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兩敗俱傷

　“鳴金收兵，快快鳴金收兵！”

　看著己方絕攔不住的軍隊，言瞿急忙傳令。

　“有此軍在，我軍此戰難言一勝了！”他很是不甘心，心中的惱怒和憤恨更是難言。

　看著青龍旗，他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著徐年的名字，恨不得他現在就去死。

　“徐國何時有了這樣的軍鋒?”帶著疑惑，言瞿朝著人多的地方而去，不敢繼續當靶子，虎豹騎的威力他見識到了。

　本來已經攻上城牆的宋國先鋒大軍正在肆意收割剩余徐軍的性命，下一刻就聽到了撤軍的號令。

　樊武沒有回頭，也沒有貿然率領軍隊後退，因為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老將，就那麽惡狠狠地盯著他，一身煉虛罡氣毫不顧忌地施展，似乎是到了關鍵時刻，要背水一戰。

　兩人都是軍中驍將，自然明白響起的聲音是什麽意思。

　李成梁原本已經做好了最後死戰的準備，可是此刻卻神采飛揚起來。

　“樊武，爾還不退軍?難道不知本國君上正在攻爾後方不成！”

　他猜都猜的出來是君上到了，否則城下尚且有二十萬宋軍，一般軍伍支援怎麽可能撼動其軍?

　唯有君上擁有那般癲覆乾坤之力，才可讓宋軍疲於應付。

　樊武臉上不甘之色一閃而逝，眼中掠過一絲陰霾，看著城內僅剩的五千軍伍就在自己前方，只需要一柱香的時間就可以徹底拿下東谷城，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只能化為泡影。

　一步之差，謬之千裡。

　他很是憤恨地看了一眼李成梁道:“李成梁，某這一次能夠攻上東谷城牆，下次依舊可以，爾的項上人頭等著某來取，最好是和爾君主一起。”

　“好膽！”李成梁大怒。

　“諸位，隨本將殺了他們！”

　身後士卒本身就多有帶傷，李成梁的本意是逼退樊武就行，可是現在對方直接羞辱了君上，那君辱臣死，他唯有死戰不退了。

　能夠在這場戰鬥中活下來的，多是李成梁原本的遼東軍精銳，聞言自然緊緊跟隨他的腳步，朝著敵人殺去。

　“這幫瘋子，比老夫還瘋！”樊武罵罵咧咧地，卻是帶著人往城下退去。

　然後他這才看見遠處的戰場。

　只見宛若綠色海洋一片的宋軍之中，陡然出現了一群黑點，密密麻麻地開始佔據綠色的地盤，綠色已經驚慌失措，朝著四處散去，唯有一處緊緊不散，還不時有綠色圍攏過去。

　這必然就是言瞿所在了。

　雙方都在朝著宋國大將軍位置衝去，宋軍卻是匯聚得越來越多。

　別看並州狼騎和虎豹騎一路殺穿了敵軍，可是真正殺死的人並沒有太多，直到徐年帶領的大軍從後面而來，攜尾追殺這群已經喪失士氣的宋軍才取得不少成果。

　當然，當宋軍在言瞿極力調整之下，重新聚集的時候，剩余的十來萬人依舊形成了巨大威懾。

　看著幾乎快少了一半的軍伍，言瞿心痛得差點不能呼吸。

　誰能想到，他們正在緊急攻城的時候，徐軍居然從背後殺出。

　若是和宋軍相差不大的普通士兵也就罷了，幾萬人衝過來也沒有大礙，便是騎兵衝擊，言瞿也能輕松應對。

　可是並州狼騎和虎豹騎這樣的騎兵他真是聞所未聞，人均武道三關的修為不說，主將的勇武更是令人膽寒。

　二十大軍，生生被二人鑿穿了。

　兩軍就這樣在東谷城下對峙起來。

　然後徐年就從人群中騎著烈焰緩緩出現了。

　他看向前方綠的不能再綠的宋軍，大笑道:“言瞿何在?”

　對面沉寂了一下，然後才有人騎馬而出。

　“本將宋國大將軍言瞿，見過徐侯！”

　言瞿比起樊武來說，更像是一個將軍，身材魁梧，面容堅毅，頜下長須更是讓人覺得其非常可靠。

　“言瞿，孤如今已經到了東谷，爾等還要繼續攻伐徐國國土不成?”

　言瞿臉色一黑，這本來是宋國的郡城才對吧，但是他也不敢反駁。

　“徐侯，在下今日算是認栽，只是我君上收復故土之心甚堅，日後某還要攜大軍返回，還請徐侯做好準備。”他大方地告訴了自己還要繼續攻伐的事實。

　然而徐年對他搖了搖頭道:“今日孤沒有對爾等繼續追殺，已經是天大恩德，孤可不怕爾等再來，大不了再殺你們一次罷了。”

　他手持神龍劍指向言瞿:“去告訴宋欒，孤願和他罷手言和，日後不得踏入東谷一步，否則別怪孤帶領大軍攻向中谷，一路殺到商丘城下，孤說到做到！滾吧！”

　言瞿面色陰沉，卻只能對徐年拱了拱手:“告辭！”

　這場戰鬥落下帷幕，有些差強人意。

　甘興霸有些不甘心地問道:“君上，真要就那麽放任他們離開嗎?”

　“興霸不必著急， 日後孤必然還要帶著爾殺到商丘城的，何必急於一時呢。”

　徐年看向己方軍隊，其實也沒有比對方好到哪兒去。

　這種幾十萬人的大亂戰，有些顧頭不顧尾，很難有效指揮若定，所以徐軍不少軍隊衝去宋軍之中後，被對方以多打少，也造成了不少傷亡。

　仔細算下來，他帶來的七萬人馬，竟只剩下了不足四萬，而對方的死傷也差不多六萬而已。

　“還是這群郡兵和普通士兵實力太低了。”

　並州狼騎和虎豹騎可就沒有這種傷亡了。

　錦衣衛和虎衛軍更是沒有傷亡可言。

　收攏了殘余軍隊，並且讓人處理掉城外的屍體，他隨即帶著人往東谷城中而去。

　城門早已變得面目全非，盡管如此，卻一直未曾被宋軍攻破，進入裡面才發現，原來城門早就被李成梁用一根根巨木給封死了，便是對方利用巨象攻城，也是破不開城門的，這是典型的死戰。

　看著神色萎靡不振的李成梁，他只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就讓他下去休息了。

　“卿辛苦了，有事明日再說，今日好好休息，莫要多言。”

　殘余的遼東軍一個個血色蒙面，身上血汙殘留，都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殘酷。

　“還好是孤勝了，否則整個西部線路都要崩潰！”

　東谷城關系到南邊曹國，不能讓宋國參與到了曹國局勢之中，所以勢必要逼退對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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