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鄧布利多是以埃爾文為中心刻畫傳送區域,所以是少年一個人回到了霍格沃茨。
至於校長本人,他要去處理勒梅夫婦的後事。
埃爾文本覺得自己作為勒梅大師最後一個學徒,應該也有一部分責任,但鄧布利多完全沒有要帶他去法國的意思。
也是,源初巫師加上勒梅臨終前突然招收的學徒這雙重身份,已經到了必須保密的程度。
所以現在埃爾文身處於城堡最高的塔樓頂部,從這裡可以俯瞰校園全景。
他看著腳下的地磚,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是他上次和鄧布利多一起回城堡時因為關注點其他方面而沒有注意到的,那就是霍格沃茨不是禁止幻影移形和幻影顯形的嗎?
當時麥格教授送他回家時,也是必須步行到霍格莫德村才能進行幻影移形。
而鄧布利多已經兩次把埃爾文直接傳送到霍格沃茨的頂部塔頭。
這說明至少有兩種可能,鄧布利多使用的可能是比幻影移形更高級更難被反製的傳送魔法,又或者說身為校長在這所學校裡有特殊的權利。
而這種特殊權利顯然不只是因為校長的身份。
不管怎麽說,久違的校園生活又要開始了,在歷經近三個月沒日沒夜的苦學之後,只有相當於中學教育進度的霍格沃茨在埃爾文看來與度假村無異。
作為英國唯一的魔法學校,霍格沃茨面向所有不同階層、不同膚色、不同天賦、不同智力水平的小巫師,它提供的自然更多的是基礎教育。
埃爾文向著樓梯走去,加裝了跟隨功能的行李箱自動跟在他後面。
下了塔樓,埃爾文看到兩個紅頭髮的家夥正在角落和皮皮鬼嘀嘀咕咕著什麽,人以類聚,不用說那也是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兄弟。
“嘿!”埃爾文喊道。
喬治和弗雷德一驚,警惕地轉過頭來,然後神色稍微放松了些,“是埃爾文?你回來了?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埃爾文點頭。
“是弗羅斯特小朋友!”皮皮鬼嘎嘎怪笑,“你是喝了膨大藥劑嗎,個頭竟然長這麽快。”
青春期的生長發育加上喝了一個月勒梅提供的魔藥,埃爾文比之前足足長高了十五厘米。
“那個……”韋斯萊兄弟言語有些閃爍,“我們只是在跟皮皮鬼聊一些惡作劇的手法,絕沒有說要一起幹什麽壞事………”
“我什麽都沒有聽到。”埃爾文立刻意會,“只是和你們打聲招呼,另外休息室的口令是什麽?”
“淡奶油。”喬治說。
埃爾文先是回到格蘭芬多塔樓,把行李箱放回了宿舍,宿舍裡沒人,納威他們還在上課。
休息室裡有一些新面孔,是今年入學的新生,他們不認識埃爾文,而埃爾文也對這些小毛孩沒多在意。
而在休息室的一角,一個紅頭髮女孩子像是在發呆,她手裡是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記本。
埃爾文急匆匆地向禁林裡走去,在行走的途中潛行四咒的效果覆蓋他的全身,讓他仿佛化為無形。
壞孩子的秘密基地還在,能看到新近熬製魔藥留下的痕跡,看來納威依然時常會來這裡。
埃爾文腳步不停,最終來到了禁林深處,之前飼養諾貝塔的營地。
這裡已經被廢棄,帳篷也應該是被海格收走了,雜草已經覆蓋了地面。
埃爾文看了下,空地的范圍還是不夠大,
必須再清理一些周圍的樹木。他現在魔力頗為充盈,一手拿著魔杖釋放出無形之刃切砍樹木,另一隻手則引導動能賦予的能力,避免切斷的樹木倒塌砸到自己,同時把它們集中堆放。 工作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時就差不多了。
埃爾文手中多了一塊小巧的立方體,半天前他親眼看到一座小屋坍縮成這麽一個小東西,現在他要逆轉這個過程。
確保立方體已經在自己的精神鎖定之中,埃爾文將其拋出,同時揮動魔杖……
“展開!”
立方體迅速擴張,逐漸侵佔大片的空間,幾十秒之後勒梅的小屋就再度出現在在埃爾文眼前。
這簡直是神跡般的煉金造物。
想到勒梅大師,埃爾文不禁有些傷感起來,自己要研究煉金術多久才有可能做出這樣的產品?
