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輸了?”
“大師兄,竟然輸了?”
華山內門弟子,包括梁發、施戴子等親傳弟子,臉上都寫滿了震驚。
在他們心目中所向披靡的令狐大師兄,今日竟然敗給了劉風這個無名小卒,而且還給跪了!
二人從開始決鬥到分出勝負,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無數內門弟子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劉風,你是不是使了什麽陰謀詭計!”陸大有忍不住開口質問,他實在是難以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見到大師兄這副落魄的模樣,陸大有簡直比死了猴子還難受。
“他肯定偷偷動了什麽手腳!”
令狐衝的擁躉者還真不少,場上頓時一片嘩然。
“大師兄,你快站起來啊!”陸大有像隻猴子一樣嘶吼著。
嶽靈珊見大家都向著令狐衝,心中升起一陣酸澀,隻覺劉風孤立無援,好生可憐。
她朗聲道:“願賭服輸,敗了就是敗了,有什麽了不起的!”
聽到嶽靈珊的聲音,令狐衝猛地抬起頭,目光之中盡是血紅。
“不好!他要做什麽!”
台上一眾高手都感受到了令狐衝身上透出的濃濃殺氣。
“師哥,你要作甚?”
不知何時,勞德諾已經來到了論劍台上。
劉風與他交換了個眼神,便心中有數了。
“大師兄,你該不會,輸不起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輸不起吧?”
劉風裝作害怕的樣子,向後退了兩步,那賤賤的語氣,就連我都忍不住想要捅他兩劍。
“我殺了你!”
此刻的令狐衝跟個茹毛飲血的野獸一般,猛地撲上前來,運起內力擲出地上的三片斷刃,又抓著斷劍向著劉風襲來。
“我考,還真是玩不起啊!”
劉風一點也不慌,因為他知道,有人會出手。
劉風絕對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在華山上!意識到令狐衝不對勁的瞬間,嶽不群就已經動了身。
只是他想動,卻有人不想讓他動。
如此大好時機,鮮於通豈會錯過?他上前一把拉住嶽不群,笑呵呵道:“嶽掌門,只是晚輩小打小鬧而已......”
嶽不群瞪大了眼,破口大罵道:“你很清楚他是誰,他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整個華山派都脫不了乾系!”
與此同時,枯梅大師、黃真卻都已飛下了高台。
寧中則更是搶先一步來到比武場上,利劍一揮替劉風擋下了三片斷刃。
“衝兒,伱清醒點!”寧中則眉頭緊皺,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可令狐衝卻跟著了魔一般,一聲不吭,以奇特的身法繞過寧中則,握著斷劍直直刺向劉風。
劉風緊握碧水劍,向後疾退數步,看似慌得一匹,實際卻是完全拿捏。
那個人既然到了,就不可能坐視不管。
電光火石間,令狐衝的斷劍已到了劉風身前。
他提起碧水劍格擋了兩下,可令狐衝此刻卻已運足了全力,狂暴的內力加上獨孤九劍的攻勢,一下子就震斷了劉風手中的碧水劍!
“師弟!”嶽靈珊一聲痛呼,急得飆出了眼淚。
枯梅大師和黃真都沒料到,令狐衝使出全力後竟然能如此迅猛,他們不知為何都慢了半步!
眼看著那柄斷劍就要刺入劉風的心口,一道蒼勁的喝聲響了起來。
“癡兒,還不住手?”
轉息間,
一位白須青袍,神氣抑鬱,臉如金紙的老者便出現在了劉風身前,彈指間便擊飛了令狐衝手中的斷劍。 驚!
大高手!
枯梅大師、黃真等搶至之人,無不感到萬分驚愕。
這老者不知到場上已有多久,他們竟然絲毫都未察覺!而他甫一出手,枯梅、黃真等人便知,即便是在座所有人加起來,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眾人四目相對,眼中盡是茫然,完全不識得這白發白須的老者身份。
寧中則望著白發蒼蒼的老者,眉頭一跳,眼中一時淚光點點。
嶽不群擺脫了鮮於通的糾纏,趕忙飛身來到台下,見了這老者,心中一顫。
難道是那個人?!
“太師叔!”
隨著令狐衝一聲悲呼,眾人恍然大悟。
嶽不群和寧中則對視一眼,齊齊上前拜道:
“弟子拜見風師叔!”
風師叔?
枯梅大師和黃真、鮮於通等三峰之人,以及泰山、嵩山、衡山三嶽來客,無不腳步一滯。
那個人姓風的......他竟然還活在世上?!
至於其他內門弟子,無不是滿臉疑惑。
掌門人剛剛叫他師叔?
這怎麽可能,蓮花峰的高手除去掌門人和掌門夫人外,不是都在十多年前的劍氣之爭中盡數身歿了嗎,怎麽還會有這樣一位太師叔存世?
