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於謙入西城
聽了於謙的話,便是被叫做昏君的己鴣也思考了起來。
在他怎麽看來,似乎於謙的建議都是為郯國好的,而且人家還願意出兵幫助。
兩萬人罷了,也不怕徐國喧賓奪主。
“君上,臣以為此言可行。”
這時,郯國相邦叔昭出言了。
叔昭看上去已經頗為年輕,四十歲的年紀留了兩捋八字胡須,又有些奸滑之相。
“哦,昭相既然也說了,那便就這般做吧,號令諸郡貴族,每郡出兩萬大軍,兵發十萬,繼續開赴西城關,歸於司馬麾下指揮。”
“喏!”相邦叔昭領命,隨後大堂中卻傳來一陣陣的反對聲。
“君上不可啊!”
一名身穿紅衣官袍的白發老者雙膝跪地,身軀完全匍匐在地,嗆然道:“君上,歷來貴族為君主之本,是君上治理國家的基柱,若損貴族則難平民,平民為困,則天下亂也。”
“所以,臣冒死請君上收回成命,貴族不可輕動。”
於謙聽了由衷發笑起來:“哈哈哈哈,實在是笑話啊!”
聽見一個外臣在朝堂之上大聲笑了起來,沒有人不是臉色陰沉。
“使者為何發笑?”己鴣也是皺起了眉頭,稀疏的眉毛都快看不見了。
於謙拱手道:“外臣是在笑郯君治臣無道也。”
“好膽。”
“此爾乃是亂臣也!”
“那賊子,郯國之堂,豈能容你放肆!”
還好於謙及時說道:“郯君,在下以為,君乃是一國之主,所謂率土之民,莫非君奴,天下是屬於君主的天下,而不是貴族,君主才是一國至高無上的,而非後來居上,以為自己也是貴人的所謂貴族,難道他們,就可以使君上聽從其令,難道他們拒絕君主的命令,就可以繼續逍遙法外嗎?這郯國,究竟是郯君的郯國,還是他們貴族的郯國耶?!”
己鴣聞言神色一動,看著滿朝臣子突然沉默不語。
“轟隆隆!!!”好似一道驚雷落在郯樂殿上。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對著己鴣大禮參拜。
“郯國乃是君上的郯國,君上所說的一切,皆是郯國臣民所要遵守的,還請君上恕罪,臣等別無二心。”
於謙這一言,直接把郯國臣工嚇了個半死。
在這個君主是天的時代,任何人都不能違抗君主的命令,否則就是叛國,他們此時此刻都快要把於謙的祖宗都罵了好幾遍了。
這個狗賊,居然挑動君上的心思。
己鴣莫名地有些難言的興奮之色,看著於謙無比的滿意,這個外臣好厲害啊,要是自己的臣子該多好!
可惜人家是徐國北軍將軍,右司馬,不是他一個小小郯國國君可以拉攏的。
“於卿所言,甚合孤心,甚好,甚好!來人,賞!”
大喜之下,郯君也顧不得他到底是哪一國的了,都得賞賜才行。
於謙有些無奈地接受了賞賜,因為在興頭上的郯君,順便也同意了他帶領徐國北軍入境。
西城關。
這是一座和徐國固鎮類似的軍事重鎮,是郯國防禦北方強國最重要的一道屏障,地處西北邊界,位臨兩座山脈之間,是北方齊國和魯國唯一能夠進攻郯國的方向,若不然只能從莒國進攻了。
西城關中有一座司馬府,
因為郯國司馬成益常年前來坐鎮西城,所以己鴣特意為他建造了這處住所,以示恩寵。 還別說,這些手段雖然簡單,但是卻讓成益越發忠心,也只有他,能夠帶給己鴣安全感。
無論多少貴族和相邦說多少成益的壞話,他都從未理會過,也許他也就是這點明白事理之處了。
其他大臣死多少都行,成益不能出事。
此刻的司馬府中,一身血汙的成益正坐在主位上,看著手下將軍校尉一個個報告傷亡和物資情況。
“沒想到我軍十萬大軍依關抗魯國二十萬大軍,傷亡依舊如此慘烈,兩國軍鋒相差實在太大了些。”
成益由衷感歎道。
“是啊司馬,魯國攻勢太強,若是這般繼續下去,恐怕不出十日,我軍就要被擊潰了。”
一名校尉苦澀地出言,讓成益也是與有悲戚,他很清楚以郯國的實力,是絕對抵抗不住魯國攻伐的,何況君上都沒有全力襄助他守城。
魯國大勢來襲,若是不盡其一國之力,那麽終究只有敗亡一途。
“諸位放心,本司馬已經寫信前往郯城,相信君上很快就會派來援軍,以襄助我等抵禦魯國。”
他當然寫信了,可是卻不抱任何希望,君上的郯城之中也不過剩余一萬禁軍守護而已,怎麽可能還有多余的力量呢?
此時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穩定軍心罷了。
諸將其實也差不多明白,可是心中總得抱有一絲念想,萬一君上突然失心瘋了下令呢。
然而數日後,諸將看著遠處快步前來的援軍,瞬間覺得君上絕對就是瘋了。
居然派來了十萬大軍,這簡直太假了吧。
當成益得知是一位徐使出言,使得君上願意逼迫郯國損友貴族出兵之後,他都想要見一見那位徐國名臣了。
這個願望很快就實現了,因為於謙也早就做好了讓北軍出發的準備,只要北邊有消息傳來,北軍即刻開赴北邊戰場。
其中徐國北軍的糧草消耗,一切都是由郯君負責了,不用後勤押送糧草,讓行軍能力大大提升,不過數日,就行到了西城關。
郯國不大,約莫只有徐國三分之一,而且除卻北方兩座山脈,其余的地方遍地平原,行軍自然很快。
南方依托徐國境內的山脈,郯國同樣修建了一座軍事重鎮和固鎮隔山相望。
瞬間,小小的西城關中就湧入了二十幾萬大軍,使得人影幢幢,資源消耗極快。
“這位就是於謙於司馬吧,在下成益有禮了。”
成益對於這類文武雙全的人一般都十分敬佩,態度恭謹萬分。
“成司馬客氣了,在下於謙何德何能當得起司馬如此大禮呢。”
於謙謙虛自若,並無驕縱之心。
“哈哈,若非於司馬,我軍的處境當是十分困難,便是在短日之內被魯國擊潰也是尋常,所以這恩德某是記住的。”
兩人相對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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