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進度。”
車隊因為耽擱了一陣,這時再上路就需要全力奔行了,不然可趕不上傍晚的行程。
本打算在前面的馬家堡用過午飯休息片刻的,這樣一來眾人也只有吃了午飯就要繼續趕路了。
馬家堡是從富山州到京城的必經之路,這裡有一處關隘。
“怎麽還不來?”
守將安誠信是一位五品都尉,在此已經守了十幾年的關隘了。此處乃是進入都城的必經之路,所以守在這裡的也是皇帝的親信,泰家天下的當年從龍之士的後人。對大堯來說,算是信得過的自己人了。
早已接到皇帝禦令的安誠信一早就已經守在了城門處,可是等了一上午也沒見到泰俞等人的車駕經過,心裡不由得打起鼓來。
“不會遇到什麽問題了吧?”安誠信想到這裡,心中暗暗琢磨,眼神看著前方的山路,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後大手一揮叫來十幾名兵丁,跨上戰馬手握一把大刀“兒郎們,跟我去迎一迎幾位殿下。”說著縱馬向城外便走。
從那處滑坡地點到馬家堡可是有著一段距離,其間有兩個山寨確實有些麻煩。但是安誠信早已告知了對方,今天說什麽也不能下山打劫,否則會出大事。
飛鼠山。
“老大,安誠信是什麽意思?今天這裡要過什麽重要的大人物嗎?”彭三看著埋伏在山道的飛鼠山大當家問道。
“哼哼”段世彪滿臉的橫肉,手握著一杆鐵刀,目光炯炯的盯著山腳的大路,“管他什麽大人物,來到老子的地盤,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也得給我臥著,不交買路錢誰也別想過去。”
彭三太了解這位老大了,這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在這富山州方圓三百裡內,段世彪也是一號人物。
這家夥出身是一個清白的農戶,那年因為欠了地主的糧食,父母被地主逼死,唯一的姐姐也被地主兒子糟蹋最後選擇了上吊自殺,含恨而終。
那時候段世彪就發誓,長大以後要為父母和姐姐報仇雪恨。自打那日以後,他遍尋高人學習了一身的硬功夫。學藝歸來,當時就約了幾個綠林朋友,血洗了那地主家,將他們上下一家殺得雞犬不留,為家人報了血仇。
也是因為此,被官府緝拿,最後走投無路只能上山當了強盜。
不過這廝有個毛病,普通老百姓他是不搶的,如果手下人敢搶附近的老百姓,那麽大鎑可是要發飆砍人頭的。對於一些過往的商戶,不好意思那是能搶就搶,但不會隨便殺人。但是對於官府,段世彪是從心底裡痛恨的,見了面不由分說男的全部殺死,女的搶回山寨。
雖然這些年在這飛鼠山落草為寇,但是與周圍的百姓秋毫不范,也沒有老百姓閑的沒事告官捉拿。
一些被搶的過往商客,大都知道這貨是個什麽脾氣,乖乖交了過道費,走這條路還是很輕松的。
段世彪很知道開源節流的道理,雖然開始對過往商客出手搶奪。但是時間一久,過往的商客都選擇繞道了,他的沒本生意也逐漸減少,最後到了一年都碰不上一次的地步,他琢磨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所以從開始的強搶變成了收過路費。如此一來,過路的商人才開始逐漸多了起來。
一次同路約莫十幾兩二十幾兩的銀子,交了錢貨物和人都能保證太平無事。
這飛鼠山是富山州通往藍玉城的必經之路,而且路途最近。如果從南軍州繞路,這一趟至少要三百多裡,
人吃馬嚼也得花費幾十兩,所以交了二三十兩銀子就能保住貨物和人,客商還是很樂意出這筆錢的。 “大哥,不對啊!前邊來的像是金甲羽林衛吧?”彭三眼睛最好使,一眼看到遠處山路上旌旗招展來的一隊人馬,人數雖然不多但是看那勁頭,像是一隊正規軍隊。
在大堯,敢打劫正規軍的可是沒有幾個,段世彪雖然很霸道,但是也沒膽子敢搶軍隊。
這是彭三的想法,可是段世彪的想法到底是什麽,誰又知道呢?
“那後面是一對車馬?看樣子是那個朝中大臣從此路過吧?”彭三看著遠處不斷接近的羽林衛,有些疑惑的說道。
段世彪也看到了車隊在軍隊的守護下逐漸從遠處而來。搶不搶?心裡盤算著這個問題。
看那一隊衛士,也就五十人左右,但是氣勢卻非比普通的軍隊。“這個情況還真是……咦?”段世彪一邊看著一邊尋思,突然他發現在那頭車的車簾掀開的地方,看到了一個非常美麗的身影,那美女身段修長,臉蛋漂亮的讓他不由眼前一亮。
“大哥,車裡面有女眷,那小妞長得還很不賴。”一旁的一個小頭目,看著不遠處正在接近的車隊,眼尖的說道。
段世彪別的愛好沒有,就是好色。雖然以前也劫過幾個女人,但是像這般漂亮的女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仔細看下,車裡面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漂亮的女人正在給男人倒茶。
“如此人間絕色怎麽能夠放過?”段世彪很快作出決定,乾他娘的。“兒郎們,搶他娘的,男的殺光女的搶上山當老婆了。”
呼啦,一聲山林間猛然傳來一陣大叫,兩百多人就這麽突然的衝了出去,將前面的山路堵死,有一部分人同時截住了車隊的後方退路。
王文路見狀大吼一聲“防護!”
頓時,五十名羽林衛分出兩對,一隊將前面的座駕擋在身後,另一隊由副隊長帶路快速奔向車隊後方,將走在最後的物資車輛盡數保護在中間。
泰俞見狀連忙走下座駕,原以為還是一幫山民, 卻不想這哪裡是農夫,每個人臉上充滿匪氣,手中拿著明晃晃的鋼刀,一個個殺氣騰騰。
“十三,你不要過去。”五皇子泰豐也是急忙走下車駕,快步來到前方,一把將泰俞的肩頭抓住。“這是一幫土匪。”
“五哥,不就是一幫土匪嗎?不要大驚小怪的,咱們哥幾個一起上,這天底下還有什麽地方不能闖上一闖。”泰俞微微笑的說道。
“哈哈……十三說的對。”這時只見第三輛車車簾撩起,八皇子泰安走了下來,三五步已經來到近前。“一幫烏合之眾也敢攔住孤的座駕?”泰安是大堯八皇子,也是皇帝冊封的信王。
說著大手一攔,走上幾步站在幾名羽林衛之間,看了一眼攔路的賊匪大聲說道:“有喘氣的上來一個,我到要看看哪個滾蛋敢攔我的座駕?”
段世彪見人群中走出一個少年,剛想上前卻見那少年已被一個大胖豬攔住。這一轉眼又來了一個年齡稍大的年輕男子,嘴角一撇,提著鬼頭大刀走了上來。
“段世彪在此!”段世彪一臉橫肉,寒著臉輕蔑的看著八皇子大聲說道:“此路……”剛要向下說,卻聽對方很是煩躁的揮了揮手。
“少跟我來這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本王面前敢說這路是你的,一會抓住我叫你扒皮抽筋,不得好死。”八皇子一聲冷哼大聲罵道。
段世彪聞言心裡就是一驚,眼前的年輕人竟然是一個王爺,這尼瑪真是流年不利,千算萬算沒算到來的這車隊竟然是大堯皇帝的兒子,這下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