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蘭姨其實是在為我考慮,對嗎?”
少年突然激動起來,目光熠熠地看著她。
似是感受到了他炙熱的眼光,佳人別過了頭。
“小年,你便當做我生氣了吧,家主之死,我責無旁貸,更不能再讓你受得其他言語。”
她非常清楚,若是小年和自己傳出風聞,恐怕昏君暴君之名,越發坐實起來。
即便現在私底下有不少朝臣已經認為徐年乃是一代暴君,可是到底沒有更進一步,隻當做他是一個窮兵黷武的君侯也就罷了。
可是和先侯的妃嬪有染,那可就是孝道有失,並且輔以昏君罵名,百年之後亦被後人恥笑,她豈能讓他擔著這般名聲。
紀蘭自然知道少年對自己的心思,若是以往,許了也或可,但現在她卻要為他考慮。
不知何時,她對他竟也有了別的念頭來。
佳人心中恐慌和甜蜜流轉,最終在紀崇死訊傳來後,她決定孤燈作伴。
紀蘭陡然一驚,因為她的手卻是被少年給抓在了手心。
“蘭姨,你做的決定,可曾問過我的意見?孤,不準!”
他霸道地宣布,然後看著眼前的玉人,不覺靠近了她的臉龐。
看著她眼中尚且存在些許淚花,眼角淚痕可見,少年輕輕地貼了上去,幫她揩去了淚水。
“年兒,不可!”
佳人掙扎著起身,卻被他一把摟在懷中。
“蘭兒,無論如何,你若是為了我好,便留在我身邊吧,不然孤真的成了昏君又如何?”
聽到他的話,懷中的人兒又輕輕啜泣起來。
“年兒……”
她朦朧地感應著少年再次貼近自己,不過這次沒有再拒絕。
佳人的檀口中帶著一股清甜的芬芳,讓徐年有些舍不得松開。
只是當他有些胡來的時候,便被她推開了。
紀蘭臉頰通紅一片,脖頸都粉紅起來,她羞澀地低下頭,不敢看他。
“蘭姨剛才是為我縫製衣服嗎?讓我看看如何?”
兩人的關系第一次有了突破,徐年並不想要讓紀蘭有抗拒之心,她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代表著心中的枷鎖已經被打開,接下來緩緩而為之即可,不必心急。
對於旁人,徐年都沒有這般耐心,可是唯有紀蘭,他有種奇異的感覺,那是一種感情的升華和擁有,讓他竟感覺到了愛情的滋味一般。
所以,紀蘭是特殊的。
轉移了話題,佳人這才輕松了幾分,只是聽到他的話,忍不得又紅了紅臉。
“嗯,方才是在為年兒做了一件新衣,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知道他長得快了一些,所以紀蘭特意縫製大了一號,若是沒長,那倒是就大了。
“我試試吧。”少年看向青衫,脫下了身上的大氅。
又待親自脫開深衣,卻被一雙素手拉住了。
“我幫你吧。”清冷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慌亂不已。
紀蘭心中有些混亂,以往也不是沒有幫年兒穿衣,今日怎的這般手抖呢。
她不知道,隨著兩個人感情的轉變後,她對少年再也不是原來那般從容淡定的看小孩的姿態,而是把他當作了一個真正的男人看待,何況還是她動了心的人,心裡自然慌了。
“蘭姨,辛苦你了。”他這般說著,攤開手任由紀蘭施為。
直到深衣去除,又將青衫穿上,紀蘭這才恍惚道:“年兒果真長大了。
” 青衫貼合不已,顯然大了一號的情況下,是少年又成長了許多,比原來還要壯實一些,身體流線型的曲線都變得清晰不少,惹得佳人側過了臉頰,不敢多看。
“還真挺合適的,蘭姨蕙質蘭心,對我了如指掌。”
他揶揄地看向佳人,惹得紀蘭嗔道:“年兒休得胡說,都是君上了,不要這般調皮。”
猶記得他以往來尋自己的時候,還是一個乖孩子,如今卻真的長大了。
看著少年英武不凡的模樣,她突然更加欣慰起來。
徐年伸手牽住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感受著那一抹冰冷。
“蘭姨,今年戰事暫且休怠,我也可以常在宮中,以後我經常過來尋你。”
紀蘭則是反過來握住他的手,擔憂道:“戰場混亂不已,常有廝殺爭鬥,年兒以後還是不要再去了。”
想起他在戰場上的時候,身在青宮中的她可並不似表面上的輕松自在,總是輾轉反側,憂心他受到傷害,有時候深夜以淚洗面,第二日又恢復了鎮定,免得惹得宮內亂事。
沒有人知曉這些,她也不打算和他說起。
可是擔憂還是溢於言表。
徐年笑了笑,道:“蘭姨可知我如今的武道修為如何?”
紀蘭怔了怔道:“似是入了宗師境界。”
少年點點頭,身上卻有一尊獨霸天下的皇者虛影從身後飛出,身穿九龍袍,頭戴冕旒冠,手持神龍劍,端的是威武不凡。
“這!”佳人捂著小嘴,有些驚駭地看著這一切。
徐年傲然道:“其實我已然成了法相宗師境界,這世上能殺我的,不過區區幾人罷了,而且我時常駐於大軍之中,哪怕是大宗師,也絕殺不了我。”
系統的國運增加,同樣給他修為加持到了大宗師之下最強,法相巔峰境界,根本不用他怎麽修行。
連帶著自己的劍法和身法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換到之前面對太一那般的大宗師,他再也不會有那般如芒在背的感覺。
以神龍真經的神奇之處,他相信以自己現在的力量,哪怕打不過大宗師,卻也可以過一過手,甚至打個平手也並非不可能。
當然,這是面對初入大宗師而言,對於天下第一劍薑岱,那差距就挺大的。
大宗師同樣分了級別,不過是按照意境來算的,還未曾達到這個境界,徐年也是一知半解。
畢竟徐國從未出過大宗師,對於大宗師的了解實在太少了,而大宗師們,可不會將自己的信息暴露予人。
所以大宗師境界以上,都變得十分神秘起來,在常人眼中,大宗師已和陸地神仙一般了。
紀蘭作為博覽群書之人,對於武道雖不算精通,可也不是無知者,自然明白法相宗師意味著什麽。
要知道徐國之前最強的也不過是以大司馬鮑叔衡為首的四大元罡宗師罷了。
佳人眼中充斥著驚喜之色,隨後又有些遲疑道:“年兒,你是否用了什麽禁忌藥物?”
這世間神奇的東西不少,能夠讓人一朝成就法相宗師或許也存在,可是大多都存在極大的缺憾,甚至多數都是透支了生命來成就的,這類宗師壽命極短,不過數年就會逝去。
紀蘭自然擔憂徐年是吞服了這類藥物。
徐年搖了搖頭:“蘭姨,余生我還想要一直陪著你呢,又豈會如此短視?”
佳人臉蛋一紅,卻也去了憂慮之色。
有如此武道傍身,相信天下之大,年兒也應當無礙了。
至於怎麽修得的,她自是沒有詢問的意思,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