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將軍,今天貌似不是你的執勤吧?”
就在這時,城門令簡叢生突然問道:“昨天是秦將軍,今天算下來應該是老胡才對,怎麽把您派到我們這裡來了?”
商有亮聞言也是一怔,隨即也有些感到奇怪,但他一直大大咧咧對這些人事調動,不怎麽上心。
滕實遠哈哈一笑說道:“胡將軍說是有事,軍部調我過來頂兩天。”說著揮了揮手,讓軍卒給打開了城門。
徐文英見狀如此大搖大擺的出了城門,一路向南折而向西去了。
商有亮很快辦理完交接,非要拉著滕實遠在城門的哨所喝上兩杯。
這軍中甚少飲酒,但是卻並不阻止。軍部有戰事時是禁止將軍們飲酒的,但是沒有戰事時就不限制他們小喝幾杯了。
平日裡,這些將軍們私下裡都是大酒鬼,每個人都是三五斤的量,喝個一兩杯也就是聊勝於無,無傷大雅。
一旁的城門令也基本交接完畢。小小城門也是一個小朝廷,不但有武將把手,更有文官監督。城門令主要負責過往車輛,進城人數,到貨,迎接,調查,限制過往行人之權勢。
一般士兵隻管站崗放哨,其余事物有城門令負責,將軍只是平日裡執勤,可不管給你那點破事,更不要說幫忙收費了。
戰士就是保家衛國的,不是一些小吏專門收過往行人的錢財。在大堯,這種堵著城門要錢的如果被人告發,那可是要給收黑錢士兵一文錢一刀的,那是真正的千刀萬剮。
所以軍政要分開管理,滕實遠隻管城門的安全,而城門令管理進出貨物。
不過城門令也是分成白天和夜班的,滕實遠夜班執勤也是帶著城門令一起交接防務。
簡叢生看看時辰,又看了看滕實遠,心下腹誹了一聲,“今天不會出貨吧!”
就在這時,翁城方向城門突然打開,一隊車輛出現在那裡。
簡叢生見狀臉色不由變了變,剛要交接令牌卻是停了下來。
隨著車隊慢慢走近朝陽門,簡叢生的臉色從驚訝變得豬肝色。這是要出大事啊!
滕實遠注意到了這一情況,轉過身看向那一隊車輛,臉上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獰笑。
“停車,幹什麽的?”滕實遠直接伸手一攔高聲問道。
“我乃戶部員外郎邱應,奉尚書之命,給南城護國軍運送糧餉。”邱應不慌不忙的說道。
“可有戶部侍郎令箭?”滕實遠心中冷笑,但該要的手續一點不能馬虎。
邱應聞言頓時感覺不妙,但是故作鎮定的道:“你是何人?”他是真的沒見過滕實遠。
主要滕實遠一直負責的並非南門,而是一直在東門和北門設防,邱應雖然一直在戶部但從沒有有過北門運過貨物,當然不認識這位銀甲將軍到底是誰。而且,出來前要有人交代過,這一趟守城的盡是自己心腹,不用著急。出城時自有人接應,故而並未太過擔心。
滕實遠不慌不忙拿出剛剛交接城防的令牌一揚手,“看到這個是什麽了嗎?”
