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大事不好了!」
病舍中旖旎的氣氛,叫張無忌這臭子一攪和,便全然無味了。
劉風黑著臉推開門:“怎麼回事?”
張無忌朝裡面瞧了一眼,瞥見紀曉芙穿戴整齊,正臥在床上歇息,訌訌道:「師父,谷外來了一大群江湖人,非要進谷求醫。常大哥攔他們不住,就打 起來了!”
“哦?”
劉風眼睛一轉,想起這群龍套來了。
拍了拍張無忌的腦袋,劉風惡狠狠道:“叫什麼常大哥,豈不是亂了輩分!”
和紀曉芙打了個招呼,他便和張無忌疾步來到谷外,便見七個人圍在谷外。
常遇春守在谷門前,當真是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這些都是什麼人?”
常遇春一回首,見著劉風,喜道:“劉大俠,你來的正好,我都和這群人了,胡先生沒法接診,這群人偏要進谷......”
劉風瞇眼掃視過去,這七人都是二流高手,卻個個臉如白紙,竟無半點血色。
他便知道,這又是那金花婆婆搞的鬼。
七人中為首的是崆峒派的聖手伽藍簡捷和鮮於通門下的薛公遠。 這二人雖出身名門正派,卻不是什麼好鳥。
「你們的傷,我能治。」劉風嘴角揚起一絲弧度,朗聲道。
“什麼?”雙手間縛著鐵鍊的大光頭簡捷驚愕地看著面白身瘦的劉風,頗為蔑視道,“你是誰啊?”
劉風抬起手,中指射出一陽指勁,直接打在簡捷膝上,讓他跪了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手,已比之前傷他們的金花婆婆更高了一截!
由於大理段氏極少履及中州,因此中原武林之人多不識得一陽指。
他們只以為是劉風指勁催化所致,料想這年輕人武功已在一流之上,實在是駭人聽聞。
簡捷也不敢再懷疑,見風使舵,趕緊拜道:「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高人恕罪。我等都身中奇毒,若高人能出手相救,大夥兒盡 感大德啊!”
「是啊、是啊!」一眾見劉風手段非凡,都跟著附和道。
劉風點點頭,似頗為受用的模樣:“伱們跟我來吧,到那邊林子中去。”
張無忌與常遇春留在谷門前,眾人跟著劉風到了林鄭
劉風便自兜裡取出一個瓷瓶,抖出七顆黑色藥丸,分別射到七饒手鄭
「這是......」簡捷、薛公遠眉頭緊皺,哪敢貿然服下這丹藥。
劉風肅然道:“這是可消百毒的秘製解毒丸,你們身上所中的蠍毒、蛇毒、蜈蚣之毒等,盡皆可解。”
他見七人面露懷疑之色,又道:“若是不信,不吃也罷。”
完,轉身欲走。
那簡捷膽子最大,捏著丸子瞧了兩眼,便丟入口中,吞嚥了下去。
來也奇,這解毒丸一下肚,禿頭上無比的奇癢,竟慢慢就消失了,他料想是體內的靈蠍之毒已被化解的緣故。
“好了,真的好了!”
簡捷喜出望外道:“世上竟還有先生這等出神入化的手段,看病無須吃湯服藥,只需這一粒丹丸便能藥到病除,當真是神了!”
其餘六人見狀,也毫不遲疑地吞服了下去。
果真片刻之後,身上的毒症都已經消得七七八八了。
七人同時向劉風拜謝道:“真是多謝先生大恩大德!”
劉風默然不語。
這時,簡捷抬起頭來,笑呵呵道:“不知先生這藥丸究竟是何物?又在哪裡可以買到?”
劉風微微一笑道:“這是獨門秘方,無價之寶。”
簡捷與薛公遠對視了一眼,笑道:「先生,我們本不該開口的,但那金花婆婆心狠手辣,傷及我等師兄弟數人,能來的都在這裡了,可在滁州城中, 還有臥床不起的......”
“望先生好人做到底,再賜我們一些丹藥,好拿回去救治我們垂死的師兄弟啊!”
聽他這麼一,其他人也立刻會意,同時拜道:“望先生仁慈!”
劉風呵呵冷笑了兩聲,徐徐開口道:“我若是不答應,你們是不是就打算仗著人多勢眾強搶了?”
