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滿城都在關注大鬧天宮大戲的開場時,戶部侍郎此時還在忙碌。
今天是都護軍運輸軍需糧餉的日子,對於城外的那隻軍隊,戶部每月分三次要給大軍運送糧食。
這是都護軍每月必要走的流程,所需錢糧需要由戶部直接撥發運送。
往日裡由左千牛徐朗負責押運,由戶部軍備處直接下發,再到京城北糧倉調撥糧食運到城南都護軍駐地進行交接。
這左千牛徐朗也就是戶部侍郎徐萌祖的大兒子,徐文英的兄長大哥。不過今天徐朗竟然突然鬧肚子,根本就無法進行押運。
經過一番折騰,最終徐萌祖讓徐大老虎徐文英走這一趟,引得大姑娘十分的惱火。本來約了楊慕到戲台去看熱鬧,卻被臨時抓了壯丁,想想都叫人抓狂。
沒辦法,誰叫自己的老爹是戶部侍郎呢?以前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事件,徐朗有事去不了就會叫徐文英走一趟,小姑娘對此倒也是輕車熟路,根本就不用擔心會出紕漏。
“哎呀,說好了今天晚上陪十三看大戲的,現在去不了了。”徐文英心裡一百二十個不樂意,但是禁不住徐萌祖的命令,父命難為啊!
徐文英心裡暗暗將自己的老爹恨得牙癢癢,但是看著徐朗蒼白無力的臉上掛滿了汗珠,心疼哥哥的徐文英還是硬著頭皮接了這趟差事。
原來的路線是需要從北大倉穿過藍玉城東大街,繞過太廟走直道出朝陽門,去往都護軍的西山。但是,今天直道被大戲台擋住了,去的時候已經看過了根本就過不去,主要人太多了,只能從北大倉出來直接向西,過玄武門繞北山關這樣過去,路途就有些繞了,多走出十余裡的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徐文英拉著貨物有戶部的特別通行證問題倒是不大,直接就過了北山關,要從西山繞過皇宮,走西城向南,最後還是要從朝陽門出去。
因為藍玉城是依山而建,西面沒有城門,那裡是懸崖峭壁根本就沒門,所以只能繞一大圈最後還從南面的朝陽門出藍玉城。
如此她走的很是囂張,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大夥都認識這位姑奶奶,手持金批令箭暢通無阻。
這一隊馬車總共十五輛,十輛糧食五輛蔬菜和水果油鹽之類。走在大街上招搖過市,非常的高調。徐文英也不是第一次這樣走了,主要太繞啊!藍玉城一些大型的鬧市區都在東城,西城相對比較清冷。
在徐文英的後面還跟了一支隊伍,也是一個路線出城。拉貨的是一個大人,一樣都是走XC區,也是出城去。
這一隊人馬數量和徐文英相同,都是十五輛車,上面的東西也基本一樣,這些東西都是見不得人的玩意。
北大倉每次假借運糧之便,偷運糧餉出城販賣,盡是按照狐假虎威的路線,跟隨千牛車隊出城,這樣前面的隊伍根本就發現不了身後還有這樣一支隊伍,每次各個環節打通關系,倒也走的很順暢。
但是今天因為東城主大街唱戲的關系,運糧隊也需要過北山關繞皇城走XC區繞道朝陽門才能出城。
北山關有接應的人,已經知會過了,所以這一關很輕松就過了。
“今天兄弟們辛苦了,等交了貨回來咱們好好喝一口。”押運糧草的是戶部員外郎邱應。
西城街道比較狹窄,因為藍玉城在建設的過程中考慮沒有西城門,西城主要是一些官員和大臣的家。
劉季大將軍的家就住在西城錦山道,
今天劉季休息了,將自己的兒子叫出來好好的修理一番。這小子最近沒少惹事,最主要的還在前幾日將泰俞的貼身劍侍給打傷了。 雖然泰俞沒有責怪劉季,也去過了劉府,當面感謝了劉季及劉春華的援手之情。但是,泰俞看劉春華的眼神明顯不對,細問之下才知道劉春華失手打傷了秋香之事。
劉春華和泰俞也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了,兩人年齡相仿。劉春華天生不喜歡留頭髮,有一根頭髮也得揪去,非得是光頭才舒心,所以私底下大夥都叫他劉瓜瓜。
劉春華其實心裡才憋悶,他的武功不是最好的,但是弓馬戰陣大戟長槍練的是軍隊的正統功夫,卻是受過高人傳授。
年紀輕輕剛滿成年之禮,已經是羽林輕車尉,正七品廊下將了。
在大堯將軍分為七階二十一品,從普通士兵開始,從七品武官,偏尉,正七品輕車尉。從六品建行令,校尉,正六品虎賁校尉。從五品輕騎尉或是中壘校尉,都尉,正五品中郎將。從四品輕騎將軍,都統,正四品衛將軍。從三品偏將軍,參將,正三品車騎將軍。從二品驃騎將軍,大司馬,正二品大將軍。從一品上將軍,中書廷尉,正一品上柱國。元帥。
但是現在是和平時期,根本沒有仗可打,想要出人頭地沒有軍功就只剩下練兵,操練兵馬了。
劉春華讓自己的老爹一頓海扁,心裡也是不服氣的。那晚跟秋香一交手就知道這小姑娘是誰了,兩人打了一個勢均力敵,正想好好較量一番,也沒多想就實打實的踹了秋香一腳。可是這一腳卻讓泰俞找上門來,劉季又對泰俞是死心塌地,聞言劉春華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咽了。
這兩天可把劉春華憋的夠嗆,為此劉季可是沒少虐待他,心裡面憋了一口氣,瞅誰都不順眼。
大老虎徐文英他不敢惹,但是戶部員外郎邱應他可不放在眼裡,直接就將車隊攔了下來。
“剛才押運糧草的車隊剛過去,你們是幹什麽的?”劉春華往路中間一站將車隊擋住了去路問道。
邱應不認識劉春華是誰, 隻覺得這個年輕人怎麽一身的怒氣,跟誰發脾氣呢?
“我乃戶部員外郎邱應,後面押送糧草軍餉,無名肖小何故攔路?”邱應坐在馬上抬頭問道。
“我知道你是誰,不用自報家門了。”劉春華帶了幾個家丁,劉季將他按倒儒林讓他活動活動筋骨,就帶著人往徐府找人下棋去了。“我是問你剛剛徐老虎已經押運糧草過去了,你這又是給哪裡送的東西?”
邱應聞言心中微怒,問道:“閣下何人?有何權利過問戶部事宜?耽誤了交接時間你付得起責任嗎?”
劉春華嘿嘿一笑問道:“你少拿戶部壓我,剛剛徐老虎過去的時候我已經跟他打過照面,沒說後面還有糧草?你們是那部分的,給誰送的糧餉?”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邱應心裡有鬼,不敢跟劉春華對面硬抗,如果這件事鬧大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只能用官位壓製這個小夥子。
“邱應啊?你不是說了嗎?我耳朵又不聾,但是戶部員外郎管錢銀帳簿,什麽時候用你押運糧草了,這我可沒聽說過。”劉春華也是出於好奇,就想跟這邱應問一問怎麽回事。
“小子你不配知道,還不閃到一旁,耽誤了交接時間,老子拿你見官。”邱應沉聲罵道。
“呵呵,我就是問問,你不願意說是嗎?那我還就不走了,有本事跟小爺我鬥上一鬥,我看看你邱應有什麽本事能把我見官。”劉春華不屑一顧的說道。
這都是什麽事,哪裡蹦出來這麽一個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