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殺戮中,盧克的經驗值已經滿了,甚至超出很多。
如果他暫時退出戰場,稍微休整的話,以升級帶來的加點提升和恢復效果,應該可以將他的狀態回滿。
但這一會兒時間,沒有人牽製的話,足夠老鼠們從禁地出去,在特維納區、乃至於鳳凰城到處撒歡了。
盧克心中暗自焦急,始終下不定決心,仍然機械的按照之前的節奏,駕馭著岩漿在鼠群中殺戮。
就在此時。
轟隆隆的聲音傳來。
四輛皮卡車撞到禁區圍牆直接進入,盧克一眼望過去,首先發現了達斯特和亞斯卡,原來是特殊事務處理大隊的人到了。
剛下車,前邊帶隊的羅蕾娜就臉色一變,她看著那滿地亂爬的老鼠,咽了口口水,問道:“我們帶的重火力夠嗎?”
沒等身後的後勤官回答,禁地對面,另一面牆也轟然倒塌,一陣煙霧過後,十幾輛看著跟小坦克似的裝甲車出現在羅蕾娜眼中。
裝甲車車頂上,伊麗莎白正興奮地舉著一根AT-4瞄準。
她身側,是一架架車載大口徑重機槍、40毫米自動榴彈發射器,甚至有幾輛裝甲車還魔改裝上了航空機炮和106毫米迫擊炮。網址m.biqiudu。com
這些大殺器們正在烈焰學派的法師們的操縱下,調轉槍口校準目標,準備發射。
看著對面的火力,羅蕾娜尷尬的說:“對面比我們還像正規軍。”
後勤官羨慕的看著那些機炮,眼睛都不轉一下,敷衍道:“那可是白焰公司,我們這些破爛都是從他家買來的,這次行動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免費的武器展,還不把壓箱底的東西全都整出來?”
伊麗莎白拿著大喇叭朝裡喊道:“嘿,盧克,出來!別礙事!”
盧克回頭瞟了一眼,二話不說,指揮烏鴉脫離作戰區域,然後一個【移形換影】來到伊麗莎白身邊。
看著這個女人狂熱地拿出一發又一發AT-4狂轟亂炸,盧克吐槽道:“嘿,老師,你可是個法師,能不能用點正常法師的手段。你的法杖呢?你的魔法呢?”
伊麗莎白對這種能爆炸的熱武器充滿熱切,這次終於有公費報銷隨便玩的機會,簡直像脫韁的哈士奇,根本根本停不下來。她扔下剛剛發射完的彈筒,又彎腰撿起來一根,對盧克比劃了比劃:“這就是我的法杖,一次性法杖,火箭彈就是我的魔法。”
說完,又一枚火箭彈噴射著長長的尾焰飛向鼠群。
帶來灼熱岩漿的怪物終於走了,恐懼中的斯卡文們剛剛“yes yes”了兩聲,火箭彈、榴彈和12.7毫米機槍子彈、30毫米機炮子彈像雨點一樣落下,比盧克的岩漿火雨密度還要誇張的多。
不論是最普通的氏族鼠、鼠巨魔,還是鼠特林、瘟疫僧,在機炮面前鼠鼠平等,只要吃到一發,被命中的部位直接被打爛,鼠巨魔是穿一個大洞然後倒下,其他鼠鼠則是直接爛成幾塊,飛的滿天都是。
看到烈焰學派一人carry全場的表現,特殊事務處理大隊那幾根小水管都不好意思掏出來了,只在附近警戒,預防老鼠們從自己這個方向逃跑。
在航炮的威力下,
不過幾分鍾,進入到本世界的斯卡文就全部被清空。
裝甲車們緩緩向隧道裂縫處進發,斯卡文的屍體們被車輪碾成一灘灘肉泥,有些機靈裝死的斯卡文跳起來向外逃去,然後被法師們的火球和射線一一收下性命,這時候才讓人反應過來,支援者是一個法師組織,而不是正規軍隊。
對面深淵中的斯卡文軍閥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手下的炮灰已經所剩無幾,遠程部隊也用去了大半,剛開始還能有點推進反饋,從幾分鍾前,好像對面多了一頭吃老鼠的噬元獸一樣,不論多少士兵填進去,一點水花都掀不起來。
它只是一個普通斯卡文軍閥,為大角鼠征戰異世界的榮光剛剛掉落在它頭上那會兒,它確實興奮的要死,感覺自己躋身“十三議會”之列的機會到了,但隨著時間推移,手裡的兵都快打完了,還沒有任何收獲。
耗子心中的多疑和懦弱讓它心生退卻,畢竟作為一名斯卡文軍閥,它已經是斯卡文中的頂級階層了,為了謀求虛無縹緲的“十三議會”機會,把軍隊拚完,那它遲早會保不住自己的地盤,被別的軍閥吞並,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
我泰加斯大人得不到的東西,別的鼠也別想得到,這隧道,寧可浪費了,也不能讓別人佔了便宜。更何況,萬一這條隧道持續時間很長,大可以等以後氏族更加強大了之後,再次入侵。
腦海裡閃過這些念頭,思考再三,他直接叫停了手下的入侵行動,命令手下將這條隧道遮掩起來。
隧道那頭,烈焰學派的支援部隊見遲遲沒有新的老鼠冒出來,打地鼠的遊戲玩不下去了,派出幾人在隧道口安裝了大量地雷,由幾輛裝甲車繼續盯防,還有幾名法師以精神力隨時掃描,防止有隱身類鼠鼠溜出來。
至於為什麽不反攻深淵?
