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殿。
這是取明月的名字和她的國土命名的。
徐年抵達這裡的時候,發現這處宮殿挺僻靜的,殿中卻有銀鈴的聲音傳出。
“君上,可要老奴進去通報一聲?”高吉害怕明妃娘娘衝撞了君上。
他是見過明月的,清楚她的性格。
說實在的,有些天不怕地不怕。
徐年微微一笑:“不必,孤正好去聽聽她們在聊什麽,你便在此等待吧。”
“喏。”這次換作老太監眼角一抽了。
沒想到君上還有這等惡趣味。
踏入宮殿之外,徐年竟也沒有看到有侍女在此。
看來明月正是在和帶來的侍女說著話。
他頓時放開了大宗師的感應力來。
在晉升大宗師以後,對於周邊的感知力,徐年起碼提升了兩倍,達到了數百米的范圍,只是平常也不會經常一直開著。
浪費罡氣不說,偶爾還會感知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妃嬪宮女上廁所解手一類,那多埋汰啊。
“鄭旦姐姐,你說父親怎麽會舍得把你送給徐侯啊?”一道好奇的少女聲音響起,聽起來就覺得有些古靈精怪。
“我不過是一介女子罷了,君上雖然想要納我為妃,可是討好徐國更重要不是嗎?”
一聲無比溫柔的聲音傳入耳中,讓徐年心神一動。
他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動人的嗓音,哪怕沒有看見此女,他也覺得必然是天姿國色級別。
靈動的聲音也不禁有些沉悶:“是啊,他把我送到徐國,無非也是為了穩住徐國,免得他的計劃被打亂了,父親這個人永遠都是利益當先。”
溫柔的聲音一時不答了,興許是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對不起啊鄭旦姐姐,這一次委屈你充當侍女了,以後都要和我在這青宮之中度過余生。”
“無妨,聽說徐侯也是一位英雄人物,或許他是你的良配也不一定。”
“噠~噠~”
徐年聽完了故事,故意弄出兩道聲音,免得殿中的人沒有準備。
“有人過來了。”靈動的聲音警惕道。
“咦?怎的殿外無人呢?”徐年故意作好奇走了進來。
他第一時間看見的就是兩位大美人並列一起的模樣。
一個是頭戴金釵,面容活潑可愛,有種娃娃臉的感覺,但是此刻正鳳眼直豎,有些不怒自威的架勢,看起來是常年身處高位的,應該就是越國的明月公主了。
另一個身著素色長裙,頭上並無多少裝飾,看起來是侍女的打扮,可是那張臉蛋,讓人難以將她和侍女聯系起來,顯然是明月口中的鄭旦姐姐。
徐年突然覺得有一個詞很適合形容她:“傾國傾城!”
這是他第一次用出這般形容詞來,可見面前的女人有多美。
便是比之他覺得最好看的李玄素,也要勝了半籌。
徐年這樣一個大男人闖了進來,少女自然不會以為他是什麽刺客或是侍從一類。
普通人可不敢穿著紫色常服。
“見過君上。”
她嘻嘻一笑起來,竟也沒有半點畏懼之心。
旁邊的鄭旦也福了一禮,看了一眼徐年後,那目光熠熠的眼神讓她不禁低下了頭。
“愛妃不必多禮。”
徐年反客為主,坐到了首位。
“明妃進宮以來,似乎孤還未曾過來看過,今日得閑,便特意來看看。”
明月好奇道:“君上,聽徐國之人說你才是徐國真正的第一名將?是不是真的?”
她倒是頗為大膽,和高吉所想的一般,天不怕地不怕。
普通妃嬪可不敢這般和徐年說話的。
徐年也不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明妃覺得此說法能否當真呢?”
她卻突然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沒見過你行軍打仗呢。”
“原來你對這些戰事有興趣。”徐年也不怕妃子有什麽多余的心思,便和她談起了軍中之事來。
明月聽得興致勃勃,而一邊的鄭旦則是偷偷觀察著徐年。
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講了些許他登臨君位後的戰事,徐年是不打算繼續了,過來也並非講故事的。
“明妃,她是誰?”徐年突然對明月問道。
明月看了看旁邊,然後“噗嗤”一笑道:“君上不是早就注意到鄭旦姐姐了嗎?我還以為會忍住多久才問呢。”
看她揶揄的樣子,似乎也並不介意。
徐年臉皮厚,倒也沒有臉紅一類,而是直言說道:“若是你的侍女,當不會如此絕麗才對。”
明月拉了拉鄭旦,讓她跪坐一旁,然後開始說起了鄭旦的事情。
鄭旦今年二十歲,是越國一處小地方出身的普通女子,因為家中父母早亡,她又從小長得顏色就非常好,被不少人覬覦,畢竟很多貴族的喜好就非常惡心,許多人想要討好他們,自然會在民間搜刮女孩獻上。
還好她的弟弟鄭且機緣巧合中學了武道功法,年紀輕輕就入了後天境界,足以保護她,因此得以平安長大。
後來弟弟從軍,屢獲戰功,特別是還參與了救援越王一戰,獲得了極大功勞,被提拔為了百夫長。
想不到的是,在她去探望弟弟的時候,恰好遇到了越王勾強慰問有功之臣,鄭旦被勾強看了個正著,隨後就要納她為妃。
入宮之前,安置在了明月公主旁邊的宮殿,平時和明月接觸較多,二人也就以姐妹相稱。
等徐國使臣范雎到來時,她正要被送往越王宮,卻又讓越王突發奇想地將她送來徐國,因為明月美則美矣,可是性格也讓越王很是頭疼,擔心她惹怒了徐年。
所以,鄭旦出現在這裡並不為奇。
能夠被越王看中,自然因為她天女一般的容顏,膚若凝脂,豔若桃李,加上那無比溫婉的氣質,讓徐年都稱讚。
“君上,鄭旦姐姐雖名義上是我的侍女,但是她本可以為妃的,還請君上給鄭旦姐姐賜予一道出身吧。”
若是沒有出身,那麽最終也逃不過妾妃的下場,連采女也不如,明月有些心疼。
徐年看向鄭旦:“旦兒覺得如何?”
鄭旦聽見他的叫法,不禁臉色微紅,從小到大,還沒人這般叫她呢。
而且她都二十歲了,徐侯也不到十八而已。
“妾……妾身願聽從君上之令。”
漂浮二十載,鄭旦最懂得安寧的生活來之不易。
她心中也不禁松了口氣,至少未來的夫君從一個老頭變成了少年,而且看起來性格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