人濟癲大師,未來的前途無量。今日我若想要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挾持住他。呵呵,只是沒想到,他一個區區洗髓境竟然能有如此實力,讓我在陰溝裡翻了船…該說不愧是能被李家兄妹看上的人嗎?罷了,既然技不如人,那就命該如此,也不過是一死罷了。”

 見袁旭林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古今來痛心疾首地問道:“老袁,為什麽?這一切到底都是為什麽?難道就是因為那區區一個金衣緝捕的職位嗎?你又何必…”

 “好了,你就不要在這兒說教了。”臉色逐漸蒼白下去的袁旭林不耐地打斷了古今來的話,譏諷道:“區區一個金衣緝捕的職位?你莫不是忘了,當時的你有多想坐上這個位置?如果真的不在乎,那你爭什麽?呵呵,現在說得好聽,還讓我要是想爭的話就跟你說。我若是跟你說了,你真會讓嗎?算了吧!事已至此,就不要這麽虛偽了!”

 “我…”古今來有些無言以對,沉默了半晌後才又道:“但是,咱們這麽多年的情誼,一同出生入死,互相救過彼此的命不知多少次,難道在你心裡,都比不上讓你的仕途能更進一步?老袁,我可是一直都把你當成能夠性命相托的好友啊!”

 扭頭掃視了一圈屋內的眾人,袁旭林露出了一個慘笑道:“古今來,你的武道天賦比我強,也比我更拚,這個金衣緝捕的職位確實是應該給你坐的。但是,我不甘心啊!你孤家寡人一個,就算做到了金衣緝捕,甚至是玉衣緝查、紫衣緝武又能怎麽樣呢?但是我不同,我還有兒子何孫子。你說這是仕途?不!這是我們袁家能夠崛起的希望啊!我若是坐在金衣緝捕的位置上,就能給我兒子、孫子鋪下更順暢更寬闊的路,讓他們的起步更高、坎坷更少!我跟你不一樣啊!”

 古今來有些愕然,袁旭林說的這些,都是他從未考慮過的。

 有些人至死都是少年,滿懷理想和熱血。

 有些人卻剛剛二十出頭便要開始考慮柴米油鹽,肩負起生活的重擔了。

 見古今來不說話了,

馬文義在旁邊冷冷地道:“所以呢?想要鋌而走險以小博大,就要做好屍骨無存滿盤皆輸的準備!以你的罪責,必將滿門抄斬。你的兒子孫子未來還有路嗎?呵,今日之後,你們袁家都要沒了!”

 馬文義跟袁旭林沒什麽交情,又一直都不太看得上他,所以此時出言毫不留情,直抵袁旭林的痛處。

 沒想到袁旭林聽完馬文義的話後,卻並沒有露出任何追悔恐懼的神情,只是淡然地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既然坐在了賭桌上,那袁某自然也就輸得起。”

 抬眼蔑視地掃了眼馬文義、郭春勝幾人,袁旭林的語氣轉為不屑道:“就你們這群廢物,也配以勝利者的姿態跟袁某說話嗎?你們裡面,又有哪個是好東西?都是一群屍位素餐,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欺下媚上的蛀蟲廢柴罷了。呵!忒!”

 袁旭林說完話後,一口黏痰吐在了馬文義的衣擺上。

 乾淨的衣袍上掛著一灘青綠色的液體,極為刺眼醒目,將眾人惡心得夠嗆。

 馬文義更是臉色鐵青,恨不得立即抽刀將袁旭林給碎屍萬段!

 “哦?這麽硬氣?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兒孫後代才往上爬,現在又不怕滿門抄斬輸得起了?”李蘭香打量了袁旭林一番,猜測道:“你是在今天來赴宴之前,便暗中將子女家眷都送走了吧?牌桌上沒有籌碼了,你當然也就有恃無恐了。”

 對此,袁旭林只是閉上了雙眼,別說回答了,看都沒看李蘭香一眼。

 但看袁旭林的態度,眾人心中就已經有答案了。

 李蘭香面帶恍然地讚賞道:“未算勝先算敗,袁旭林,你倒是讓本官對你的印象有所改觀,刮目相看了。”

 袁旭林的嘴角上揚起一絲微不可見的弧度,似乎是有些得意。

 “哈哈哈,不過,你以為這樣本官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李蘭香的話風一轉,面帶著笑容繼續道:“如果本官沒猜錯的話,你的子女家眷,應該是跟劉家小姐在一起吧?你們背後的勢力,將你們這群臥底奸細的後代都聚集起來,是承諾了會將他們送出城?呵呵,可自數日前,城門便開始戒嚴,一天十二時辰都有巡城軍在巡查,他們怎麽把人送出去呢?不會,是城衛軍中也有你們的人在吧?”