兩個世界交匯的汙染之處,也就是大型禁區,此界的火藥武器都會統統變得時靈時不靈的。因此大部分學者推斷,對面可能是火器完全無法發揮作用的世界,在沒有火藥武器的情況下,這些人衝擊斯卡文鼠群,怕是有點作死。
剩下的人聚集到一起,開始研究懸浮在半空中的拉萊耶。
那座城市明明就存在於虛空之中,甚至阿爾伯特和萊羅爾仍然在其中交戰。可是,眾人就是無法影響到那座城市一分一毫。
城市中的兩人此時已經暫時休戰,阿爾伯特始終無法真正殺死萊羅爾,萊羅爾更是連阿爾伯特的皮都打不破。
見空間隧道已經沒有斯卡文鼠人再度出現,萊羅爾心中憤怒於這些該死的老鼠的怯懦,臉上仍然不動聲色,輕笑著說:“隊長,看來大角鼠的信徒比我預想中還要更加怯懦,你們的運氣不錯。不過,好在今天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阿爾伯特,說道:“難道你沒有發現嗎?你的身體狀態越來越好,體能越來越充沛。呀!你胳膊上這枚小小的鱗片真漂亮,你一定會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深潛者。”
阿爾伯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自己的胳膊上果然長出了一枚像是魚鱗一樣的鱗片。
他心中大驚,但並沒有直接用手去掰,而是一個後踏步遠離萊羅爾,見對方沒有追過來,才保持防禦姿態,沉心感受自己的身體狀態。
心臟,沒問題。
肝、脾、胃、腎,任何器官都沒問題。
肌肉沒問題,骨骼沒問題。
皮膚
同樣沒問題。
沒有任何一種能量入侵的症狀。
就好像那枚鱗片是虛幻的,或者是他天生長出來的一樣。
阿爾伯特皺著眉用力向外拔了一下那枚鱗片。
“嘶”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鱗片與血肉的結合處瞬間傳遞到腦海,即使是他這樣身經百戰的肌肉佬也按捺不住地發出一聲低聲痛呼。
不是幻覺。
那就是.我自己長鱗片了?
我是條魚?