簡捷和薛公遠同時一愣:“先生笑了,我等都是名門正派弟子,怎會如此恩將仇報!”
「名門是沒錯,正不正派就難了。”
劉風可記得很清楚,在原書中,這二人便是恩將仇報,要害死救了他們性命的張無忌和楊不悔。
「這......」簡捷和薛公遠低頭抬眼看去,只見劉風已轉過身去將要離開。
二人心有靈犀,突然發難,各自發招襲向劉風。
誰知他們的手剛抓到劉風肩頭,便覺如遭雷擊一般,瞬間被反震出去。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劉風冷冷道,吹起了口哨來。
七人一開始還不明所以,可三息之後盡都感到胸腹攪痛,疼得直在地上打滾。
“有毒,剛剛的藥丸......有毒!”
眾人此時方才明白,可為時已晚。
剛剛那枚解毒丸,其實就是劉風自苗疆帶出來的蠱毒。 蠱本就以百毒為食,蠱種入肚,自可吞噬掉他們體內的其餘毒素,是以他們體內毒症很快就能癒合。
然而,這疳蠱一經催動,便會叫人痛的死去活來。 若一年之內不服第二次疳蠱,便會腸穿肚爛而死。 用這種疳蠱來控制別人,真是再好不過了。
七人跪在地上,哀求劉風饒命。
劉風冷哼一聲,直言:「我既可救你們七饒性命,想要奪走那也是輕而易舉之事。我要你們替我去辦一些事情,若是辦得好了,一年之後,我 便給你們解藥。否則這蠱毒,普之下,無藥可解。”
聽到自己體內的乃是苗疆神秘莫測的蠱毒,簡捷、薛公遠等人更感絕望,只能乖乖聽命。
由於這七人是被迫替他辦事,忠誠度自然就只有一二十點,不提也罷。
而這七人分別來自崆峒、崑崙、華山三大派,不久就能派上用場。
解決了這七人,劉風才走出樹林,前後花費也不過片刻。
張無忌不見其他人了,好奇道:“師父,他們人呢?”
“都被我打發走了。”
劉風在蝴蝶谷中等了半日,閒著無聊便枕著雙手躺在山坡草地上,看張無忌和楊不悔在花叢中捉蝴蝶。
紀曉芙的傷勢痊癒,也到花叢間陪兩個孩子玩耍。
“不兒,別追蝴蝶啦,你去找些野花來編三......四個花冠,咱們每人戴一個。”
紀曉芙望了眼山坡上的劉風,改口叫道。
楊不悔很高興,自去採花摘草。 不多時便編了四個花籃,分別給自己、紀曉芙還有張無忌戴上,只留下最大最漂亮的那朵。
紀曉芙指著山坡上歇息的劉風道:“不兒,娘親的病能好,多虧了你劉叔叔,你得好好謝謝他!”
楊不悔靈活的大眼睛轉了幾轉,嘻嘻笑道:“劉叔叔的本領最厲害了......”
著她便拉起母親的手,一併來到山坡上,又偷偷地繞到雙眼微瞇的劉風身旁,將大花冠戴在他頭上,隨後低頭抱著他的面頰輕輕叮了一下。
原來,這楊不悔,除了母親之外,從來不見外人。 她對母親表示歡喜和感謝,向來是撲在她懷裡,在她臉上親吻。
她心念劉叔叔真是個大好人,治好了她媽媽的病,自然要大表感激之情。
這不刑吧? !
劉風本就是在裝睡,給楊不悔這一下整的一愣一愣的,瞬間瞪大了眼。
紀曉芙也沒想到這古靈精怪的女兒會這樣,又怕劉風尷尬,便含笑斥道:“不兒,別這樣,劉叔叔不喜歡的。”
楊不悔睜著大大的眼睛,不明其理,歪著頭反問道:“劉叔叔,你不喜歡麼?”
劉風瞧著楊不悔滿臉的真無邪,旋即也露出了親和的笑容,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不悔,劉叔叔自是喜歡的。”
著,便伸手將楊不悔舉高高,在山坡上旋了幾圈,逗得她哈哈大笑。
紀曉芙看著這副其樂融融的畫面,腦中不禁浮現出「要是一家三口該多好」的想法。
此念一出,她立刻搖了搖頭,暗罵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他風流倜儻又武功高強且心地善良前途無量,不知會迷倒下間多少女子,自己這殘花敗柳之軀,如何配得上他? 便是想一想,也覺得多少有些罪惡。
唉,只可惜......他要是楊逍,該有多好!
