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來到甲板上,身後天策軍和錦衣衛立刻上船檢查,守在各處。
他隨後進入畫舫一樓,並未停留,去了二樓。
二樓和一樓相比要小上不少,在靠北一面,有著一個舞台。
其它三面,則布置著幾張桌案。
李煜來到東面坐下,鐵山盡職站在一邊。
不一會兒,呂樂就帶著一群樂師舞女上樓,開始布置現場安排樂舞。
又有萬寶閣培養的侍女來到李煜身側,搬來各種茶具泡茶。
一些則是提著早已準備好的糕點,用精致瓷盤盛裝,放在李煜身前桌案上。
“真是奢靡腐敗的封建生活。”
李煜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一幕,心中不由一陣感概。
不過他雖然同情眼前這些女子,但卻並不會做出辭掉眾人的舉動。
無論的樂師舞女,還是侍女下人,都並不像普通百姓那樣擁有自由之身。
自己如果因為可憐她們,要放她們自由,那麽在這個時代無疑是讓她們去死。
她們在天下大變之前,學的便是舞樂侍奉之道。
在大變後重獲自由,進入社會,根本就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
即使是有一技之長的樂師舞女,除了寄希望於大家族看中,成為家養樂師舞女,便是投身於青樓之所。
前者只是又回到從前,後者也沒那容易成功。
如今天下到處都是流離失所的百姓,賣兒賣女,主動投身青樓的女子根本不在少數。
那些女子中,不乏一些會樂師舞女技藝之人,競爭壓力巨大。
再者,去青樓當個樂師舞女,地位身份還比不上在李煜手下。
樂師舞女那裡準備完畢,呂樂過來詢問表演什麽曲目。
李煜對此並沒有什麽要求,讓眾人自由發揮。
很快,畫舫上就傳來一陣優美曲音,一名名身姿婀娜,體態優美的靚麗女子,開始展現自己的舞姿。
這些樂師舞女,都是萬寶閣從周圍幾郡收攏而來。
無論是技藝還是身材容貌年齡,都是上上之選。
李煜一邊欣賞著舞蹈,喝著茶水,心裡卻是開始溝通洞庭湖水脈。
他靜下心來,神識探出很快就與水脈產生了聯系。
李煜心中一喜,抓住機會,成功入主洞庭湖水脈,成為洞庭湖水神。
成為水神之後,李煜便感覺自己的意識不斷延伸,蔓延至整個洞庭湖。
湖水仿佛他的手臂,心念一動就能做出反應,沒有絲毫生澀之感。
同樣他要他想,也能在頃刻間凝聚雷雲狂風,降下大雨,改變一地風水氣候。
就在李煜還在體會成為神靈之後,帶來的種種變化時。
洞庭湖的魚蝦齊齊湧出水面,不斷騰躍,發出歡呼,好似在迎接水神的出現。
這一變化,立刻引起了船上鐵山等人的注意。
天策軍、錦衣衛立刻將李煜護在中央,警惕水中。
樂師舞女也停下動作,神色慌張的朝李煜這邊看來。
“沒事,都退下吧。”
李煜搖頭,讓眾人不必擔憂。
他心念一動,浮上水面的魚蝦,便紛紛回歸平凡,轉入水下。
李煜滿意的看著這一幕,然後轉頭朝樂師舞女看去,笑道:“接著奏樂,接著舞!”
婉轉的樂聲再次響起,
李煜嘴角也露出一絲笑容。 “我發現你了!”
洞庭湖水底三百米,一條渾身青色,頭頂獨角,腹生雙足的蛟龍從熟睡中睜開了雙眼。
他疑惑的抬頭,看向湖面,“剛剛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我感覺有人在窺視我?”
敖青眼神疑惑,也不再睡覺。
他素來感知靈敏,認為剛才的感覺不會有錯。
於是他從洞穴中朝湖面遊去,打算看看怎麽回事。
噗!
敖青巨大的身軀衝出水面,飛入空中,巨大的龍瞳朝著湖面巡視,很快就發生了一艘遊船。
“好的大船,裡面坐著的肯定凡人的權貴。”
他頓時一亮,“我要是能夠在他們出事之後救下,那就能讓他們幫我宣傳信仰,我距離成神就越來越近了!”