把情緒拋離腦海,他打開門,走進了小屋。
“歡迎回來,主人。”
“你不用叫我主人,愛斯梅拉達。”埃爾文有些無奈。
“指令已收到,弗羅斯特閣下。”
“……你還是直接叫我埃爾文吧。”
對這個尼可·勒梅大師留給他的遺產,埃爾文其實還是缺少足夠的了解,畢竟勒梅在的時候小屋裡的不少地方埃爾文都不被允許進去。
材料室裡的儲備很全,除了某些特別珍惜或是對儲存環境有嚴格要求的藥材,其他基本都有一定量的儲備。煉金室和配藥室中都各有一套由各種魔化工具組成的全自動體系,能夠自行刻畫魔文和配置魔藥。
埃爾文總算明白自己之前喝的那些魔藥都是從何而來,勒梅的身體狀況顯然並不允許他親自去做這些繁瑣的工作。
這倒並不是很讓人意外,畢竟這座小屋裡連掃地的掃帚都是有一定智能的,而刻畫某種魔文代碼或是熬製特定的魔藥,所需要的也只不過是編寫一套更複雜的行為程序而已。
當然了,無論是刻畫魔文代碼還是配製魔藥,都有必不可少的由巫師注入魔力的環節,這是魔化工具所替代不了的,也就是說基本不可能實現大規模流水線化生產。
在魔法世界,巫師才是根本上的生產力。
埃爾文覺著如果想提高自身的魔文魔藥水平,還是盡量少去動用那兩套自動生產體系,更何況他的魔文水平遠未達標,天知道要過幾年才能有能力去維護保養那些銘刻著精細代碼的魔文工具。
最後,埃爾文站在了一座少女雕像前。
雕像和愛斯梅拉達凝聚成的金色虛像簡直說是一模一樣,但卻有著精致的五官,並不像虛影那樣臉部一片空白。
這就是人工智能少女的本體了。
沒有五官是代表著她依然沒有形成獨立人格?埃爾文摸著下巴上青春男孩特有的細嫩胡須思索著。
在愛斯梅拉達的指引下,埃爾文拿下了雕像脖子上的掛墜,那是一塊小小的符文石。
“通過符文石,即便你不在小屋內也可以直接對我下達命令。”
埃爾文把玩著這小東西,覺著挺有意思,上面的魔文代碼排布似乎並不是很複雜。
他走出小屋,讓其再度坍縮成一掌大小的立方體,這麽寶貴的東西他可不放心留在禁林裡,自然要隨身攜帶著。
他突然心念一動,“愛斯梅拉達,給我一些金加隆。”
手中的立方體稍微變大了一圈,其上出現了一個孔洞,幾枚金幣飛出,落在了埃爾文手上。
這些本就是勒梅放在小屋裡以備不時之需的零錢。
太讚了,埃爾文內心感歎一聲,平時竟然還可以充當自帶檢索功能的便攜儲物空間,我是不是可以把那用了一年的行李箱拿去退貨了?
就是不知道坍縮成立方體後的抗打擊能力怎麽樣,不過埃爾文現在哪裡舍得做這方面的測試。
饑餓感傳來,埃爾文歸心似箭地向城堡趕去,和勒梅大師一起度過的這幾個月,他前半段時間吃的是各種包裝食品,後半段乾脆就是直接喝的代餐魔藥,現在可以說是分外想念霍格沃茨的餡餅和炸魚。
在即將離開禁林之時,迎面碰上了個高大的身影。
“埃爾文!?”對面傳來了海格驚喜的聲音,“鄧布利多教授把你變回來了?”
“是的。”埃爾文不動聲色地應答道。
看來霍格沃茨教職工們所知道的“事實”是這樣的:埃爾文不知天高地厚地研究阿尼馬格斯把自己變成龍, 然後由鄧布利多教授花了數個月才最終解救並消除了變形造成的全部影響。
“你真的是該吃點教訓了。“海格無奈地搖搖頭,“魔法是很危險的,幸好你福大命大,有鄧布利多教授幫你擦屁股……”
“鄧布利多教授是一位非常偉大的巫師。”埃爾文真心實意地說。
“我也這麽認為。”海格深表同意。
埃爾文又問了下諾貝塔的情況,然後得知它終究沒逃得出宿命,被送去羅馬尼亞的火龍養殖基地了。
畢竟禁林裡是不可能養龍的。
“只能希望它在那裡能健康快樂地成長。”海格有些傷感。
這個要求恐怕有點難,埃爾文心說。
回到禮堂,剛好晚餐開始,在韋斯萊雙胞胎帶頭下,格蘭芬多學生們對埃爾文的回歸表示出了還算熱烈的歡迎。他們被告知埃爾文是進行了一次額外的修學活動,不少人都對他的經歷很感興趣。
埃爾文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只能保密。
不合時宜的人總會出現,作為對頭,格蘭芬多的歡樂就是斯萊特林的痛苦,“這不是那個全科零分的吊車尾嗎?”拽哥·馬爾福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嗤笑,聲音大到隔著兩張桌子都能清晰地聽到,“怎麽,你竟然還沒被開除嗎,麻瓜弗羅斯特?”
埃爾文就像沒聽見一樣開始取食物,理這家夥就算是輸了,最佳的應對就是無視,他往嘴裡塞了把薯條,視線掃過坐在對面的格蘭芬多新生……
然後他的眼中露出驚異的光芒,甚至都忘了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