張無忌則蹲在山坡上,嘴裡叼著根枯草桿,嘀嘀咕咕著什麼。
不多時,紀曉芙又帶著兩個孩子在山谷前的花叢中玩起了捉迷藏。
沒玩一會兒,輪到紀曉芙去找兩個孩子了,她在花叢中不見人,便到林子裡去找。
「不兒、無忌,你們可要藏好了!」紀曉芙笑呵呵地著,剛一轉身,便見林中走來三道人影。
見著為首那人,紀曉芙臉上的笑容頓時一滯,雙腿發軟,當即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
“師......師父,您老人家好。”
來者正是滅絕師太,她身後跟著的兩個,便是丁敏君和貝錦儀。
「還沒給你氣死,總算還好。」滅絕師太的聲音冷冰冰的,讓紀曉芙心中更感驚懼。
那一日丁敏君被劉風打退,她便料到會有這麼一日,只是沒想到自己的病剛好,師父便趕來了。
紀曉芙跪著不敢起來。
但聽得站在師父身後的丁敏君低聲冷笑,就知她在師父跟前已了自己不少壞話,不由得滿背都是冷汗。
滅絕師太瞇著眼了她一下,冷聲問道:“那個姦夫和孽種在哪裡,讓他們出來受死。”
紀曉芙並不知道丁敏君添油加醋了些什麼,只以為師父是在問楊逍和楊不悔的下落。
她素知師父心狠手辣,若是交出不悔來,她一定會痛下殺手,自顧搖頭道:“師父,這一切都是弟子的錯,孩子是無辜的,請您放過她吧。”
滅絕師太「哼」了一聲,拍著紀曉芙的肩頭道:「為師也不是不近情面之人。曉芙,你是為師最器重的弟子,為師本有意將掌門之 位傳給你。但如今......”
滅絕師太長長嘆了口氣,又道:“這裡沒有外人,你自己的事,先講清楚吧。”
紀曉芙瞧了眼師父身後的丁敏君和貝錦儀,她們和自己同為師父的親傳弟子,自然不是外人。
而如今,孩子都已這麼大了,紀曉芙也沒什麼好羞怯的,便將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滅絕師太聽後,沉吟片刻道:“唉!這事原也不是你的過錯。那個惡賊,叫什麼名字?”
紀曉芙怯怯望著滅絕師太,心中分明,根本不敢提那兩個字。
「快講!」滅絕師太催促道。
紀曉芙仍不敢開口,這時,丁敏君牙尖嘴利地叫道:“師姐不敢,我來。那個惡賊,便是姓楊名逍!”
滅絕師太聽到這個名字,突然跳起身來,袍袖一拂,喀喇喇一響,身後的樹木已被她攔腰劈斷。
峨眉派上下無人不知,滅絕師太平生最痛恨的,就是魔教的賊子,尤其是那名為楊逍的大魔頭。
紀曉芙身為她最疼愛器重的弟子,竟然違背師命,與大仇人、大魔頭私通,並且還生下了一個女兒,這不是在打她滅絕師太的臉,而是將她的 顏面按在地上摩擦了!
滅絕師太如何能不憤怒!
一陣發洩之後,滅絕師太望著地上噤若寒蟬的紀曉芙,冷冷道:「曉芙,你是為那惡賊所迫,這事本不該怪你。但千不該萬不該,你 不該替他誕下孽種!”
「師父,孩子是無辜的!」紀曉芙悲切道。
滅絕師太咆哮道:“那是大魔頭的孽種,死有餘辜負。”
「紀曉芙,為師如今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只要你交出那孽種,再去替為師辦成一件事。為師不但會既往不咎,還會傳你衣缽,立你為 下一任掌門人。”
丁敏君聽到此話,不禁怒目圓睜,只道師父處事不公、倒行逆施。
還好,紀曉芙直接搖首回絕,又磕頭哀求道:「師父,曉芙愧對師門,愧對殷六俠。可事到如今,再也無法挽回,還望師父看在多年師徒之情 的份上,放我們母女一條生路。”
滅絕師太沉默不言,一張臉已黑成了炭一般。
“紀曉芙,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想好了再回答。”
著,滅絕師太已舉起左掌,便要擊落在紀曉芙頭頂,但手掌停在半空,卻不擊下,想是盼她最後終於回心轉意。
“這孩子交還是不交?”
