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羅的,他怎麽敢,他怎麽敢驅逐我秦家!”
秦叔嶽回到住所,等手下將房門關閉,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
自他記事以來,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委屈。
“老子不過沒去見他而已,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
“姓羅的他什麽身份地位,也敢驅逐我秦家,趕我秦家的人走!”
秦叔嶽怒氣衝衝的坐下,眼神看向面前的男人無比憤怒道。
男人正是羅炳讓通知秦叔嶽的秦家人。
前者聽到秦叔嶽的話,心中也想罵娘。
如果不是你非要跟那群人喝酒,將羅炳的警告當作耳邊風,哪裡會有現在的事。
不過這話他也就心裡想想,可不敢真的說出來。
“公子您先消消氣,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繼續留下,不能讓家族在之前的布置付諸東流啊!”
秦叔嶽聞言也安靜了下來,如果自己真的就這樣回到江陵,那他怕不是得被他老子殺了。
“姓羅的都當著眾人的面,讓我秦家滾了,我們還怎麽留的下來。”
他要是知道該如何解決此事,也用不著大發雷霆了。
男人聞言,心中暗暗搖頭。
秦叔嶽性格衝動易怒不說,還沒有半點城府心機。
這種人如果不是家主親子,別說爭奪神位了,怕是早就被打發在外,死在大變初期了。
男人心裡為自己跟著這樣一位公子而感到前途暗淡,但此刻兩人都是同一條繩的螞蚱,他還只能絞盡腦汁替對方出謀劃策。
“公子如今能救咱們的,只有鄭二爺了!”
“你是說元浩叔?”
秦叔嶽眼睛頓時一亮,一拍手掌笑道:“對啊!我秦家和鄭家是世交,鄭二叔現在又是赤霄軍統領,正好鎮守在隔壁零陵郡。”
“如果能請動他老人家出手,羅炳再怎麽不服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
都到這個時候了,三公子居然還想著看人家的笑話,真是沒救了。
男人心中不斷搖頭,決定這次事情過後,無論如何都要從對方身邊調走。
不然自己早晚得被其坑死。
咚咚!
“公子!”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什麽事?”
“外面薛家幾位想要見您。”
屋內男人聞言,猜測道:“應該是薛家幾位慌了神,想要請公子幫忙想想辦法。”
秦叔嶽聞言點點頭,“他們幾家也算對我秦家忠誠,那便過去見見。”
他剛剛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也不怕見到幾人尷尬。
等秦叔嶽換了一身衣服來到客廳,薛家幾人早已等候多時。
“三公子……”
“諸位叔伯不用說了,這件事我秦家可以解決,也定會保住你們幾家!”
秦叔嶽來到主位上坐下,不等幾人開口,手掌一抬先聲奪人。
在安撫住幾家後,秦叔嶽就立刻書信一封派人前往零陵送給鄭元浩。
當秦家信使離開邵陽郡時,羅炳這裡也收到了消息。
“秦家派人去零陵了,不出意外的話是想請鄭元浩說情。”
書房內,羅炳與一名中年男人對坐。
他將手裡的紙條遞給對面男人,嘴上笑道。
“羅兄如果真讓他們辦成此事,那你麻煩可就大了,
你居然還笑的出來。” 袁宗欽生的濃眉大眼,身材高大魁梧,看著壓迫感十足。
其實他以前也沒這麽強壯高大,這些都是修煉武道後才有的變化。
“他們不可能成功的。”
羅炳淡淡一笑,也沒再過多解釋為什麽。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袁宗欽眉頭一皺,感覺事情似乎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我能有什麽事瞞你,別多想了。”
羅炳伸手拍拍對方肩膀,拉著就去吃酒。
袁宗欽自己想不通裡面的是否有問題,索性也不再去想。
秦家信使在離開邵陽城後,一路狂奔,路上死了好幾人才抵達赤霄軍駐地,零陵縣。
他們在第一時間找到了赤霄軍統領鄭元浩的住處,遞出了秦家名帖求見。
院內,練武場。
鄭元浩打完一套拳法,接過手下遞來的茶水解渴。
旁邊就有下人近前。
“老爺,秦家的人求見。”
鄭元浩一口喝完茶水,不假思索道:“不見。”
另外一邊,江陵城,宋宅。
書房內,宋淵正在處理公務,突然房門被敲響。
“進來。”
宋淵依舊埋頭工作。
一名下人走了進來,雙手奉上一封信件。
“家主,這是從南方來的信。”
“嗯,退下吧。”
宋淵終於抬頭,拿起信件看到來自邵陽,眼神頓時一變。
他擺擺手,下人立刻退走,將門帶上。
書房內頓時陷入安靜,接著紙張磨擦的聲音響起。
片刻時間後,宋淵收好信件,叫來管家備車。
他乘車來到武王府,走偏門進入府內,然後在宦侍的帶領下直奔文武閣去。
當宋淵進入暖閣,就見到鄭元宵和顧沅正在討論事情。
“哦!今日宋兄不是休沐在家嗎,怎麽還來這文武閣了?”