“不過這麽大的船,要出事太難了。看來只能我親自動手了。”
敖青心中想好計劃,認為萬無一失,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聰明才智嚇到。
“我這麽聰明,成神之後該取個什麽樣的名字才好呢?洞庭龍王,不不,我要叫龍皇,龍帝,那樣才夠霸氣威武!”
青蛟在空中一轉,一頭扎入水下,然後朝著畫舫遊去。
“來了。”
遊船二樓,李煜睜開雙眼,朝青蛟遊來的方向看去。
他在成為水神之後,就發現了藏在湖底洞穴的青蛟。
只是故意泄露一點動靜,就引出了對方。
這麽輕易就成功得手,讓他著實有些驚訝。
“如此忙天慌地的出來,就不怕遇上埋伏嗎?這青蛟,莫不是一個傻子?”
李煜心中奇怪,對方的舉動全都被他“看”在眼裡,沒有一點城府。
感覺不像是能在背後搞事的樣子。
難道錦衣衛情報出錯的事,不是對方在背後指使的嗎?
還是說,對方是自持實力強大,有恃無恐?
正在李煜思索間,敖青終於遊到畫舫船下。
他運起妖力,船下就出現數個水龍卷,要將大船掀翻。
“散!”
李煜感應到船下的一幕,利用神職讓水龍卷消散。
“咦?怎麽沒了?”
敖青看著自己弄出的水龍卷漸漸消散,大大的眼睛中滿是疑惑。
他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麽,於是再次製造出水龍卷。
可是這一次,他剛剛製造出來,水龍卷就立刻消散。
“我還不信了,再來!”
敖青眼睛睜的更大,心中也生出一股不服,昂著脖子繼續製造。
可是,無論他製造多少次,多少道水龍卷,最後都是頃刻間消散。
“媽那個鯉魚粑粑哦!今天怎麽回事,難道是我睡太久,妖力睡沒了?”
敖青在水裡不斷翻騰,滿腦子不得其解,“可是傳承裡,不是說龍族睡覺就能變強嗎。難道蛟龍不行?蛟龍不是龍?”
青蛟想了好久,最後認為是自己睡太久,引得龍族老祖宗不高興,所以在懲罰他。
想到問題出在哪裡,青蛟心裡高興了不少。
蛟龍肯定是龍,我只是睡太久惹老祖宗不高興了。
“既然不能動用妖力,那我就親自上!”
敖青看著水面上的大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因為太長,他又連忙給盤成幾圈。
“我看看,我有多長,大概有…那麽…那麽長,而船有那麽…那麽…那麽長。”
敖青目光在畫舫和自己身體之前來回,“不過我的力氣很大,它隻比我長那麽長,掀翻它肯定沒問題!”
青蛟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遊的遠遠的,然後猛的朝大船衝去。
“它在幹什麽?是要撞船嗎?”
李煜“看”到水下青蛟在磨蹭一會兒, 終於有了動作。
等到其速度不減的朝畫舫衝來,他終於確定了對方打算。
“想要撞翻遊船,那麽讓我看看你力氣有多大。”
李煜本來想要阻止,但忽然想到了,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他利用神職,將畫舫和下面湖水連接在一起。
青蛟撞船,就相當於撞整個洞庭湖。
為了不讓對方把船撞個窟窿,李煜還加強了和船底接觸的湖水,讓其變得堅不可摧。
“衝啊!為了成神!”
敖青在水下大喊,猛的撞在船底。
嗡……
腦瓜子嗡嗡的。
“一…二…五,怎麽白天還有星星啊!”
敖青兩隻龍眼已經成了迷糊狀,在水裡搖搖晃晃。
他剛剛用力太猛,又是腦袋先撞上,現在有點後遺症。
等他徹底清醒過來,頓時發現事情不對。
“這船怎麽硬的跟鐵一樣?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敖青似乎剛才撞了一下,腦子一下子變得聰明了起來,“還有之前水龍卷忽然消散,也是奇怪的很。老祖宗可是一直都很喜歡我,還誇我聰明,怎麽會懲罰我!”
“所以肯定是有壞蛋在背後搗鬼!”
青蛟越想越是覺得很有道理,他目光看向水上的大船,認為壞蛋在船上的幾率最大。
於是他沒有多想,直接衝出水面,將自己暴露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