 袁旭林仍然緊閉雙眼,臉上不動聲色。但若是仔細觀察,便可以發現,隨著李蘭香的最後一句話落下,袁旭林臉上那道若有若無的得意笑容,便立刻消失不見了。

 韓軍和孫景陽則是臉色巨變,被李蘭香這句話給驚得不輕!

 韓軍倏地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對李蘭香質問道:“李緝捕,你這是什麽意思?是說我們城衛軍中有問題,還是在懷疑韓某?”

 “都有吧。”李蘭香也沒有遮掩自己的想法,直截了當地道:“韓城尉,本官現在可以確定,你們城衛軍中有糧草走私勢力的臥底,而且官職還不小。呵呵,這其實也沒什麽奇怪的。我們緝武衛堂堂的金衣緝捕,都是他們的人,你們城衛軍裡有幾個臥底細作…甚至連韓城尉你都是他們的人,也很正常嘛。當然了,不只是針對韓城尉你一個人啊,對於其他人,本官也是平等的懷疑。還請大家稍安毋躁,待本官調查清楚了,如果沒問題,自會還大家一個清白!”

 “所以,李緝捕特意將濟癲大師請來,是想要將我等擒下,帶回去嚴加審查嗎?”韓軍掃了眼旁邊的濟癲,陰著臉沉聲道。

 這回,不只是韓軍和孫景陽了,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李蘭香搖了搖頭解釋道:“不,不需要將各位擒下帶回去,只需各位在屋內稍候片刻,便能見分曉了。現在,城裡城外都已經被本官設下了天羅地網,只等糧草走私勢力踏進來,便可甕中捉鱉。到時候,誰黑誰白自然就能一目了然。”

 聽完李蘭香的話後,不少人的臉色便好轉起來,但仍有一些人面色不對,彼此間隱晦地用眼神溝通交流著。

 這時,只見城衛軍的左參事孫景陽忙道:“李緝捕,卑職可是一直讓守城軍積極配合王緝差,在案件的調查過程當中,出過不少力啊!卑職應當是沒有嫌疑的吧?”

 “沒錯,孫參事肯定是沒有嫌疑的,”李蘭香點了點頭讚同著,還不待孫景陽的臉上露出笑容,便聽李蘭香繼續又道:“因為已經可以確認,你就是走私勢力的人了。”

 所有人都訝異地看向孫景陽,孫景陽更是錯愕問道:“為、為什麽?李緝捕,卑職冤枉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王緝差,你快幫我說兩句話,我可一直都是很配合你們緝武衛的調查啊…”

 孫景陽扭頭看向王蛇,卻發現一直對他都表現得親切友善的王蛇,此時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冷漠疏遠了起來。

 王蛇戲謔地道:“孫緝差,自從我找到你,跟你說了糧草走私案的調查進度開始,所有的證據便都指向了劉家,想牽著我們的鼻子往劉家走。從你們守城軍中拿到的文錄,也都是對劉家不利的證據,嘖嘖,你不會真當我是傻子了吧?”

 掃了眼仍躺在地上裝死的袁旭林,王蛇輕笑著繼續道:“你們敢如此的肆無忌憚,不就是自忖子女后代能逃出去?但現在出入城在嚴查,城內也在仔細搜尋,他們怎麽逃?無外乎就是守城軍有人嘛,而且職務還不低,能將人偷摸送出去!孫參事,你作為主管守城軍的左參事,猜猜這個人會是誰呢?呵呵,孫參事,無需辯駁,隻待一會我們派人去你府上仔細搜查一番,便能知道結果了。是非黑白,自不會冤枉了孫參事。”

 隨著王蛇的一番話說完,孫景陽的臉色變得慘白,袁旭林也淡定不下去了,怒睜開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王蛇和李蘭香兩人。