顧沅正跟鄭元宵吵的面紅耳赤,見到宋淵突然闖入,十分自然的整理衣冠,嘴裡同時調侃著對方。
文武閣,是目前霸府處理政務的主要場所,只有宋淵四人獲得武王批準可以在此辦公。
四人是輪換休沐製,一般而言會有兩到三人當值。
今天恰好是宋淵休沐,郭雲陽請病在家。
“以我看,宋兄這是想我們了!在家耐不住相思之苦,特地果然尋我們相會。”
鄭元宵在一旁推波助瀾,難得開了一個玩笑。
“你們又不是什麽絕世美女,我會想你們!”
宋淵白了兩個老不正經一眼,然後來到顧沅身邊坐下。
他往對方旁邊擠了擠,差點把顧沅擠出軟墊。
不等後者發怒,他又盯上了對方的茶水,伸手拿起就喝。
“誒誒!這是我的位……我的茶,你快放下!”
顧沅眼睛一瞪,伸手就去搶杯子。
可是他哪是宋淵的對手,後者連血氣都為動用,就輕松掙脫。
等顧沅拿會茶杯,輕飄飄的哪裡還有半點茶水。
“你也不知道給我留點,王上賞的靈茶我就那麽一點!”
顧沅看著空蕩蕩的茶杯,不爽道:“你喝那麽急,上輩莫不是隻猴子!”
宋淵被懟,臉上不惱,“來的時候有些急了,車簾沒有關嚴,進了冷風,有些涼了,喝你的茶暖暖身子。”
“至於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猴子,其實這也說不準。王上當初就講過一則故事,說諸天中有方世界裡的人,就是從一種猿猴演變而來。”
顧沅聽對方滿嘴跑火車,也是氣笑了,“你一個先天中期的武修,除了軍中和錦衣衛外,就屬你的實力最強,你居然還給我講你怕冷!”
“至於你後面說的,我剛才想了想也是有些道理。這麽說來,我與王上也是心意相通,多謝宋兄告知。”
他說著,還真的站起身擠眉弄眼的朝宋淵拱手。
“謝就不必了,這就當抵消我剛才的茶水錢吧。”
宋淵嘴上說著算了,但身體卻是坐的筆直,沒有半點避讓的意思真受了顧沅的禮。
“顧兄日後若是還聽類似的話,盡管來找我,如果能帶上靈茶那就更好了!”
顧沅聞言,氣的臉都紅了,指著對方良久,硬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後才憋出兩個詞,“你這臉簡直比江陵城牆還厚!”
宋淵不以恥為恥,反而笑道:“多謝誇獎。”
顧沅真是被其給弄的毫無脾氣悶悶不樂的重新坐下,然後屁胡一撅又把宋淵頂開。
直到這時,其臉上才露出大仇得報的笑容。
“好了,你們兩個都是霸府重臣,外人眼裡的丞相,怎麽還如此輕浮。”
鄭元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出聲製止了兩人。
“宋兄你急衝衝從家裡趕來,不是有要事嗎?怎麽現在又不急了!”
宋淵一拍腦袋,面帶笑容道:“瞧我這記性,都被顧兄給傳染了。我此來的確是有要事與你們講。”
旁邊,顧沅忍住給對方腦袋來一下的衝動。
你一個先天武修,還能被我一個後天菜雞影響。
那他娘的,我早就把你打一頓了!
宋淵說起正事,神情也變得正經許多。
“秦家在南路的確出事了,不顧軍規,惹怒了南路伐神大軍的統帥羅炳,已經下令驅逐秦家以及其附屬勢力。”
鄭元宵聞言,仿佛早有預料,輕輕歎息一聲,“秦維明那兒子我也有所聽聞,說是一個紈絝子弟,沒有實學才乾。”
“當我知道秦家將此子派出後,就遇見到會有今日之事。”
顧沅面露譏笑,“秦維明心胸狹窄,目光短淺,任人唯親,我早就斷言秦家必在其手中敗落。”
“今日之事,就是應我當初所言。”
鄭家與秦家屬於世交,鄭元宵難怪會有如此感概。
但顧家和秦家可沒有,甚至雙方之間還多有齷齪。
顧沅自己也看不上秦維明,此刻自然難有什麽好話。
“秦家出事,不是我們之間早有的推斷的嗎?”
宋淵出聲打斷兩人,笑道:“反而是那小子能忍到現在才出事,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
“按照咱們當初商議的預案,秦家退出伐神一事,必將引起對方不滿甚至反抗。”
“我們需要立刻派人密切關注對方舉動,一但掌握具體證據,立刻進行抓捕。”
“到時候再將我們之前收集到的證據全部拿出,能夠一舉將其徹底打死!”
荊州四大世家,數量實在有些多了。
這不僅是宋淵的想法,同樣也是顧沅和鄭元宵的想法。
蛋糕就那麽大,吃的人多了,實在是不夠分啊。
秦家想分蛋糕,他們卻想分了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