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祭物

　漸行漸遠，洛倫隨著懷揣著自身的那少年，在此回行之中，不斷觀察此奇特的無目種族。

　一路前行，期間，那少年不時拿出雕像，面龐之上，絨毛蠕動，似乎在感知什麽。

　洛倫通過這些天的觀察，發現從種族雖然無目，卻似乎是通過面龐之上的絨毛感知四周，另類的‘看見’物體。

　但若是被阻隔，如在那紅霧彌漫的山谷之中，便真的如同瞎子一般，‘看’不見什麽東西。

　洛倫聽著四周的聲音，不斷將這怪異的語言解析，與一些具體事物相對照，模模糊糊，也大概能猜測一番其言語的內容。

　不過還不太準確，洛倫繼續分析著其言語，以盡快將這語言掌握。

　不過，幸好此語言十分普通，非是一些蘊含奇異力量之‘真言’。

　洛倫學習起來，難度到是不高。

　若是如同傳說之中，那些有著奇異力量的‘精靈語’，‘龍咒’等古老語言，想要解析理解此種蘊含強大力量的語言，無疑是極度困難的。

　隊伍行進，洛倫結合目前所知，大概知曉此次前往紅霧山谷，是此種族的一種祭禮。

　此祭禮為此族的成人之禮，重要非常。

　為此，此族直接折損近一半的成人禮的族人都毫不憐惜。

　還未思考更多，洛倫的靈魂深處就傳來一陣痛苦。

　汙染流露而出，摧毀著洛倫的理性，那雕像表面，洛倫連模擬的那道氣息都維持不住，消散一空。

　靈性回流，為洛倫抵禦汙染的侵蝕增添一點助力。

　“不行，汙染過甚了……以我現在的靈性位階，根本就難以支撐此嚴重的汙染……”

　洛倫精神哀鳴，險而又險的挺過了此次汙染的爆發。

　理智有些恍惚，洛倫深知，除非再次有著靈界本源的幫助，以他此刻的位階，此種汙染，必定會將其精神汙染，軀殼異化，化為毫無理智的怪孽。

　“必須盡快開啟儀式，晉升靈之第三基石了……”

　洛倫之前本想著在無望之森修習至二階，再偷偷返回巫師之地，嘗試開啟儀式。

　但沒想到，竟被那三翅天鷹逼迫，迫不得已開啟那門戶逃生。

　隨著洛倫雕像表面那一層氣息消失，那少年似乎愣住了。

　其手不斷捏出一個怪異的手印，指尖擠出一滴鮮血塗抹在洛倫的雕像之上。

　似乎是一種奇異的方式，洛倫能感受到似乎有一股微弱的意念隨著那血液的塗抹浮現。

　洛倫此刻精神緊繃，被汙染衝擊的理智都有些渙散。

　此刻，一股陌生的微弱氣息浮現，似乎想與雕像建立聯系。

　雕像之中，一道殘留的汙染順著這一絲聯系迸發，瞬間，那少年張嘴嘶吼，在其面龐之上，一根根黑色的絨毛觸須不受控制的抖動，在其面上，一道道細微的裂口浮現。

　腦袋之上，一枚枚肉瘤鼓動著浮現。

　塗抹著鮮血的雙手之上，血液迅速發黑，傷口之上，一道膿包鼓起炸開，流出漆黑的石油狀液體，散發著一股惡臭。

　在其皮膚之上，一顆顆細小的白色小痘浮現，似乎想要擠出來。

　在其前方，一位粗獷人影肌肉隆起，見那少年此番模樣，又看了看其懷中的模糊蛇形雕像，似有什麽結論，

　“這是什麽祭物……反噬竟如此劇烈?”

　將那少年往一處車架上一丟，

那粗獷大漢咕嚕了幾句，示意周圍之人不要驚慌，便轉身離開。 汙染流露出一絲便退回了洛倫靈魂深處，等待下一次的噴薄。

　洛倫看著那承載了一絲汙染的少年，面色微微一動。

　回想剛剛的感覺……

　“那股微弱的意識，似乎有些像是……在祭祀我?”

　洛倫面色一動，那股意識似乎是想要通過一種奇特的祭煉之法，與洛倫產生聯系，但卻不想，觸碰到了一絲汙染，竟被汙染侵蝕至此……

　但洛倫心中卻是想著，

　“汙染，能夠被分擔！”

　一念至此，洛倫瞬間對此種祭祀之術產生了濃厚的好奇之色。

　緩和了一番，洛倫蛾之靈性流轉，湧入那少年體內，靈性流轉，幫助其抵禦汙染的侵蝕，使其的理智不至於崩潰。

　不過，其周身的異變卻是不好恢復原狀了。

　黑暗之中，戈姆悠悠轉醒，其面目恐懼，感受著那股充滿惡意，恐怖至極的汙染，不禁有些顫抖。

　那是一種似乎咆哮著，想要扭曲其思想，理智，將其變為隻懂得毀滅的怪物。

　此刻，睜開血絲密布的眼睛，戈姆有些愣住了……

　“這是什麽……”

　不同於用絨毛觸須感知物體。

　此刻，他真正的看見了這個世界！

　在其面龐之上，除了安姆族特有的黑色絨毛須觸之外，在之中，還有歪歪斜斜的兩隻布滿血絲的眼球。

　那眼球殷紅，在其旁還有一絲絲裂痕， 似乎是從皮肉之中強行擠出來的。

　此刻，戈姆神色驚異的四處觀望，像是一個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孩童。

　甚至一瞬間忘卻了那恐怖之物。

　“眼睛！如同那三眼族一般的眼睛……！”

　回頭，緊緊盯著懷中的雕像，其面目猙獰。

　“難道，這就是……這件祭器的力量嗎?”

　其頭疼欲裂，微微撫了撫頭，戈姆有些愣住，

　看著眼中的自己，再對比四周的他人。

　看著自己身上的異狀，其面目一愣，

　“這，便是此祭器的代價嗎?”

　戈姆沒有多想，再次劃破手指，以血液塗抹雕像，口中，念誦著未知的言語，手指盤屈為一個怪異的形狀。

　隨著其祭想，溝連此雕像，他的意識漸漸潛入其中，似與其相合，其不斷溝連。

　洛倫面色疲憊，這戈姆已經昏迷數日，在此期間，汙染又想要衝擊洛倫的精神理智，將他弄的疲憊不堪。

　此刻，一道微弱的意識浮現在雕像邊緣，似乎暈染同化著自身的氣息，想要以此來撬動洛倫的力量。

　蛾之靈性流轉，洛倫感受著此種祭祀之法，似乎是將自身與祭祀之物氣息溝連，從而不斷祭祀，煉化祭物，‘借’用其內之力。

　期間，那祭祀之力湧現，融入祭物之中，增強著祭物的力量。

　但洛倫感受著那增幅自身的祭祀之力，卻是微乎其微，幾乎沒有絲毫作用。