“當年第二次劍氣之爭,據說劍宗第一高手不知為何缺了席......”
“應該就是眼前這位風老前輩了......”
枯梅和黃真等人竊竊私語道。
風清揚與他們師父是同輩,成名實在太早。他們雖是第一次見到真人,可其大名早已如雷貫耳。
枯梅早年聽飲雨大師說過,風清揚曾出手過一次,便讓那黃山余孽不敢再踏入中州半步。
黃真作為雲台峰的大弟子,早年出道江湖時,也常聽老一輩念叨“如今華山只有雙清,算得上人物”。
風清揚與穆人清並稱華山雙清,樣貌也是極為相似,歸辛樹乍眼一看,差點兒認成恩師給跪了。還好歸二娘眼睛尖,及時拉住了他,否則這麽大個人物,非得鬧個大笑話不可。
鮮於通縮在一旁,臉上陰晴不定,心中卻是嫉妒不已。
本以為令狐衝和劉風能兩敗俱傷的,誰知半路又殺出個老頭來,而且這老頭居然就是當年那個殺神風清揚!
他瞟了眼嶽不群,心道老狐狸真能藏啊。如此一來,今日想要奪位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風清揚並沒有理會嶽不群,隻側身對寧中則道:“小寧,這麽些年未見,可還好?”
寧中則看了看尷尬不已的嶽不群,只能抱拳道:“弟子一切安好,師叔這些年,都上哪兒了,讓弟子們尋的好苦......”
“哎,有什麽好找的,找來了又如何......”風清揚瞥了眼嶽不群道,“有足智多謀的嶽掌門在,華山哪裡需要我這個孤寡老頭......”
嶽不群輕咳了一聲,對於風清揚的惡意,自是心知肚明。
“師叔說笑了,若是師叔肯指點弟子一二,我華山派定能發揚光大。”
黃真和鮮於通盯著風清揚,但見他面露不悅之色,方才松了口氣。
嶽不群果真和風清揚不對付。但這也不足為奇,畢竟一個氣宗、一個劍宗,兩家既可以是師兄弟,也可以是生死仇敵。
風清揚給了他一個白眼,沒有繼續聊下去,有些事他不想直接點破,也是為了給蓮花峰留續一分面子。
他轉身看著一身狼狽的令狐衝,歎了口氣道:“癡兒,勝敗都是尋常,你何苦執著於一時之輸贏,讓自己陷入了魔障。”
令狐衝苦澀道:“太師叔,我不甘心呐!”
此話一出,劉風便得到了系統的反饋:
【令狐衝走火入魔。黑化程度超過五成,氣運值下降到三成,氣運值歸零後,將失去天命之子資格!】
【你使用詭計成功打擊令狐衝,改變其命運,獲得60點天命值。】
風清揚的手輕輕按在令狐衝肩頭,又封住他的穴道,讓他昏厥過去,避免他走火入魔繼續傷人。
風清揚的語氣帶著一絲惋惜道:“他對華山劍法的理解遠勝於你,贏得堂堂正正。”
劉風正沉浸在獲得天命值的喜悅中,忽感到一股凝重的壓迫。
抬起頭,正好對上風清揚審視的目光。
隻這一眼,似乎便要將他看透一般。
劉風沉住氣,暗道這老頭的境界再高, 也不可能發現自己開掛了。
“你小子很不錯。”風清揚前一秒還在笑,下一秒便板著臉道,“你的華山劍法練得不錯,你的心計更不錯。”
聽到此話,熟知風清揚脾氣的寧中則急忙回護道:“師叔,他是......”
風清揚“哼”了一聲:“管他是天王老子還是皇宮貴胄,要是敢在華山上作奸犯科,老夫必會拔劍除惡。”
劉風臉一拉,這風老頭果真是護短!他早知道自己底細了,這些話既是在警告自己,也是說給嶽不群等人聽的。
風清揚說完,一把抓住令狐衝:
“跟我回思過崖吧!”
話音剛落,嶽不群便叫了一聲:“不行。”
風清揚胸口一陣起伏,瞪了嶽不群一眼,剛要開口訓斥,又聽見人群外響起一聲“不行”。
只見三個焦黃面皮、滿臉戾氣的中年人疾步走來。
嶽不群眼睛一眯:這三個劍宗余孽還是來了!
風清揚與他們同來,莫非是......要給他們撐腰?
一時之間,嶽不群的心揪了起來。
若是風清揚要替劍宗重奪掌門之位,在場便是無人可擋。可細細一想風清揚方才的態度,嶽不群又松了口氣,暗道是自己多慮了。
風清揚隱居在華山上這麽多年,嶽不群也並非完全不知。只是他和風清揚的關系實在是尷尬,是以相見不如不見。
他若是要奪回掌門之位,早就動手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這三個劍宗的廢物,估計也是碰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