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後院正廳,趙安獨自所在椅子上。
“又失敗了,難道我的條件就這樣沒有吸引了嗎?”
他輕輕歎息一聲,這是他被人第七次拒絕了。
不過很快他就收拾好心情,叫來了縣衙捕頭。
“大人您找我?”
片刻時間後,一個身材高大穿著綠色捕頭服的男人走了起來。
孟旭見到趙安,拱手行禮道。
趙安聞言點點頭,不怒自威道:“武陵縣治下小山村的命案,你可知曉?”
孟旭眼神一驚,拱手道:“卑職知曉,已經在命人追查!”
“命人追查!小山村前後都死了十幾人,你居然還如此行散怠慢,甚至連稟報都不稟報!”
趙安聽到對方漫不經心的話,氣的把桌上的茶杯扔了過去。
孟旭不敢閃躲,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即便吃痛也不敢發出聲音。
此時他心中無比惶恐,自從縣令上任以來,還是第一次發這麽大的火。
而當他聽清對方的話,臉色更是一變,想要開口解釋,然後又憋了回去。
縣令此時已經怒極,他再怎麽解釋也是枉然。
“卑職愧對大人信任,這就立刻去查!絕對不讓大人失望!”
聽到這裡,趙安心頭的怒火這才降了下去。
“這件事影響很大,你必須在五日之內查清原因所在。不然等到上面問責,我也不可能保住你!”
趙安語氣緩和許多,施壓道。
“卑職明白!”
孟旭聽到五日內破案,臉色一苦,但還是咬牙道。
趙安見對方立刻答應下來,心中微微點頭,也不枉費自己提拔對方。
他腦海中想到龐雍之前提起的藍衣魅影,思索片刻還是告訴了對方。
他自然還是不信世上有鬼怪存在,但對方可能是人為假扮。
可以算作一條線索,或許對破案有些幫助。
“一流高手都不是對手?”
孟旭聞言,眼神直接變了,他很想質問縣令大人是不是早就看他不爽,想他死啊!
人家一流高手都不是對手,我特麽一個二流不到的小趴菜去查案,不是直接完球了嗎!
不過他這話鐵定是不敢說,只能在心中不斷吐槽。
趙安也看出孟旭的表情不對,隨即反應過來,恨鐵不成鋼道。
“龐雍雖然是一流高手,但終究是個平民。你可是縣衙捕頭,代表著朝廷,那個凶手再怎麽猖狂,也不敢對你動手!”
“更何況,你只是去查案。又不是要你去抓人,你打不過,跑還不會嗎!”
雖然這樣說有些打壓自己人的士氣,但趙安也沒有辦法。
他總不能直接讓孟旭去送死吧。
那今後,誰還敢替他做事。
“卑職明白了,大人告辭!”
孟旭聞言,心中這才松了口氣。
案子雖然依舊危險,但如果小心一些應該沒啥問題。
孟旭離開後,就立刻召集人馬。
縣衙前院空地上,十幾名身穿皂衣的捕快肅立。
孟旭站在前方,目光威嚴的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然後眼神落在其中一個人身上。
“羅石!”
“屬下在!”
一個中年男人出列,拱手道。
“小山村的事是你在負責吧!前前後後那裡死了十幾人,
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孟旭眼神不善道。
“什麽?又,又死人了!”
羅石本來還不在意,聽完,臉色頓時一變。
他接到報案去小山村看了一下,帶走屍體後就沒在管過。
如今這個世道,哪天不死人,更何況死的還是一群窮光蛋。
他過去也就是走個過場。
畢竟那些村民都沒啥錢,被殺多半也是因為惹了不該惹的人。
只要凶手達到目的,就會退走。
以往他們都是這樣做,也一直沒出什麽亂子。
“這個凶手,腦子有病嗎!”
羅石氣的心中大罵,死了一兩個人,跟死了十幾個人那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案子。
前者只能說是普通的凶殺案,而後者則是震驚一郡的惡劣凶殺大案!
