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山谷,山谷裡開始熱鬧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九城迷迷糊糊的醒來,眼前模模糊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隻感覺全身酸軟無力,肚子中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一股強烈的便意迫使他睜開雙眼,但是不知道為何眼前一片白茫茫,仿佛有什麽東西遮住了他的眼睛,根本就看不清事物。
但是肚子裡實在太難受了,一骨碌爬起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片石頭堆上,不管那麽多肚子裡就如同有什麽東西要破腹而出一般。
四下裡看了看,入眼盡是很多不規則的石頭。剛一站起來隻覺腦袋中疼痛難忍,隨即腦袋裡面一陣天旋地轉,好懸沒摔倒在地。
肚子中一陣翻江倒海,張口就噴出一口獻血,隨即哇的一聲,狂吐起來。
這一刻仿佛時間都停止了,吐罷多是,直到胃裡再沒有任何東西,又匆忙的找個地方解決了一下,那也是一陣狂泄,全身酸軟無力。
搖晃著走了幾步,眼前依舊是白茫茫一片,似是濃霧朦朧間看不清東西,又好像在夢裡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時楊九城突然聽到一陣流水的聲音,聲音不大應該是前方不遠處。
循著聲音,慢慢的搖晃著走過去,或許是因為全身酸痛的關系,雖然聽上去只有幾米的距離,但是楊九城卻仿佛走了好久,都沒有走到溪水邊,最後腳下一絆摔倒在地上。
想要在爬起來那可是千難萬難了,此時頭腦中什麽也沒有,只有不遠處傳來的流水聲,往前爬了幾米,直到整個人爬進溪水。
狂喝了幾口溪水,楊九城全身無力的躺在溪水裡,任由水流過身體。
慢慢的楊九城躺在溪水裡,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九城猛然驚醒,胳膊上被什麽狠狠地咬了一口,劇烈的疼痛使他醒轉過來。
劇痛的地方有一隻山貓,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正在不斷撕咬,想從他的大腿上扯下一天肉來吃。
楊九城一聲大吼,順手抓起一塊石頭碰的一聲打在山貓的腦袋上,小東西吃痛瞬間松開嘴,扭過身子嗖的一聲跑掉了。
忍著劇痛,楊九城甩了甩頭腦袋裡盡是眩暈,眼睛還是白茫茫一片,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如同瞎了一般,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記憶就停留在昨晚山巔小院進門的那一刻,其余的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此時身在何處?不知道。
“拴子?拴子……”楊九城試著叫了兩聲,但是山谷裡有回聲,只有回聲,沒有人應答。
聽著身邊的水流聲,茫然不知所在。這裡是哪裡啊?
掙扎著爬起來,爬了幾下,河邊的石子硌得手和膝蓋生疼,終於又爬回了水裡,伸手據了水,盡量的清洗眼睛,冰涼的溪水使眼睛都是冷冰冰的,但是雙眼連一點光都看不見。
楊九城到此時才意識到,雙眼已經瞎掉了,怎麽會瞎的呢?一點也想不起來。
拴子在哪裡?兩個人一起進去的,到現在怎麽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他去哪了?
坐在水裡想了半天,每一絲細節都在心中反覆得捋了一遍,那條崎嶇的石板路,那道陡峭的台階,山頂巨大的八卦圖石器,幽暗的吊橋和那躲在濃霧裡的小院子,還有那個盲眼的年輕女子……
那個年輕的盲眼女人?難道是她把我們害了?難道我已經死去了?這是哪裡?難道是地獄?
楊九城沒死過,
也不知道死是什麽滋味,也沒見過死後的樣子…… 這一切透著迷茫和不解。
就在楊九城迷茫的時候,一陣馬蹄聲突然由遠而近馳來。
“駕”一個粗魯的聲音操著衡州地方特有的嗓音催馬加鞭。
“嗯?”楊九城猛然醒悟過來,“有人嗎?”
這一聲大叫果然吸引了那人的注意。
“籲。”那人一拉韁繩,就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緊接著那人跳下馬,噗噗的跑過來,“你是何人?”
“楊九城。”
“你在這裡幹什麽?”那人問道。
“我眼睛看不見了,麻煩兄弟幫忙問下路。”
“你是大堯人?”那人狐疑的問道。
楊九城心裡一驚,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衡州大嶺清水灣人。”
“你是清水灣的?”那人有些驚訝,隨即說道:“我是西河溝的林欣平。”
“林欣平?”楊九城聞言頓時心裡非常的激動連忙道:“你父親叫林濤對不對?小時候我經常去你們家偷桃子吃呢!”
林欣平聽了這話在沒有疑惑“對對, 我是老三。不過我怎麽想不起來你?”
“楊義,清河灣楊義。”楊九城說道。
“啊!我知道你是誰了。”林欣平粗魯的嗓音帶著驚喜說道:“你怎麽到這來了?聽說你不是從軍走了嗎?”
楊九城聞言滿臉的無奈,說道:“一言難盡啊!兄弟。”
“那就不說了,咱們都是老鄉,說什麽我也把你帶回去。”林欣平說著上來拉住楊九城的胳膊問道:“你這眼睛怎麽弄得?”
“昨天還能看見,睡了一覺不知道怎麽就這樣了?”說著歎氣頓足。
“難道是瘴氣?昨晚你遇到瘴氣了?”林欣平拉著楊義問道。
楊九城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昨天的情況太詭異了,到現在他還沒捋清頭緒,難道昨天遇到了瘴氣,出現了幻覺?
“兄弟,你給看看這裡有沒有其他人,昨晚我有個兄弟跟我一起,現在找不到了。”楊九城拉住林欣平的手回身指著身後的小河說道。
林欣平四下望了望說道:“老哥哥,沒見到別人啊!這裡是一處河岔口,河水很深,兩邊都是大石頭,從這裡向北是四岔河,在往北就是北夏了。從這裡往南是七仙嶺,再往南是老盤山,然後就是三水關了。”
隨著林欣平的介紹,楊九城對於三水關可是輕車熟路,因為三水關再向南就是大堯衡州地界,過去四十裡就是清水灣了。
“我怎麽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