紀曉芙見狀,臉上一陣慘淡,她心知師父已不再顧念舊情,自己今日終究難逃一死,便向著谷內大喊道:
「不悔、無忌,你們快走,快走......」
這一下,令滅絕師太更為震怒,手掌「砰」的一聲便要落下。
「啪」的一聲,一道身影從而降,直接將紀曉芙攬起,又以左手對上滅絕師太這一掌。
滅絕師太身懷四十多年的峨眉玄功內力,可在這一掌之威下,卻如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她整個裙飛出去,重重地撞在樹幹上,已受了內傷。
“師父!”
丁敏君和貝錦儀不禁臉色大變,但見滅絕師太身影再起,這次卻是鉚足了十二成功力,要再和對方拼上一拼!
再對一掌,這一回,滅絕師太只向後退了三四步,而對方仍舊是紋絲不動。
她忌憚地望向那面容俊朗的年輕人,一旁的丁敏君驚呼道:
“師父,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對您出言不遜的賊!”
丁敏君見劉風將紀曉芙抱在懷中,心中頗為吃味,酸澀挑撥道:
“看這樣子,他不定也和師姐有一腿!”
話音剛落,丁敏君便結實挨了一個巴掌。
滅絕師太瞪了她一眼,冷冷道:“回去把峨眉戒律罰抄一百遍,嘴巴放乾淨點。”
丁敏君摀著火辣辣的臉頰,看向紀曉芙的眼神中憤世嫉俗更深。
滅絕師太忌憚地望著劉風,這人她自是記得,在武當紫霄宮上大出風頭,還揭露了少林的醜事。
後來各大門派一調查,便知道,此人便是不久前大漢子送到華山拜師學藝的九皇子。
當日在武當山上,並未見他出手,是以眾人都不知曉他的實力。
此刻滅絕師太與他兩次對掌,心中的震撼是無以復加。
年紀,內力之深厚已遠在她之上。 在面對劉風時,滅絕師太依稀感受到了金頂幾位長老身上才有的氣勢。
莫非,他已入先之境? 這絕對不可能!
滅絕師太不相信世上竟會有如此年輕的先高手。 若是真的,那他們這些人都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但這劉風武功再高,背景通,她峨眉派底蘊深厚,自也不懼。
“劉少俠!”滅絕師太嘴硬道,“華山與我峨眉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師太搞錯了,這是我個饒意思,和華山無關。」劉風燦爛地笑道。
滅絕師太瞪了他懷中的紀曉芙一眼,冷冷道:“還不下來,你還要當著為師的面,摟摟抱抱多久?”
被劉風抱在懷中的紀曉芙這才意識到不妥之處,輕輕拍了拍劉風胸口,示意他趕緊將自己放下來。
劉風將她放下,輕聲道:“曉芙,你去瞧瞧孩子。”
紀曉芙臉色微紅,他這叫法倒似孩子父親一般。 但此事皆因她而起,怎能讓劉風一人在此涉險?
她搖了搖頭低聲道:“你當心我師父的倚劍,那劍厲害得緊!”
滅絕師太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丁敏君趁機訥諷道:“紀曉芙,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這時,劉風猛地伸出手,嚇得丁敏君趕緊縮到了滅絕師太身後。
「看來某人是巴掌還沒吃夠?」劉風搔了搔頭,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丁敏君瑟瑟發抖不敢話,滅絕師太心中分明,今日不請出倚劍,定不是這子的對手了!
但她身為峨眉掌門,今日絕不能忍氣吞聲一走了之。
“請倚劍!”
滅絕師太大喝一聲,解開背上的布囊,露出一方劍匣來。
再將劍匣打開,便見其中靜靜躺著一柄四尺來長的古劍,通體金黃,劍鞘上隱隱發出一層劍氣,雖未出鞘,然卻有驚動地的氣勢。
滅絕師太手中的玄鐵扳指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光,握住劍柄,連劍帶鞘向劉風斬出一道劍氣。
感謝書友、我有六尺糕、Aenyo、超神星矢、重生的呂布的推薦票,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