別說他一個小小捕快,就算是縣令大人也得被問責。
“我…我……”
羅石急的滿頭大汗,想要解釋給自己脫罪,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夠了!廢物一個,扒了他衣服,把他關進大牢,等縣令大人處置吧。”
孟旭看著失去方寸的羅石擺擺手,失去了興趣。
後者面對一眾捕快,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很快就被帶走。
解決了羅石,孟旭就帶著人立刻朝城外的小山村趕去。
他只有五天的時間,必須爭分奪秒,抓緊時間。
因為馬匹不夠,孟旭和五人先行騎馬趕往小山村,其他人則是步行前往。
當他們趕到小山村時,時間已經臨近戌時。
金紅的太陽一半沉進山中,露出的另一半仿佛巨大的圓盤。
陽光將蒼穹染透,連天赤霞,雲層光暈,景色美豔。
黃昏下的小山村,一半被晚霞染成赤紅,一半被大山陰影籠罩。
光與暗對立,組成一副詭異卻又美麗的畫卷。
不過此時的小山村卻異常寂靜,明明才到黃昏,村裡卻沒有任何人走動,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如果不是有幾處嫋嫋炊煙升起,宛如遊龍蜿蜒而上,孟旭他們還以為這裡是一座荒村。
“這裡就是小山村?怎麽沒有一點人氣?”
孟旭騎馬來到村口的歪脖樹前,矗立的石碑上寫著“小山村”三字。
他眉頭皺起,帶著手下進入村莊。
噠噠!
馬蹄聲在安靜的村子裡傳播很遠,孟旭舉目看去,發現村裡幾乎每一家門口都掛著白帆。
黃紙隨著微風一吹,在空中飛舞,一股淒涼的感覺頓時湧來。
眾人一路向前,來到村子裡最豪華的房子外。
不過說豪華,也是和周圍的土牆房子相比。
“這裡應該就是小山村裡正的家,你上前敲門看看。”
孟旭叫來一名捕快,人對方上去敲門。
院子裡很快就有了動靜,一個年輕男人走出,將院門打開。
“不知各位大人有何貴乾?”
年輕人皮膚白皙,穿著藍衣,頭上綁著一條白布。
“你是何人?杜海可在家中?”
孟旭沒有回答對方,皺眉問道。
杜海就是小山村的裡正,他們要查案對方自然需要見上一面。
“草民杜回,杜海正是家父。”
杜回臉上露出悲傷之色,“家父昨日已經去世,恐不能幫上各位大人。”
“杜裡正死了!”
孟旭眉頭皺起,這案子越發棘手了。
他目光看向對方,語氣依然嚴肅,“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進去祭奠一下杜裡正吧。”
面對強勢的孟旭等人,杜回自然不敢反抗,將眾人迎了進去。
進入杜家大廳,周圍已經布置成靈堂。
靈堂中央,放在一具黑色棺材。
靈位兩邊,杜家人跪坐哭泣。
孟旭接過杜回遞來的香,朝棺材拜了拜。
然後來到棺材面前,趁杜家不注意,一把掀開。
“孟捕頭,你幹什麽!”
杜回見狀臉色大變,憤怒道。
孟旭見棺材裡躺著一個老人,臉色發白,有些腫脹,應該就是杜海。
他將棺材蓋好,聞言抱歉道:“沒什麽,只是覺得杜裡正身體剛健,突然就走了有些驚訝。”
隨便解釋了一句,他就把杜回叫到一邊,詢問杜海的死因,以及小山村最近發生的事。
從對方口中,他得知小山村自從第一次死人後,已經接連死了十八人。
而他的父親杜海,死狀也是與那些人相同。
全部都是溺亡!
因為天色已晚,孟旭他們也沒有再返回武陵縣。
而是在杜回的安排下,在一個無人的空院住下。
當太陽徹底消失,步行的捕快也終於趕到村子。
雙方回合,孟詢便找來幾名骨乾商量起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