恍惚間,阿爾伯特仿佛看到一個巨大的、長滿觸手的輪廓在視野中一晃而過,一種莫名的思維開始沸騰,他連忙平靜內心,不去想、不去看,仿佛再多看一眼理智就要爆炸。
克蘇魯的夢境一時半會不會散去,足夠將阿爾伯特轉化成為深潛者,並且帶自己離開這裡了。萊羅爾也不去打擾阿爾伯特,只是遠遠望著,等待神祇的偉力潛移默化地影響他。
阿爾伯特盤膝坐下,波動的震蕩之力在全身蔓延,一寸一寸地繼續查找體內的異常。
這次,他終於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通過波動,他隱約感覺到,一種墨綠色的奇異能量,如附骨之疽一般黏著在他的皮膚上,並且好像有生命一般,一個勁的向皮膚內部鑽去。
好在他專修體魄,對異種能量抗性極高,即使是邪神的能量,也只能隱蔽地、一點一點的向內滲透,而那一片莫名出現的鱗片,就代表著邪神感染已經突破他的第一層防禦,開始悄無聲息地進入他的體內,對他進行轉化。
像阿爾伯特這種莽夫,最擔心的就是看不到的敵人,一身力量無處發揮。既然有了目標,他心中也稍稍安心,操縱體內的波動之力與那股入侵的能量抗衡絞殺。
但那能量位格極高,他體內的波動之力也只能勉強抵擋,稍有放松就又會被感染更多,不多一會兒,他的胳膊上又先後長出了兩枚鱗片。
拉萊耶外,禁區空地上。
異常事務處理大隊和烈焰學派的人各自本領,雷光火花、風聲咒怨,重重異能不一而足,但統統從幻影處掠過,沒辦法對那座夢中之城帶來任何影響。連空間能力者奧吉賈都冒險發動能力,試圖直接穿越空間進入拉萊耶,但也只是穿越到虛空之中,很快向下墜落,無法接觸到那座城市的一分一毫。
盧克當然也試了試,可惜發動各項能力也都如同水中撈月,徒勞無功。
正當眾人束手無策之際,一個嘴巴從遠方飛來
就是那種,很普通的嘴巴,它長著一雙翅膀,撲騰撲騰的飛到盧克身邊。
那嘴巴開合,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原來是哈維教授,不知道他使用的什麽道具,好像這張詭異的嘴巴只有盧克能看到,其他人都視若無睹的樣子。
那嘴巴說道:“這座城市叫做拉萊耶,是舊神克蘇魯一個久遠的夢形成的城市,隻存在於祂的夢境之中,除了祂的信徒,任何人都無法主動接觸。我身上有著祂的詛咒,一旦出現在夢境附近,也會被立刻拉進去,所以我暫時無法前來,只能用一點小道具來提醒你。”
盧克不知道這張嘴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動作,但還是微微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那張嘴繼續說:“關於克蘇魯的弱點,我只知道祂好像莫名的有些害怕船隻,其他的了解不多。我只能說這麽多了,不然理智又要掉落,好了,我走了。”
說完,那張嘴突然開始衰老枯萎,bia嘰一聲掉到地上,然後瞬間腐化成一灘清水,融入地面之中。
盧克綜合了一下哈維說的情況。
做夢
怕船
所以現在的選擇只剩下一條,那就是送給克蘇魯一個驚嚇,把他從美夢中嚇醒。
盧克閑下來已經有一會兒了,剛剛脫離戰鬥後,他在裝甲車陣地之後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直接確認了升級,目前的經驗值情況是13級(83%)。
這些老鼠們雖然單個經驗值極低,但蚊子腿也是肉,更何況是成百上千隻蚊子腿,直接將盧克的經驗值提升了差不多一個完整的等級。
此時他的【肌體強度】達到15點,【靈魂強度】達到22點。
升到12級、13級帶來了兩次技能融合機會,他暫時還沒想好用在哪些技能上,擱置在一旁。
升級過後,又休息了一會兒,盧克的靈能已經完全恢復,他讓旁邊的人騰出空間,以將靈能傳導入大地,召喚出大量岩漿,隨後又將其中一部分凝聚成一座簡陋的獨木舟形狀。
他躍入舟中,操縱著岩漿形成潮湧,就像在火焰之海上搏擊風浪的船夫,駕馭著獨木舟衝向懸浮在半空中的拉萊耶。
那座宏偉城市的幻影開始微微顫抖,一陣陣漣漪在其中泛起。
隨著船隻越來越近,漣漪也越來越劇烈。
看著拉萊耶的反應,眾人眼中閃過希冀的目光。
不過幾秒,盧克的熔岩之船直直鑽進拉萊耶所處的虛空之中。
但事與願違,他仍然無法接觸到那座城市,也同其他人一般,直直穿了過去。
沒等人們發出失望的歎息,虛空中的拉萊耶突然發生了劇變,建築倒塌、房屋傾毀、空間折疊碎裂,就像在經歷世界末日一般。
然後就在突然的一瞬間,如同清晨的朝露一般,消失無蹤。
阿爾伯特和萊羅爾掉落返回現實之中。
一種混亂的、可怕的,黏糊糊、濕噠噠的氣息從裂縫對面傳來,正是做了噩夢的克蘇魯的起床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