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倉。
綿延的火勢已經被徹底控制住了。
諸將一起在原來的吳國海師大將軍府上等待著。
“秦將軍,不知城中百姓是否已經安置妥當?”於謙看向玄甲軍之首秦瓊問道。
秦瓊長身而起,拜道:“大將軍放心,玄甲軍來回巡視之下,已經沒有人再繼續趁亂作案了。”
於謙乃是南征大將軍,自然可以這般稱呼。
而一般遇到這種被軍隊殺進城中的情況,一些地痞無賴就會趁機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是比軍隊還要惡心人的存在。
於謙自然不會讓百姓遭劫,所以第一時間把最精銳的玄甲軍派遣出去,由程知節和尉遲恭帶領人馬巡視。
於謙撫了撫短須笑道:“如此甚好,隻待甘都督的水師回營以後,玄甲軍便可前去換防休息了。”
都是後天將士,倒也不怕熬那麽一天兩天的。
“喏。”秦瓊不卑不亢地坐下,神態讓於謙更加滿意。
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某個決斷。
“甘都督還是沒有消息嗎?”
對於甘寧的狀況,他們自然都聽說了。
雖然其獨身一人去追吳柄有些危險,可是於謙也為之奈何。
總不至於把人繼續派出去。
關鍵是兩人隻駕了小船而去,隨便鑽入一條水道都讓人難以尋找,所以找人是不好找的。
“樞密大人,某回來了。”
甘寧興奮的聲音傳來,惹得堂中眾將紛紛起身。
聽著這聲音,似乎收獲很大。
特別是徐丞一家,更是期待地看向門外。
吳柄若是真的逃走了,他們才是最難受的人。
甘寧隨手提著一個包裹走了進來,第一時間遞給了於謙。
“樞密大人,甘寧不辱使命,拿到了吳柄的人頭。”
於謙倒也不懼,直接打開。
吳柄正死不瞑目地盯著他。
然而這副恐怖的場景對於軍中之人來說,已經司空見慣。
於謙此刻也不禁大笑起來:“好!好!好啊!”
“興霸,此戰你當數首功也!”
斬殺吳王親弟,吳國海師大將軍,這功勞確實很大。
徐丞已經走到吳柄頭顱面前,看著忿忿道:“可惜某家不能親手將其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也。”
“還要多謝甘都督殺了他才是。”
甘寧詫異道:“你們和他有什麽仇怨?”
原來徐年並未告知為什麽徐丞會投降徐國的事情,諸將自然不知道徐丞和吳柄之間的仇怨。
於謙應該是唯一知曉的,他打了一個圓場道:“吳柄作惡多端,自然是對徐丞將軍多有打壓,做下了許多惡事之人,死有余辜。”
甘寧雖然心中有些好奇,可是看著徐丞突然閉口不言,於謙也說了話,便也不開口了。
“來人!”於謙喝道。
“在。”
“將此吳柄的頭顱送往宣城,震懾敵軍軍心。”
“喏!”
“樞密此計甚妙啊,若是那宣城敵軍看見吳柄的頭顱,也該當知曉太倉已經被我等拿下,若是其中有聰明人,也該投降我軍才是。”副將敬佩道。
“不過小道爾。”於謙搖搖頭,並不在意這等馬屁。
“大將軍,接下來是否要攻打宣城?”太史慈有些好奇問道。
“子義不必著急,若是本將所料不錯,吳國南方已經大亂,哪怕那吳王得知太倉丟了,想必也顧及不上了。”
“反而其會抽調宣城的兵馬前往南邊,抵禦越國的大軍,所以我等只需要多等待些許時日,自見分曉。”
於謙侃侃而談,得到了眾將一致的稱讚。
還好他也沒有洋洋得意,只是從容安排道:
“接下來宣城方向既然沒有戰事,那麽諸位就帶兵往南繼續拿下吳國糧倉,將其控制在我徐國手中,哪怕越國攻破了梅裡,這北部糧倉之地也不能任由其拿走了。”
徐越兩國共伐,商定的歸屬問題就是誰攻下的地盤就屬於誰的。
吳國總的可分為三大塊地盤。
北部以翡翠江和徐國隔江相望,而南邊和越國劃灌江而治,中間則是有一條梅裡河流經中原大地,將吳國一分為二,在其盡頭入河口的地方,初代吳王在此建立了梅裡城,成就了強國吳國的根基。
後來又歷經了幾代吳王的治理,土地人口漸漸得到擴充,開始往南北發展,最終得萬裡之土。
再就是梅裡河北部兩千裡之外還有一座山嶺,叫做吳嶺,把太倉到梅裡再次分開。
吳嶺以南多丘陵,耕地甚少,往北則是廣袤的三千裡沃土糧倉,直至太倉,太倉之名,正是歷代吳王對此處的褒揚。
與之對應的,則是梅裡河南部五千裡土地,土地同樣十分肥沃,只是收獲的糧食產量和北方相差無幾,可見其中差距。
於謙自然不能將這些土地拱手讓人的。
“大將軍放心,到時候我等一定可以越過吳嶺,前往梅裡一探,讓那吳王大驚失色。”
“哈哈哈!”所有人哈哈一笑, 顯然有些勝券在握的意思。
倒是於謙比較平淡,安然地吩咐眾軍行事。
另外徐丞則是被安排收服那些新投降的吳軍。
若是真的要進攻宣城,這些吳軍的作用也不會小。
最重要的是,徐年的意思是讓他考察一下徐丞,若是可以的話,那麽未來的海師大將軍也可能由他來擔任。
這就是現成的軍隊,只需要重新打亂,派遣新的將軍指揮即可。
徐丞的大將軍權限必然要被瘋狂壓縮,但是相對於他還能夠繼續領軍,就已經是徐年格外施恩了。
一切搞定,於謙開始寫捷報。
這一戰他徹底奠定了自己在軍方的威勢,以後統帥諸軍就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
北方,宋國。
商丘城前,看著漫天遍野的魯國軍隊,宋國相邦宋忌已經有些失聲,更別說年輕的君主了。
“忌相,這如何是好啊?”
宋康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知所措。
而下方的魯國上將軍狄虎正率領最精銳的青邰軍靠近城牆。
“城上的人聽著,爾等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即刻開城投降,本將軍還能饒爾等一命,否則城破之日,就是商丘雞犬不留之時,勿謂言之不預也!”
“混帳!”宋忌長須一顫,差點忍不住要破口大罵。
他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宋康:“君上,恐怕宋國的生死存亡,就在這一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