 其實,自王蛇見過孫景陽之後,便對其有了一些懷疑。再加上程境凌當初從靠山城出來時,曾遭到過靠山城城衛軍的阻攔。所以幾人對於城衛軍,一直是不太信任的。

 李蘭香也早就傳信給李鏡光,讓他派出幾隊北戎軍來,每晚駐守在拒馬城一裡地外,以防有人趁夜逃跑。

 最開始,幾人還只是擔心,走私勢力的人會偷偷溜出城。直到抄家劉家後,不見了劉小雯,幾人才反應過來,城衛軍的臥底,乃是走私勢力留下的退路。

 如果能顛覆北境,那自然一切都好。但若是像今天這樣,滿盤皆輸,那他們還能將自己的子女后代送出去。

 這也是為什麽,幾人一直確定城衛軍中有臥底,但卻始終不見他偷偷往外送人的原因了。

 既然話已至此,孫景陽也知道自己怎麽辯駁都沒用了,整個人都癱倒在椅子上,目光變得呆滯空洞了起來。

 袁旭林也是忍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眼中滿是絕望。

 “孫景陽,還真是你有問題?”挑眉看向孫景陽,韓軍不屑地道:“你這個敗類,難怪老子一直都莫名地看不上你!呵,李緝捕,韓某問心無愧,你大可派人上我府上查一查!”

 韓軍顯然不是糧草走私勢力的人,無懼被查,甚至還主動邀請李蘭香派人去自己府上。

 但聽到他這句話後,旁邊的馬文義幾人臉色卻是變了。

 有韓軍打頭做榜樣,他們若是推辭抗拒,豈不是會被人懷疑?

 但幾人身居高位,就算跟糧草走私勢力沒關系,也都各有秘密,府上又豈能隨便被人進去探查?

 不滿地掃了韓軍一眼,馬文義皺眉道:“李二娘,本官乃是一州之地的節度使,就沒有必要查了吧?區區走私一些糧草的錢財,本官還看不上!再說了,若連本官都跟糧草走私勢力有勾結,給他們做保護傘,那他們也沒必要如此小心行事,逐步滲透了嘛!你說是不是?”

 確實,節度使乃是一州之地的一把手。若連節度使都能被人收買成臥底,那官府就算是真爛到根裡了。

 如果放在其他州地來看,節度使確實不太可能暗中跟隱秘勢力勾結,但在玉蘭州可不一樣。

 玉蘭州地處北方邊境,明面上的一把手是馬文義,但實際上,他頭上還有一個李鏡光。雖然李鏡光不怎麽管事,但絕對是北境說一不二的土皇帝。

 無論從權勢、地位、級別哪方面來看,馬文義都差李鏡光遠矣。

 所以,馬文義到底有沒有跟暗中勢力勾結,還真就說不定。

 但李蘭香可不能這麽說,那豈不是就撕破臉了?

 笑了笑,李蘭香道:“馬節度使,糧草走私勢力雖然是因為走私糧草被發現的,但他們的目地,可絕不僅僅是為了區區走私糧草的那點利益。他們是為了將糧倉內的存糧運出去,確保城內無糧,為蠻族的侵略進攻做準備!自前幾日他們被王蛇發現以後,便開始棄車保帥,將劉家丟出來,就是為了讓我們放松警惕,達到他們真正的目地!他們的真正目地是什麽?第一,是趁著各位來參加拜師宴的機會,動手讓各位葬身於此,引起大亂。第二,是猜到如此重要的場合,家兄肯定會回來參加。他們想將家兄也留在城內,再讓蠻族突然發動攻勢,偷襲北戎軍,從而攻下拒馬城乃至整個玉蘭州!”

 “什麽?他們所圖竟然如此之大!”聞言,韓軍等人勃然變色!

 之前聽李蘭香說的,都只是有關糧草走私的事,雖然也算大案,但還不足以觸動他們。

 但如果是為了顛覆玉蘭州,打開北境的大門讓蠻族入侵,那就是足以震動整個天元帝國的謀逆行為了!

 此乃戰爭!

 弄不好,他們所有人都要掉腦袋!

 眾人還待繼續再問些什麽,府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喊打喊殺的嘶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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