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多指教。”
陳少歌面無表情的說道。
“哦,請多指教。”秦宵隨意的回道。
雙方右腳各自後退半步,默默擺出適合發力的站姿。
沒有誰喊開始,也沒有發令槍,在某個瞬間,秦宵邁步衝出。
一開始還是肉眼跟得上的速度,但是在邁出兩步之後突然就只剩下殘影了。
陳少歌眼神微變,壓低腰身用近似滑行的方式錯身而過,躲開了秦宵的手臂。
兩人交換了一下位置,重新站定,四目相對,算是互相確認了對方的實力。
場外,教練和選手們臉色意外。
大部分人和秦宵一樣,都隻接受了一個星期的疊步訓練,同樣能達到剛剛她那樣的速度。
可要如秦宵那樣完美的控制身體平衡,快進快出,急停後又能維持平衡,就是另外一種難度了。
教練更是覺得秦宵就是個騙人精。
她肯定也從某些渠道提前學了疊步,這種水平不可能隻學了一個星期,不然他練了這麽多年難道都練到狗身上去了嗎??
秦宵再度欺身而上,步伐飄忽不定,就像一條毒蛇,每次進攻都是在最刁鑽的角度。
但陳少歌也不差,玩起假動作一套接著一套,令人難以琢磨。
然而打著打著他就發現,自己的動作居然被秦宵有模有樣的學了過去,這下難受的就變成他了。
接受了白景那變態一樣的訓練,秦宵對於疊步的想象力已經完全被開發出來。
有些操作不是她做不出來,而是沒有想到,既然看到了,那自然就能學過來。
兩人在空地上不斷交錯,速度越來越快,令人應接不暇。
不過很快,局勢肉眼可見的倒向秦宵這邊,陳少歌只能被動閃躲。
終於,隨著啪的一聲響,秦宵一記鞭腿抽中陳少歌的大腿,後者失去重心,狼狽的摔倒在地。
如果不是穿著長褲,此時在他的大腿肉上無疑能看到一個大大的紅印。
“我贏了。”秦宵站定,平靜的說道。
這點運動量,還不至於讓她累到。
其實論起疊步的熟練度,秦宵是弱於陳少歌的。
但他熟練度再高,也不遠如秦宵靈巧,身體利用率更是不如。
可以說,秦宵完全是用天資擊敗了對手。
角落裡的白景露出笑容。
這就是天賦,這就是天才,可以無視時間,輕松超越他人的努力......真是過分呐。
場內響起掌聲,這次倒是比之前真誠了不少。
決鬥巫師都是慕強的,也只有表現出自己的強大,才能服眾。
“你是秦宵還是秦宮?”陳少歌從地上爬起來,問道。
“秦宵。”
“秦宵,你很強,希望以後能和你多切磋。”
陳少歌認真的說道。
秦宵詫異的看了他兩眼,點點頭。
隨著陳少歌下場,秦宵也從挑戰者變成了擂主,教練本想再問有誰想上場,秦宵卻直接指名道姓:“姐姐,上來吧。”
眾人愣了一下才明白,目光頓時集中在縮到隊伍最後面的秦宮身上。
妹妹的實力這麽強,姐姐多半也不差吧?
但是很快,他們的想法有些動搖了。
這個人臉色好白啊,還有點發青,手腳還在發抖誒。
在秦宮的視角下,每一個人的臉都在笑裡藏刀,向她投來的目光就像一支支箭矢,
將她戳得千瘡百孔。 秦宵,你算計我!!
縱使身心都在拒絕,在這種氣氛下大概是不可能的吧。
社恐可是很會讀空氣的.....
耐不住目光的壓力,秦宮還是邁著僵硬的步伐上場了。
然後堅持不到十秒鍾,就被秦宵乾脆利落的掃出場外。
被這麽多人看著,秦宮操作完全變形,狀態比白景預想的還要淒慘。
注視著垂頭喪氣回到隊尾的秦宮,白景心中思忖。
之前在海都的訓練館,周圍是熟悉的場地,熟悉的人,秦宮才沒有露怯。
可一換到新地盤,立刻就暴露了社恐本性。
才被十幾個人看著就崩成這樣,等正式上場那還得了?
可是性格問題又不是短時間可以扭轉的......
果然,還是得靠加點。
在訓練場待了兩個小時,白景就自己出去了。
因為實在太無聊了,都是一些基礎項目,缺乏新意,他早就看吐了。
走出訓練場,白景打電話問錢鎮要不要出去擼串。
“我這邊還有事呢,你和別人去吧,等晚上再聚。”錢鎮無奈的說道。
“就是沒人陪才找你嘛。”
“你去找義川啊,你們不是玩得好嗎。”
“義川?他現在在帝都嗎......臥槽,我看到他了。”
白景舉著手機,和走廊對面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人對視,兩人都有些傻眼。
男人身高約一米七左右,比較清瘦,身穿衛衣和運動鞋,相貌端正帥氣,梳著坤坤同款的中分髮型。
他也拿著手機在路上走,看見白景詫異的站定。
““你怎麽在這裡?!””
““別學我說話。””
““!””
兩人在走廊裡碰頭,對方笑著給白景肩膀一拳,“來帝都也不跟我說一聲。”
“要是知道我就不來了。”
白景也笑著說道。
眼前這個男人名叫劉義川,和白景乃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關系。
過去他還曾擔任過白景的教練,在白景征戰全國聯賽時期給予了他很多幫助,不過晉級到亞洲聯賽之後,白景就與劉義川分道揚鑣了。
但即便是工作上有分歧,也沒有磨損二人的友情。
“說真的,你來訓練營幹嘛?聽說你考了教練資格證,不會是想來這裡挑人吧。”劉義川開玩笑的說。
白景突然退役的幕後真相,這可是最近業內最火熱的話題,但劉義川並沒有去觸他的雷。
身為朋友,他深知白景對決鬥的熱愛和對榮譽的追求,拒絕世界聯賽的邀請突然退役,絕對不是他自願如此。
兩人好不容易重聚,他不想把氣氛搞得很僵。
白景看穿了好友對他的體諒,笑著拍拍對方的肩膀:“我的人今天剛剛進來,還在受訓,你呢?”
“我也是啊,過來盯著我們俱樂部的新秀。”
“是那個陳少歌?”
“不不不,是一個叫雨典的女孩。”
“噢,我剛剛在訓練場看到了,還不錯的一個孩子。”
“還不錯?我看你是不懂哦。”
倆大男人勾肩搭背,說說笑笑離開了。
再出現時已經是傍晚,雙雙帶著一身烤肉味回來,在食堂找到秦家姐妹倆的時候,又吃了一頓秦宵的死亡凝視。
“所以你就這麽把我們扔下,自己出去瀟灑?”
“對啊!”白景理直氣壯,“受訓的又不是我,我幹嘛要在這裡坐牢?”
秦宵深吸了一口氣,兩口氣。
忍住,忍住,這裡人多,等回去再罵......
剛剛認識的時候,秦宵看白景還帶有一層粉絲濾鏡,但是越相處越覺得,這人有時候是真的欠揍!
是那種,你不揍他,他就過來撩撥你。你揍他,還反過來嘲笑你沒吃飯的那種欠揍。
偏偏,這個人還強得離譜。
笑死,根本打不過......
啊——!!!(土撥鼠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