邱應雖然表面裝作鎮定,但是看到城門的守將令牌時,心裡還是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所有人下車接受檢查。沒有戶部侍郎親筆簽發路引一律不能出城。”滕實遠一揮手,手下五十余名兵卒“呼啦”一下將邱應的車隊圍了個水泄不通。
“你這是幹什麽?”邱應心虛的問道。
這時城門令簡叢生突然快步來到滕實遠身前說道:“滕將軍,
這是戶部員外郎邱應,不要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自家人。” 滕實遠見狀,一擺手手下兵卒手中長槍弓戟,鋼刀寶劍紛紛出鞘。根本就沒有因為城門令的阻攔放松任何警惕,反而拿出兵刃將這一行車隊圍的更死。
“怎麽回事?”商有亮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以前也曾有這邱應送過貨物從他跟前經過,一般都是由城門令去協調解決,最終放不放行全由他做主,自己落得清閑。
“滕將軍,為何這般發火,此人是戶部官員,這些小事就讓簡城令處理就完了,咱們還是去喝一杯吧!”商有亮走了兩步,看著滕實遠一邊笑著一邊道。
滕實遠斜睨了他一眼,口中卻道:“城防城務為首要之事,喝酒之事容後再說。”說完看著邱應問道:“出示戶部侍郎手令,否則據不放行。”
邱應聞言臉色頓時有些慌亂,但是他乃是四品員外郎,級別遠在滕實遠之上,遇到這樣的事只能說倒霉,到還不至於不能應對。
“我乃是奉了戶部尚書劉大人指令,運送軍餉出城,敢阻攔者形同造反,怎麽?你還要阻攔與我。”
“你是奉了誰的指令?”滕實遠撓了撓耳朵表示未曾聽清。
邱應見狀發生說道:“我是奉了戶部尚書劉啟威之命,押運糧草出京。”他以為對方聽到戶部尚書是有些怕了。
可是,就在此時,只聽翁城城門上有個聲音傳來。
“大膽邱應,竟敢假傳指令,我什麽時候命爾等運送糧草出京。”
邱應聞言嚇了一大跳,直接從馬車之上摔了下去,急忙轉頭看去。只見身後翁城之上,燈火輝煌,一個身穿紅袍雲帶的一品大員,站在城門上說道:“爾等假借我之於令,私盜國庫,販賣軍需,其形可誅。滕將軍將這個禍國殃民的敗類給我拿下。”
“得令!”滕實遠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縱馬上前長槍一指,對周邊的兵卒說道:“給我綁了!”
“是。”
邱應此時臉色煞白,體如篩糠,一點反抗的心情都沒有。
滕實遠回頭一看,只見成城門令簡叢生一臉的震驚,“將他也給我拿下。”
簡叢生聞言臉色大變,身子猛然向後一動,腳下猛然發力,身子頓時拔地而起,向著馬道之上落去。
“嗯,好俊的身手!”
這時馬道之上有個女子的聲音說道。隨即一條人影從馬道之上的飛起,抬腿一腳正踢在簡叢生的面門之上。這一下來的飛快,簡叢生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覺面門一疼,已經被踢中。
慘叫一聲,簡叢生掉下城牆,也是他功夫扎實,臨危之時腰間用力,身子穩穩落在地面。卻哪裡敢說話,身形再次轉向,向著東面的城牆之上飛起。
“嗖”的一聲輕響,從東面城牆之上射來一支冷箭,夾著弓弦輕顫之音,一聲慘叫再次響起。
簡叢生剛剛拔起的身形一抖,一枚箭矢如同流星一般,直接將他肩膀射穿,箭尖透過肩甲透體而出。這一剪竟然又狠又準,身在半空的簡叢生萬念俱灰,身體噗通一下栽倒在地,已然重傷。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東城牆上站了一人,一身黑色長袍,手持長弓,傲然而立。
“多謝英將軍出手相助。”滕實遠連忙拱手相謝。
眾人才恍然大悟,那東城牆上的乃是三品車騎將軍布星司神射營英子成。此人天賦異稟,神射弓法獨步天下,百米內百發百中,例無虛發。
只見英子成點了點頭算是還禮,身子一轉消失不見。
“綁了。”滕實遠大吼一聲,隨即向馬道上一抱拳,“多謝姑娘出手相助,滕某感激不盡。”
馬道上那個身形只是笑了笑,並未發聲,身子一扭只見白影一閃,消失在了城頭。
邱應將所有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再無生戀,這是早已預謀已久啊!今天是針對自己來的,不然不會這麽巧。心下一琢磨,猛然發狠,自己這一次恐難逃一死了,與其東窗事發不如現在就死,想到這裡大嘴一張就要咬舌自盡。
“噗”一塊石頭直接塞進邱應口中,立刻有兩人上來將他的嘴巴封起,這一回連最後的機會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