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並非真正的工匠,難以把握其中的工藝,材料損失更大。”
班明也只是見過老友鑄造過幾次,真正讓他親自督造,難度還是挺大的。
“你那位老友實在不肯出山?”
徐年打起了他說過的那位工匠大師的主意。
班明搖頭歎息道:“他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便是出山,也做不了什麽。”
說著神情不免有些悲哀,讓本來懷疑其中真實性的徐年頓時信了幾分。
“那有勞班大師繼續監造,之後你研究機關術所需的材料和財貨,孤會盡量滿足你的,不讓你失望。”
“當然了,孤也要提前和班大師言明,墨家可以在徐國傳法,可是其中不得塑造和君侯有關的不良言論,否則孤定不輕饒。”
控制輿情,向來是君主的必要,否則讓百家胡亂詆毀君主,讓下面的人產生不該有的思想,那就危險了。
屁股決定腦袋,當徐年是君侯的時候,自然容不得別人說他的壞話。
“這是自然,我們墨家修兼愛非攻之道,最是喜愛和平,幫助他人,怎會和君侯背道而馳呢?”
“這可不一定,你也代表不了墨家钜子。”徐年眼中有所深意。
班明一滯,囁嚅著不再多言。
墨家钜子前來徐邑數月,卻始終不見蹤影,還是讓徐年不少擔憂的。
也就是班明的出現讓他放松了一些,不然都懷疑墨家是不是要刺殺他了。
這天下俠客中,大部分出自於破敗貴族的家子,而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墨俠。
簡而言之,就是出身於墨家,或者信仰墨家學說的俠客,以武亂禁是常事,墨家總是培養出不少遊俠出來,亂國政事治安,這也是墨家流傳雖廣,卻總不被君侯承認為主流的緣故,誰喜歡自己的國中因為墨者而亂呢?
所以徐年也要和墨家約定好,亂法者,一律重罰。
看完了匠造司,徐年沒有回宮,而是來到了不遠處的司寇府衙。
在這裡,一座新的衙門被建立了起來,就矗立在司寇府衙旁邊百米,上書六扇門三個古篆,乃是徐年親自題寫。
“臣諸葛正衍,拜見君上。”
“臣慕容飭拜見君上。”
“無須多禮。”徐年難得露出霸道一面,震懾人心。
這番確實讓初次見到徐侯的二人心中震動,感受到那綿綿不絕,又隱約呈現法相的罡氣,更加駭然不止。
君上竟是一位法相宗師!
態度越發恭敬了許多。
兩個形象看起來完全不一樣的人出現在面前,正是徐年讓人請來徐邑擔任六扇門正副統領的北絕和南劍。
作為武林中名氣和地位最高的二人,實際上也難以違背徐國君主的意志,更何況兩人已經接近花甲之年,能夠得到君侯的認可,被請入徐邑擔任要職,就已經不枉此生。
所謂: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放在這個時代更是貼切。
江湖武林終究比不上朝廷來得正規,以後抱著鐵飯碗,總比每日擔驚受怕,害怕晚年仇家找上門來要好得多。
就是害怕晚年淒涼,所以武林高手都要收徒,以免自己絕學失傳的同時,也能夠幫自己抵抗仇人,這就是江湖的傳承。
諸葛正衍出身比較好,祖上是徐國貴族,可惜後來被收走了貴族頭銜,從此一落千丈,傳承到了他這裡,早已失去了先祖榮光,誰曾想還能時來運轉,得到了君上的青睞,
他自然變得忠心耿耿,恨不得立刻幫徐年做成事情。 南劍慕容飭就有些不太一樣,他來自北邊小國貴族,當初齊燕交戰,波及到了不少小國城邦,他所在的肥國也遭受滅國之災,隻身逃亡到了南邊,在徐國東海郡安身。
兩人一個灰白胡須,一個白發童顏,倒是和實際年齡有些不符的感覺。
不過徐年看著還不錯,特別是諸葛正衍那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和六扇門大統領的位置相得益彰。
再配合兩人一共四個弟子,直接組成了六扇門的基礎班底。
諸葛正衍的三個徒弟分別繼承他的拳,腿,掌,也被他取名為鐵拳,追風,冷霜,前兩人是青年男子,後者則是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子,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寒氣,讓人一眼難忘。
在三人身旁,還有一個不苟言笑的抱劍青年,劍眉星目,和南劍慕容飭的氣質十分相像,正是他的弟子無情。
眼看湊齊了四人,徐年心中一動。
“以後你們倒是可以稱為兩大神捕,然後四個弟子稱為四大名捕,代孤管轄整個徐國江湖武林,不使其生出亂事,關鍵時刻可以讓郡兵出動鎮壓地方,兩大神捕有權讓城衛軍輔助抓捕要犯,錦衣衛也可以配合。”
聽到徐年的話,諸葛正衍和慕容飭皆是大喜。
“多謝君上,臣等一定盡心竭力,為徐國安穩效死力。 ”
便是修劍道的南劍慕容飭,對於這份工作也十分滿意起來,這名頭可比區區江湖頭子好多了,以後慕容家未必不能在徐國扎根。
比起諸葛正衍,慕容飭反而有著家人孩子,更渴望穩定的生活。
六扇門今日開始,正式啟動。
其中正統領位比中大夫,副統領位比下大夫,算是步入徐國公卿一列,至於四大名捕則是位比上士。
再有捕快問題,徐年讓諸葛正衍繼續從武林中招攬,剩余的人自然是沒有卿士位置的,給的太多可不好。
而六扇門就是一個純粹的武林管轄衙門,裡面的人自然要從武林中選拔。
這樣的話,也會有部分江湖中人對成為六扇門一員有所期待和警惕,犯法之事將會大大降低。
搞定了六扇門的事情,徐年這才回了宮中。
剛在明華殿坐下準備處理奏章,毛驤便來了。
“君上,錦衣衛發現近幾日城中多了不少探子,更有人妄圖收買官員,均被錦衣衛察覺。”
看著面容嚴肅的毛驤,徐年倒是挺輕松的。
“是哪一國的人?”
“臣沒有打草驚蛇,所以暫且不知。”
沒有君上的命令,他也不好直接動手,難保君上會有其他計劃,畢竟現在他們在暗,敵人在明,並不怕一時半會的功夫就耽擱什麽。
若是君上不在徐邑,他或許才會自行下手。
“孤倒是挺好奇的,明日孤親自去看看。”
徐年一時間來了興趣,讓毛驤嘴角抽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